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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台邊的傘-34
2007/08/18 18:03:31瀏覽326|回應0|推薦0

《窗台邊的傘__34章》

 

 

就裝死好了。對,就這麼決定。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我和裴寧深這個人從來就沒有交集,和蘿蔔也沒有過爭執。就當作一切都還是原本那個樣子。

裴寧深,對我而言只是個名字罷了。

「小晰,我決定了。」已經兩天沒見到蘿蔔回到宿舍,我不停地胡思亂想,她會不會去自殺呢?會不會做出傻事?

於是我對小晰說。

「決定什麼?」

「我要裝死!」

她露出不解的表情,「什麼阿,又不是遇到熊。」

「我要去找出蘿蔔。然後裝死。」我握著拳,仰望著天空說。跟我自己說。

小晰似乎把它當玩笑,「妳阿,終於正常了。」

我一直都很正常的。

 

腦袋裡不停回想思索,蘿蔔平常會去的地方…不不不,既然要躲起來的話,一定不會是太尋常的地點。

但我還是去了那家咖啡廳,視線掃過整個空間,沒有蘿蔔。到了我們閒暇之於會去的書店,期盼她會在叢書裡出現,可是沒有。接著我又踏遍了所有想得到的地方,卻始終不見她的身影。

「蘿蔔,我在找妳…妳可不可以回我電話?」她沒有接我的電話

廣漠人海之中,我感到一絲孤寂。我們曾經像姐妹一樣挽著手在擁擠的人潮裡逛街,談論男孩子的類型,而我竟然到昨天才知道,她在開學第一天就深深喜歡著裴寧深。

一直以來我都錯了,自以為自己對她瞭若指掌,其實卻不是那樣。想到這裡,我總有一絲悲哀。

灰心之際,連我自己也沒有發現,正身處於開往淡水站的捷運上。捷運上異常擁擠,好不容易找了個位子坐下來,我只感到頭疼欲裂,還有滿身的疲憊。

猛然,我想起了什麼,我去淡水幹什麼呢?裴寧深的身影漸漸在心裡浮出來,我搖搖頭,好似這樣做就能抹去他在我心裡的影子。

 

出了站,我慣性地四處張望,雖然機會渺茫,但我還是不容錯過任何有可能出現的機會。

終於,一個熟悉且迫切期盼的身影坐在岸邊的椅子上,她一個人。

加快腳步,人來熙攘的街道上,如今在我眼裡只剩下她的背影。那麼孤單,被太陽照著,不知道她是什麼表情。我想衝過去緊緊擁抱她,就像她之前心情不好一樣的擁抱。

終於,穿過了空蕩蕩,我站在孤寂後面。想要伸手摸摸她的背,想要開口說些平常會說的話。

然而,她的背卻微微顫動。「阿薰,我就知道妳會找到我…」,她沒有轉過頭,看著遠方的海,任誰都聽得出來她在哭泣。

「蘿蔔…我…」我膽怯地在她旁邊坐下來

「可是我真的很喜歡他──昨天那樣說妳不是故意的…」她撲上我,瘋狂地抱著我哭泣

剛才我想要抱她,而她現在抱著我嚎哭著。時間好似靜止一樣,瞬息萬變的世界,總是這樣捉弄著人類。

「對不起…薄心。」薄心,多麼美麗的名字,她的真名。我覺得,我有那個義務向她道歉。

「不…妳不需要向我說對不起。呵…或許我的心,就像名字一樣那麼薄。薄到連讓好朋友幸福的度量都沒有。」她抹去眼淚,破涕微笑

又見她的笑容,我的心忽然之間再度亮了起來。

我跟蘿蔔一起在淡水逛了很久,她笑著跟我說喜歡裴寧深哪一點以及常常暗中觀察他的秘密,我們又如曩昔手牽手走著,不再討論喜歡的男孩子類型──因為沒有必要了。

她笑說,同一個人有什麼好討論的?

剩下的,就只有躲掉裴寧深了。你問,一個平凡人怎麼可能躲得掉陽光?活在這世上,如何避開天空的光芒?

「帶妳去一個秘密地方。」我笑著,拉起她的手,往「歡迎光臨」那兒走去

 

「哇!是上次的姐姐!阿深哥哥呢?」小馬見到我興高采烈的

「他今天沒有來耶。家裡又亂了阿!上次我們不是才整理過嗎?」家中又恢復一片雜亂,還有怪怪的氣味

他俏皮地吐吐舌頭。於是,我和蘿蔔兩人開始幫忙整理歡迎光臨。

我把髒衣服通通拿去洗,將地板的垃圾及不要用的廢棄物拿出去外面丟。蘿蔔則負責運用她天生的美感,把看起來死氣沉沉的屋子佈置得美美的。

「呼,不愧是蘿蔔。整個像是皇宮一樣。」經過我們一整個下午的努力,原本黑抹抹的屋子煥然一新,各式各樣的物品也分類擺好,顯得舒適許多。

看到他們的笑容,我和蘿蔔相視一笑。

 

小晰看見我和蘿蔔有說有笑的回宿舍後,緊繃的臉蛋放鬆下來,笑著開張雙臂迎接我們倆。小鼠雖然嘴上罵我們兩個大笨蛋,但當我們跑去跟她撒嬌時,她的態度也軟化下來。

「對了,阿薰,妳幹麻不開手機!有人為了找妳都快把我們倆的手機打爆了。」小晰拿出她的手機,秀出來電顯示記錄──裴寧深40通。

「我也是。被妳害慘了。」小鼠跟著秀出紀錄,裴寧深30通。

「快回電啦!他找妳找一整天了──」

「對了!為了慶祝我們合好,我們咖啡廳吃晚餐好不好?」我提出建議,躲開她們的催促

 

七點多,我們一行人吃完飯回到宿舍,他在門口旁等著。他手叉口袋站在門口旁,站在遠處,我卻感覺到他的氣息那麼接近我。

小晰用手肘推推我,我有所顧忌的看著蘿蔔,不知道她會不會生氣。

「去吧。他在等妳。」她笑笑,輕輕拉著我的手,靠近裴寧深

在微弱路燈照耀的他,沒有特別表情,依舊是那副溫柔的模樣。好像是偶然相遇的一樣,沒有一丁點的刻意。

她對裴寧深點點頭,隨後把我一個人丟在那兒,自各兒與小鼠她們走進裡頭。

空氣好似凍結一般,沒有人願意打擾沉默。

「妳跟蘿蔔合好了。真是太好了。」他有點彆扭

「恩。」

「那我呢?妳什麼時候才願意面對我?」他直視的眼,令我不由得逃開

沒有說話。

「能不能現在?現在就面對我。」他用了一個疑問的口氣,命令著。

沒有說話。

「…拜託妳。讓雨停的辦法就是出太陽而已。」

讓雨停的辦法,就是出太陽。我討厭雨,他是太陽。我要雨停,他就出現。可是這個太陽,卻活在另一個雨的世界裡,夏雨。

「你不喜歡夏雨了嗎?」

「──我沒辦法將小雨抽離,她灌溉我的靈魂。她讓我的靈魂成長,好讓妳走進我的靈魂裡。」

自己就是太愛鑽牛角尖了,總是把一件很簡單的事情想得很複雜,殘害自己的腦細胞。

「你說你喜歡我…」

「是。」

「你說你喜歡我…」

「是。」

「能不能……」

「?」

「再說一次?」我正對他的眼

「我喜歡妳。不管要說幾次都可以。我喜歡───妳」我一股腦兒把自己丟進他的懷抱中,用自己的手把眼前的這個空手道小子抱得很緊,雖然我沒有那麼大的本事。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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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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