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台後一直不想說, 卻忍不住, 還是要說

自己巴巴的排到假,  弟弟、弟媳可是用婚假呢!

三人小團就這麼出發去到湖南鄉下 "探親行 "

長沙機場庭園花台裡的鐵樹心上, 還留著昨夜下的雪

我們接著要乘坐車子, 三個多鐘點的路程    才能到 " 淥田 "

二月裡這兒仍舊冷的呼吸間吐著白煙

想著 待一會兒   老爸見到我們   定然是一場 喜淚交融

的場面!!......   果不其然,  老爸當作是與我們過年

吃團圓飯一般的規模,  還當場發了巨大的壓歲錢........

(兩位表哥、大表姊的長子、表妹、表妹夫都在場)

壓軸 便是他們安排著我們這三天的行程  

哪一餐在誰家 !!!

除了儘量陪著老爸,  也在附近打了轉,

十幾年來並無多大的變化, 

去了奶奶的墳地,  了了爸爸心頭另一個記掛,

到了回台的前一晚, 晚飯後兩位表哥、大表姊都來了,

他們並不是來話別的,  倒是有點來結帳, 要我們買單的意味,

弟弟, 這一遭倒是處理、應對的得體, 回應的也是合情合理,

第五天, 是回台當日, 早餐剛吃完他們又來了, 

心想他們畢竟不算難纏, 昨夜說完, 也就定案不多心了,

今天還是和氣的來送行, 還是很留情面的,

誰知曉.........

大表哥：「我是沒讀什麼書, 還是老二來說吧 ! 」

二表哥：「當初, 因為爸爸在台灣, 所以我們都成了黑五纇

                   受到多少折磨與痛苦, 走在路上, 人家要我們跪

                   就得跪, 人家要來拆我們家就得讓人家拆, 

                   要罵要打是隨人高興；

                   我因為被過繼在爸爸房下, 要照顧奶奶, 走很遠

                   去挑水......」

大表哥：「是啊 !  後來, 外婆生了病 ! 

                   我們接她住到南文山來,  照顧她」

大表姊笑嘻嘻搶著驕傲的說：「是啊 !  後來, 你奶奶過世 ! 

                    是我幫她洗的澡,  換的衣服, 是我!!」

二表哥：「這些我們沒有別的意思, 只是要說出來讓你們

                   知道, 我們付出的, 看看你們有什麼看法!!」

弟媳已經衝口問出你們還想要什麼, 弟弟臉上已是風雨前的

寧靜, 我則告訴自己冷靜一點,  才能把話說清楚!!

所以我清了聲喉嚨,  道：

「今天, 你們諸位想知道我們的看法 !  那麼我就說給你們聽

    ；之前，大陸與台灣因為戰爭無法聯繫, 無法往來, 造成

    很多家庭的分離悲劇, 音訊全無之下也有很多誤解, 加上

    大陸厲行文革, 這是一個大時代、大環境下所造成的悲慘

    跟痛苦，並不是我們加諸給你們的, 雖然我們同情你們的

    遭遇, 可是沒有理由要我們來補償, 台灣是比大陸早開放,

    因此我們比你們早有賺錢的機會, 但是,我們沒說並不表示

    我們賺錢不辛苦, 也並不表示我們沒吃苦, 更不用說我們會

    伸手跟父親要, 要知道我父親不過是個小小的軍階退伍下來

    投資生意都是虧本, 最後做個公家單位的管理員, 摳刻自己

    一輩子,  攢一點錢回來這裡落葉歸根, 他回來這裡這麼多趟

    已經是幫助你們都有了房子, 你們現在也不是過的不好,

    而我陪著爸爸回來也有好幾次了, 每次回來都是聽你們說

    這些, 要不是就說彼此的不好, 一會兒這個不跟那個往來

    一會兒那個跟這個吵架、打架, 你們知道嗎? 古云有理,

    家和萬事興, 不是像你們這樣個法兒, 知道嗎? 你們都是這樣

    如果不是我爸爸非要回來, 我可是一點都不想來這兒看你們

    這樣, 我從來不說你們的事, 並不表示我什麼事都不知道,

    我沒有跟你們誰不好, 也沒有跟誰特別好, 因為我對你們都是

    一樣的, ...... 」

現場一片安靜, 我心裏告訴我自己, 好了! 可以收場了!!!

咳了兩聲,「好了!  等下我們就要分別了,  我並不想造成大家

心裡不愉快, 希望你們了解就好了 !!」

爸爸重聽又早睡, 這些高峰會談都沒讓爸知道!!

最後和老爸擁抱之後就踏上歸途了,  還好老爸沒有老淚縱橫

；表妹夫和冬蓮外甥女送我們去長沙 ~~~~ 原來車上再談的

一席話, 才是我一直不想說的情緒的高潮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