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帶來的病態精神及其時代

—仲維光—

1.

網上推友依依發推說：

“啟蒙時代時的那些歐洲國家，才是真正的沉淪千年的國家，羅馬帝國之後連基本的衛生都沒有、黑暗時代幾百年 .中國到明朝的時候還是有可誇耀的地方的， 可沒沉淪千年， 您說的沉淪千年的古國到底是哪裡啊？現在這種話都是隨口而來，沒有任何真正的思考就就這麼說， 大概率來自五四等對自己傳統的否定。”

“啟蒙時代時的那些歐洲國家， 才是真正的沉淪千年的國家”！

這句話點到關鍵！為此我跟推了一個電影《the dig》，《發掘》的介紹，鏈接如下：

一个改写了国家历史的真实故事，2020年值得一看的冷门佳片，少见的考古电影！| 影评·解析 |哇萨比抓马Wasabi Drama

https://youtube.com/watch?v=YhsXgbmOpf0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V1kv411h7fL

這個電影介紹了歐洲的這個“黑暗時期”——公元五世紀到十四世紀，這一千年歷史，英國竟然沒有文字記錄，只是因為在三十年代的一次考古中的發現，才重現部分皮毛。

這對於中國人來說幾乎是不可想象的！公元五世纪到十四世纪中国经历了东晋、十六国、南北朝、隋朝、唐朝、武周、五代十国、宋、元到明。這段輝煌燦爛的文化時期，就是到今天，在如此優渥的條件下，人們的文化、文字及精神修養都很難再現。而對於五四後被我們膜拜的一百年的英國及歐洲地區來說，竟然是個“不文”、“無文”記載的荒蕪時代！

這個現象及問題觸及的問題太根本了！為此依依的推，和這個電影介紹的關於英國人文歷史的案例，值得我發一個長推。它讓我們再次看到，我們中文界，五四後這一百年的歷史實在是禁不住細究——任何人只要肯睜開眼，從最基本的事實及道理看及想，就難以想象五四那代人，以及時下華人的知識人及文化氣氛，何以竟然能夠如此可謂是荒誕的妄自菲薄！

這五個推匯總在一起如下：

2.

就歷史文獻、文學記錄之豐富及浩瀚，西方當然無法和中國比——因為教會的封閉，以及嚴格的等級制形式，決定了西方在文藝復興前絕對不可能有豐富的官修文史和民間文史！而文史記錄如此貧瘠則又進一步導致西方不可能有種類風度、浩瀚的史記、史詩！史詩只有具有豐富的展開及記述，具有成熟的教育系統，廣泛到有教無類的地區，只有中國會有！封閉和等級制，是文化發展的桎梏，甚至可說是死牢。對此，任何讀過兩漢南北朝的詩賦，唐詩宋詞的人都會立即發現，那都是一句一個乃至多個典故，山陰路上應接不暇。不懂史根本讀不懂這些詩賦。而相對於此，西方的詩歌，則不僅不會有庾信、杜甫那樣豐富內容，精緻語言的史詩，且也不會有那種性質及形式的史詩。對於我們目前所說的西方的所謂史詩，從來都只不過是遊吟故事。

對此，我們深知可以說，如果從中國的經文史記記載的形式及豐富性、雋永性來評價西方的聖經的文思的精緻性，那直可以說是“蒼白”、“可憐”。

其次，我不明白跟進的這兩代人，難道沒有自己的腦子與眼睛，自己的感知！

當你歌頌西方的詩歌是史詩時，你讀過哪怕幾行原文的“史詩”嗎？你讀過一首原文“詩歌”嗎？而更進一步，你又知道幾首中國古詩？你有資格、有能力評斷中國文字嗎？

我所以對幾乎所有的朦朧詩人、當代知識人敢於公開評價極低，就是因為深知他們的文字根底非常淺薄，從郭路生起，紅衛兵詩人及朦朧派詩人中幾乎沒有一個人的中文修養高於四九年前高小畢業的學生——貧瘠到可憐！其文字修養及厚度遠遠低於作為文人所要求的讀寫的能力！

這使得他們除了在觀念性的領域外，在所有其它文字領域無處可生！

當代中國詩人，至多只能夠在政治上發點議論，且在這些議論中，很大一部分散發著投機、媚俗、裝腔作勢的惡臭！

所有這類人甚至可以說根本沒有資格談論中文詩歌。只有馬悅然顧賓那樣的漢學家才敢說這些人的文字好！其原因不過是因為這些當代所謂詩人、文學家識字的確比西人漢學家多一點，然而，卻也不是多很多！

就為此，這個時代，已經平行於歐洲千年黑暗時期，形成了一個世俗化、物質化、被政治、經濟及媒體權力窒息蹂躪的時代，一個文化精神世界的環境被嚴重地污染的時代。因為“西風不識字”，也因為這代人，如那些攻擊中國沒有史詩，且因為自己什麼都沒有而只好力圖靠皈依基督教來為自己塗抹光環的王康們，除了馬列宣傳教育書籍，他們沒讀過且也沒能力讀懂更多的讀物，所以才有如此放肆的“亂翻書”，才會有漢語文壇如此放肆、荒腔走板的爛調！

就為這點，五四百年，雖然還不是英國的千年黑暗時代，但是我們已經到了需要重新“發掘”，即重新尋找、重建我們的文化及感知的時期！

現在，我們最需要的已經是重回基本訓練、基本問題！拒絕五四以來的所謂新文化運動，因為它事實上是舊文化運動，是歐洲二百年前的羅馬化運動為近代帶來的“假大空文化”，我們需要的是掘地三尺的反省，是切切事實地用一二三的知識來反省、審視、重建文化！

2021.6.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