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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丞宣的優惠好物 劉容琪的購物開箱清單21350
2022/03/12 13:48:22瀏覽46|回應0|推薦0

丹心  初丹德月   記得上初中的時候,有一天中午一家人正一邊吃午飯一邊討論2008年奧運會的事情,爸媽說奧運會要在北京舉行,會有很多外國人到中國來。當時心里想著2008年我一定要去北京看奧運會,一定會非常有意思。結果真到2008年的時候,我卻在封閉的高中里上著高二,每天過著教室-食堂-宿舍三點一線的生活,汶川大地震都停止不了每天要上課的節奏,更別說去北京看什么奧運會了。記得2008年8月8號奧運會開幕式那天,我和幾個弟弟妹妹剛摘完花椒收工回家,還沒走進家門就聽見媽媽在廚房里說,馬上八點整了,奧運會開幕式要開始了,我們幾個就飛奔到樓上把背簍里的花椒胡亂的倒出來,隨便劃拉幾下那一堆堆的花椒就跑到樓下的客廳打開了電視,剛好趕上。當時我們幾個小孩都站在客廳里興奮的跳著,抖下來好多花椒顆粒和灰塵,雖然沒能實現去北京看奧運的愿望,但看到越來越強大的中國還是覺得很開心。 18歲去北京這個想法沒能實現之后,我心里又默默覺得25歲一定是我最輝煌的時候,身體正當強壯,思維正當活躍,我一定會在25歲那年成龍成鳳的。結果,一晃這么多年過去了,現在正當25歲的我卻是一無所有,空有一身的夢想卻無力去實踐,害怕失敗,害怕面對,過著力不從心,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的日子。18歲的我給不了初一的我一個交代,同樣25歲的我也欠18歲的我一個交代。 小時候總覺的時間過得好慢,盼著過年卻總是盼不著,盼著長大卻總是長不大。現在呢,又覺得時間過得太快了,感覺春雨才過去沒多久,就到了桂花飄香的秋天了,害怕過年過年,害怕過生日。麻線僧曾說,小時候我們覺得時間過得很慢是因為我們每天都在學習新的東西,帶著一顆好奇心去學很多東西,做人做事,書本課堂,每一天都有收獲,所以就會覺得時間過得很慢,可以做很多事情。而現在我們覺得時間很快,是因為每天都過得大同小異,沒什么突破沒什么挑戰,每天都一樣,就會覺得時間很快,感覺沒做什么,也沒學會什么。我也很認同這個觀點,之所以現在我覺得時間飛逝,轉眼自己就到了25歲這個我自認為應該最美好的年紀,就是因為之前的時間我都沒有什么特別大的進步和收獲,我總是待在所謂的舒適區,不愿意跳出這個舒適區去新的領域學習新東西。如果繼續過著這樣的生活,我都能看到20年后的我是個什么樣子,這樣的生活并不是我想要的,我想所有我這個年紀的25歲青年也都不想過這樣一眼望到底的生活,既然這時期的我們有著最好的身體和頭腦,為什么我們不勇敢點去堅持自己想要的生活呢?從最微小的改變開始,每天一點小進步,每天一點小收獲,這不也正應該是年輕人該有的態度么? 我用右手拖著我的下巴,我能感覺到血管在皮膚下跳動的頻率,非常的急促而有力,這個年輕的身體里蘊藏的無限的潛能和未來,不能就這樣止步不前的淪落在街頭巷尾成為麻木之人。非洲大草原的落日,亞馬孫熱帶叢林的參天大樹,珠穆朗瑪峰頂的積雪,都在等著我親自去撫摸。沒有一種未來是不可能的,只要從現在起,熱愛生活,積極改變,勇敢的做自己,就一定會成為你心中的那個“你”。 這是寫給我,也寫給所有年輕的你們,未來的路還漫長,25歲只是起點,加油吧,年輕的我們。 +10我喜歡

四兩牛黃    文/張志田          秋夜,蟲聲嘰嘰咂咂直沖著董二鬼的耳鼓,聒得他心煩意亂。一彎上弦月隱在院子里的樹梢后,風吹柳動,詭異的樹影在窗前晃來晃去,像是一個個人影趴在窗戶上窺探,董二鬼的心里直發毛。        他趕緊拉上了窗簾兒,在屋子里坐立難安,從炕頭走到炕梢,又從炕梢走到炕頭。        一個星期前,五保戶張大爺那頭牛不知得了什么病,肚子脹得跟氣兒吹的似的,哞哞的扯著脖子叫了一天一夜,找獸醫看過了,也沒能挽救張大爺的命根子,第二天牛就死了。這頭牛幾乎是張大爺全部的家當,是張大爺的精神伙伴兒。本來活著的時候能賣近兩萬多元,扒皮賣肉頂多能賣二千多元。張大爺難過得直哭。因為自己不會解牛,所以找來了經常殺牛賣肉的董二鬼和鄰居趙三幫忙。在解牛的時候,董二鬼發現這個牛的膽特別大,就很好奇,他順手豁了一刀,結果掉出來一塊雞蛋大似石頭樣的東西。他用刀背敲了敲,眼睛一亮,這可是真正的寶貝啊――天然牛黃。幫忙的張三也看到了,他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就問董二鬼,“二哥,這牛是不是長癌了呀?”董二鬼順口說道,“對呀,啥都能長癌呀!”于是,就把那塊石頭扔到了院墻根兒。二人繼續忙活,差不多小半天,終于完活了。張大爺為了感謝他們二人,把牛骨頭,牛雜兒,又加上幾塊牛肉,都放在大鍋里烀上了。又找來幾個親戚朋友,大家圍著炕桌飽餐一頓。酒足飯飽之后,大家各自散去。        過了兩天,趙三到張大爺家蹓跶。他提起那天牛膽里弄出石頭的事。還問張大爺,“牛真的會長癌嗎?”張大爺聽后感到非常驚訝,他聽說過牛膽里能長出牛黃的事,就忙回答說,“誰說牛會長癌呀?那石頭在哪呢?”趙三說,“董二鬼說的,他還說這東西太可怕了,離它遠點吧,就順手扔到你家院墻根兒啦!”        張大爺馬上跑出屋去找,趙三也跟著出來了。他們倆順著墻跟來回找了好幾趟,連個石子兒都沒看到。張大爺問趙三:“還有誰知道這塊石頭?”趙三說:“就我和董二鬼知道,沒和任何人提起過。”張大爺聽后,就急匆匆地去了董二鬼家。董二鬼正坐在沙發上喝茶呢。張大爺進屋后劈頭就問:“二侄子,那天你幫我卸牛,膽里的那塊石頭是不是讓你拿回來了?”董二鬼先是一愣,隨后鎮定地回答道:“大伯,我拿那塊破石頭有啥用啊?那石頭上有味兒,指不定讓誰家狗叼走了。”張大爺沒招了,只好悻悻而歸。        張大爺走后,董二鬼坐不住了。他拉上窗簾,鎖好門,打開柜子小門,拿出一個塑料袋包,再打開里邊的一個布包,將一塊灰褐色的石頭托在了掌心里。他仔細端詳著這塊兒石頭,嘴角抽了兩下,臉上表情復雜起來。         三年前,政府放開二胎政策,董二鬼一心巴火想要個兒子,盼星星盼月亮,妻子終于懷上了。為了穩妥,他說服已懷胎七個月的妻子,去婦產門診做B超,他還給操作B超儀器的大夫塞了個紅包。可是,檢查結果卻大失所望,又是一個丫頭。這已經是妻子第三次懷上丫頭。頭一個留下了,今年七歲了;第二個已經懷上五個多月了,B超檢查是丫頭,就做下去了,媳婦兒遭的罪就別提了。這一胎又是丫頭,七個月了,怎么辦?回到家,他想說服妻子再去做手術,不要這個孩子,可妻子舍不得,又哭又鬧的。恰好張大爺來借工具,聽明白原因,就坐下來勸董二鬼:“二鬼呀,這是一條小命,奔你們來了,也是老天給的。萬一是小子,你不后悔死?如果是丫頭,你真不想要,我幫你送人,正好我遠方一親戚結婚十多年沒孩子,想領養一個。”董二鬼一聽心就軟下來,這孩子就保住了。等生下來,喜出望外,是個大胖小子!為此,他親自登門去謝過了張大爺!       董二鬼小心地把牛黃石包好,又放進柜子里,到另一屋看看已經熟睡的老婆兒子,躺在炕上怎么也睡不著。             張大爺早年喪妻,膝下無子女,年歲大了,被大隊評為五保戶。可這些年張大爺從不拖累村里,靠養這頭老母牛維持生活,一年賣一個犢兒,大約一萬塊的收入,維持生活還是妥妥的。這回老牛死了,張大爺靠什么生活呢?董二鬼的心里有點兒不是滋味兒。         窗外,晚秋的風吹著干柴禾葉子,刷拉刷拉地響,像有許多根小鋸條,鋸著董二鬼的心。         第二天,天剛放亮,董二鬼就起來了,他要去一趟省城。那天,他在吃飯期間,借口上廁所,把那塊石頭揣在兜里。今天,他要把那塊天然牛黃賣掉。到了省城,他找到一家看上去規模夠大的中藥店,專家鑒定,上好的牛黃足有四兩多重。經協議最終藥店以九萬元的價格收購了那塊牛黃。然后董二鬼又去銀行辦了一張卡,把錢存在了卡里。        再過幾天就是中秋節了,他買了四袋上好的月餅,又買了兩瓶榆樹錢兒。一下車,就直奔張大爺家。他把東西和卡一樣一樣地擺在張大爺炕邊兒上。然后,紅著臉講起了牛黃的故事……之后,一再的為那天的說謊道歉。張大爺聽完,兩只溝壑縱橫的老手摩挲著那張卡,低著頭,不知說什么好。       月亮爬上中天,天地如鍍銀一般。董二鬼從張大爺家出來,他看看月亮,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忽然覺得張大爺的廚藝比鎮上飯店廚師的手藝還好,他從沒喝過今天這么香的牛肉湯,似乎今晚的月亮也格外大,分外亮。 +10我喜歡

一塊不起眼的石頭,由于你的珍惜、惜售而提升了它的價值,竟被傳為稀世珍寶。只要你自己看中自己,自我珍惜,生命就有意義,就有價值。個性是一種氣質。它或高貴或樸素、或端莊或優雅,在經歷了時間的推移和生活的洗禮之后,才成為所擁有的獨特氣質。自己把自己不當回事,別人更瞧不起你。生命的價值就象一塊石頭一樣,在不同的環境下就會有不同的意義。生命的價值首先取決于你自己的態度,珍惜獨一無二的你自己,珍惜這短暫的幾十年光陰,然后再去不斷充實、發掘自己,最后世界才會認同你的價值。   把事做好之前,必須先把事做對當你讀錯了一本書,不要以為只是讀錯了一本,因為你同時失去了讀一本好書的機會。價值標準,是每個人內心的準繩,考慮問題,以價值為依據,不要動不動就把難易搬出來阻擋自己。千萬不要丟失自己的個性,那是一個人惟一真正有價值的地方。失去個性,是一件值得悲哀的事,因為失去個性,意味著失去自已,而失去自已的日子,還能有多少真正的快樂可言呢?   每個人都在自己的標準之下判斷問題,標準,成為選擇的依據,標準改變,選擇就會改變,結果就會改變。個性是一種品位,不同的生活環境,不同的興趣愛好,不同的價值取向,不同的人生目標,形成了一個人生活品位的高下。人生不過百年,要敢做敢為,不要知難而退。內在的干勁,來自堅韌不拔的精神。就算幾經風雨,也要劃出最絢麗的彩虹。一個真正有個性的人,一定也在追求著充滿智慧的高品位的生活。   綜觀古今,凡是成就了一番事業的人,都是堅持自己的個性和特色,敢于從流俗和慣例中出列的人!我們的生活在有限的時間內,晝夜相循,運動有序,各不相犯,多數人所追求的人生價值,更經不起死亡的審視。再大的事業,再多的財富,在死亡面前,都像泡沫般脆弱短暫。當事業結束時,為我們的生命留下什么?回顧歷史,哪怕貴為帝王,稱霸一時,同樣是灰飛煙滅。所以,外在一切都是要過去的。當這些成為回憶,給生命帶來什么影響,才是我們真正應該重視的。   價值標準,左右著一個人的命運。當你一定要,所有困難,都會給你讓道。花一定會開,請找到花開的土地,再把種子深深的埋下去。破土,要歷經艱辛,生長,要投入熱忱。如若選擇的不是自己想要的,經營它,如何找到意義?很多時候,在成長的過程中,都想保持保留自己的個性,不想因為外在因素的變化而改變自己。但由于競爭的激烈,生存的需要,有時會不得不做出一些改變,比如由童稚變得世故,比如由真實變得虛偽等等。找到價值標準,在選擇的時候,它會告訴你,可為不可為。   每一步行動,都書寫著人生的軌跡,付出在哪里,收獲在哪里,在哪里付出,是最值得深刻思考的問題。不要自己嚇唬自己,所向無敵!時間的價值正如金錢的價值,二者的價值在于很好的使用它們,死到臨頭才舍得花錢的鬼,實際上是個窮光蛋,他的錢就好像是一堆偽鈔,同樣的,誰要不把時間用在增加自己和他人的幸福上,他的歲月年華也是虛假的。付出的精神,值得歌頌,但選擇的能力,才是重中之重。否則,所有的辛勞,都是苦勞。(美文精選網:www.meiwenjx.com)   活著的意義,就在于了解并開發自身潛在的高尚品質。惟有這樣,我們才有能力完成生命版本的升級,才有能力給予眾生究竟而長久的幫助,這也正是佛教所說的自覺覺他,自利利他。孟子說:“人人皆可為堯舜。”佛教則認為,每個生命都具有潛在的、佛菩薩那樣的高尚品質,也就是眾生本具的佛性。我們的心固然會制造種種煩惱,但同時也具備解除煩惱的能力。若不開發這一能力,輪回將永無止境,因為無明就是制造痛苦的永動機,使我們在苦海中沉淪輾轉,迷失方向。   愛惜時間的方法只有一個,這就是你在生活中只要有目標,符合道德要求的目標,而且要把你的時間用在為達到這一個目標而進行的奮斗中。相信自己,發掘自己,只有找到屬于自己的舞臺,才會成為萬眾矚目的主角,否則,你用45度角仰望別人,就休怪別人俯視你。 +10我喜歡

小說:   房子   作者/付連江   一       這是一片敗舊,墻面斑駁陸離,樓頂四面斜坡的紅磚三層樓,凸凹不平的瀝青小路坑坑洼洼,枯枝落葉在凄風中翻滾,一溜溜高低不平的煤柈棚和破舊的樓門告訴你,這是一片平民小區。 “娘啊,我想死你了!”在其中一棟二樓的田老太太家,傳來一陣嘈雜聲和女人嚶嚶地哭聲,這是田老太太在外省的女兒田英回娘家來看望娘親了。 田老太太中年喪夫,靠做小買賣把一個女兒和兩個兒子拉扯大。女兒田英剛二十出頭就遠嫁到外省,開始還有電報信件聯系,再后來就像從人間消失了一樣,再沒聯系過,寄去的信件都退了回來,剛開始田老太太還經常哭天抹淚地念叨女兒,隨著年頭越來越久,也就慢慢地把這個女兒從記憶里抹去了;大兒子田魁少言寡語的看似木訥,其實是個啞巴吃餃子心里有數的主,他高中沒讀完就當了兵,復員后在街道的一個小工廠工作,娶了一個郊區農村媳婦,生了一個女兒,日子過得很清貧;二兒子田野和哥哥差五歲,從小就聰明好學,深得田老太太的溺愛,高中畢業很爭氣地考上了本市的一所重點大學,畢業后被分配到某機關“吃皇糧”。鄰居都說田老太太有福,大兒子孝順,二兒子是國家干部,以后有享不完的福,田老太太也樂得合不攏嘴。 田老太太和大兒子田魁一家生活在一起,四口人住在四十多平米的老房子里,房子是田老頭活著時留下的,是某大企業的家屬樓,地點偏僻交通不便。 二十年前,田野要結婚沒房子整天拉著臉,田老太太偏心向著小兒子,也整天沒好臉色給田魁看。田魁無奈,只得和媳婦孩子搬到老丈人家附近租房子住,把房子留給田野結婚用。五年后田野的單位在市區內分給他一套住房,再后來花了幾萬塊錢搬到“公務員小區”,這錢是田老太太省吃儉用的畢生積蓄,是田老太太偷偷塞給田野的。 田老太太靠做小買賣獨自一人生活了十五六年到也愜意。但是隨著年齡越來越大,身子骨每況日下,到了需要有人照料時候了。田野就商量哥哥搬回來住,一方面省去租房的費用,另一方面還能照料田老太太,他每月會給哥哥一些費用,就這樣,田魁在弟弟的勸說和利誘下,又看到田老太太的確需要有人照料,就搬了回來,至于田野說的費用,田魁從沒有得到過。 田野在機關工作,憑著八面玲瓏的處事方法和自身的努力,深得領導的賞識,如今已經是獨當一面的部門領導了。他交際廣泛腦瓜靈活消息靈通,有朋友告訴他,田老太太住的地方要改造成公園,原住居民統一搬遷到新建成的“福利”小區,政策很優惠,還給拆遷補償。 從此,平時不經常回來的田野就隔三差五地拎著水果點心,帶著媳婦一起回來盡孝心。 老話講“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田野那個在機關后勤工作的媳婦和田野一樣,也是能說會道為人圓滑世故,每次回來總是話里話外的敲打田魁媳婦,表示對她們一家住田老太太的房子不滿。田魁媳婦比較忠厚賢惠,也很孝順,她聽出來這是又一次攆他們走。她不和小叔子媳婦爭辯,也不和丈夫訴苦,只是一個人背地里流淚,所以田野媳婦的用心,被田魁媳婦像打太極拳一樣化解了。 田野和十幾年前勸說田魁回來時的態度大不一樣,他對田老太太說,大哥沒有房子又下崗了,這么多年他們一家三口住田老太太的房子,出于手足之情,他當弟弟的也沒說什么,現在要搬遷還給拆遷費,他這個當弟弟的就不能不說話了。 田魁從不言語,總是若有所思的看著田老太太,似乎不明白田野的用意。田老太太又總是看著田野和田野媳婦,而田野又不能直接把話挑明,他在等,等田魁像二十年前一樣自己搬走。 時間慢慢地過去了,搬遷的通知終于貼出來了,田魁還是木訥地看著田老太太不言語。事情到了這個份上,田野不能再憋著了,他不得不表白心機:房子不能給大哥一個人,應當把房子作價三一三十一平分,田老太太那一份他可以不要給哥哥,但前提是哥哥要繼續照顧田老太太生老病死。 田魁看弟弟終于現出原形亮出底牌了,這才把目光從田老太太身上挪回來,一反少言寡語的常態,慢悠悠地吐露出了埋在心底多年的話語。 他從田野上大學他上班開始講,從田野結婚沒房子把他一家攆出去租房子住講,從田老太太有病沒人照料,商量他回來侍候說每月給生活補貼說起,從田野參加工作到現在,除了每年過年給田老太太兩百元錢,平時不管不問說起,從……       田魁平日里的木訥呆板不見了,他流著淚如嘮家常一樣,把多年積贊在肚子里話一股腦地傾瀉出來,有時像涓涓流水細聲慢語,有時像洪浪滔天地動山搖,有時又像琵琶聲聲如泣如訴。 田野驚呆了,那個傻瓜一樣,八杠子壓不出一個屁來的哥哥今天怎么了,怎么會有這么好的思維和口才,怎么好像變了個人一樣,那張原本除了吃飯,從不愛張開的嘴里冒出的一字字,一句句,簡直就是對他的控訴,而且句句占理事事真實,一時間竟讓他這個見過大場面的人張口結舌無地自容。田野腦袋上冒出了細細的汗珠,幾次要張嘴辯解,但聽了田魁的話就又低下了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最后田魁說,不管田老太太怎么決定,他是不會和弟弟因為房子翻臉斷了兄弟的手足之情,不管房子將來怎么分,他都要和老媽生活在一起,給她養老送終。 幾天后的一個晚上,田老太太把田魁和田野及兩個兒媳叫到一起,按田野說的,房子平分,她要把大房子賣了換成小點的房子,反正她也沒幾年活頭了,余下的錢按平均數給田野,她要和田魁在一起住,田野每月給生活費三百元。田野欲言又止看看媳婦的臉色,點頭同意了。 田魁屬于無房戶,政府給與了照顧,所以田老太太分得七十多平米帶電梯的房子和數量不菲的搬遷補償,田老太太準備按講好的,把房子賣了,換成一間四十左右米的小戶型。 就在田家各有所得皆大歡喜的時候,一封電報打破了平靜。 杳無音信幾十年的田家大女兒田英,突然發來電報說,幾十年沒回家看娘了,心里老是惦念,這幾天就回去看娘,電報是從河南發來的。收報地址是田家老房子。 田老太太手里拿著電報呆呆地站在那里,平靜的心里突然七上八下起來。 幾天后,田英回來了……   二       遠空的灰色云彩慢慢地聚攏,太陽偶爾在灰云后面探一下頭,一絲絲涼風刮過,枯葉像蝴蝶一樣從樹上旋轉著飄落下來。 田英抱住田老太太放聲大哭,一邊哭一邊用摻雜著河南口音的東北話訴說著想念之情。 田老太太愣愣地站在原地,仰著頭呆呆地看著天花板,一串淚水從渾濁的眼里順著眼角紋流下來,一句話也說不出。片刻,她像瘋了一樣狠狠地拍打著女兒,張開沒幾顆牙齒的干癟嘴想要說話,可是從哪細細的喉管里發出的是幾聲“咕嚕”聲,突然整個人就像破棉絮一樣癱軟下去,涎水順著嘴角流了下來。田魁一個箭步沖上去,一把推開田英,順勢抱住田老太太,沖媳婦喊道趕緊叫救護車。   “嗚啊嗚啊”,救護車拉著凄厲的長笛風馳電掣的開到樓下,幾名身穿綠色衣褲的救護人員沖上樓,手腳麻利的給田老太太做檢查,然后抬上擔架,救護車“嗚啊嗚啊”地一溜煙地開跑了。 本來就有些陰沉的天空這時竟下起了細雨,俗話講“一場秋雨一場寒”啊! 晚飯后,田野一邊剔著牙一邊和老婆說話,話題是姐姐回來了,弄不好這房子還得從新分,一塊蛋糕現在得四個人分了。 “真是的,早不回晚不回,單等到動遷時回來了,怎么這么巧,難道她是聽到什么信了?”“幾十年沒聯系,她能知道啥信。”“那怎么這么巧,這是從哪冒出來的,你要是不說我還不知道你有個姐姐呢。”兩口子正在為怎么分錢的事商量時,突然,桌子上的座機電話急促的響起來,田野看看來電顯示,有些不情愿地拿起電話喂了一聲,電話那頭傳來田魁急促的聲音。他的眉頭一點一點地縮擠成了一個“川”字,放下電話他愣愣地站在那里算計著什么。老婆看到他神情不對,連聲追問怎么了。田野苦著臉皺著眉頭說姐姐回來了,田老太太一激動中風住院了,田魁讓他帶上錢趕緊到醫院,說前先交的住院費不夠了。老婆一聽立馬拉下臉子:“不是說好了嗎,老太太那份房子給田魁,由他負責老太太的生老病死嗎,再說了,這是你姐惹的禍,她要是不回來,老太太能一下子中風嗎?她得負全責,我們憑什么拿錢。” 田野看著老婆的臉色無奈地說:“不管咋地那畢竟是我媽呀,咱要是一分不拿,傳出去該讓人說我不孝了,你先給我拿五千塊錢,大哥說他家里就有五千多塊錢,已經全都交了住院費了。”“你說什么?五千塊錢?你讓我上哪去給你弄五千塊錢,沒有,要不你把我賣了吧。”老婆吼道。“那兩千塊錢總有吧?”田野囁囁地說。老婆拿起包,打開拿出一沓子錢,數出兩千塊錢摔到桌子上。 田野開車來到醫院把兩千塊錢遞給哥哥,田魁疑惑地:“兩千塊錢?”田野小聲說,他每個月的工資都寄給在澳大利亞讀書的兒子了,現在家里就這么多錢了,等明天到單位和同事借借看。田魁看了看弟弟搖搖頭嘆了口氣沒吱聲。 站在床另一側的田英輕輕地問:“是小弟吧?”這時田野才注意到,旁邊站著一個好像六十左右歲,衣著平常,滿臉滄桑的女人。他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睛,不相信似的冷冷地反問道:“你是大姐?”田英嗯了一聲流下了眼淚,走過來伸出一雙粗糙的手想抓田野的手,田野好像不經意的閃開身子轉過臉,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田老太太。田英一下愣住了站在那里,伸出去的手不知往那放。 經過一個多月的治療,花了七八萬塊錢,田老太太除了左側還有些不靈便外,基本可以走路說話了。田英和田魁輪流在醫院護理田老太太一個月,田野總是很忙,只到醫院來過兩三次。 田英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出現竟惹出來了這么大的事,田野的冷漠和田野媳婦的冷言冷語,讓她深深地感到自責和內疚,可自己也有難言之隱啊!幾十年了,她無時無刻不想念娘親不想念兩個弟弟,可那時沒辦法啊,先前是來回一趟的車票她買不起,再后來忙于生計她沒有時間回來。       這次出來時間太長了,家里來了好幾次電話說家里忙催她回去。她在花掉身上除去返程車票錢以外的一萬多元后,又給了田魁兩千塊錢流著淚登上了南下的火車。 臨行時她對田老太太說她回去先安排一下,過段時間再回來,又對田魁說不要把錢的事放在心里,借別人的錢她會想辦法還的,囑咐田魁一定伺候好娘,還有就是娘住院的費用如果小弟不愿意拿,也不要和他吵,他在家里說了不算,房子先別賣放一放,等她回來再說。 “姐,這房子你也有份。”田魁小聲地說道。 田英看了看田魁笑了一下沒吱聲。 看著漸漸遠去的火車,看了看田英留下的兩千塊錢,田魁滿腦子狐疑。 早上吃完飯,田野一邊穿外衣一邊告訴老婆,關于房子的事,田英可能要參合進來,這就難辦了,因為法律規定女兒也有繼承權。 “她幾十年都沒回來,也沒伺候過老太太,她憑什么也要分房子。” “沒辦法,這不是憑什么的問題” “就不給她,看她能咋辦?” “不行啊,萬一鬧到法院,讓人笑話,我們不是小老百姓。” “那到手的鴨子也不能讓它飛了啊。” “走一步看一步吧。”推開房門他又回過頭說,“我今晚有個會可能回來晚,你下班買點東西直接上老太太那去,先探探老太太的口氣。”說完上班去了。 田老太太照舊到樓下嗮太陽,田魁照舊打工,田野隔三差五來問房子的事情辦的咋樣了。但是田老太太住院的事沒人提,花了多少錢也沒人問,日子一如既往,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   三       深秋的早晚已經有了冷意,路邊的花草也都蔫頭耷腦的凋謝了,但是中午的陽光還是暖融融的。 田英沒有食言,十多天后她回來了。 這次一起回來的還有她的丈夫老邢,兩人沒有通知誰,而是直接到了田老太太家。 晚飯田魁置辦了一桌子菜,面對一桌子的酒菜,大家好像都提不起胃口。 田魁夫婦熱情的一個勁的讓姐夫老邢吃菜,老邢也客氣地象征性地動了動筷。 田野來時看到樓下停著一臺奔馳車,現在他滿心疑慮又不失派頭地用試探的口吻問老邢是做什么工作的。身著便服的老邢地摸了摸小平頭,臉上的幾個麻坑有些發紫,他微微地向前探探身子一笑,說自己和田英開了個小買賣。看著老邢的謙卑模樣,田野一臉狐疑地問道是什么買賣,老邢擺了擺手:“啊,小買賣,小買賣,和你這國家干部比不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既然今天家里人都在,那就把房子的事情說說吧。”田野老婆插嘴道。空氣瞬間顯的有些緊張。田魁不滿地看了看她:“大姐和姐夫剛回來,咱今天先不說這事兒行嗎?”“今天人全,和必要等呢。”田野老婆不依。“那你們兩口子說咋辦吧?”田魁看著田野搖搖頭說。田野躊躇著,他老婆推了他一把:“說呀,既然姐和姐夫都在。那就把該說的話都說出來,沒有必要藏著掖著的了。” 田野咳了咳,兩肘杵在桌子上,一邊擺弄手里的筷子,一邊像領導講話一樣巡視一眼大家,然后講一句“啊啊”兩聲的說起來。他先從田魁住田老太太的房子開始,一直說到田老太太用大房子換小房子的決定,又從田英結婚后沒有對母親負責講起,一直到這次田英回來是不是和房子有關系結束,有指責,有埋怨,有擔心,話里話外說房子和姐姐沒關系,希望姐姐不要參合進來。 田英聽了小弟的話心如刀絞,她一面深深自責,一面對小弟不認親情只認錢的做法感到痛心,到這時她不能不說了,她有一肚子的苦水要往外倒。 那一年她十五歲,初中還沒有念完的,就到街道小工廠做臨時工,每天和豬鬃豬毛打交道做刷子。由于營養不良,個子枯瘦矮小的她不得不踩著小板凳干活。剛開始,手指縫被豬鬃豬毛扎的又紅又腫,連拿碗筷都鉆心的痛,她偷偷地躲在被窩里哭,但是為了家庭生活,為了操勞的母親,為了上學的弟弟,她咬牙忍著,這一忍就是四年。四年啊!當別人家的孩子還在母親懷里撒嬌時,她已經成為了一個熟練地制刷工人了;四年啊!那個瘦小枯干的黃毛丫頭,已經出落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四年啊!她用自己少女的青春年華,換來了家庭的幸福生活。小工廠附近的小伙子有事沒事和她搭訕,當時因為是計件工資,為了多拿獎金,情竇初開的她什么都不想,只是拼了命的工作。 工作做的多,獎金拿的高了,領導也對這個從前的“丑小鴨”另眼相看,由臨時工轉正為正式工,連續幾年被評為先進生產者。 在一起做工的一個河南籍的老師傅看好了她,把自己的兒子從河南叫來一起做工,小伙子比她大三歲,瘦高個一臉菜色,骨子里有著河南人的精明和算計,很會獻殷勤,不是幫她干活就是幫她打水。她對這個滿嘴“啥,啥”的小伙子并沒有過多地想法,甚至多少有些討厭他,但是那個河南籍老師傅總是有意的把兒子安排到她身旁干活,因為老師傅是河南總廠派來指導技術的。 老師傅領著兒子來到田老太太家提親,田老太太開始不同意,但是老師傅許諾兩千元的彩禮,那時的兩千元錢,對于任何一個和田老太太一樣的家庭來說,那可是天文數字,田老太太點頭同意了。田英是個孝順的姑娘,雖然心里不太滿意,但為了不讓母親為難,也就默認了。       就這樣,她隨著一個陌生的男人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小縣城,沒有登記結婚,只是舉辦了隆重的婚禮,就過起了完全和大城市不一樣的生活。 男人是家里唯一的男丁,結婚一年的時間里,對她百般呵護,婆婆和小姑子對她也很好,她也就心滿意足地過起了小日子。但是一年后她生了一個女兒,婆婆和小姑子開始對她冷言冷語,孩子還沒滿月婆婆就讓她就下地干活,男人也開始不愿回家在外邊賭博。她忍受著,一年后她再次懷孕,她盼望能省下一個男孩改變家里人對她的歧視,可事與愿違,當她第二個女兒呱呱墜地時,噩夢般的生活真正的向她襲來,婆婆和小姑子開始拿她不當人使喚,男人也對她非打即罵,不許她離開家半步,到最后不許她和家里聯系,她完全失去了自由。終于有一天男人領著一個女人回來了,當著她的面和那個女人住在一起,她向男人和婆婆哀求,得到的是一陣拳打腳踢,大女兒也因為得病沒有得到及時治療夭折了,最后她像一條遭遺棄的狗一樣被攆出了家門。她哀求男人把她送回娘家,得到的是一陣冷哼。她想自己回到母親的身邊,可是路途遙遠,又沒有錢買火車票;她想和男人理論,但是左鄰右舍沒有人替她說話;她想到了死,可是看著襁褓里的女兒她下不了決心。舉目無親的她抱著不到兩歲的女兒,茫然地離開了那個曾經的家,僅憑兜里男人施舍的幾元錢,忍饑挨餓地來到另一個小縣城。 她無力再前行了,在這坐小縣城她帶著孩子住在一家簡陋的小旅店,一面靠撿拾垃圾廢品維持生活,一面尋找自己能做的工作,終于有一天她看到了一座小制刷廠,就差給門衛跪下了這才見到小廠的領導,看到逃荒一樣的她領導直搖頭。她簡單地訴說了自己的遭遇,并告訴領導她以前干過制刷的活,說盡了好話才被留下干起了臨時工。   四       兩個月后,田英憑著熟練的技術和吃苦耐勞的精神,在小廠慢慢地得到了人們的認可,她有了穩定的收入。 沒過多久,她隱約感覺有一雙眼睛總是有意無意的觀察她,到后來這雙眼睛變成了一雙手幫助她,這就是老邢。 老邢,一個三五六歲的男人,個子不高,一頭濃密的黑發,黑紅的臉龐上有幾個淺淺的麻坑,一緊張麻坑就發紫,他頭腦靈活為人忠厚善良,是那種負責任的男人,在工廠里擔任車間領導。妻子前幾年病死了,留下一個女兒,如今女兒已經八九歲了,有人勸他再找一個,他怕再找的對孩子不好,所以他始終又當爹又當娘的一個人領著女兒過。田英的出現,把他那封閉的心窗一點一點的打開了。開始時他并沒有把這個逃荒一樣的女人放在心里,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發現這個女人身上不僅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氣質,還有一種勤奮向上的意志,他試探著和她接觸,又發現她還有那種女人的柔情,于是他壯起膽子向田英敞開了心扉。 田英也感覺到老邢是一個能靠得住的男人,但是一想起以前那一段草率的婚姻,心里還是不免得有些發顫,她不敢再輕易的把自己交給另一個不十分了解的男人,更何況她還有一個嗷嗷待哺的女兒,她知道自己的特殊身份,所以盡量和老邢保持距離,以免招來流言蜚語。但是老邢卻依然如故的幫助她,并把自己家的空房子租給她,只是象征性的收點租金。 幾年后,小制刷廠破產倒閉,正式工人拿著一次性買斷工齡的一萬多元錢回家自謀職業。田英是臨時工,她面臨著再一次流浪街頭。這時老邢找到她,說他想承包這個制刷廠,問她愿不愿意留下來和他一起干。她像一個走投無路的流浪者一樣,忽然看到前方有一絲希望,于是她奮不顧身的向著希望奔去。 兩年后,她和老邢的付出得到了回報,工廠開始盈利,她也和老邢走進了結婚殿堂。     可是好景不長,由于受同行業的不正當競爭和大氣候的影響,老邢的制刷廠開始走下坡路,一度到了發不出工資的程度。她和老邢一咬牙賣掉了住房搬到廠里住,又東挪西湊了六七萬元錢,加上賣房子的錢一共能有十多萬元,給工人補發了工資后,老邢開始南下北上地跑業務聯系商家,又從南方引進了新的產品。經過千辛萬苦般的努力,在一家家同行關門倒閉的情況下,老邢的制刷廠奇跡般的生存了下來,而且有蒸蒸向上的趨勢。 就這樣,經過夫妻倆的不懈努力,老邢的制刷廠起死回生,買賣越干越順生意越來越好,又過了十幾年,老邢和田英在市郊建起了新的廠房,工廠也變成了股份公司,夫婦倆在城里買了樓房和小轎車,兩個女兒先后都嫁人了,她和老邢的兒子邢盼也已經大學畢業回來幫父母管理工廠。這時田英才對老邢說想回老家看看母親和弟弟。老邢先是驚訝,因為田英從沒說過還有母親和弟弟,他雖然也問過,但是田英只是說自己是被拐騙逃出來了,如今聽到田英說了實話,才知道田英還有親人。 老邢暫時走不開,讓田英自己先回老家看看探探路,而田英不想太張揚,所以穿著很樸素也沒化妝,讓田野誤會成“鄉下女人”而得到白眼。 一屋子的人聽的是目瞪口呆,田老太太和田魁媳婦早已經成了淚人。 田英接著說,這次回來主要是想接田老太太到她那里頤養天年,對于房子的事她根本就沒想,她對田魁說房子不要換了,將來田老太太要是想回來住也寬敞些。又對田野說他那份錢不管是多少她都出,這是和老邢商量好了的,只是不希望看到姐弟之間因為金錢而傷了和氣,最后她加重語氣對兄弟倆說道,只有家和才能萬事興。 聽到姐姐的話,田野夫婦羞愧的低下了頭,原先那股高傲勁早已飛到爪哇國去了,現在倆人陪著笑臉一個勁的給老邢和田英夾菜倒酒,一口一個姐、姐夫叫的十分親近。   尾聲   幾天后的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在田魁夫婦和田野夫婦揮手告別下,老邢夫婦開著奔馳車,拉著田老太太直奔機場。 +10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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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閒生活雜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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