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之間的對談，或許總是有些驚悚，往往也會讓人側目。

剛剛中午吃飯的時候，跟朋友聊起了動物，我對她說，最近想寫的小說《女人是什麼？》打算把男人和狗作個連結，結果馬上被痛罵，她告訴我：「男人不像狗，男人像豬！」

「男人可以像狗一樣忠實……」

「男人也能像豬一樣好色！」

後來我問她：「那女人像什麼？」

她說：「鴨子吧？不然像烏鴉？」

「哪裡像啊？」

「我老公說我每天都只會在他耳邊呱呱叫。」

在我們聊天的同時，隔鄰的男士斜眼睨著，活像我們侵犯了他的領地，不太高興地瞪了過來，似乎無法認同兩個女人的觀點。

後來我想了想，或許人與禽獸之間，真的有那麼點相似，難怪亞聖孟子會要人「異於禽獸」，無論是豬狗，還是鴨子與烏鴉……

《孟子‧離婁》中說：「人之所以異於禽獸者，幾希。庶民去之，君子存之；舜明於庶物，察於人倫，由仁義行，非行仁義也。」

人和動物大致上雷同處不少，差別在於只有人類具備仁義道德的天性，不過老夫子的重點，可能還是在於人獸之間的分野，其實並不怎麼明顯。

一般人不明白仁義的可貴為何，這是孟子的概念，或許也很符合現實情況，因而只有那些古代的仁人君子纔明白仁義道德的可貴，並由自身推廣出去來加以發揚光大。

唐堯虞舜是所謂的「古之聖王」，「聖人」的模樣，大概只有傳說中能夠存在，到了廿一世紀，我和朋友所能想到的都是些「禽獸」，用來借喻男女的天性。

或許在我們的心中，「禽獸」的數量遠遠超過能夠統計出來的「聖人」？

為了弄清世間萬物自有其運行之道，並且解析動物慣有的習性，星期一這麼忙，我只能趁空依照個人的想法，來判斷人跟動物兩樣的特質。

或許以下這些條列，只要能避免此類行為，就可以進入 「聖人」的境界？

（一）人不能當狗：對陌生人亂吠，或者隨處亂撒尿痾屎，以及劃地為王的行徑，體現了狗的特質。

（二）人不能當刺蝟：能不與人結仇，就不與人生怨，誰也不恨誰一輩子，有些事情沒必要記在心上，偶爾放過，纔能有新的友誼。

（三）人不能當蛇：收歛自己的毒牙，並且不要躲在陰暗處咬人，這是很重要的事，我也挺喜歡中壢夜市的蛇羹，什麼品種都找得到。

（四）人不能當豬：冤大頭是自己養成的，傻人未必有傻福，不學精明一些，只要遇上騙子般的屠夫，就是倒霉被宰的時刻。

（五）人不能當貓：活得自由自在很重要，活得隨意隨性也相當快樂，可是被人豢養之後，為了那點飼料，習慣了流浪的貓咪，可能也得為了果腹而找個主人的。

（六）人不能當孔雀：這個世界很不公平，太美的物種，就會被關進龍子裡，只有讓人觀賞的份。

（七）人不能當野鳥：除了吱吱喳喳吵得惹人厭，多數只能偷點東西吃，得鬼鬼祟祟，還要躲天敵，又不能被人養在龍子裡，而且「槍打出頭鳥」，凡事不要強出頭，現在就連當一隻野鳥、孤鳥、小小鳥，也都要瀕臨絕種了。

（八）人不能當魚：「子非魚之樂」是種幻想，本來以為優游自在，想想看「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水裡游的除了食人魚之外，多數都要被人吃掉吧？

（九）人不能當熊：同上所述，「魚與熊掌」人類都想「得兼」，即使熊很壯，熊抱令人害怕，但是遇上廚師，還是會變成稀有的料理，就連當一隻保育黑熊也一樣。

（十）人不能當老鼠：老鼠在十二生肖排第一，並不是因為牠在人類的想像中很強，而是大家都想打牠！如果當了老鼠？首先不能上街，再者不當排頭，反正就只能躲回陰溝裡，老鼠也就這種生活方式了。

總之，人不能當動物，因為天上飛的、地上爬的、水裡游的，哪一種人不能吃、不會吃、不想吃？

所以雖然當人很好，想當禽獸也是很苦的，下場更可能都是悲劇。

本來想就十二生肖來寫這個主題，不過「鴨」有不好的意味，而「雞」這個生肖則太敏感，太「牛」的人也很多，「虎」或「龍」都太威猛，所以俱省略不提。

或許，到頭來我和許多人的本質，都可能比較接近「禽獸」的標準？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