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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全的幸福
2007/02/02 13:54:40瀏覽491|回應0|推薦5

家是人們的避風港,少年時的我卻急著想逃離,父母婚姻不睦,子女的心情總是不好受,母親真是偉大的女人,忍受丈夫外遇及婚姻暴力,吃盡苦頭,堅貞地守住一個完整的家。

 

曾聽母親提過,算命的說過她的命再嫁會比較好命!話語中盡是百般無奈。在與父親幾次的協議離婚階段裡,六個子女分配好誰跟誰走,我和大姐二姐歸屬母親,大哥三姐和小弟歸屬父親,總在最後關頭,母親不捨子女哭喊,留下來了。

 

父親的外遇的女人是同村的婦女,她有家室卻為了貪圖一些蠅頭小利,總在父親做完生意回程時,在她家門口等著瓜分父親買回的肉品青菜及鈔票,坐在阿爸的機車油箱上的我,總是狠狠的瞪著她!

 

阿爸對子女都算好,很少打駡我們,對家庭一直都克盡職責,唯獨對阿母卻視如眼中釘肉中刺,母親是阿爸的出氣筒,動輒打駡,童養媳的身份讓阿母認命且認份地承受一切苦痛,少年時的我痛恨阿爸到極點,竟曾有過想殺了阿爸的念頭,家裡的氣氛總是依著阿爸的情緒而起伏,像顆不定時炸彈,隨時都會引爆似的,好想逃離這個家,帶著阿母一起走!

 

真正受苦的是母親,阿爸永遠不會認錯,對母親從不會憐香惜玉,少年時的我又有什麼能耐改變這一切呢?由於讀離家較遠的職校,只要能晚回家就儘量拖晚一點,有時和同學逛西門町或泡書店街,我慶幸我沒學壞,沒變成落翅仔,愛情來得早成了少年時我的心靈依靠。

 

那時結交的是隔壁班同學,他的父母親極為恩愛,和我家相比可真是天壤之別,他全家人對我呵護備至,讓我以為我找到了真愛,然而一切總是會變的,不成熟的感情心智和不願像母親一樣柔弱的個性使然,讓我在愛情的領域裡一直強佔上風,而忽略對方的感受,四年的初戀隨著驪歌而漸行漸遠,譜下休止符!

 

二十三歲走入婚姻的我,在當時可說是班上最早婚的,十五年的婚姻生活一路走來,平平穩穩的,或許是拜初戀失敗之賜,讓我知道珍惜而懂得經營,回首看看父母相守一輩子的婚姻,是母親曲全換來的幸福,如今阿爸年老病殘,依然是母親無怨無悔的隨侍照顧,在當今社會離婚率這麼高,還能幾個像母親一樣願意曲全求幸福的女人呢?

 

雙親日漸年老後,阿爸的脾氣收斂些,也改變了對待阿母的態度,每當全家人歡祝慶生會或團聚年夜飯時,心中總是對母親有著無比的佩服和感激,她隱忍一輩子的苦,曲全了一家完整的幸福,媽媽您真偉大!

(此文刊登於聯合報家庭婦女版)

( 創作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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