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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7/02 19:35:04瀏覽575|回應4|推薦35 | |
十八姑娘(三)--〈寶貝我愛妳〉 第一次見到粗壯粗壯的秀姨,再看她桌上擺著米粉湯,長繭的手,一邊拿著筷子,一邊講手機聯絡找電子插件的阿桑。 一個平凡的女人,退休後的休閒生活,自己找過來畫畫,這是個很平凡的例子,不足為奇。這是我對秀姨的第一印象,和第一個看法。 秀姨喜歡看朋友跳佛朗明哥,那種可以放開自己,找出自我的舞蹈。看著看著,秀姨突地若有所思,嘴唇顫顫的開口說:「我……曾經有一個婚姻,我十九歲就結婚了,他是抽煙喝酒賭博玩女人,什麼都會……」 「為什麼要嫁?」 「婚前不知道他會這些,他家還算有一點錢,我家沒錢,就嫁了。」 「我忍了,忍了十幾年,問他『離婚,放我走好不好,一毛錢不要』。」 他一句話:「兩千萬,兩千萬給我,就讓妳走。」 「好,你等著!就這個數,一毛都不會少,多一塊也不給你。」秀姨一句話,帶著兩百塊離家。 五年後,秀姨帶著一毛不少的一落錢,向他買了一張離婚證書,真真實實的跨大步,自由的出走。 婚姻,造成粗粗壯壯像菜市場菜販,也像電子加工廠阿桑的秀姨,心中一抹難滅的陰影。之後,沒結婚,育有一對女兒,是收養單親小媽媽的女兒,培養念完大學,再把女兒送出國嫁人去了;四十多歲,遇到好人家,卻只願為他生一子,跟了自己的姓,而不願再陷入婚姻的恐懼。 秀姨是不得不退休,因為工作惹來地方問題。現在來畫畫,只為了圓一個未讀書的夢。秀姨在海港邊還有一間房子,假日都回到另一個家,畫圖、看海,畫一片海浪幾艘舟子,黑黑亮亮的夜,數數星星,數數浪花。 秀姨的手機來電是「寶貝對不起」,她說:「本來是生氣的嘛,一打電話進來,聽到這首歌,態度就軟下來,多好?」 這樣的一個女人,菜市場的菜販型、電子工廠的阿桑,心思多麼柔軟?她的前半生,是多麼令她不堪恐懼?而後半生的開始,將會是多麼的飛翔? 我們會議論,當時的兩百元是多大的數字?幾年內的兩千萬,又是何等的天價?秀姨又是何等的不甘願、無奈?勇氣又可是兩千萬可擬比的? 第一次找秀姨就聽到「寶貝對不起」,霎然撇開了些微的陌生,喊出「寶貝姨」;相聊一會兒,不管妳曾經做過什麼,現在是「寶貝姨」,以後永遠是「寶貝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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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