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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3/17 15:35:37瀏覽395|回應0|推薦0 | |
隔天月晦的眼睛上纏了充當繃帶的絲綢。
「眼睛怎麼了?」
「哭太誇張眼睛痛到快瞎了而已!」看不到對方,月晦把憤恨轉移到用力拍打檜木餐桌上,但厚實的桌子沒有晃動半分。
「擦了藥已經沒事了,只是需要休息一兩天。」花堇微笑說。
「只是痛而已沒什麼。」月晦接話。
「悠容少爺請坐。」花堇拿了碗筷擺上桌。
「謝謝……」他深思熟慮地挑了月晦斜對面的位置,避免被蓄勢待發的他拿銀湯匙砸傷。
這是在別墅內的餐廳,用一公尺厚的牆隔絕了整棟收藏室的空間,目的是阻隔生活的氣息與水氣--甚至是月晦房間的歌斐木門也是為這個目的設置的。
「老爺不希望月晦少爺生長在冰冷水泥牆的環境裡,所以重金買來歌斐木做成木門。」
「真是爺爺會做的事。」季悠容笑著說。「有他在的地方就很溫暖。」
「是啊。」
眼睛上纏著絲綢的月晦無法自己進食,把飯菜端上桌後,花堇拿了一個漂亮的檜木碗裝入飯菜,熱氣讓檜木的香氣更加濃郁,舀了一匙湊到他嘴邊。
「以前都是爺爺這樣餵我,說香香的比較吃的下飯……」又觸景傷情,他鼻子一抽,正想哭。「啊啊啊好痛!好痛!」
「不要哭!」花堇立刻放下木碗,伸手壓住他的眼睛。
「好痛……」他扁起嘴說。「好久沒這麼痛了。」
「再哭會瞎掉的。」她說。揭下絲綢,抽出棉棒和藥膏幫他上藥。
這頓飯就在月晦邊吃一邊哭喊結束了,他痛累了自己回房間睡午覺。
「根據老爺的遺囑,月晦少爺要和你一起住、一起生活。」花堇有條不紊地一邊整理餐桌一邊說,還空出一隻手抽了遺囑的附帶合約書出來。
「可是我現在住在公司……」
花堇停下動作。
「……好我去租房子。」
花堇還是看著他,美麗的眼睛裡沒有波動。
「好好,我會在公司附近買一棟房子。」
她的嘴角牽動了一下,這才繼續整潔的工作。「照顧月晦少爺的事就交給你了。」
「咦那你呢?」
「我要留在本家,這裡是我工作的地方。」她戴上手套開始洗碗。
這棟別墅雖然不大,但是是季家的本宅,陽明山上的豪宅是後來爺爺婚後才搬過去的。
「希望月晦少爺在你的羽翼之下能融入人群,也過了這麼多年了,如果他一輩子都活在這裡,老爺地下有知會傷心的。」她輕抿唇。
「在我的羽翼之下?」
「把他交給你是最安全的了,沒有人敢動你的人。」花堇把檜木碗仔細擦乾,放在架子上晾乾。
「好了你可以去月晦少爺的房間休息一下,兩點幫我叫他起來。」她脫掉手套,很快的離開餐廳。
他坐在月晦床邊一直思考羽翼的問題,一邊發呆一邊打量月晦。
睡著的他已經把絲綢拿掉,眼睛一圈紅腫,鼻淚管還有點阻塞的情況。
「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在水中滴下精油,把絲綢擰了擰放回月晦的眼睛上。
「好冰……你在幹什麼蠢蛋。」月晦醒了,用有些沙啞的嗓音說。
「你怎麼知道是我?」
「花堇才不會做這麼蠢的事。」他自己走到牆邊飲水機在水盆中加了熱水,攪了攪後才把綢緞放進去。
室內只有水花的聲音,突然安靜下來。
「那個月晦,爺爺把你託付給我照顧,你願意跟我一起住嗎?」季悠容小聲開口。
月晦捧著青銅盆,攪動水花的動作停了下來。
「你是爺爺最信任的人,我也願意信任你。」他對他勾起淺淺的笑容,眼底有著感動與寂寞。
「謝謝你問我。但是我這種人還是比較適合一個人住,這個世界太廣大,沒有我的容身之處。」眼裡有種,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的孤寂感。
他心弦一動,上前握住他的手。「不是的!我也覺得這世界很大,但是兩個人的肩膀比一個人的寬闊不是嗎?就算爺爺和花堇都不在了你還有我可以依靠啊!」
月晦望著他好一會兒,直到在他的眼神中看見了與爺爺相似的溫柔。
「我好想爺爺……」他哽咽說,抱住季悠容,一滴淚在闔眼之際滑落,滴在他的肩上。
「我也是。」季悠容低聲地說,也伸手抱住他,輕輕地拍撫。眼裡有種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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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