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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2/25 18:44:28瀏覽105|回應0|推薦0 | |
暖風在吹,吹動湖面漣漪。湖畔綠柳垂條,人影疾步走過。 「等等...等等,我跟不上啊!」她叫道。 「何必跟?」甫出廳的聶問涯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是真動怒了。「對不起,我並非有意...。」 「妳心虛了?」他猛然停下腳步,讓她一頭撞上他。 「我..我..我..。」 「我什麼我?不敢說出口,那我代妳說吧。妳以為我乍見苗冬芽貌美,不由得 一見鍾情,從此傾心,不再改變,就像妳大師兄一樣!」他攫住她的手腕,狠狠的 瞪著她,目光如炬,幾乎噴出火來。 餘恩一時啞口無言,只能搖頭。 「妳當我的心是什麼?苗餘恩,妳以為我膚淺至此?倘若,我真一見鍾情了, 妳要如何?」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他怒極,幾乎捏碎她的骨頭。「妳會樂觀其成吧?」 「怎麼會?」她抬眼脫口叫道:「不是我不信你,只是美之物,人皆喜之,何 況是冬芽呢?她天真無邪,自幼每到一城一鎮,只要是男人,莫不喜愛她,大師兄 也是啊。他從入門的那一刻起,眼睛就不曾再離開過冬芽。我怎能...怎能相信 ...。」怎能相信他不會跟旁人一樣?連她自己若是男子,都會難以自拔啊。 聶七瞪著她,瞧見她素腕上的佛珠,硬生生的壓下衝天怒火。「我真要對她一 見鍾情,也不會是現在。」 「你見過她了?」她訝異。 「劉府那一夜,我當然見過她!」他摔開她的手。 「可是那一晚無月,連冬芽也離你極遠,你怎麼可能...。」不可能啊。 「我曾是練武之人,眼力比常人好許多,她長怎樣我都知道。」 「你早就見過...。」她喃喃道,心理充滿迷惑。「為什麼呢?你不會對冬 芽她...」 「美之物,人皆喜之,我自幼瞧慣了元巧,苗冬芽於我不過是個天真無知的小 女孩,我可沒有去喜歡一個小娃兒的興趣。」 她一震。瞧慣元巧...難怪,難怪聶家人見著冬芽並無驚豔之感,原來家中 已有精琢的容貌,但她還是難以相信啊。 長年來她已習慣成為冬芽身邊的陪襯物,直覺認定任何人一見冬芽都該喜歡。 幼時心裡是曾難過上天不公,可是冬芽就是讓她忍不住捨命相護...長年根深柢 固的觀念,他怎能這麼輕易的推翻? 「所以妳才會主動熱情,想要留個美好回憶?妳說妳將我的情意放在心裡,妳 只是隨口說說,卻從未認真看待過。」 「不,絕不是如此!我珍惜啊,你不會知道我有多珍惜它--」她下意識的後 退一步,雙足忽然踏了個空,等回過神時,水淹漫漫,灌進她的口鼻。 她驚駭,耳畔最後聽見的是他的暴喝,幾次掙扎的浮沉,最後看見的是他撲上 前探手欲抓撲了空。 湖水極深,讓她踩不到地,驚慌之中,只想要往上竄去,偏偏不懂如何游水, 雙手雙足拚了命的在掙扎,身子卻開始往下沉去。 她還不想死啊! 還沒有解釋清楚,怎麼能死? 她只是難以接受根植的觀念被推翻,不是不在乎他對她的心,只是..只是過 去太多的見證難以忘懷啊! 沒有氧氣的胸口如火在焚燒。這一次真的要死了?耳畔是奇異的水聲,像臨終 前最後所聽見的。她勉強掀了掀眼皮,恍惚中見到他如魚般游向她。 還沒有來得及分清是不是幻像,忽然有人抓住她的雙手,她張開虛弱的眸子, 驚訝的瞪著他放大的臉龐,她直覺張口,他迎上來極快封住她的唇。 氣由他口中灌進她的,雙臂摟住她的腰,欲將她拖往岸邊。 她心裡激動的環住他的頸項,主動的吻上他,感覺他一怔,毫無抗拒的回應。 她愛他、要他啊!再來多少個冬芽都不肯讓,再來多少個師兄,她也不肯死。 好不容易才讓她知道這世間有愛她憐她的人,是她傻是她笨,才以為任何的男 人--包括他,也無法抗拒女人的美貌。 她的錯啊!忘了他的問心而已,只知躲在一角封閉自己,卻不知傷他多深! 她熱切的探索他唇間之妙。湖面上水光鄰鄰,湖面下糾纏的身影難分彼此。良 久,他拖著她上岸,雙手拉開她濕透的外衫,內側沾水的肌膚若隱若現,極度惹人 遐思。 他熱情的親吻她的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梁,雙手撫摸她小巧的玉峰。 她毫不保留的回應,是他放肆熱情的原因。 一向他極少碰觸她,嚴守君子之禮,但那並不表示他沒有情慾的知覺口也渴望 要她,但她害羞又充滿不確定,他怎麼捨得嚇她?他在等她主動啊,那意謂她有男 女情愛的認知,但-- 他瞇起眼,一思及方才她變相的將他推結苗冬芽,心裡怒火再揚,狠狠的咬了 她的唇一口。 沉浸在愛慾之中的餘恩痛叫一聲,張開令人迷醉的黑眸。「你..。」 「我什麼我!」湖水順著他的髮絲淌在她臉上,他的話從牙縫中擠出:「妳既 然以為我抗拒不了她,現在妳又投懷送抱,妳在想什麼?妳聽從殺妳的師兄盡心教 她,是想要她日夜留在聶府裡,好讓我再來一次日久生情嗎?」 「不。」她低叫,淚眼盈盈。「我沒有相讓之意,只是難以相信一株小野菜怎 能比得上牡丹。二十年來,是第一次有人這樣對我,我是好生奇怪啊。」 「有什麼好奇怪的?賣粥的是妳不是她,我救的人是妳不是她,與我日久生情 的是妳不是她,我傾心相許的女人是妳不是她,奇怪在哪兒?」真要他對那種天真 無知的少女一見鍾情,這些年豈不是白活?沒有明白說出來,但方才一眼之間已察 覺苗冬芽美則美矣,卻嫌無知過頭。如果她師兄繼續保護她下去,怕她連老了也仍 然像個小女孩一樣。這樣的女人,他怎麼會看上眼! 餘恩聞言,滿心感動,緊緊摟住他的頸項。「是我錯了,是我錯了!我該有些 自信的,只是當我見到他們的時候,總覺你只是在我夢中之人,聶家只是個幻像而 已啊。」 「胡扯,我喝的粥都是假的?陪著我下棋談天的都是假的?待了這麼久,難道 妳還以為是夢?我這活生生的人都是假的?」他哼了一聲。 「不會了,不會以為是夢了。」她露出羞澀的笑。「我怕水,方才我以為我又 要再走一趟鬼門關了。你不知道當我張開眼睛見到你時,我有多撼動。再來一次, 我絕不會不信你。在水裡,我只祈禱上蒼讓我有機會告訴你--我愛你、我愛你、 我愛你啊!」她嘶啞喊道。「是真心的,是真心的!就算冬芽要你愛你,我也不讓 、不讓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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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