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原載於2023/11/30 風傳媒

我發言時，並非以民主黨人、共和黨人，或美國人的身分發言。我以所謂「美式民主」的受害者身分發言。當我們以美國主義受害者的眼睛審視美國，並不見美國夢，凡所經歷，皆為美國惡夢。

—Malcolm X

金磚國家在2023年11月21日重提「兩國方案」為巴勒斯坦問題的唯一出路。此一立場看似與英、美、德、法、歐盟等帝國主義集團南轅北轍，其實大同小異。

在檢視現今「兩國方案」的實質內容前，有必要回顧該方案究竟從何而來？為何這類計畫是把薪助火 ？

分割巴勒斯坦是盜賊分肥

兩國方案始於聯合國大會於1947 年11月 29日所提建議，在英國託管巴勒斯坦結束後，分割該領土為兩個國家，即以色列（56%的面積）、巴勒斯坦（44%的面積）。投票結果為33票贊成、13票反對、10票棄權。此為聯合國大會181號決議案。掌年蘇聯與西方帝國主義集團皆支持鍚安主義者／猶太復國主義者的立國。史達林政權並於1948年5月17日首開全球先例，承認以色列。

一如列寧指陳，國際聯盟為「竊賊分肥的廚房」，聯合國亦是如此。1948年正是聯合國大會通過《世界人權宣言》的年度。該宣言所稱的種種權利，就受壓迫民族的觀點，全是空話。

六日戰爭後的兩國方案

以色列為斷絕巴勒斯坦人民追求民族自決之念，於1967年六日戰爭佔領殘存22%的巴勒斯坦領土，即約旦河西岸、東耶路撒冷、加薩。同年聯合國安理會5個常任理事國含中華民國，暨10個非常任理事國以15票一致通過聯合國安理會第242號決議。安理會重申聯合國憲章禁止戰爭奪取領土原則、爭端和平解決原則，責成以色列歸還於六日戰爭劫掠而得的敍利亞戈蘭高地與巴勒斯坦領土。

美國摧毀兩國方案的可能性

在美國的袒護下，以色列自1968年起便於約旦河西岸廣設殖民地，蠶食巴勒斯坦領土。美國以《奧斯陸協議》臂助以色列肆意擴張殖民地，並以佔領國身分在佔領區主張「自衛權」。這與國際法明定，佔領國不得對佔領區（及其殖民地）主張「自衛權」，背道而馳。

國際法院於2004年7月已就以色列於西岸肆意擴張殖民地以及興建種族隔離牆併吞巴勒斯坦領土作成諮詢意見。國際法院以14票贊成，1票反對重申國際法禁止以戰爭奪取領土的原則，並裁定以色列必須返還於六日戰爭中所掠奪的巴勒斯坦領土，包括約旦河西岸、加薩、東耶路撒冷。此外，以色列不僅應拆除種族隔離牆，並且不得對棋布於佔領區的殖民地主張任何權利。不過，對國際法院的見解，美國與以色列始終嗤之以鼻。

聯合國人權理事會指出，自2012年至2022年間，以色列以279個殖民地星羅棋布於西岸包括東耶路撒冷。殖民者人口更從52萬增加到70萬以上。佔領國轉移自身人口到佔領區之事，構成國際法上的戰爭罪。由於殖民地竊據東耶路撒冷 ，控制西岸八成的水源、所有聯外道路，使巴勒斯坦領土支離破碎，「兩國方案」早已名存實亡。

大以色列為定居者殖民主義政權

蠶食鯨吞巴勒斯坦領土，並非僅是以色列極右翼政黨的立場。錫安主義之父Theodor Herzl在二十世紀初指出，以色列立國後的領土含括 「埃及尼羅河到幼發拉底河流域」。幼發拉底河發源於土耳其，行經敘利亞與伊拉克，最後與底格里斯河合流，在波斯灣入海。

依此觀點，錫安主義者所覬覦的領土，含括土耳其、埃及、巴勒斯坦、約旦、 黎巴嫩、 敘利亞、 伊拉克，此即「大以色列」計畫暨帝國主義集團所謀的一國方案。大以色列既為國策，故而以色列自1948年立國以來，從未宣告實際領土範圍。

定居者殖民國家必須從掠奪、滅絕當地原住民，從而取得土地、天然資源，所以永遠無法與原住民、鄰國平和共存。

以色列立國後，受其侵害的地區和國家包括巴勒斯坦、約旦、黎巴嫩（1982年入侵 ，佔領黎巴嫩南部至直至2000年）、敘利亞全境、伊拉克、葉門、埃及、突尼西亞、蘇丹、索馬利亞、伊朗。未來中東、非洲人民也可能淪為美國與以色列主張種族滅絕權利的對象。

英國催生大以色列

炮製大以色列原是英國地緣政治的產物。世界錫安主義組織會長Chaim Weizmann於第一次世界大戰時致函英國首相David Lloyd George，要求「英國外交部與戰爭內閣根據帝國利益考量錫安國族與錫安主義的命運。」Weizmann於以色列立國後擔任第一任總統。

英國於1917年以《貝爾福宣言》（Balfour Declaration）承諾，協助錫安主義者建立國家，就是衝著列寧與布爾什維克支持民族自決、反帝、反殖、反對以任何形式的種族主義分化工人階級而來。

美國豢養大以色列

美國在二戰後日漸取代英國的霸權地位，美國扶植錫安主義政權的方式，與英國如出一轍。杜魯門總統坦言，以色列無法一口吞噬巴勒斯坦，既然「無法一次遷入500萬或600萬人，一次驅離500萬或600 萬人，並且指望雙方都滿意」，兼併領土就得長期「蠶食」（take it in small doses）。

為何美國現今每年至少要以40億美元餵養以色列？拜登說得一針見血，以色列「是美國最好的投資。如果以色列不存在，美國還得發明以色列」，以維護美國統治階級在中東的利益。例如美國現下已然要求以色列儘快開發加薩外海天然氣儲備，該氣田天然氣儲量約莫為300億立方公尺。以色列業已批准該氣田的開發。如今美國白人統治階級無分黨派，明火執杖地參與種族滅絕，剽掠加薩天然資源，已然說明，日後在中東或任何地區，執行法西斯政權的「最後方案」，已成政策工具之一，東亞、南亞戰場亦不例外。

土耳其、中國與以色列共生

土耳其為北約會員國。該國統治階級在歷次加薩屠殺，義正詞嚴，譴責以色列，純屬聲東擊西。土耳其對以色列的出口額，僅僅落後中、美兩國，並於2021年達到63,1億美元。土耳其主要出口品是生鐵，可用於以色列國防工業、能源業石油管線。而以色列對土耳其的出口額則 逐年快速成長，從1995年的2.08億美金，增加到 2021年的20.3億美金。

相對於土耳其政客口沫橫飛地斥責錫安主義政權，中共外交部在「巴以衝突」則保持「中立」，似乎兩不相幫。例如「 中方高度關注近來『巴以衝突 』 持續升級，我們反對和譴責一切針對平民的暴力和襲擊。 中方對在衝突中不幸遇難的人員表示哀悼。 我們呼籲所有各方遵守國際人道法，避免對平民和民用設施的襲擊和破壞，全力推動局勢降溫。」

從這類再現中，定居者殖民主義國家與受壓迫民族成了「勢均力敵的雙方」。帝國主義集團所強加的百年國族壓迫化約成為自2023年10月7日突然爆發的單一事件。依此論點，問題起因為哈瑪斯的挑釁引發『巴以衝突』。不過，以色列的「反擊」顯然不成比例、誤傷人命。「雙方」在「衝突降溫」之事，皆責無旁貸。

以色列為一帶一路的地中海東岸據點，中國唯有「持平」，才能於輕軌、鐵路、公路、能源、港口、機場、電信、金融、電子商務等基礎建設項目，與地主國家「互利共贏」。舉例而言，中國大陸最大的港口企業上海國際港務集團（簡稱上港集團）競標成功，與以色列港口發展及資產公司簽署協議，取得海法新港自2021年起共計24年11個月的特許經營權。這是上港集團首次投資興建的海外港口。

中方繼而於2023年9月26日宣布，海法新港自2021年9月1日正式開港運營，現今「貨櫃吞吐量已達65.01萬標準箱，較去年同期成長146.2%。海法新港自開港營運，已先後打破『晝夜、單月、季度、年度』 四項紀錄」。

一帶一路的基礎建設是中方資本跨國積累的一部分。中共更是以色列第二大貿易夥伴，重要性僅次於美國。根據中共海關總署統計，中國與以色列在2022年雙邊貿易額達254.5億美元，年增11.6%。中國在2023年1、2月，向以色列出口15,500輛汽車，出口量超過整個歐盟。為促進資本跨國增殖，中共必須在「巴以衝突」保持「中立」。較諸英美集團所建構「以巴／以哈衝突」、「以哈戰爭」等修辭，中共使用「巴以衝突」一詞，與西方顯然各有千秋 。

中共與美帝和解共生

各國統治階級為鞏固自身利益，袒護以色列，並不令人意外。中共的反動立場從1970年代支持皮諾契特（Augusto Pinochet）、赤柬政權可見一斑。

美國、英國於1970年代勾串智利軍方，再於1973年9月11日以戰機與坦克炮擊智利總統府，推翻民選總統艾嚴德（Salvador  Allende）。皮諾契特所發動的政變引發國際撻伐。當年「共產集團」中只有中共與羅馬尼亞為唯二承認皮諾契特政權正當性的國家。中共率先表態支持皮諾契特的法西斯政權，就與蘇聯在冷戰中支持錫安主義政權一樣投機。

中共也曾與美國齊心，支持屠殺百萬人的赤柬政權。柬埔寨波布政權為美國、中共在冷戰中力抗蘇聯與越南的盟友。赤柬政權於1975年至1979年間殺害國內150萬人至200萬人。由於越南裔柬埔寨人遭到波布政權攻擊，越南遂入侵柬埔寨，推翻赤柬政權。其後中共、美國、英國仍是該政權殘餘勢力的主要捍衛者。在美國支持下中國繼而於1979年發動懲越戰爭。

中國與西方帝國主義集團因地緣政治考量，時而競爭，時而和解，絕非特例。 英、美、德、法、俄羅斯、歐盟、北約、阿拉伯專制政權、金磚國家在巴勒斯坦問題，向來心照不宣，在中東、非洲「各盡所能、各取所需」。

印度與以色列同仇敵愾

不僅西方陣營，土耳其、中國，急欲拉攏以色列，印度亦不落人後。海法新港緊鄰以色列海法港，即美國海軍第六艦隊的停靠港。中共控制海法新港，遂使美國、印度聯手，協助印度阿達尼（Adani）集團於2023年1月以11.8億美元取得海法港經營權。

印度和中國因邊界糾紛，相持不下，印度又是準軍事協議四方安全對話的會員國。印度早在2017年已成以色列最大的武器出口國之一。以色列在2022年的國防出口總額為125 億美元，相較2021年的114億美元，幾近倍數成長。印度向以色列所購買的防空系統、雷達系統和彈藥，多為以色列在巴勒斯坦、黎巴嫩、敘利亞、葉門、伊拉克、伊朗等國「戰場實測」的產品。

印度支持以色列其來有自。莫廸所領導的印度人民黨是個法西斯政黨。納粹主義和法西斯主義的原型就是美國三K黨。莫廸政權清剿穆斯林、基督徒、錫克教徒、異議分子、勞工組織的暴行，與美國極右翼團體，得國家機器包庇，厲行國族沙文主義、圍剿勞工、民權運動的罪行極為類似。以色列打擊穆斯林國家的手段，以及美國與以色列反覆主張種族滅絕權利，使莫廸政權欣羨不已。

美國、中國、印度在巴勒斯坦問題，立場看似大不相同，實則各自籠絡以色列。印度與美國控制海法港，意在圍堵中國勢力擴張，中國則經營海法新港，以求資本跨國增殖，從而達成地緣政治、戰略目標。

國族方案旨在回護種族隔離政權

既然統治階級都支持以色列，為何不打開天窗說亮話？現下繼續主張「兩國方案」，意欲何為？

種族隔離政權的存在，在國際法上毫無正當性。重提「兩國方案」的目的在於製造和談大有可為的假象。既有「兩國方案」之論，以色列的存在就是「天經地義」。如此一來，在「兩國」各自存在前，繼續併吞巴勒斯坦則是「理所當然」。

這裡必須說明，巴勒斯坦人民所主張的民族自決權利與難民返鄉權利毋須以建立民族國家為要件，但必須以廢除種族隔離政權為要件。這是指一國領土之內，所有人民，不分種族、民族、膚色、語言、性別、宗教，一律平等。

然而種族隔離政權，既無法容忍巴勒斯坦民族自決、難民反鄉權利，更無法與鄰國和平共存。在此情況，若想廢除以色列種族隔離制，就必須比照南非的先例，先廢除種族隔離政權。

比起南非政權（1948年至1994年 ）與美國，以色列的種族隔離制更為暴虐。以色列政權的罪行已構成《國際刑事法院羅馬規約》所明定的危害人類罪行之一。

普林斯頓大學國際法教授Richard Falk曾於2008年受聯合國人權理事會之託，擔任巴勒斯坦佔領區人權現況特別報告人。身為猶太裔美籍學者，Falk指陳，依照國際法，種族隔離政權的存在毫無正當性，各國負有單獨與集體的義務 「（1） 不承認種族隔離制度的合法性； （2） 不援助或協助一國維持種族隔離制度； （3） 應與聯合國暨其他國家合作，共同結束種族隔離政權」。

南非當年受到國際制裁，只剩英、美、以色列、中華民國等反動政權的支持，如蔣經國曾特別頒贈一等特種大綬卿雲勳章給南非總理P.  W. Botha。Botha 任內曾與以色列密謀，試圖於南非發展核子武器。亞、非兩大種族隔離政權不時切磋 、同氣相求，之於世界和平與人類文明，可謂「貢獻卓著」。

以色列在資本主義體系的位階遠高於當年的南非，與各國資本的利益勾串，更為盤根錯節 ，暴厲恣睢更遠勝南非。由前文所述，不難看出統治階級為自身利益，皆助以色列為虐，原因在於資本主義體系本身就是國族壓迫、階級剝削的剩餘價值生產體系。資本增殖始終以國家為根據地。無視於資本主義體制的本質，卻冀望於一再製造國族矛盾的各國資產階級介入，解決存在百年的巴勒斯坦問題，豈非緣木求魚。

廢止種族隔離無法達成民族解放

美國與以色列正假藉「清剿哈馬斯」遂行種族滅絕。約旦河西岸並非由哈馬斯執政，然而從10月7日至11月27日，以色列已在西岸殺害 239人，包括55位巴勒斯坦兒童。 現今情況，並不存在任何廢止種族隔離政權的可能性。

Richard Falk向來堅持反納粹、反法西斯、反錫安主義。試想一下，若各國統治菁英迫於情勢，協助廢止種族隔離政權，巴勒斯坦人民其後的境遇為何？。

列寧曾道，「即便是在最好的情況，共和國的民主仍受限於資本主義剝削，民主實際上是少數人的民主，為資產階級服務的民主。資本主義裡的自由，近似古希臘共和國的自由：皆為奴隸主的自由。」

南非正是如此。在廢止種族隔離政權與制度後，非洲民族議會所代表的資產階級已與白人統治者達成資產階級專政的大和解，自此一同分贓。殖民主義與種族隔離所遺留的矛盾不僅未解，反而日益加劇。依據2023年吉尼係數，南非成為全球最不平等的國家（0.63）。該國每日收入低於6.85 美元的人數約為 3,640 萬，約佔全國人口比率的60.25%。換言之，廢止種族隔離政權後，南非資產階級由於不再受各國抵制。資本在該國剝削、宰制與增殖，越發肆無忌憚。

「兩國方案」是一國方案的變形

即使廢止種族隔離政權仍舊無法實現巴勒斯坦的民族自決與解放，並不表示我們必須接受「兩國方案」。美國所炮製的《奧斯陸協議》從不接受巴勒斯坦人民建立國家。以色列更從未承諾終止殖民統治、種族隔離與永久併吞巴勒斯坦。以色列自立國之始，即以武力壓制巴勒斯坦人民任何形式的抵抗。

若以色列承認巴勒斯坦人民、中東、北非任何民族的民族自決權利，就等同終結錫安主義者的大以色列計畫。統治階級所提的「兩國方案」中，並不反對先種族滅絕加薩人民，同時種族清洗西岸人民。從佔領巴勒斯坦，轉為永久併吞（annexation），消滅當地原住民，就是正在進行的「兩國方案」。所謂「兩國方案」骨子裡仍是一國方案。

解放巴勒斯坦全繫於國際工人階級的團結

一如列寧直指，強權必然趨附「本身的」國族資產階級利益，剝削與奴役弱小民族。南方次帝國的資產階級及其知識生產體系，不僅不以北方所行的剝削壓迫為戒，反而深好國際勢力重組與資本輸出，再製「躋身先進國家」、「全球佈局」、「多極體系優於單極體系」等國族敍事。因此任何期望金磚國家或強權制衡西方帝國主義集團，改變世界秩序，無非是一廂情願。

資本主義體制下的一國／「兩國」方案，皆為反動的國族方案，旨在囚禁中東、北非「各族人民」。一如各國資本競相跨國積累為通往戰爭之路，資產階級的國族方案只會通向地獄，並且與受壓迫民族的自決、解放背道而馳。若無工人階級有意識地與之抗衡，帝國主義和強權所兜售的國族毒藥，便會痲痺各種解放鬥爭。

在美國和以色列厲行種族滅絕時，各國統治階級或火上加油，或隔岸觀火，而工人階級則是義憤填膺，雙方涇渭分明，如澳洲學生發動罷課、英國、美國群眾憤怒包圍軍火工廠、美國猶太民眾佔領紐約中央車站、曼哈頓橋，要求終止占領、支持民族解放，歐洲碼頭工人拒絕運送武器，乃至於倫敦出現80萬至100萬的示威群眾。

而葉門、黎巴嫩、伊拉克、埃及、約旦、巴基斯坦、印尼等國民眾，對於帝國主義國家和資產階級的壓迫，更是感同身受。這類團結運動中，群眾不分種族、民族、宗教、語言、性別、國籍，從本身受剝削、壓迫的經驗中，看見自身與巴勒斯坦人民的解放休戚與共。此事反映，現今國際工人階級的真實樣貌。

資本主義體制本身就是囚禁受壓迫民族、工人階級的集中營。巴勒斯坦人民的解放鬥爭，以及廢止以色列種族隔離政權的鬥爭，必須與中東、亞非、拉美受壓迫民族的團結運動，以及反樽節、反戰、反資本主義的鬥爭相互連結，以使民族自決與解放運動，不受資產階級的國族牢籠囚禁。

解放巴勒斯坦的鬥爭本質上就是全球工人階級推翻資本主義的革命鬥爭。支持以色列的帝國主義國家，正是在海外及其國內壓迫工人階級，挑弄國族利益的內部和外部矛盾的統治階級。至於急欲攏絡以色列的南方國族資產階級，則是汲汲營營於複製北方國家的政治經濟論述，以及這類生產社會關係的統治階級。

巴勒斯坦的解放必須訴諸國際工人階級的團結，兩者一損俱損、一榮俱榮。認清此事，應是巴勒斯坦團結運動走向國際工人階級團結運動的起點。

＊周世瑀為工人、英國雪菲爾大學政治學博士、英國巴勒斯坦團結運動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