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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6/15 11:11:28瀏覽345|回應0|推薦2 | |
我出生在 1960年代中期台灣北部台北縣板橋鎮的一個光復前大地主家庭裡. 到我出生前一年~~1953年時,由於那年實施[耕者有其田],我的祖父從板橋南門 街尾文化路頭直衍伸到江仔翠近淡水河邊的幾十公頃美好耕地,一夕化為烏有. 於是,原本父母還勉強讓我在林家花園旁唸[大觀幼稚園](原大觀義塾),由於日漸 家道中落,從唸板橋國小開始,父母因受日式後段小學教育,又沒讀過國民政府的 書,不會講國語,沒有謀生的機會和優勢,只好守住南門街那僅有的已破落兩層樓 老厝,到媽祖宮廟口販賣水果維生. 我的小學歲月, 幾乎都在 廟口的水果攤上陪母親賣水果渡過. 可是,那個廟口明明就是清同治以來,就由板橋林本源家建立,是個傳承著 極為濃厚漢學遺風的生活區呀. 譬如廟口對街賣油麵的老闆,父親就曾命我和他學讀閩南語漢詩. 那個老板瘦高清癯,不茍言笑,說話簡短而文雅,讀書時對我們在小細節上 要求極苛,是從讀漢書到學做人都一致的. 就算我父親, 在祖父的鞭打教化之下,也能寫一筆好漢文,當然,他也只會用 閩南語吟漢詩,並在過年春節寫些[詩家清景在新春]的舊詩對句,賣賣春聯 挣點小錢補貼家用. 所以,至少在我生長的小市鎮,從父親到鄰里加上廟口每天上演的各齣歌仔 戲碼,那是個閩南家風漢學文化非常深厚深植在老百姓生活的環境. 所以,1967年,我13歲那年,聽聞大陸的文化大革命,那真是覺得是洪水猛獸的 禽獸行為~~~ 連祖先的牌位和祖先的文化都不要 ,那還是人嗎? 所以,我對所謂共匪政權的厭惡,其實來自這麼簡單的直覺. 我雖然在水果攤上陪媽媽作生意,但除了上學,也看點課外閒書. 小學我就看成套的金庸小說了. 沒生意時, 坐在小板櫈上,從金庸看到瓊瑤,從費蒙看到金杏枝,到唸初中考上 台北市女中,到圖書館借的就是:林語堂.老舍.張愛玲.曹禹這些文學大家的 小說了. 從林語堂看到一個1895年福建龍溪出身的文學家,到上海.北京求學成名,且 到世界遊歷成為一個學貫中西的名人. 他出生的那年,是台灣被割讓的那年. 他寫的[京華煙雲].[生活的藝術],是一個從福建龍溪(舊屬漳州區域)的閩南 人, 幽默寬容地欣賞北京生活 ,贊詠中國文人小資生活,並對東風西風都能 當作春風的人. 我想起小學和族人到北縣土城員山仔清明祭墳,祖先的墳頭上就刻著:龍溪. 我安心了. 林語堂這位我驕傲的閩南祖籍同鄉,他將是我一生靈內的導師. 不管文學路線或生活態度~~我幸福地依存著這個佩服武則天,歌頌蘇東坡 的文學前輩同鄉,無有疑惑. 林語堂當然是嘲謔共產主義的. 至於1902年出生在台北縣板橋鎮一個佃戶家庭的張我軍,則是從作鞋學徒 出身, 到受人提拔進入銀行工作,開始接觸新文學的底層文學傳承者. 在他21歲時,工作的銀行倒閉了,於是他勇敢地到上海.北京遊歷,於是受到 當時中國大陸 1919五四運動餘風的影響,回到台灣成為一個台灣新文學及 新文化的開拓者,我唸板橋國小時,傳唱至今的校歌,就是張我軍的作品: [北台民鎮 板橋國小 我的母校 教育我 作人的基礎 努力攻讀 吸收知識 將來要作模範國民........] 歌詞簡要明確,正是20世紀民國初創對新公民的期許. 我一直以板橋國小為傲. 我也一直以福建漳州龍溪家鄉的文風為傲~~板橋林家花園的族人,也是清代 乾隆時期自福建龍溪移民到台灣的後人. 有文學前賢和同鄉前輩在此,我將對我的世代子孫說:不負我們詩書傳世的 福建家風,板橋遺緒,生生世世為我們的民國及寶島續此文化薪火,以賀民國 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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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愛戀物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