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桂兒，妳為什麼會有那塊玉佩？」沈陽攔下匆匆想離開的桂兒問。

　　「桂兒昨天說過了，那是我在市集上和一位小販買來的。」桂兒低下頭想離開，沈陽卻依然擋在她面前不肯讓步。「沈公子，請您讓讓。」

　　「那塊玉佩是我們沈家給媳婦兒的傳家之物，怎麼可能會流露在街頭讓妳給買去。」他緊抓著桂兒的肩膀對著她質問，昨晚他見到那塊玉佩自桂兒懷裡掉出來，他就有所懷疑。

　　「沈公子，請您別這樣，桂兒真的不知道。」

　　「妳是小妘對不對？妳到底是不是莫小妘？！」沈陽激動的抓著桂兒搖晃，他那從未謀面

的未婚妻名字叫做莫小妘，雖然從沒見過面，但是他是真的很想找到她。

　　「沈公子，請您放開我！這樣讓人家看了不好，您快放開我。」桂兒掙脫他的手掌，慌張的從他面前逃開，那張臉蛋上的神情不對勁就是不對勁。

　　「桂兒…我一定會找出妳就是莫小妘的證據…不管怎麼樣都一定要把妳娶回沈府。」

　　從忙逃走的桂兒把自己藏在府裡的角落，這一切太突然了，突然出現的沈家二公子沈陽，更是讓她不知所措到極點。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能讓你知道我的身分…」桂兒手裡緊握著那塊玉佩，那的確是沈家給媳婦兒的傳家之寶，她也的確是莫家的千金莫小妘，但是現在的她真的不能透露自己的身分。

　　「桂兒，妳怎麼躲在這裡？格格正在找妳呢！」另外一位丫環正好經過看見她，順路過去提醒了她。

　　「嗯！我馬上就過去。」桂兒把那貴重的玉佩藏進懷裡，這個秘密她要一直保守下去。

　　＊＊＊＊＊

　　「桂兒，妳跑去哪裡了？害我好擔心妳呢！」嚴柚握著桂兒的手說。

　　「讓格格替我擔心了，對不起。」

　　「沒關係，妳沒事就好了！」嚴柚燦爛的笑著說，桂兒最近跟她的感情越來越好了，不知道為什麼嚴柚總覺得桂兒很了解她的喜好。「妳陪著我在府裡走走吧！整天悶在房裡我都快喘不過氣了。」

　　『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皇上和娘娘來探望您了呢！桂兒扶您到大廳去吧！」桂兒聽到門外傳來的聲音，趕緊扶著嚴柚到大廳去。

　　「皇兄！小柚好想你……」嚴柚見到她許久沒見的皇兄，激動的往他身上撲。「進來好嗎？宮裡有沒有發生什麼有趣的事？」

　　「真是的，就這麼想妳皇兄嗎？上回不是才來探望過妳？」嚴勛伸手彈了下她的額頭，笑著取笑她說。

　　「上回皇兄待一會就走了，小柚都沒能和您好好說話…」

　　「這回可不是來了嗎？妳身體好多了嗎？要不要請太醫給你看看？」嚴勛撫著她的額頭問。

　　「不了，函德一直都很照顧我，現在已經好多了。」嚴柚搖搖頭以示拒絕，她好久都沒有這樣和皇兄膩在一起了。

　　「這位是？」　　　　　　　　　　　　　　　　　　　　　　　　　　　　　　　２８

　　「皇上吉祥，在下是沈府的二公子沈陽。」

　　「免禮，既然是小柚和函德的客人，就是朕的客人。」你可真大方啊！聖上。

　　「皇上、皇后娘娘，請用茶。」桂兒過不會兒就端著茶水到大廳伺候著兩位宮裡的大人物，絲毫都不敢怠慢。

　　「桂兒，妳帶著沈公子到市集逛逛吧！沈公子支身在外對這裡一定不熟悉。」嚴柚轉身吩咐桂兒帶沈陽到外頭走走去。

　　「是，格格。」

　　桂兒低下頭默默的走在他前面，絲毫沒有想要回頭看看他的想法。

　　「桂兒，等一下。」沈陽一個箭步跨向前握住桂兒小小的手。

　　「沈公子…」她想縮回自己的手，卻被他緊緊的牽著無法動彈。「沈公子，您是個有權有勢的人，這樣拉著一個丫環不好看。」

　　「我不在乎，我就是認定妳是莫小妘才敢這麼做，妳何不就承認妳是莫家的千金。」沈陽拉著她的手盯著她看質問著。「如果妳不是又為什麼要逃，妳逃了不就證明是在對我說謊嗎？」

　　「胡說！我才不是在逃，我真的不知道你說的莫小妘是哪位姑娘，我只知道我叫做桂兒，是將軍府裡的丫環。」桂兒硬是掙脫開來他的手掌，掩飾著自己緊張的心情不敢顯露。

　　「還有一件事可以證明妳是莫家千金，我娘告訴我在莫家千金的肩膀上有塊像似心型的印記，如果妳有就能證明妳是莫小妘。」

　　「沈公子您別開玩笑了，我怎麼可能讓您看我的身子，桂兒一直都是一個潔身自愛的丫環，我不能破壞了府裡的風氣。」桂兒一直緊握著拳頭，她知道沈陽快要認出她就是莫小妘了，我以她更不能讓自己喜歡上他，否則她會無法自拔的告訴他自己的身分的。

　　「只要莫小妘一天是我的未婚妻，我就不會放棄尋找她！」

　　「我知道這附近有家不錯的管子，桂兒帶沈公子過去坐坐吧！」桂兒了解自己現在的處境，她現在不過就是將軍府裡的丫環，就算她承認了自己就是莫小妘又怎麼樣呢？沈家就能接受媳婦兒只是個丫環而已嗎？

　　「桂兒姑娘！您來了，有段時間沒見到妳了。」桂兒一踏進店門掌櫃的就任出她了。

　　「是啊！桂兒帶了位客人來。」

　　「妳等等，我馬上叫小二招呼你們。」掌櫃的給在一旁的小二使了個眼色，讓他趕緊過去招呼他們.「這些時日妳過得可好？」

　　「很好，謝謝阿明哥關心。」桂兒對他甜甜的笑了笑，這舉動讓沈陽吃醋了……

　　「來，這是本店推出的新菜色，就當作是阿明哥請妳試吃的，所以不用銀兩。」

　　「這怎麼可以，阿明哥你這樣對桂兒我會不好意思的…」

　　「人家說要請妳了，就別再推託了吧！」沈陽酸溜溜的說著，一看就知道那個掌櫃的喜歡桂兒，所以才會對她這麼的勤勞…

　　「那桂兒就先謝謝阿明哥了。」桂兒對他是那始終的微笑，對沈陽就是不一樣。

　　「別那麼客氣，你們慢用。」

　　「沈公子您請用吧！阿明哥店裡的菜色都很棒的…」

　　「那個掌櫃的好像很喜歡妳，嫁給他似乎不錯。」他挾著盤裡的菜送進嘴裡，一邊不忘酸個桂兒幾句，如果她真的是莫小妘，對於他未婚夫說出這種話，一定會很難過的…　　２９

　　「沈公子，您怎麼可以說這種話！桂兒才不是那種隨便的姑娘家，請您別再說些對我有所傷害的話了，桂兒先回府裡了。」桂兒站了起來對他大吼，隨後馬上奔出店門朝將軍府的方向跑去，不管怎麼樣…不管怎麼樣…她都要忍著不能說出來，就算沈陽說再多傷害她的話都一樣。

　　「啊！好痛…」桂兒跑著一個不小心就撞上迎面而來的人。

　　「小姑娘，走路怎麼這麼不小心呢！撞傷了本少爺我妳陪得起嗎？」那個人扣著桂兒的下

巴，盯著她的臉端詳。「我怎麼覺得胸口有些疼呢！不如就把你好好的教訓一番好了。」

　　「放開我！你快放開我！你要做什麼？！」桂兒掙扎著不讓他對自己做出任何非禮的事，但一個大男人的力氣總比過姑娘家呀！

　　「長得這麼可愛，不玩玩很可惜的。」

　　「不要！放開我！」桂兒一隻手緊抓著自己的衣裳，抵抗著眼前這個該死的禽獸…

　　「由不得妳！」他狠狠的往桂兒臉頰上甩了一巴掌，撕裂了她身上的衣裳…

　　「放開我！你走開……不要用你的髒手碰我！」

　　「桂兒！該死的渾蛋！給我放開她！」還好沈陽有擔心桂兒的安危追了出來，沒想到在小巷裡及時解救了她。

　　「你又是哪個不要命的臭小子，打擾本大爺的興致。」

　　「就憑你還不夠資格當我沈陽的敵人！」沈陽連隨身帶著的劍都沒有拔，只用了幾招拳腳功夫就將他打得在地上哇哇大叫的打滾了。「沒事嗎？有沒有哪裡受傷？」他審視著桂兒狀況，一邊脫下自己身上的袍子要罩在她身上時，赫然看見她肩上的印記…

　　「沒事！」桂兒急忙拉著他的袍子裹住自己，慌張的回答。

　　「我抱妳回去吧！」沈陽正準備要抱起她，又讓桂兒逃開了。

　　「不用了，我還可以走。」

　　「別逞強了，如果妳不想承認也就算了，但是不要拿自己身體開玩笑。」她一把就被沈陽橫抱起靠在溫暖的懷抱裡。「我…看到了，妳肩上的印記…」

　　「……」桂兒沒說話，只是把頭低低的不讓他看見自己的臉。

　　「不想說也罷，至少我已經知道妳是莫家的千金，莫小妘。」

　　＊＊＊＊＊

　　一個丫環被沈家的公子一路抱著走回將軍府，一踏進大門就遭來下人們異樣的眼光看著，這不是應該出現在將軍府裡的畫面…

　　「沈公子，可以放我下來了…」

　　「我不是有意說那些話的，我只是想得到我要的答案，只是想確認妳是不是莫小妘。」沈陽握著她的手腕對著她的背影說。「桂兒，不管妳現在還是不是莫家千金我都要履行承諾娶了妳當妻子的，不管妳是桂兒還是莫小妘都一樣，逃避是無法解決事情的。」

　　「五年前我爹娘在前往揚州的路上，被埋伏的寨主和他的手下洗劫了財務，最後還殺了他們，我一個姑娘家還能去哪裡？」桂兒拭著淚水說也說不清…「家裡的財務被總管和下人們掏空了，我只好趁著將軍府在招選下人混進來，我已經沒想過要離開這裡了……」

　　「這就是妳不肯承認妳就是莫小妘的原因嗎？那妳也太看不起我、看不起沈家了！」

　　「我只是一個在將軍府裡的丫環，沈家會接受個沒有身分地位的媳婦兒嗎？你別說笑了，就算你執意要娶我做為妻子，夫人和老爺會答應嗎？」　　　　　　　　　　　　　　３０

　　「我會答應。」他們身後傳出了一道聲音，是龔函德和嚴柚。「如果說妳是我龔函德的妹妹呢？將軍妹妹的身分夠不夠？」

　　「將軍……」

　　「如果他們嫌將軍妹妹的身分不夠，就說皇上是妳皇兄，我相信我皇兄不會反對多妳一個妹妹的。」嚴柚走到她面前執起桂兒還在顫抖的手緊握著。「既然是莫家的千金為什麼不說呢？沈公子特地前來尋找未婚妻，沒想到身邊的妳就是，早些讓我們知道我們也能替妳做主啊！」

　　「格格…桂兒對您真的是感激不盡，您和將軍都待我這麼好，桂兒都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們了！從我到將軍府來就沒想過要離開了，桂兒這次要真的能進沈家當媳婦兒一定會好好的答謝你們兩的！」桂兒說著說著眼淚又落下來了，嚴柚則是欣慰的抱了抱她，給予她想要的安慰。

　　「說什麼答謝，能看到桂兒妳幸福才是最重要的禮物。」

　　「這幾天我還不打算回去，如果想待就多待幾天吧！等妳想跟我回去了我們在動身。」沈陽露出微笑對著桂兒貼心的說著。

　　「來，我帶妳去換件衣裳。」嚴柚牽著她的手前往東邊的廂房。

　　「龔將軍，謝謝你和格格出手相助，否則我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讓桂兒點頭答應，真多虧了您和格格的幫忙。」

　　「哪裡，幫助自己的妹妹只是小事一件。」龔函德露出淺淺的微笑說著。

　　＊＊＊＊＊

　　嚴柚把桂兒拉進房裡，替她選了件華麗的衣賞讓她換上，她現在可不是丫環了，而是沈家二公子的未婚妻了…

　　「格格，桂兒穿這個不好…」

　　「我說了不會！妳不肯聽我的話是不是？」嚴柚嘟著嘴威脅她。

　　「不是的，只是這衣裳太貴重了，桂兒穿不起的…」

　　「桂兒，就當作是我這個格格送給妳的新婚禮物好不好？不要覺得它是貴重的，就想著這衣裳只是我送給妳的禮物罷了。」反正她衣裳這麼多，送幾件給桂兒也無訪嘛！

　　「格格，桂兒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謝您…您對我這麼好…」

　　「我對妳好是應該的，妳看妳也不為了我做了很多事嗎？我這只是在報答妳而已，說什麼謝謝呢？妳這麼說我才覺得承受不起。」自從嚴柚嫁進將軍府以來，一直是桂兒服侍著她居多，日子都過這麼久了，她也是該好好謝謝桂兒才是。

　　「格格您真好心…」

　　「好了！我們到外頭去吧！讓沈公子看看打扮好的妳。」嚴柚抓著她的手往外頭去，平常是桂兒替她打點好一切，今天換她替桂兒做點什麼了。

　　「格格，您慢點，別跌著了！」

　　「沈公子，桂兒打扮好了，你可以過來了。」她拉著桂兒到大廳裡，喊著在外面的沈陽。

　　「小妘…妳看起來好多了。」沈陽雙手搭著她的肩膀，欣慰的笑著說。

　　「好久都沒有人這樣叫我了，莫小妘這個名字…我都不知道有多久沒用了。」桂兒低下頭，臉頰上的紅暈越來越明顯…

　　「現在這個名字有人用了，一個叫做桂兒的姑娘正在用這個名字，莫小妘這個名字也只有我沈陽可以喊。」　　　　　　　　　　　　　　　　　　　　　　　　　　　　　　　　　３１

　　「函德，你的名字也只有我可以喊喔！」嚴柚十指緊扣著他的手掌，望向他的側臉命令式的說著，他的名字就只專屬於她。

　　「霸道，皇上喊我名字妳不就要砍殺自己皇兄了？」龔函德對於嚴柚無厘頭的話語始終感到困惑，但是既然這麼的可愛那他也就不追究了。

　　「胡說，除了皇兄之外你的名字只有我可以喊！」

　　「喔！那好，除了皇上之外妳的名字也只有我可以喊，誰喊妳的名字我就殺了誰。」龔函德效仿她說的話稍微改編了一下。

　　「怎麼這樣？要是誰不小心喊了我名字那不就要喪命的。」嚴柚怎麼想都覺得不對，這樣她好像又吃虧了耶！

　　「那就是妳的責任了，妳要不就提醒著大家別亂喊妳名字，要不就阻止我殺人。」

　　「哪有人這樣！不能老是亂砍砍殺殺的，這樣很危險的。」嚴柚指著他的鼻子說。

　　「那我們可以回房去討論一下這件事，總會有解決辦法的是不是？」龔函德橫抱起她，不讓她繼續多言打擾人家談情說愛。

　　「函德，我們是不是有很多很多約定了？」

　　「是啊！妳定下的約定多到數不清了呢！我都不知道有多少個約定要遵守了。」他看向懷裡的嚴柚細細的解釋，連他自己都不記得有什麼約定了，依照嚴柚的記性她應該也已經忘光了。

　　「真的嗎？那我要定下新的約定才行呢！」嚴柚在他懷裡還在仔細想著要定下什麼新約定好呢！這樣一來他們之間的約定只會越定越多個，不會有減少的現象。

　　「別再定下約定了，我都說記不清了。」

　　「不管不管！這樣你才不會忘記我們曾經有過這些數都數不清的約定啊！函德你才會一直

記得你是愛著嚴柚的…」

　　「傻瓜，我當然知道我一直愛著嚴柚啊！」龔函德又被她的無厘頭的話給打敗了，這些話也只有從嚴柚口中說出來才是對他來說最可愛、最特別的吧！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