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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傳奇－我的老友阿排 |
|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2016/08/23 09:28:11 |
70年代，我們一起考進大學，妳因高窕清瘦贏得了「阿排」的綽號，在一群青澀但卻飛揚、跳脫的女孩中，妳顯得異常質樸、沉穩。每遇大學生涯中，一件件新鮮事，妳不隨我們驚喜、興奮，而是淡淡微笑以對，讓我不禁懷疑，來自鹿港古鎮的妳，是否藏著一個恬淡古老的靈魂。 大學畢業後，妳選擇回故鄉教書，就此幾乎和大家斷了音訊。只有偶爾回鹿港探望父親親友的我，在寥寥可數的接觸中，看妳歷經結婚、生子， 卻苗條如昔。得知妳和先生上班上課、共營美好生活，對這「出則努力工作，入則伺奉公婆、相夫教子」的安逸人生，妳盡是滿足。聽我所訴說近年同學狀況，妳還是微笑以對，沒有激情，但有著關切。這當是妳，不變如初！ 有一年，旅美回台探親的小珠，來新竹和我小敘後，突然心血來潮，南下去探訪畢業後近20年未見的妳。回美後，她在來電中仍興奮地聊到妳的熱誠款待，說妳帶著她到鹿港各處參觀她鍾愛的古蹟和文物館。然而她說，最讓她感動的莫過於，當她在文物館看到心儀的仿古物，卻因沒習慣帶現金，金額不夠而望之興嘆時，妳在旁很急切地掏腰包說「小珠，妳想買嗎？我有錢，沒關係盡管買，不用還錢也沒關係，我很有錢」。對於役於錢役於物的我們，這句「我很有錢」，讓我們欽羨不已，妳鮮少走出鹿港，生活輕簡怡然，但心田富足，才會有這份想給予的真切真情。 20年又倏忽過，這期間，網路開始進占我們的世界，大家開始以email、line傳遞彼此的訊息。而妳依然是妳，除增加支啞巴手機，妳和電腦、上網絕緣依舊。我們仍以見面、電話和信件互通有無。當我抱怨不方便性時，妳說電話可以聽到彼此的聲音不是很好嗎？信哉然！ 今年1月，我飛往舊金山和來自美國東西岸的海外同學共聚後，一回國不久，就奔往鹿港，一方面傳達各位同學對妳的思念，一方面將手機上同學的照片show給妳看。看著妳仔細端詳，每當認出一位同學，就開心的叫著名字，發出滿足的嘆息聲，這感覺真是美好。 7月，趁Rachel回國，我們到台中和大Jane會合，由她載我們，並接了彰化的雅珍到鹿港找妳。她們可是畢業後第一次和妳相聚，興奮之情不在話下，大家在餐廳中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妳還是微笑聆聽，一如往昔。我突然覺得，我們所歷練的人生，無論多精采、多豐富，只不過化作一場場聊天的片段，像一幕幕短劇、短片，一一在妳面前上演。輝煌後終將歸於平靜，妳在鹿港的生活歲月才是妳的真實，這城鎮、妳的鄰里、妳的家人才是妳心之所依，就如我年輕時看過的電影「失去的地平線」，在與世無爭、平和的香格里拉生活過的主角，在離開後，還是嚮往再回到香格里拉。鹿港就是妳的香格里拉，妳在此平穩、踏實地生活著，豈不就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帝力於我何有哉」的悠然？妳真是「今之古人」，也是這物慾橫流世界中的另一種傳奇吧！ 左起：阿排、大Jane、雅珍、阿珺、Rachel。（2016年7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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