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在為顧客做推拿或針灸治療時,有些人會輕閉雙眼,有些人則睜著銅鈴大眼.

對於閉眼的顧客,我偶而也依樣畫葫蘆地輕閉雙眼,即可閉目養神,又可更專心體會手下的感覺,手下的感覺對推拿者而言即是基本功,也是判斷功力深淺的重要指標.記得稀有學生時代習武時,蘇老師就常說---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紮實的基礎功看似爾爾,然而在實際對敵時就大大提高致勝的機率;在醫療臨床上,施術者若能手一搭上求診者身,不用客戶他多說,由指下感受到軟組織各種不同的病理產物,在客戶開口之前就可說出客戶的各種痛苦感受,就能重覆不斷加強客戶對你的信心,自己也更能決定採用何種相對有效的手法在較關鍵的病灶.

稀有以前多由客戶臉上顯露的表情來做病情的判斷,如此實巳失先機.今日的我巳能用手去感覺、用心去體會,並從中得到更多的考驗與樂趣,尤其在閉眼隔除視覺誤導時,更能心領神會,只是需慎防客戶看到稀有閉眼,會被顧客誤以為是在摸魚.

對於睜眼的顧客,有的是無意識似地(難辨真假呀)望向固定方位,這種比較單純,基本上可當成閉眼客對待,只是自己不可閉目練功;另有人眼球就不安分,一有了較強感受就望過來,一臉'疼呀,醫生'的表情就送過來,當四眼相接時,對可開玩笑的熟客,我會說「No mercy.不必求饒,我不會手下留情的.」對於新客人,我就要適時解釋為何此時此處會感到痛,使他安心地繼續接受Chinese torture / 中式虐待.**.

還有就是睜眼的客戶較喜歡提問,閉眼的客戶通常較安靜,以這角度而言,當然閉眼客較好侍候,但也讓稀有覺得無聊,有一分鐘慢如一刻鐘之感. 通常,我對某些來自陌生的國度、擁有少見的職業、受傷情況不典型等等特殊背景的客戶,總有好奇想多了解一咪咪,這時我就希望他們不要一直閉上眼睛,否則我就很難乘他望向我的機會開口問話了.

所以基本上,客戶張眼或閉目對我影響爾爾,然而,張眼讓彼此有更多交流的機會,閉目使雙方都保有較自在的空間.寫到這,發覺這與城邦上的回應很相似,回應像張眼,是打開心胸要與他人交流;不回應像閉目,只想保有自在閱讀的空間.

‘相視而笑,莫逆於心’寫到關於牙醫,稀有自幼一口蛀蟲最愛的牙齒,進出牙醫診所如出入自家廚房.所以見文才有欲吐之而後快的引用衝動.

記得年輕時看牙醫總是刻意睜大眼睛看著頭上那盞大燈,意在轉移對那磨牙鑽頭高頻魔音的注意力.這習慣持續維持,直到少年維特期遇到一個大耳環年輕女牙醫,這是我生平第一次感到擁有大耳環也會有不方便的地方***,為了方便作業,牙醫與顧客的距離愈近愈好,於是她的大耳環就自然與稀有右側肩臂有無縫接觸,那觸感並隨她手部擺動而有研磨效應直衝大腦. OMG,要不是稀有對男女之事早在國小階段即受金賽博士啟蒙,且練就忍者般的超意識力,豈不當場被左邊那更年輕、手持吸涎器的助手賺到,稀有餘光早注意到她目光不懷好意的老在我臉上及跨下來回掃瞄,似乎在期待什麼沖天飛龍的出現.為了不當左方色美眉眼下的戰利品,也為了避免與右方俏女醫目光接觸的尷尬,我,選擇閉上雙眼,像那埋首洞中的鴕鳥,刻意讓那魔音與內心邪念相抗衡……自始養成遇到女牙醫就閉目的習慣.

記得前陣子去植牙,問那相識多年的牙醫朋友,到底病患中張眼與閉目的比例是多少,老實的他唉~了又唉~,半天才說:「從來沒注意這問題,應該是一半一半吧!」

朋友,你屬於哪一半?

………….不要告訴我從不與牙醫打交道.我會很鬱卒滴.

註解

** Chinese torture:稀有的治療手法是以治病為目的,故有病痛的部位在特殊
手法下會有疼痛不適感,部分老外稱它為Good
Pain/痛得好的痛.
有些就戲稱那是Chinese Torture/中式虐待.

他們經稀有治療後,都深刻體會No Pain
No Gain的真意.

***大耳環:在稀有的文章裡,大耳環意指讓男人無法一手掌握的偉大雙峰.

………….日後發現大耳環女性在運動場上處於相對不利地位.
………….臨床也有很多大耳環顧客,體認到大耳環也是肩背痛的主因之一.

附圖為前些日子去尼加拉瀑布遊覽區內的蝴蝶館參觀時所攝,當預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