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寄破陣子

     擲地劉郎玉斗
     挂帆西子扁舟
     千古風流今在此
     萬里功名莫放休
     君王三百州

     燕雀豈知鴻鵠
     貂嬋元出兜蟊
     却笑瀘溪如斗大
     肯把牛刀試手否
     壽君雙玉甌

               稼軒


除夕夜，電視播放著畫壁，家媛突然轉頭問我這故事打哪改編來著。
我回了一句，唐代傳奇筆記小說吧。

家媛問我時，當下正好演到朱孝廉引了稼軒這闕辭，
遂也引發起我的興趣。
唐人小說怎會有稼軒之辭？應是後人添上的，
也許是導演陳嘉上加的一句詞。

查了一下，
畫壁一戲，是陳嘉上先生以聊齋裡的「畫壁」一話為本，改編拍攝成電影。

但我總記得不只是聊齋，
尤其，蒲松齡雖屢試不第，潦倒一生，
但總是個讀書人，當不致在書中直接剽竊稼軒之辭，
這闕辭應非聊齋原文。

閒來無事，遂拿起聊齋翻了翻，突然發現聊齋所寫的，和記憶裡的故事有所出入。

電影改編後的內容有異，不在話下；
但畫壁一片的情節好似是兩個故事合併為一篇。
其中，聊齋書中所撰朱孝廉入壁畫一事，大抵無誤；
但聊齋原文裡並無電影裡芍藥、牡丹一眾仙女之名。

只是我印象中，這一眾仙女彷彿始終存在著，
或許是在另一篇故事裡，是當年讀唐代神怪筆記小說留下來的記憶吧。

一時間，還真想不起是哪一篇故事了。
而那堆唐代傳奇、筆記小說，都打包綑了起來，尋不著了。
也就作罷。

這些年，想來是性情丕變了

總是

厭聽人間情愛語
偏好聊齋狐媚事

像畫皮也好，聶小倩也好，總覺得挺有意思的。

也許，聊齋裡的人性較現世更為單純吧。

得空，該整理一下那堆被綑綁著的東西了。

尋常酒債頻賒月
看盡風塵笑我癲
不記閒田荒域外
嗟懷餘憾落花間

功銘入世千年典
畫壁拈花兩界天
料是癡情求不得
恍然螺髻立屏前

          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