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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族的流浪之歌
2008/05/01 23:15:35瀏覽491|回應0|推薦1

 高山族的流浪之歌


原住民觀點 :  高山族的流浪之歌

 

台灣島的高山族,清以前都稱“番”,後來日本侵略者稱之為“蕃”,多了個草字頭,而後改稱“高砂族”。台灣光復後,高山族被稱為“山胞”。1994年,島內從事原住民運動的人士要求改稱為“原住民”。

弱勢的“九族”

不論番、蕃、高砂族、高山族,還是山胞,其實都是外人給的名稱。在古早年代,台灣原住民並沒有“族”的概念,只有部落、家族、我們。有的自稱 “Atayal”(泰雅),有的自稱“Tsou”(鄒),有的自稱“Bunun”(布農)、“Tao”(達悟)……,在各自族語中都是“人”的意思。在後 來人類學者的研究中,才將這些自稱變成“族”的名稱。

在台灣,原住民只是一個統 稱。根據不同的語言和文化風俗,日據時代日本的人類學者,將其分為9個族群,國民黨政權來臺後,延續了這樣的分類,也就是阿美、卑南、排灣、魯凱、泰雅、 布農、賽夏、鄒、達悟(或稱雅美)。很多來過台灣交流的大陸朋友,大概都去過一個旅遊景點“九族文化村”,所謂的九族,就是這個意思。

這種九族的分類,延續了幾十年。2000年後,台灣當局又陸續認定太魯閣族(原泰雅族的一支)和邵族(原鄒族的一支)。而事實上,早在清代時就逐漸被漢 化的平埔族群(平埔指居住在平地),也應該屬於原住民,但一兩百年來,他們已經完全隱身於漢人之中了。從人類學上,平埔族群大概包含了十多個族,其中的噶 瑪蘭族由於語言還保留著,在5年前被列入原住民。今年1月,又從阿美族中分出撒奇萊雅族,所以現在被認定的原住民,已經有13個族。

原住民的總人口約46萬人,只佔島內總人口不到2%的比例。從數字看,就可以知道原住民在台灣社會,是絕對的少數。而他們在台灣的政治經濟地位,也基本 屬於弱勢。這幾年,台灣當局不斷地認定新族群,說穿了,其政治作用要遠大於對民族的尊重。至今,原住民在台灣政治領域的作用,基本屬於“花瓶”。

寂寞“林班歌”

許多人知道台灣原住民,是由於1996年亞特蘭大奧運宣傳片的主題曲,這首歌擷取了阿美族郭英男老先生所吟唱的傳統古調“老人飲酒歌”的大量片段。中國 的少數民族似乎都有能歌善舞的本事,在台灣的流行音樂界,許多人都是原住民,比如張震岳是阿美族,天后張惠妹是卑南族,動力火車是排灣族,而從演藝明星轉 變成政治人物的高金素梅是泰雅族。不過,他們的音樂都跟原住民的傳統文化無關。

台 灣的許多風景區,都居住著原住民。阿里山有鄒族,日月潭有邵族,太魯閣一帶有泰雅族太魯閣族,台灣最高山玉山,山下住的是布農族,東部海岸平原有阿美族卑 南族,台灣最南面有排灣族魯凱族……以上這些族群都居住在台灣本島,唯有達悟族,世居在台灣島外東南海面的蘭嶼島,而現在也有不少漢人移居蘭嶼。

所有的土著民族與土地的關係都特別緊密,離開了固有的土地,他們自己特有的民族歷史和傳統文化,幾乎都很難再延續下去,台灣原住民也不例外。在日據時 代,日本殖民政府為了分散反抗力量、降低統治成本等因素,將原住民從原來世居的部落強制遷移到其他地方,稱作“集團移住”。

太平洋戰爭爆發後,日本軍國主義的兵力吃緊,又組織了“高砂義勇隊”到南洋打仗,原住民被強迫“志願”成為“日本兵”,死一半活一半。日本戰敗後,台灣 重回祖國懷抱,有的原住民下山找工作,以為可以領到優厚的薪水,糊裏糊塗地當上了“國軍”,沒想到竟然給送到大陸打內戰,大多也沒有再返回家鄉。

上世紀50、60年代,海峽兩岸的往來隔絕後,許多部落青年受雇上山,看管林地,經常一去就是幾個月,不能回家。一群群年輕男子,工作之餘的娛樂就是唱歌,晚上無聊時,一邊烤火,一邊哼哼唱唱,唱出了一首首沒有固定版本的“林班歌”。

“我獨自一個人去工作/沒有人跟我說話/臉上都是灰塵/樹在跳舞/鳥在唱歌/牛在叫/說要回家……”

一聽林班歌,馬上就能感受到一股濃濃的原住民味道。這些歌曲的旋律,大都從傳統的民族歌謠改編而來,傳唱時,每個人都添加一些不同的元素,所以經常是好 幾族的旋律混在一起,而且還混和了當時的國語流行歌。在詞的方面,也是從傳統歌謠的唱詞,逐漸改成以族語發音的新歌詞,這些新歌詞都是描寫當時林班青年的 心情,然後又漸漸夾雜國語歌詞,最後再演變為以國語歌詞為主、族語唱詞為輔。

林班歌的主題,基本上就兩大類,思鄉與寂寞。原住民講起普通話,都是大白話,並且有自己的邏輯,最出名的就是“你了解我的明白”。原住民特有的語感和幽默感,也都在這些林班歌中表露無遺。

“小米酒我愛你/沒有人能夠了解我/只有你美酒/才能消除我/我我我我心中煩憂/白米酒我愛你/沒有人能夠比你強/我為了你癡迷/為了你瘋狂/你真叫人 多麼的迷惘/一杯一杯/我不再介意/沒有人能夠阻止我/我我我我/我醉了醉了/沒有人理我/千杯萬杯再來一杯……”這首“小米酒”,簡直是林班的“族 歌”,無奈苦悶的生活處境,常常只能藉酒消愁。

天生的樂觀

大約上世紀60年代後,台灣原住民的勞動力開始大量投入礦業、遠洋漁業及工廠作業員。原住民工人曾佔台灣所有礦工的1/5,所有漁工的1/3,而原住民 總人口僅為島內人口總數的2%。到了70年代,台灣農村逐漸走向解體,經濟轉向都市建設,建築業的木工、鐵工又吸收了這批原住民勞動力。部落青年遠離了山 林,走入都市,變成了都市原住民;山地林班歌,也轉變成了都市林班歌。

“我的爸爸媽媽叫我去流浪/一面走路一面掉眼淚/流浪到哪/流浪到台北/找不到我的心上人/我的心裏很難過/每次喝酒每次都喝醉……”

礦坑、海洋與鷹架,可以說是原住民遷移到異鄉勞動的三大意象。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裏,要是發生大規模的工殤事件,受難者經常有很高的比例是原住民。到90年代,來自東南亞的勞動力又逐漸侵蝕了原住民的工作機會。

一百多年來,台灣原住民的坎坷命運與他們天生的樂觀性格,形成一個強烈的落差。如果你和原住民交談,感受到的不會是悲傷,而是一連串的笑聲和笑話。原本 應該根植于土地的原住民,從山地走入平地,踩著顛沛流離的足跡,為求生存離鄉背井,做著最粗重的工作,但他們唱的不是哀歌,而是有趣又自嘲的情歌。

“你可以戲弄我/也可以利用我/就算你不再愛我/見面也該說哈啰/每一次我見到了你/你總是斜眼看看我呀瞪一眼/到底我是個落魄的人/請你可憐啊心上人……”

作者:林怡君 2007/4/23 華夏經緯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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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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