1 整個社會都在咆嘯，連寫點詩也都這樣，傳教也這樣，這樣不好。

2 我這個年紀，我所崇尚的價值，很多都已經退流行了，甚至成為笑話。現在流行的，我實在很難習慣。也許這就是老吧。

3 好的德行都是自然而然的，天生就那樣的。性格上的，靈魂深處的天生麗質。

4 現在很少人正經八百的寫文章，都是塗抹的居多。好的文學不見了，都是印象派，野獸啊，普普啊，蒙太奇啊。實在看不太懂。原因可能是，正經八百讀文章的人也沒有了。

5 寫作和走路一樣，自然就好。有人思想打結，就會像巴金森患者那樣，走小碎步。有人很愛演，走起路來，一路在乎觀眾。有人就愛踢正步，有人像隻螃蟹，橫行霸道。最自然的最難走。

6 他們的行為虔誠，可是心並不虔誠。這和教育方式有關，我們總是教育小孩如何做，如何想，如何考，從行為來檢驗，作為他的成績。可是，沒有人教他們如何真心。儒家講誠意正心，但是光靠誠意正心能當狀元嗎？

7 什麼是尊貴？佛陀說，不要阿諛施捨你的人。現代的人，幾乎沒有尊貴的品質，出錢的最大，你要感恩。

8 西方人的上帝似乎是會審判信祂的人。這樣，人們對於上帝的愛，就帶有某種畏懼威權的成分。如果我不愛你，好像就不利於判決結果。先去除審判的概念，人們對於上帝的愛，才比較可能是真的。因為，你不會喜歡一個審判你的法官。

9 現在，坐在被告席的不是人，而是上帝。人類法官要上帝提交證據，證明祂的存在，不然就犯了常業詐欺罪。上帝微笑不語。尼采宣判上帝已死，然後人們開始互相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