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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13 21:53:08瀏覽337|回應2|推薦43 | |
道別前,你說你最想寫像顧城那樣的詩,眼底閃爍光芒,散發男孩特有的氣息。那麼,我想寫怎樣的詩呢?我在心中自問。後來你又提到楊牧,我微笑聆聽,說楊牧的詩好難懂喔。列車抵達目的地,跟你揮揮手,我快速步出捷運車廂。 一直以來,我都是自己讀詩寫詩,從沒人教導我何謂詩。寫詩的契機,只是因為一句「你胸前的高麗菜長得真好,被我們的目光掩蓋,灌溉」,無聊的世界突然變得有趣起來。那天,自圖書館架上隨意取下一本名為《輕/慢》的書,我根本沒意識到它是一本詩集。在這之前,我所認知的詩是神聖的,類似「把一朵苦笑如雪淚/撒在又瘦又黑的一株玫瑰刺上」這樣的詩句專屬哲人構思。 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有能力寫作,更遑論詩。文學浩瀚如此難窺探,像追逐兔子先生的愛麗絲,我立即一頭栽了進去。回溯我的文學初始,是悶熱的夏季午后不能寐,整個暑假我在各路招式對決中完成數篇武俠小說的章節,當時是家家戶戶守著電視觀看〈楚留香〉的年代。後來,在姊姊們的嘲笑聲中,我的文學夢還沒開始便結束了。 是陳黎打通了我的任督二脈。 我想寫怎樣的詩呢?這問題我壓根回答不出來。我的詩觀是零星拼湊而成的。是詩,主動來找我的。 「久晴不雨/此心早已龜裂/如果你是凝聚不滴的淚/我多麼想/化為你眼中的魚啊」。洛夫這首小詩〈不雨〉凝聚了我的目光。靈光一閃,幻化出這樣的詩句:「我不信你將絕決/諾言拿出來/折了又折/翻了又翻的/帕上只剩戲了一夜的顛」。而烙印在飲料盒上充滿曠男原味的鯨向海詩「青春會一再地暴走/共通之引擎啊共同的核廢料/誰不曾激動地希望這噴泉就是永遠/這冰淇淋就是永遠呢」,讓我笑著依樣完成,「共通之BMI 值啊共同的膽固醇/誰不曾激動地希望這小象隊也算正妹/這冰淇淋不是只准眼睛偷吃呢」。詩,就這樣自然而然地在重要時刻於心臟律動鼓譟中創生。 第一本記錄詩的筆記,開頭我這樣期許自己,「努力突破自我,提昇文字以外的意象。用以感動自己,感動別人。......」我甚至不確定對於詩的觀念到底正不正確,尤其近日某文學獎得獎作品,我竟將之判定為散文,沮喪數日,我的詩觀開始傾斜,信心開始動搖了。呵,我實在過度憂心,其實不管我渴望書寫何種風格的詩,只要我的一首詩能留傳後世,我心便足矣。那是我存在這世上的小小價值。 親愛的朋友,你們如何看待寫詩這項職志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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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