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剛完成一幅畫
掛在房裏那幅。

左邊上去上去一點
右邊右邊上上下下

路過的宣傳車一台台停了下來
告訴我畫該擺的方向。
左邊右邊
上上下下
你掛反了吧？

就像路口阿珍賣檳榔，
努力前凸後翹地。
我把嘴角上揚15°
爬上爬下的像隻猴子。

也許他們喜歡猴子勝過一個人。

隔壁簷下那窩鳥兒始終吵著，
對面那隻黑貓也對著春天唱著歌，
樓上的那雙鞋還在夢遊。
最糟的是
我發現那面蒼白的牆企圖跟我說話。

它想說什麼？

月光下的蒼白很容易想起
雪白柔細的瑣骨，
豐滿堅挺的乳房，
多汁的唇。

我想，對一面牆勃起是不道德的。

好險，宣傳車都不知道我把不道德偽裝成一幅畫，
他們終於高高低低滿意後都走了。
夜深人寂
我驚訝王建民有個玩水中的沙丘。
挪了挪那幅畫
去
睡。

你知道的
那幅
是我完成的畫。
有我自己的角度。

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