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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故事一江南有丹橘
2006/11/21 00:05:21瀏覽1197|回應0|推薦6

(作者林瑞君貼於台灣大學BBS )

我們的故事一江南有丹橘 ★ 瑞

  從九月九日我加入倒扁靜坐起,雖然沒到有家不歸的投入,風中、雨中、烈日下、暗夜裡,也曾守過了不少時間,嘶聲高吼到聲帶有點啞… …

  阿扁還是不下臺……當然,那是早有的認知;既然早有的認知,為何還要那麼奮力的做?不為什麼,為的是怕「公理正義」的燈火熄滅、為的是我也是出了百元報名費的一員,所有報了名的「我」,就是承諾守護燈火的人。

  我愛白色衣服而不愛穿紅衣,不過,我是個重承諾的人,所以還是穿上了紅衣,讓自己加入守護燈火的行列。

  紅衫軍暫時偃旗息鼓了“雖然寫紀事的人已經很多,我還是一直想寫──用我的觀點,寫我們的故事,或許是因為我太鈍拙,以致找不到切入點,拖延到此刻(十月三十日晚)才開筆。

  〈江南有丹橘〉!為什麼這個單元要用這個題呢?因為宋楚瑜要選下屆臺北市長,卻無奈於夫人陳萬水病了 ,宋楚瑜宣布說,夫人如果病情不樂觀,他就要退選。這樣的宣布,讓我心中深深威慨。

  更由於今天下午二至四點鐘TVBS-N 的Call in 節目裡,有位女姓觀眾說:她不齒宋楚瑜不以「親民黨主席」身分參選、不齒宋楚瑜拿陳萬水的病想博取同情票。我不需替宋楚瑜說話。不過,關於宋楚瑜的「可能退選」機制,衹要對宋楚瑜和陳萬水的伉儷情深有些許瞭解的人,都會對此和這位觀眾持不同的看法。

  宋楚瑜登記參選之前,早已決定以「超黨派」立場參選,對於這點,我曾訪詢過「中立」人士,也曾和「深綠」人士交談過,他們都認同宋楚瑜這樣的做法。

  「凡結黨必營私,宋楚瑜如果真的能『 超黨派』 ,以他的智慧和毅力而論,我可以支持他。」這是受訪者的看法。

  在這樣的當下,我於是決定以「江南有丹橘」,做為我寫「紅衫軍故事」的開筆。在敘述之前,我必需先陳述一個事實,就是:「全民連署‧阿扁下台」,這種「全民倒扁」的運動並不是施明德開始的,而是六月的時候,在宋楚瑜帶領下的「親民黨」起了頭。

  不過,「全民運動」,則是在施明德的號召下才形成大氣候──「紅衫軍」,這是不爭的事實。宋楚瑜不掠人之美,他在十月十日之後,「紅衫軍」將被貶抑時,借「馬宋會」和馬英九達成幾點共識,其中一點,就是確定「紅衫軍」對民主的貢獻。

  江南有丹橘,經冬猶綠林:豈伊地氣暖?自有歲寒心。
  可以薦嘉客,奈何阻重深?運命惟所遇,循環不可尋。
  徒言樹桃李,此木豈無陰?
                ― 唐‧張九齡‧《感遇》之四

  在參與「倒扁靜坐」時,我可以有很多機會向宋楚瑜請益,並請他簽名,不過,我都沒付諸行動,直到十月五日──天下圍攻前五天,我有一個預感,十月十日「天下圍攻」後,「紅衫軍」會沉潛了。
 
  十月五日晚上我到台北車站「靜坐」,臨出門前,我把收藏多年宋楚瑜墨寶複製品「天道酬勤」和馬西屏寫的《 百分之九十的秘密》 帶出門,我告訴我的孩子說:「我不強求,如果有緣,我就可以要到宋楚瑜的簽名。我把『 天道酬勤』 帶去,是希望宋楚瑜能明白,台北市民會需要借重他──當然,這祇是我的看法。至於結果,那就是天意了。」

  十月五日晚,施明德領導出征的「紅衫軍」結束環島回師(之後,主場的「紅衫軍」就守主場,施明德衹帶著幹部到新竹等地支援活動),大家欣喜之餘,這夜的熄燈號就遲延了。

  將近十一點才吹熄燈號,大部份的不守夜的人都散去了,我才隔著黃線,呼喚背對著我靜坐VIP 席的宋楚瑜:「宋主席!宋主席!」

  宋楚瑜聽到呼聲轉頭後望,我隔著黃線先將「天道酬勤」紅色紙筒(內裝複製墨寶)遞過去,有一位工作人員替他接過去,並問我:「要簽名嗎?」我點點頭。看到「天道酬勤」,宋楚瑜或許會很意外吧?因為,這幅墨寶是二OOO年製作的,事隔六年又十個月了。

  有人說,臺北市長選舉開票後,就能明白,臺灣人是否還欠宋楚瑜「公道」。我是不那麼認為的,而且,宋楚瑜是「前省長」,臺北市民可沒「欠」他些什麼「公道」。我這個「臺北市民」倒是希望能借到宋楚瑜的「才能」和「勤勉」。  

  宋楚瑜在「天道酬勤」的紅色紙筒上簽了名後,我又遞過去《 百分之九十的祕密》,這時候,留在現場的人都圍上來了… …

  「可以要到簽名啊?.• • … 」顯然,有不少人準備要請宋楚瑜簽名了。

  王麗萍看到這場景,上前低聲對我說‘「噯!別這樣,大家都很累了耶!」(我手上提了一個大紙提帶,她大概不知我還會拿出多少東西吧?)

  我接過簽好名的紙筒和書放進紙提袋裡,朝王麗萍得意的一笑才離開。

  之後,有一位工作人員對我說:「妳應該等十二點以後。那時,大家都休息了,才不會那麼騷動,而且,那時候陳萬水也會來,妳還可以和宋楚瑜、陳萬水談話。」

  我笑了笑回答他說:「我為什麼要等那時候?我就是要支持宋楚瑜,要讓大家都擁過來,不是衹簽名在紅衣、紅帽……上。我才不要靜悄悄的做呢!」

  又過了些日子,宋楚瑜在登記參選之後,有名人公開批評宋楚瑜,還說:就算「天道酬勤」又怎樣呢?(意思是,他不以為宋楚瑜能勝出──二OOO年不就落敗了!)

  我的孩子嗤笑地告訴我說:「『蠟燭不照宋楚瑜』 嗎?那就是臺北市民笨!」

  有沒有人仔細想過:為什麼宋楚瑜要在「馬宋會」後的共識上,為「紅衫軍」確定「記功」?為什麼他需要如此做?祇因為他曾是「夜間部主任」,想利用來為自己的選舉加分嗎?錯!他是疼惜「紅衫軍」啊!

  在「天下圍攻」後「馬宋會」前,貶抑「紅衫軍」的話已經竄出了,這對為了「反腐」、為了臺灣的「公理正義」無日無夜的忍受了一個多月風雨、褥暑的「紅衫軍」而言,是很卑劣、很殘忍的。

  「馬宋會」後,肯定了「紅衫軍」的功勞和苦勞,貶抑的吉論才平息。
        
             *     *     *

  「紅衫軍」的掘起,的確造成了臺北市幾天的交通不便,不參與運動的,有人無奈(支持者)、有人咬牙(反對者)。

  但是,為何會有「紅衫軍」掘起?就是有太多的沉默大眾和太多的不理智大眾,而使得「貪贓枉法」之徒有生存時間和空間(縱容),造成政風日下、經濟衰退、生民困窘所導致的啊!

  「紅花雨」不是「暴雨」,這是一場由(參與者)三分之二的婦孺、三分之一的男士,不辭千辛萬苦所形成的甘霖,這場甘霖溼潤大地之後,如果全民不能借此時機奮力耕作,整地、除草,再播「清廉」種子,尋求有智慧的「勤政」者來管理,就是糟蹋了這場辛苦得來的可貴甘霖。

  宋楚瑜在深夜以參與靜坐者的身份,到「倒扁主場」沉默靜坐,曾引起部分「倒扁人士」的緊張,而不理性反彈過,當時,劉文雄為此憤而抱屈的說:

  宋主席為「倒扁」靜坐,不是現在才開始(六月起的頭),如果他們(施明德的場)有疑慮,我們可以另闢戰場!

  海匯百川,有容乃大。宋楚瑜是否以「私利」參加「紅衫軍」?我相信宋楚瑜的說明:因為目標相同(同為反貪倒扁),所以我才參加。

  所以,宋楚瑜可以以「紅衫軍」的一員,到場靜坐,即使因為「身份(親民黨主席)」被請上VIP席,他也祇是默默的靜坐不搶風釆,非一夜而止。馬英九可以「市長」身分當不參與靜坐的托辭,我們勉強接受;但是,「新黨」的郁慕明呢?

  「夜間部主任」是戲稱(親暱)也是敬稱,宋楚瑜能夠得到「紅衫軍」給予這樣的「評價」,絕對不是宋楚瑜的始料,如果有心人還要用「權謀」來低貶宋楚瑜,那就是這些人「讀書不精」外加「酸蔔萄作用」。

  「權謀」的意義,在今日臺灣,被有心人士扭曲了,用來矇蔽「不讀書」如我之輩,以打壓宋楚瑜、封殺「親民黨」。

  我曾再三聲明,我不是「親民黨」員,也不是宋楚瑜的「粉絲」,支持宋楚瑜,是想為臺灣、為臺北市留下人才。

  為了還原「權謀」的本意,我特別去翻了《說文解字》和《辭海》 。

《說文解字》
  ──權:反常;《論語》曰:「可,與立;未可,與權」。《 孟 子》曰:「執中無權,猶執一也」。《公羊傳》曰:「權者何?權者『 反於』」。
  ──謀:慮難;《左傳》叔孫豹說皇皇者華(《詩‧小雅‧皇皇者華》曰:「訪問於善為咨,咨難為謀」。〈魯語〉作「咨事」為「謀」。〈吳語〉大夫種曰:「夫謀必素見成事焉,而後履之」。

《辭海》
  ──權:變也,變通常法而合於道也,《孟子‧離婁》:「嫂溺,援之以手者,權也」。
  ──謀:計議也,籌度也;《傳》(《左傳》):「咨事之難易為謀」。策也、計畫也;《書‧君陳》:「爾有嘉謀嘉猷,則入告爾后於內。」猶圖也,營求也;《論語‧衛靈公》:「君子謀道不謀食。」
  ──權謀:權變之計謀也;王昌齡詩:「簏讀兵書盡冥搜,為君掌上施權謀」。按《漢書‧藝文志》有兵權謀十三家,二百五十九篇,王詩用此。
  ──權變:謂能從權達變也;《三國志‧魏志‧荀攸、賈翎傳‧評》:「荀攸、賈詡,庶乎算無遺策,經權變,其良(張良)、平(陳平)之亞歟!」
  哇!洋洋灑灑,看得人昏頭昏腦,怪不得不讀書如我的人,容易接受有心人扭曲的解釋。

  所以,合於「道」的「權謀」是好的(嘉策)──如宋楚瑜的達變勤政;不合於「道」的「權謀」是壞的──如陳水扁的貪腐(謀食)。

  所以,不懂「權謀」(固執不通、被法玩死)的人(會帶人民去撞牆),比懂「權謀」的人還可怕;而錯用「權謀」的人,比不懂「權謀」的人更可怕。

  認真的去瞭解「權謀」的正確函義後,我們應該肯定宋楚瑜善用「通權達變」的智慧,而不是以「扭曲『權謀』」的本意,來將宋楚瑜變成「可怕動物」,加以封殺。

           *     *     *

  孤鴻海上來,池潢不敢顧;側見雙翠鳥,巢在三珠樹。
  矯矯珍木巔,得無金丸懼?美服患人指,高明逼神惡。
  今我遊冥冥,弋者何所慕?
               ──唐‧張九齡‧《感遇》之一

  得知陳萬水夫人在十月十日因腫瘤住院開刀,我衷心的祝福她;十月十日「天下圍攻」,宋楚瑜因承諾了「紅衫軍」(以個人身份報名參與)而忍痛參加「圍攻」,讓我想起他童年曾代從軍的父親宋達,與母親服侍奶奶的終老,並扶柩返鄉的故事。

  我又想起宋楚瑜年輕的時候曾問乃父有關「二二八」事件,乃父回答說:「官逼民反」,那個年頭,宋達敢直指事件關鍵,是何等魄力!身教言教,僅此兩則小小故事,不難理解宋楚瑜為何會在十月十日放下開刀中的愛妻陳萬水夫人,參與「天下圍攻」。當然,宋楚瑜並不是「聖人」,不過,可以稱得上是有心為民的「能人」,相信日後歷史,功過權衡的時候,他在臺灣的作為,必定是功遠大於過。

  有一位淺藍人士問我說:「討厭耶!宋楚瑜為什麼不退選?」

  我回答說:「可以啊,那就會是我們的損失,而不是他的損失。」

  我又反問他說:「為什麼要一位有十足的經驗和智慧又有心為民服務的人退出?」這位淺藍人士為之啞口無語。有人說: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宋楚瑜出來「搗亂」的結果,會便宜了謝長廷。

  就選(賢)舉(能)而言,這樣的說辭,是不理性的、情緒性的,或是不瞭解的。臺北市需要「非常之才」,臺灣需要「非常之才」,我不想批評其他的候選人,不過,我仍然要說,讓宋楚瑜落選,絕對會是臺灣、臺北市「非常的損失」。

  陳萬水夫人身體不適,讓宋楚瑜萌生退意,當中的辛酸,我能以張九齡的《 感遇》來理解。

  我在襁褓中就遭遇父親為了「二二八」兩度入獄的事故,當年家窮人困,醫生以免診療費將病弱的我從鬼門關拉回來,這樣的嬰幼年,使我的心中感恩總要多於恨。

  我活過了半個世紀,不曾參與政治活動,直到今年,第一次參加的是「全民告發」,第二次是宋楚瑜在凱道的「全民連署‧阿扁下臺」,第三次是「紅衫軍」,為的已經不是自己,而是為了即將被「陳水扁與他的同夥」玩垮的臺灣。

  宋楚瑜會被各方抹成五顏六色,原因祇有一個:「美服患人指,高明逼神惡」。有他的「高明」,就顯得別人「才拙」,他當然會被各方打死──除非他退出政壇。曾有一位自命「中立」的人士問我說:「宋楚瑜為什麼不退出選舉,衹提供智慧,提供意見?」

  我問他說:「你以為,宋楚瑜的意見會被採納嗎?即使被採納,能執行得當嗎?除非對方通權達變的能力、為民服務的心能和宋楚瑜相比擬。你既然可以肯定宋楚瑜的能力,為何不直接投他一票?」

  又是一位啞口的朋友。我知道他「感情上」有想支持的人(這就不是真正「中立」了),卻又「拾不得」宋楚瑜的智慧,才會有那樣的想法。

  我要自私的說,不為宋楚瑜、不為陳萬水夫人,為了臺灣、為了臺北市,我希望借用到宋楚瑜這樣的人才,請陳萬水夫人將宋楚瑜讓給臺北市民。

  或許目前看來,「選情」對宋楚瑜是極不利的,輿論對宋楚瑜也是不公平的時候多。曾有一位電視觀眾在Call in 節目說:「要讓宋楚瑜當選,除非他聲明支持馬英九。」宋楚瑜不是早就聲明過了嗎?為何泛藍的人還是有疑慮?

  是因為宋楚瑜和王金平的私交比較好,怕二OO八年宋楚瑜會支持王金平選總統吧?這樣的想法實在很不理性。

  二OO八年還遠著呢,如果今天我們臺北市民因為情緒性的作用,讓宋楚瑜離開政壇,就再也喚不回他了,值得嗎?

  傳聞李登輝要籌組「第三勢力」。十月三十一日宋楚瑜說:「我就是第三勢力」,當然,他的意思不同於李登輝,他所謂的「第三勢力」是「超黨派」的勢力。誠如李敖所說的:真正的「國民黨員」才佔「泛藍」的八分之一而已。

  「徒言樹桃李,此木豈無陰?」但願臺北市民能理解,為了臺灣、為了臺北市,別放宋楚瑜離開政壇,「今我遊冥冥,弋者何所慕?」希望張九齡這首詩不會成為宋楚瑜的寫照,成為臺北市民的損失。

  「紅衫軍」將成為「反貪」的代名詞;〈江南有丹橘〉是為臺北市民而寫,非為宋楚瑜而作,但願「紅衫軍」的「夜間部主任」能為臺北市民建立一個「廉能的政府」。繼〈江南有丹橘〉之後,《我們的故事》的後續單元,但願將會是「甘多於苦」、「歡樂多於無奈」的故事。


西元二OO六年中華民國九十五年十月三十一日午  於臺北

( 時事評論政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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