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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進黨濫權自肥趁亂五鬼搬運虛報掏空把人民資產當私房錢黑箱作業
2008/01/24 01:13:22瀏覽152|回應0|推薦3

民進黨濫權自肥趁亂五鬼搬運虛報掏空把人民資產當私房錢黑箱作業
扁府派貪污治水預算被求處重刑的侯和雄去管政院中部廠商擺明要幫謝八力輔選大幹一票
民進黨的能力表現在貪污上
沒人才的民進黨不負責任地漫天喊話主導議題做不到的事亂開支票
經濟部所屬機關外貿協會在董事長要求之下,竟然請主管向員工發動捐款,甚至每天要盯各部門的募款進度,製作表格,規定填寫同仁名單和捐款金額。 每天四點前回報給上級,涉嫌威脅逼迫,並隱匿替民進黨部募款的行為,事發後說是自願的自由募捐,涉嫌詐騙。
謝志偉硬ㄠ:「這個捐款可以捐給公益,捐給教育,也可以捐給當政治獻金。」 無恥
撈過界的李遠哲無恥挺貪腐
侯和雄涉貪交保復職 降2級變參事【聯合報╱記者許玉君/台北報導】

因涉貪汙曾遭羈押、起訴及停職的經濟部常務次長侯和雄,上周五申請復職,經濟部昨天同意復職,降調為經濟部參事兼中部辦公室主任,即日起生效。
侯和雄曾擔任高雄市副市長,在謝長廷擔任行政院長時出任經濟部常務次長;去年八月因涉及水利工程貪瀆案遭羈押,經濟部依法停職。上月初,侯和雄被起訴求處廿年重刑,並獲交保。
由於事涉敏感,再加上侯和雄的謝系色彩濃厚,經濟部原本打算對侯和雄的人事問題以拖待變;未料,侯和雄上周五提出復職申請。由於侯和雄已獲交保,又未遭移送監察院審查及判決有罪定讞,他申請復職後,依法經濟部必須同意復職。
經濟部日前罕見地以連降兩級的方式處理侯和雄的復職案,建議行政院將原本十四職等(常務次長)的侯和雄,降調為十二職等的經濟部參事兼中部辦公室主任,已經政院同意核定。
【2008/01/23 聯合報

嘉文共賞: A speech by Mr. Ma
台灣的救贖:
馬英九:重建台灣核心價值

編按》
  本篇係馬英九於二OO七年五月廿六日,應國立台灣師範大學政治學研究所主辦之《二OO七青年菁英論壇-台灣「政黨輪替」初體驗》所發表之專題演講,文字稿為筆者當場記錄,是國內首見。
  在發表這場演講的同時,馬英九遭起訴的「首長特別費」正如火如荼地進行中,他由南台灣鵝鑾鼻出發、南北縱騎六七五點四公里的「青春鐵馬向前行」,剛在北台灣的富貴角劃上句點,在行程滿檔的空隙,馬英九來到培育國家未來主人翁師資的重鎮-台師大,透過這場演講,首度而完整地闡釋他對於所謂「正直、誠信、勤奮、包容、樸實」等「台灣核心價值」的觀點,倡導「尚誠尚拙」的生活哲學,儘管鄙疑不斷,但馬英九仍堅持要以「天下之至誠」,勝「天下之至偽」,在結語時,馬英九慎重地指出,重建「台灣核心價值」,才是台灣真正的救贖之道。
  雖然寓意深遠而厚重,但馬英九以他一生所遇到的諸多小故事,娓娓道來、風趣橫生,生動地勾勒出他一生所堅信不疑的信念與價值,而這也就是他參與角逐二OO八年總統大選的核心價值。

 這個年頭到大學裡來講這麼硬的題目,是非常冒險的行動。因為聽演講的人本來就不多,如果不是找一個搞笑的或有特殊背景的人來演講,恐怕很難獲得太多的共鳴。今天,有那麼多人願意在禮拜六的早上來聽我演講,我個人真的是非常的感謝,特別向各位一鞠躬。
  今天研討會的主題是:「政黨輪替初體驗」,我試著從不同的角度來談這個問題。雖然我有我所屬的政黨,我也有我的政治立場,但是我會盡量的客觀、盡量的不要有太多的個人政治立場在裏頭。
  「重建台灣的核心價值」,這個題目看起來好像是我們的核心價值似乎是失去了?!讓我們首先來看看這七年來,台灣的政治與社會,究竟出現了哪些的改變。
  兩千年「政黨輪替」後到現在,已經超過七年了,最近大家都在談一個「M型社會」的現象、一個M有兩個高峰的社會,如果從經濟與所得的資料來看,似乎確實有這樣的現象。最近看到了一些七年來經濟統計的數據,我發現,這七年來美國的平均GDP(國內生產毛額)增加了一萬美元,韓國增加了七千美元,新加坡增加了六千美元,香港增加了三千美元,而我們台灣呢?只增加了一千一百美元,而且,這一千一百美元全部是增加在全國百分之二十、也就是前五分之一的家庭。
  各位都知道,當我們在統計所得分配的時候,有一種是五等分法。它不是用較精確的精靈指數,而是用五等分法,就是把全國家庭的直接所得分成五份,看看它們的比較,在早期,大概二十多年前,我們曾經達到只有四倍多一點,也就是說,前百分之二十的高所得家庭的平均所得,比低所得家庭、最低百分之二十的四倍多一點。
  在「政黨輪替」的時候,在前兩年曾經達到六點一、六點二倍,去年回到六倍;所以說,在過去的七年當中,所得分配、貧富差距確實是拉大了!那麼也因為這樣,社會上貧窮的人、低收入戶增加了,而自殺的人也增加了;兩千年的時候,台灣當年自殺的人數兩千四百人,去年達到四千兩百人,這七年當中,有兩萬三千人自殺,是九二一(大地震)死亡人數的十倍!
  這些都是確實的統計數字,而我現在要講的還不是這些數字而已。在這個M型社會,也就是說在經濟上出現對立,在台灣,如各位所看到的,豪宅銷路非常好,越貴的越有人買,但卻還是有很多人買不起房子!台灣的貧富差距擴大了!這是一個社會上比較顯著的現象。
  除此之外,一般來講所得並沒有增加。在場應該有很多在學的同學,台灣的大學生畢業後的起薪,十年前是兩萬六,現在還是兩萬六,到兩千年的時候一度增加到兩萬八,但是這些年來又掉下來了;這十年當中,物價大致還算平穩,增加比例不到百分之一,但即使這樣,扣掉物價指數,事實上是減少了。所以,大學生十年來白幹了!也就是說,你的學長拿的跟你一樣多。
  而同一個時期,韓國的大學畢業生起薪,已經超過四萬,有些人甚至達到六萬以上。我看到一個數據,是六萬二,聽起來真的是感覺不舒服!因為在兩千年的時候,韓國的國民所得,平均比我們還少四千塊,兩年前超過我們,去年已超過我們兩千多。
  韓國人為什麼做得到?七年當中,他們的國民所得增加七千,我們才增加一千多;我們現在是一萬五、一萬六,什麼時候可達到兩萬呢?如果一切順利──那我個人的期望──如果能夠政黨再輪替的話──到二O一一年的時候,可以達到兩萬。我們是在什麼時候達到一萬的呢?是在一九九二年,也就是說,如果從一九九二年到二O一一年達到兩萬美元的話,這表示我們花了十九年的時間。
  實際上,全世界所得超過兩萬美元的國家,幾乎沒有一個國家是花這麼久的。像新加坡花了六年,其他國家差不多也在十年之內,這代表著,我們台灣在這段時間──七年之間,有很大一部份時間是在原地踏步,有時甚至向後倒退,這指的是在經濟方面。
  另外一個,是在社會方面,出現了一種「對立」的情況。各位有沒有聽說,有個家庭,因為夫婦的政治色彩不同,所以家裡各買一個電視機,晚上各看各的,睡覺前先吵一架,兄弟更不用說,同事之間平常也不敢打聽什麼顏色,以免遭受發生意外;這種「對立」情況,不僅讓夫妻、手足形同陌路,有時更幾乎成為寇讎。
  這種現象,到七年前開始存在。也就是說,一種「泛政治化」的對立形態,在社會上逐漸形成───人與人相處,要先看他什麼顏色,然後再決定下一步怎麼走?!這使我想到一個真實的故事。
  一九八一年,我剛剛在哈佛拿到學位,到紐約去做事,才去不到十天,就發生一個世界的大新聞,雷根總統遇刺。他在華盛頓參加一個活動的時候,在飯店的外面,遭遇一個精神病患向他開槍,打到之後,趕快送到附近醫院急救,他立刻被送進手術房,開刀前,電根總統一向以幽默風趣見長,中間圍了一堆準備開刀的醫師,雷根看了看他們大家說:

  「大家好,我請問一下,你們都是共和黨的嗎?」

  結果,這些醫生答得更好,他們說:

   「總統先生,你放心,我們今天都是共和黨!」

  當然,雷根問這個問題不是說,萬一你是民主黨,我可就掛了!實際上,不管是什麼黨,今天都會是共和黨,當醫生的,不能流於顏色;社會中,有很多行業、有很多關係,它不應該受到政治左右,就好像軍隊應該國家化,當老師的、當校長的、作長官的、作檢察官的,都不應有政治立場;但是,現在如何呢?有時候實在不是那麼理想,這就是我們今天所遭遇的問題。
  泛政治化後,許多我們傳統的核心價值,都被扭曲了,為了政治的目的,不惜犧牲核心的價值。我們也聽過,曾經有人說,為了某些目的,連撒謊也沒有關係!
  那麼,哪些是台灣的核心價值?這包括我們所熟悉的正直、誠信、勤奮、包容、樸實。我舉幾個親身的例子,而這些合起來,大概可以用一個比較大的觀點,就是「善」。
  我一直認為,台灣人一直非常善良,我自己就有一個切身的經驗。在一九八九年,我當時在研考會擔任主任委員,有一次到南部去輔選,吃完晚飯,車子離開台中,往嘉義要去替候選人輔選,結果到與雲林邊界的中沙大橋上,發生車禍,前面一部車橫在路中間,我們的車子剎車不及衝了上去,當時我正在看公文,把一個硬殼的放公文的公事包放在腿上打開來,撞車時我的手就被夾進去了,結果把手給扭斷了。
  好像卡通片一樣!我發現前面的目標愈來愈近,然後「碰」的一聲就撞上去了。當時我還不知道我的手斷了,是驚醒過來後要去拿東西時,發現手不聽指揮──這是從來沒有過的經驗!後來我才知道,這叫手斷了!當時就趕快打電話通知下一站,說我不會來了,後來因為我的車子不能動了,我的醫師下車在路邊招手希望經過的車子停下來,等了一會,有一部小車開了過來,上面是一位小姐,她問我們什麼事?我們就告訴她,她立刻就送我們到雲林省立醫院。這位小姐是從台中過來,主要是去拿婚紗照,聽到路邊有人求救馬上把車停下來,然後把我們送到雲林省立醫院。
  打上石膏後,用專車送到台北榮總開刀。經過了三個多月,最後是四個月後差不多復原了,我每天練伏地挺身,最後水準還超過受傷前,真正是「打斷手骨顛倒勇」。
  我說這個故事,最重要的就是這位救我的小姐。她自己正拿著照片要回家,給她的未婚夫看,但她卻願意在繁忙的時候,在高速公路上去救一個陌生人,這種情操真的讓我感動。我們現在還有連絡,她住在台南,有三個小孩,當時我就感受到雲林人有情有義───就是:我們也不認識,她也不必浪費那個時間,只要把車子開過去也不必理我,但是,她把車子停下來了。
  在九二一地震的時候,台北市的中興大樓倒塌了,不過,範圍比較小,我們花了十天時間清理現場。各位應還記得,死亡跟失踪的有七個人,有一對兄弟是在瓦礫中堆埋了五天之後才被我們救出來。台北市救災告一段落後,我們立刻南下救災,當時台北市募了六億元的善款,這是有史以來募得最多的,台北市用不了這麼多,捐款人也沒有指定用途,所以我們很快的就往南投走。在南投,最主要是國姓鄉,我們派了醫療隊、派了環保單位去救,還有台中,加起來大概有十幾個地點。
  各位可能都不知道,我們在現場一共待了六個月!動員了一千多人,十二個行政區,每一個區都派人搶救,一方面救人,二方面也學習大兵團作戰的救災。
  在國姓鄉,我們十月二日下去,去之前衛生、環保已經下去了。我們走到街上去看,走著走著,滿目瘡痍,真的像戰場一樣,實在是慘不忍睹!我走到一戶半倒的平宅,有一對夫婦正坐在庭院中,茫然的看著、在發呆,當那位先生看到我時,我趕快跟他握手,他問我:

  「你是馬市長喔?」

  我說我是,他又說:

  「好在,大地震不是在台北發生,是在南投發生,如果是在台北發生,不知要死幾萬人!」

  我一聽眼淚馬上就流出來了。他已經遭遇這麼慘的地震,但他不先要我們救他或先怎麼樣,反而說幸好我們(指台北)沒有發生大地震;就是這一種善良的本性,我把它叫做「善性」──關心別人,超過關心自己。
  我本來以為就只是南投人而已。我離開南投後,當天晚上就趕到台中縣的石岡鄉,死的人沒有南投多,但石岡鄉人口少,死亡人數的比例也很高,到了石岡後,已有很多人在這邊救災,當天晚上我們就住在石岡國中的操場,早上我習慣晨跑,當我六點起來去廁所取水洗臉、準備晨跑時,在取水的時候,有一位鄉親,他也起的早,看到我就說:「啊!你是馬市長」,他就講了一段話,幾乎跟昨天講的完全一樣:

  「好在,地震是在台中發生,不是在台北發生!」

  我聽過後就覺得:「怎麼會老百姓都這樣想?!」其實,這都是出自本性的善良。當時我很感動,我一面晨跑一面想著這兩個親身的經驗,我真的感受到:台灣人真的很善良。
  還有一個別人告訴我的故事。去年新加坡有一位市長,他到台北來開會,參加我們一個資訊會議,新加坡分成幾個區,他們的市長其實就是區長,這個市長人很幽默,他叫姚智,智慧的智,他這樣自我介紹:「我是姚智,不是姚文智」!他講了他的台灣經驗。這位市長是在台灣受過軍訓的新加坡軍官,各位都知道,我們跟新加坡有軍事合作,而不久前才有一架飛機失事,結果掉下來打死了兩個新加坡的士兵,位置在高雄林園一帶,新加坡的新光計畫,部隊就在那邊訓練。
  那個時候,他應該是個排長,他說他當時帶著部隊在訓練,但迷路了,就在路燈底下打開地圖找方位,找了半天,正在這個時候,旁邊一個店舖老闆突然就開門出來,對他說:「來來來,到我店裡來,外面太暗了,我店裡比較亮」,接著他就被請進去,找了十分鐘還是沒找出來,老闆就說:

  「我要去睡覺了,等等你們出去後記得要關燈、關門」。

姚智就覺得:「台灣人怎麼這麼好心!」那種出自對於不認識的外來人,而且還是外國的軍人,所展示的善意,讓他非常的驚訝。
  同樣的情形,我也聽到兩位從大陸去美國創業、來台灣參加一個華文作家會議的作家,看到我後就跟我講,說他們去陽明山賞花,結果也迷路了,當時找公車找不到,看到路邊有一個人正在打手機,於是他們就問他公車幾號幾號怎麼坐;結果,那個人把手機關了,說「對不起,我也不知道,但不要緊,我來幫你問」,問到之後又帶他們到公車上──彼此都不認識!這兩個大陸人跟我講:

  「你們台灣人真好!我很少碰到這樣。」

  上面這幾件事讓我感到:台灣人本身是非常善良的!它背後有一組核心價值在支持他做這樣的事情,這也就是我剛剛講的:正直、誠信、勤奮、樸實、包容;這些觀念,構成了我們台灣人非常基本的核心價值。但是,慢慢地,政治影響了核心價值,因為政治的考量,就把這些核心價值給擺到一邊去了。
  我們現在要做的一個工程──也許明年我會有這個機會、新的「政黨輪替」出現──不管是哪一個黨當政,都應該重建這些核心價值,不要讓政治上的紛紛擾擾,影響了幾百年形成「台灣之所以為台灣」的核心價值,不要再使台灣的核心價值受到傷害。
  哪些政治因素比較會對核心價值造成傷害?首先,我們可以想得到的就是族群、省籍的問題。這個議題說起來非常有意思,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因為在早年,我們的語文教育有偏差──在台北沒有這種情況,但在中南部,像我們這種年齡、五十幾歲的人,都有這個經驗,就是早年在讀小學的時候,學校裡邊是禁止講台語、講閩南語、講方言,如果講的話,有的要罰錢,有的要罰站,有的要罰打手心,這對國中小的小孩子,心裡面的創傷很大,這些因素,後來影響到對於「族群」的看法。
  這當然是一個錯誤的政策。現在,在學校裡面,不只不禁止,而且進行母語的教學,像在台北市,三種母語,閩南語、客家語、原住民語,是必選一種,但是另外兩種我們也教歌謠或問候語,使大家對各種不同族群的母語能夠熟悉。
  我講一個小故事。我在民國六十一年大學畢業的時候,抽籤參加預官考試,考到海軍,受訓是在海軍陸戰隊。有一次,部隊開拔到高雄的一個地點進行訓練,結果有天晚點名的時候,隊長宣佈:「今天我們隊上有人用方言交談,違反軍中規定,被我抓到了!那兩位同志請出列。」

  兩人就站了出來,隊長就問:「XXX,你是哪裡人?」
  「報告隊長,我是江蘇人」

  他是江蘇人,但因為講閩南話被抓了起來!結果全場哄堂大笑,一場處分,就在一場突兀的笑聲中給化解掉了。
  九年前,我競選台北市長的時候,有次到一個老社區去競選,我發現有些老人家確實對我有意見。有一次,我到一個公園去,老人家們正在泡茶,看到我走過去,有人馬上就很警覺的說:

  「馬英九,你麥來(不要過來),阮這裡都是台灣人,你是中國人,你麥來!」

  這種話出來,我不以為意,我還是跟他打招呼。又有一次,我到一家體育用品店去拜訪的時候,看到一位身材比我還要高壯的年輕人,黑黑的,我就過去想跟他握手,他用標準的國語跟我講:

  「你別碰我,我是台獨基本教義派!」

  我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自稱是基本教義派!我說握個手,「不行!」握個手也不行!?非常有趣!這是第一次(台北市長)選舉。
  第二次競選的時候,情況就改善了很多。第一次選舉的時候,我輸五個區,贏七個區,第二次,十二個區都贏。每個區我跑了兩百次以上,每個里的建設,不分藍綠,該做的就做,所以後來有不少民進黨的里長,對我也相當的肯定。
  因此,我覺得,有些觀念,不管是偏差或不管怎樣,不是說不能改變。我記得,我在海軍受訓的時候,我當學員長,我的副學員長是嘉義師專畢業的一位師範生,當時我看到報上登說有些學校很小,叫「迷你小學」,只有十幾廿個人,我說,「這個學校真好玩,這麼小」,我的副學員長跟我講,「這沒什麼稀奇,我未來要去的那個學校,只有六個學生!」我說「真的嗎?不要亂蓋!」他說是真的,並且同意帶我去看。
  結果,就是在民國六十三年的一月份,我們倆人就坐火車到嘉義市,下車後坐客運,到了阿里山腳,然後爬山爬了三個小時,爬到一個叫做「阿里山國小草山分校」的學校,真的,一共只有六個學生!三位老師都是代課教員,他們爬一次山要爬六個小時,這個區當天剛好是選舉,選縣市議員,教室黑板上才剛開完票,所以我們爬山的中途碰到鄉公所的職員,正揹著票櫃下山,我看著非常感動。
  晚上,我們住在一個學生家長的家裡,那又是另一個傳奇。吃飯時,來了一個不速之客,是一個「老芋」,他是一位退役的榮民,他跟那個家長很熟;兩個人語言不通,那個家長不會講國語,榮民則不會講原住民話,這樣也可以對話?!我覺得蠻奇怪的。這是怎麼回事呢?原來這個「老芋」到台灣來是被抓兵抓來的,是有點違反他的志願,所以他到台灣沒多久就「開小差」,什麼叫「開小差」?就是逃兵、溜掉了,跑到山上來了,就住在這個學生家長的家裡。他們因此建立起革命感情,結果,「老芋」還是被抓到了,回去被判刑、坐完牢,退伍後,倆人就結為莫逆之交,沒事就上山坐一坐。
  在這裡,我又看到一個超越族群的感情。一個逃兵跑到家裡來,而他也窩藏人犯,還窩藏了一段時間──看到這段故事,我覺得很感動,當時我還正在當兵,才二十三歲。
  最近,我到大甲參加媽祖聖誕,各位在場的拜媽祖的請舉手,我來請教一下:「媽祖今年幾歲?」答對的當場給獎,獎金新台幣壹百元──有沒有人知道?祂今年是一千零四十七歲,他是宋太祖趙匡胤建隆元年出生的。我為什麼要提到媽祖?因為鎮瀾宮的媽祖也是從湄洲的媽祖廟分過來的,是中台灣著名的媽祖廟,它的董事長是立法委員顏清標,有次我們在聊天的時候,他就講:

  「講什麼本省、外省,媽祖婆嘛是外省人!」〈濟公也是外省人〉

  我參選市長的時候,常到市場拜票。各位知道市場拜什麼神嗎?各位都知道不同的行業是拜不同的神,醫生拜華陀,工程師拜魯班,那市場又拜誰呢?拜關公。我請問:拜關公要用國語還是用台語?

  「用國語!」(現場民眾回答)
  為什麼?

  「他山西人,聽不懂台語」(現場民眾回答)

  那你就錯了!關公聽不懂國語,他聽得懂閩南語。
  為什麼?因為關公是東漢時候的山西人,講河洛語的。所以如果你講閩南話,他聽懂的機會超過國語,因為國語是進化比較晚一點的語言,而且是北方語;所以我坦率講,拜關公時剛開始是由國語,後來改用閩南語,就是深怕他聽不懂。其實,閩南語比國語更接近古的漢語,讀很多古詩、唐詩,用國語唸不見得押韻,但用閩南語就會押韻,像杜甫寫的「春望」:

 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
 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
 白頭搔更短,渾欲不勝簪。

  這個「深」與這個「心」,用國語沒有押韻,但用閩南語就押韻了。我提這個,主要是因為如果你把史實都了解的話,族群有什麼好爭的呢?只不過是來台灣的時間先後不同而已嘛。而且,從台灣的歷史來看,最早是漢人移民與原住民之爭,再來是閩客之爭,閩南人裡面有漳州、泉州之爭,泉州人裡面又更細之爭;這些爭,有沒有意義?沒有意義。
  台灣作為一個移民社會,對於土地,對於水源,對於其他東西的爭奪,經過這麼幾百年來的融合,「爭」的已愈來愈少了,所以我覺得,這也是為什麼「包容」會變成台灣人的一個核心價值,它的意義就在這裡。幾百年來,不同地域的人經歷共同生活,慢慢地消弭了歧見,逐漸成為一個整體,因此,如果要做的話,就努力的從這些地方做起,不要從政治的顏色去擴大對立,應該把這些對立消除掉。
  如何消除對立?我想到的最好辦法,是「尚誠尚拙」的生活哲學。尚,是崇尚,拙,是樸拙,誠對偽、拙對巧,這是曾國藩治家格言裡很重要的一段話:

 「惟天下之至誠,能勝天下之至偽﹔惟天下之至拙,能勝天下之至巧」

  曾國藩,不是陸軍官校畢業,不是軍人出身,他憑什麼能平定太平天國,成為晚清一代名臣?這個人,功名考了兩次才考上,學業成績也不是特別優異,術科從來沒有學過,這樣的人竟能創出這樣的功業?!其實是有他的一套,就是這種「尚誠尚拙」的哲學;而不作偽、不說假話、不作虛事的態度,其實正是我們台灣人的核心價值,這也是我們應該繼續來提倡的。
  也就是因為不作虛事,要作實事,對於許許多多的政策,就應該按它應有的規律去辦事。比如說,兩岸之間的關係,一定要抓住正常的要點;孟子〈梁惠王篇〉中,齊宣王問孟子:「交鄰國,有道乎?」諸侯之間交往,有沒有什麼規則?孟子回答齊宣王說:

  「惟仁者能以大事小、惟智者能以小事大」、「以大事小者,樂天者也﹔以小事大者,畏天者也」、「以大事小者保天下、以小事大者保其國」

  兩千五百年前的孟子,能講出這樣話,充滿著智慧。我有時讀孟子,覺得孟子在這些地方,比孔子似乎還略勝一籌,他想的非常深──這也就是說,我們跟大陸交往,應該想到,不能以力取,要以智取,大陸對我們要寬容,要行之以仁,這才是相處之道;我們的老祖宗,兩千五百年前,就有這樣的智慧,兩千五百年後的我們,如果還不能體會,那真是對古人十分的汗顏。
  所以,不能說台灣有了民主,越民主社會反而越分裂、越民主社會反而越貧窮,沒有這個道理,這與民主國家的發展是相違悖的。
  為什麼台灣會變成這樣?這是因為我們的民主,它的品質還不夠好,這還不是西方人所說的liberal democracy ,就是自由主義的民主,甚至於在有些地方聽起來像 illiberal democracy,非自由主義的民主,這是最近十年,美國學界有人提出來的看法。
  全世界以選舉來決定政府存廢的,有一百一十九個以上的國家,但是,定期舉辦選舉是不是就能與民主劃上等號?有問題。有的國家,有人以極高票數當選,當選之後就以行政命令治國,把憲法、法律抛諸腦後,包括蘇聯,包括秘魯,都有這樣的問題,在很多人來看,這樣的民主不是自由主義的民主,因為在這樣的民主裡面,沒有法治,沒有人權,甚至沒有自由;不是說採取選舉方式來產生新的政府或議會,就是民主國家,而是必須實踐一些自由主義民主所應該要有的價值。
  所以,我們老祖宗留下來的這些東西不要忘記,但是要能夠給它一個現代化的轉型,這才是「政黨輪替」能夠為台灣帶來幸福的保証。美國著名的政治哲學家John Rawls說過:

 「政客關心的是下一次的選舉,政治家關心的是下一代的幸福。」

  我個人不敢說我是政治家,但我至少要努力不要做政客。今天,我們在這裡談核心價值,也是在我的鐵馬行之後,我在台灣各地都看到了這一類彰顯台灣核心價值的小故事,我內心深受感動;這趟旅行強化了我要重建台灣核心價值的信念,我覺得,唯有這樣,台灣才能得到真正的救贖。
  「政黨輪替」也好,哪一黨執政也好,都不能脫離這個規範,否則我們的民主,只會為我們帶來災難,我們絕對不希望台灣跌倒。

( 時事評論政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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