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5、推動天庭民主改革

廟堂中的眾神明，聽得玉皇大帝關聖帝君之言，無不各個點頭稱是。獨獨開台聖王國姓公，臉有慍色，似對關聖帝君之言，頗不以為然。事實上，要說對儒家忠孝節義的推崇，開台聖王絕不亞於關聖帝君。然當年興兵抗清，國姓公之所以在孔廟，燒掉儒服與經書。主要就是國姓公當時已然感到，儒家思想與四書五經，並無法救國圖存。只不過國姓公當時卻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及至南京兵敗，渡海到台灣，與荷蘭紅毛交戰，卻又帶給了國姓公，更大的震撼。因為荷蘭紅毛在台灣，其實也不過就只有一座小小的城，守城的士兵也不過一二千人。然而國姓公率二萬多兵力到台灣，耗費了九個月，居然仍攻不下荷蘭紅毛那座小小的城。甚至損兵折將，損失慘重。由此國姓公也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號稱天朝上國的中國，其實在各方面，早就已然遠遠落後西方的紅毛番。

「無論是火槍火砲的製造，無論是航海造船，無論是築城測量，還是各方面的學識。雖稱荷蘭紅毛為海外番蠻，卻都遠勝於中國。甚至其國還是甚麼"共和國"，既沒皇帝也沒國王。國之事大事，都交由選出的議員公議。且其國成立的"荷蘭東印度公司"，更向全國百姓集資。爾後也把其在海外賺到的錢，都按股份分享給荷蘭國的百姓，使其國百姓家家戶戶富裕。而這種聽所未聽，聞所未聞之事...」但想起過往與荷蘭紅毛對陣，在在無不讓國姓公感到震撼不已。因為在中國，所有的財富都只在皇帝的手裡，通常百姓與百官也只能仰望皇帝恩賜。正因對紅毛番的進步，感到震撼。此後三百年後，國姓公雖居於天庭，卻也更加的注意到紅毛番，與中國之間的對照比較。但這三百多年來，由天庭觀察紅毛番與中國之間的變化，卻也只是讓國姓公，更加感慨萬千，幾至絕望。

由此，當下聽得關聖帝君說─「幸好，至今神明所居的天庭，依然行儒家聖人治世的帝制，可作為人世間的百姓，亂世迷途中的典範。」聽得此言，國姓公不禁感到一陣怒火燒心，頓是聲如悶雷，大聲疾呼：

『眾神尊！大家不要在天庭，繼續醉生夢死了！難道你們不知道這三百年來，中國早就在各方面，都遠遠落後紅毛番！這三百多年來，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三百年前我中國與紅毛番，其實也還勉強可以抗衡。但後來這三百年的時間，西方的紅毛番開始不斷的快速進步。而我中國卻是仍始終停滯在科舉，在忠君，有如二千年來一般毫無進步。何以如此？因為紅毛番邦，其主權在民，將皇帝的權力分享給所有百姓。藉此不但富民，且強民。而我中國儒家思想的皇權帝制，卻是將權力集中於皇帝一人。強皇帝一人，而弱民。試想，紅毛番邦其國億萬民，億萬民皆強。是以無論思想學術，無論工藝製造，乃至科技文化...各方各面，無不能在世界引領風騷。進而造就了這個世界的所有規則，無不皆由紅毛番邦所掌控。反觀我中國，所謂聖人治世。於是箝制百姓弱百姓，僅強皇帝一人。舉國的一切，也都只為滿足皇帝一人之欲。皇帝為了鞏固其權力，為了牢牢掌控百姓為其家奴。於是就鎖國，就關起門來當皇帝。皇權之所至，百姓只能唯命是從，就此腦袋空空。為苟且偷安，也只能多磕頭，少說話。那怕舉國貪腐，貧窮落後，民不聊生，而皇權依然高高在上。就如滿清末年一般，寧願割地賠款，寧願國家崩潰，也要牢牢的掌控百姓為家奴，不給百姓權力與自由。就怕人民有了權力有了自由，富民強民後，百姓將不再是皇帝的家奴。如此只為滿足皇帝一人之欲的國家，焉能不敗壞！畢竟我中國僅強皇第一人，皇帝一人再強，又豈抵擋得了紅毛番邦之國的億萬民皆強。還說甚麼："幸好，至今神明所居的天庭，依然行儒家聖人治世的帝制，可作為人世間的百姓，亂世迷途中的典範"。照我說，最該推動民主改革的，就是天庭！唯有天庭推動民主改革，如此也才能成為人世間的典範！』

關聖帝君坐在玉皇大帝的金鑾殿上，聽得開台聖王國姓公，聲如洪鐘的大聲疾呼，直是越聽，越是坐立難安。『開台聖王！稍安勿躁！事緩則圓！和以為貴！君子無所爭！當記得聖賢教誨！我中華之民，自古以來刁民眾多，一放鬆監管，就做亂。與紅毛番邦不同，並不適合民主制度！誠是"讀書人三日不抽鞭子，便要上樑揭瓦"。唯儒家思想，行家天下的威權，方是最適合我中國國情的依歸！』或是話講的心虛，但見關聖帝君滿嘴支支吾吾，羞得滿臉通紅。且陳腔濫調未講完，立刻被搶白。『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未若我兩袖清風，智且裝瘋！』朗朗聲中，但見有一神明衣衫襤褸，身披縫縫補補破破爛爛的袈裟，竄入天庭廟堂。且見那神還滿臉鬍渣，邊幅不修，手裡竟還拿著酒壺。一手搖著蒲扇，搧著那一臉的酡紅，看似喝得醉醺醺。原來是「求大家樂明牌賭徒信徒眾多」的濟公活佛。且見濟公活佛，瘋瘋癲癲，身在天庭廟堂中，居然還大口大口喝酒，邊還又唱又跳，滿嘴叨叨不休的念：

『美酒穿腸過，我佛在心頭！欸！吾乃宋朝狀元公，皇上殿試欽點第一名。要說儒學的四書五經，沒人背得比我更滾瓜爛熟。但背了一輩子的四書五經，終究也只是寫些科舉八股，學習做個皇上的好奴才。就像婚姻一樣，取了個妻子就得當一輩子的奴才。不如捨了紅塵名利與情慾，披上一件破袈裟，當個和尚更逍遙自在。自由在我心中的良知，隨心所欲。當個和尚還能濟世助人。當個奴才就只能服侍皇上。何必死讀書，讀死書，死守陳腔濫調舊教條。欸！民主好，民主妙。民主民主呱呱叫。我在台灣好民主，簽賭賺錢蓋大廟。民主亂，真的亂，亂得好像春秋戰國諸子百家大鳴大放。吃喝嫖賭又怎樣！鬥雞走狗又如何！諸子百家大鳴大放，好似江海滔滔生機蓬勃，總好過儒家思想二千年的一潭死水，有如一醬缸的腐敗臭哄哄。欸！我贊成，我贊成。天庭就該民主化，免得就像神州大陸只想關起門來當皇帝。監管監管再監管，封閉封閉再封閉，苦了億萬百姓當奴才，只爽了一個皇帝！好個濟世助人，就該把皇帝套在百姓脖子上的狗鍊都解開，讓天下百姓都自由！』

眼見濟公活佛在廟堂中，醉言醉語，胡言亂語。這可讓關聖帝君更感窘迫，就算沒喝酒，也滿臉又氣又急的紅通通。至少比濟公活佛的臉還紅。廟堂中眾神，正不知如何是好。說時遲，那時快，一根擎天鐵柱，忽然從天而降。"轟隆~"巨響，但見鐵柱落地，直插廟堂的中央，霎時地動山搖，宛如天崩地裂。廟堂中眾神，一時驚魂未定，站都站不穩。忽聽得廟堂半空處的樑上，傳來有如獸吼般的叫囂。『老孫也要民主！老孫也要自由！誰來幫大聖爺爺，把我頭上的緊箍咒摘掉。還我自由！老孫就想再大鬧天宮一場。大聖爺爺不只要當總統的頭家，還要當皇帝的頭家。只要把老孫頭上的緊箍咒摘掉，看我不把天庭砸個底朝天！』原來是齊天大聖孫悟空，終究初為人形，獸性未脫。一隻潑猴，縱擠身天庭眾神之列，卻因無法像在山中叢林縱跳的自由。致使其三不五時，仍舊獸性大發的叫囂。但齊天大聖，吼歸吼，有誰真敢去摘下他頭上的緊箍咒。畢竟那緊箍咒一摘下來，齊天大聖那潑猴可不是誰能控制得住。怕就怕沒了緊箍咒，那潑猴立刻就衝到街頭去打砸燒搶；甚至殺人殺警，樣樣都來。屆時，別說天庭要推動民主化。怕就怕一個不甚，恐還要舉國分崩離析，殺得血流成河。

『大聖啊！不要激動啊！』對於齊天大聖，大鬧天宮，太上老君李聃，可是記憶猶新。趕緊出言勸說：『大聖啊！民主可不是目無法紀，無法無天。要是大聖認為民主，就是自己當了皇上的頭家。就是可以偷吃王母娘娘的蟠桃，被抓到了還惱羞成怒，大鬧天宮。甚至打砸燒搶。倘這樣的話，恐怕大聖還是會被佛陀，抓去壓在五指山下的！』卻是那管太上老君勸說，齊天大聖早從自己的屁股，拔下了一搓猴毛。吹了口氣，化成了千百隻的小獼猴。而這千百隻的小獼猴，頓就在天庭的廟堂內，四處亂竄，蹦跳咬人。正就廟堂內，一片雞飛狗跳，眾神束手無策。偏偏那哪吒三太子，腳踩著風火輪，就像一個管也管不住的野孩子般，竟也在廟堂內有如飆車族般的，狂飆在眾神與樑柱之間。『民主！自由！我要民主！我要自由！』原本一片和諧與祥和的天庭，就在一句句「民主」「自由」的口號聲中，頓時有如陷入無政府狀態。身為玉皇大帝的關聖帝君，終於再也看不下去，說了重話：

『這就是我最擔心的！怕就怕民主化後的天庭，恐將不再是儒家思想，崇尚聖賢之道的天庭！就像民主化後的中國，恐怕也將不再是儒家思想，家天下的中國！才剛剛提到民主，看看天庭就變成甚麼樣！一片雞狗跳，亂七八糟！要是失了儒家思想聖賢之道的規矩！那天庭，豈不要變得跟台灣的立法院一樣！終日鬥毆打架，還成何體統！』

雙忠尊王─安史之亂力守睢陽城的張巡、許遠。岳武穆神─抗金民族英雄岳飛。三忠公─抗元三傑陸秀夫、張士傑與文天祥。因這些忠貞之士，皆是因符合儒家忠孝節義精神而成神。當下聽得關聖帝君說─「民主化後的天庭，恐將不再是儒家思想，崇尚聖賢之道的天庭！」眾忠貞聽後，不禁大感惶惑震驚，立時挺身而出。『稟玉帝！治亂世用重典。請玉帝下令，讓我等正道，將這些造反的叛逆，抓起來嚴辦！』才說要抓人，齊天大聖用毫毛化成的千百潑猴，早已張牙舞抓撲了上來。腳踩風火輪的哪吒三太子，更是有如騎著機車狂飆狂繞的青少年，飆得兩個風火輪狂燒，繞得天庭廟堂內是一片烏煙瘴氣。因此忠貞正道，挺身而出後，反是讓天庭廟堂內越加混亂。蔣公中正天尊見狀，氣得兩眼幾欲噴火，不住暴跳如雷的嘶吼叫罵：『造反啦！一定有匪諜！一定是共匪的第八縱隊！一定是中共同路人的陰謀！簡直無法無天！全都給抓去槍斃！』然廟堂一片混亂當中，王禪老祖鬼谷子，卻是笑得開心，還直言不諱：『呵呵呵呵！越亂越好！越亂越妙！亂世之中，縱橫家與騙子才能更顯神通。不講道義，只講陰謀詭計，這就是個好時代！就像春秋戰國一樣！』

『哼！他儒家猖狂未免也太久！』太上老君李聃，與王禪老祖鬼谷子，都是春秋戰國時代的人。春秋戰國時代，諸子百家大鳴大放，而儒家其實也不過就是諸子百家中的一家。但到了漢朝以後，儒家居然硬是踩到了諸子百家的頭上，還成為唯一的正道，排擠其他諸子百家學說。這自然難免讓人看了眼紅。雖說太上老君李聃，道家的主張，向喜超脫物外，韜光養晦，明哲保身，不過問世俗。然此刻，眼見開台聖王主張天庭應該民主化，太上老君心中有感，不免也要多說幾句。『儒家搞出來的那套甚麼"天無二日"，"民無二主"的家天下的帝制，早該結束啦！二千多年來，這套家天下的帝制，把中國搞得一事無成。就跟孔丘那小子一樣。誰不知道，春秋戰國時代，孔丘那小子，創儒家學說，帶著他的學生周遊列國。無非就是希望能獲得一國國君重用，博取功名利祿。甚麼"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說穿了，他儒家那一套，就是在給國君"捧卵葩"。但根本也沒人屌他！誰知漢朝出了個愚人董仲舒，居然"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使得中國竟變成他儒家的一言堂。就此二千多年，中國億萬百姓就成了皇帝的家奴。雖然每個人的身上都有頭，卻沒有一個人有思想。整個國家只有皇帝一人能說話。整個國家所做的一切，也都只為滿足皇帝一人之欲。真是夠了！天庭既然為神明所居，更當以身作則，率先推動民主，還給所有人思想的自由！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也休想再命令我替他們練仙丹！老叟也不想再像個奴才般，終日替他們練仙丹！』

正就天庭廟堂中，罵得罵，叫得叫，吵得吵，一片亂糟糟。卻見諸葛武侯一身素雅，羽扇綸巾，氣定神閒，腳踩祥雲，飄然而上金鑾殿。隨之在關聖帝君的耳邊，附耳說了幾句悄悄話。頓見關聖帝君，恍然大悟般，撫鬚長嘆。忽而拍桌大喝：『好了！所有人都住嘴！聽我說！』

『威武！』玉皇大帝拍桌震怒，廟堂四周持牌持棍的天兵天將，頓是有如空谷回音般，發出了"威武"低鳴聲。一時廟堂內，震於威武之聲，頓也安靜了下來。但聽得玉皇大帝關聖帝君，一臉正色，有如交代後事般，語調鄭重的說：『眾神尊大德！聽我說，聖賢之道不可廢，祖宗傳下來的規矩，更不可忘。就像建造宮殿房屋般，一旦失了規矩，恐國不成國，家不成家。儒家聖賢之道，就是我中國這幢大廈的棟樑。一旦沒了棟樑，失了道統，中國恐將四分五裂。尤其這百多年來，面對中國滿清末年以來的多災多難，我坐在玉皇大帝這個位置上，更是心力交瘁，深有所感。好不容易，近年來，中國神州大陸經濟蓬勃，快速崛起，大有盛世將臨之勢。值此，明君降世，萬國來朝可期之時，我中國神明與百姓，更應團結一致。不該為了甚麼民主，而搞朋黨之爭與內鬥。聖賢明君說的好："中國人民能有飯吃就是人權"。畢竟中國歷朝歷代，大多數時候，中國百姓都因戰亂與吏治腐敗，而餓到必須人吃人，甚或易子而食。而今中國百姓幾乎人人都能吃飽喝足，豈還能不知足。不知對神明感恩。對浩瀚皇恩感恩！所以...』話講至此，關聖帝君將銳利的視線，瞟向了國姓公。口氣冷若刀鋒，續說：『子曰："君子不黨"。未免天庭出現朋黨之爭，壞了聖賢之道。如果有神尊大德，有雄心壯志，想要坐上玉皇大帝這個位置！那我也可以仿效古之聖賢，堯舜禪讓。將玉皇大帝這個位置讓出來！』

『開台聖王！你說儒家家天下的帝制不好？還說想學紅毛番邦甚麼的！那往後咱玉皇大帝的位置，就十年一任。一任做完，就禪讓給另一任。咱儒家聖賢之道的禪讓，遠勝紅毛番的民主，在那裡爭來搶去的搞黨爭！就跟台灣把自己搞成個鬼島一般。這！你總滿意了吧！』話講到最後，關聖帝君已然指名道姓，一張臉更像糞坑般的臭哄哄。當下開台聖王國姓公，自然也無法迴避。正色回說：『玉帝殿下！恐怕誤會了我的意思。十年一任的禪讓，有甚麼意義！家天下的帝制，一人以治之下。皇帝一張嘴，說改就改，說變就變。十年一任的禪讓，誰知禪讓到那任，又出了一個明君，認為自己是曠世英明，天之嬌子，才能更超越所有古之聖賢。因為認為中國沒有他不行，所以隨便開個口，就把十年一任的禪讓，又改成終身制的帝制。好讓自己可以當一輩子的皇帝。正是人治終究是不可信賴的，就如同貪婪的人性一般。唯有法治，建立一套民主制度，讓所有人都得遵循其法，方是可長可久之計。畢竟聖人治世，五百年才出一聖人。況是一個聖人的身邊，若圍著一大堆奸佞與小人，又如何能治世！未如建立一套好的民主制度，讓人民有權參與國之政事，讓國家社會就像天體運行一般。如此，就算沒有聖人在位也一樣能治世！如此豈不好！』見開台聖王執拗，關聖帝君一張原本紅通通的臉，頓是氣成了豬肝色。

『玉皇大帝必須以民選的方式選舉而出！必須主權在民，才能強民以強國，富民以富國！必須法治而非人治！甚麼指定接班，還是禪讓！都不能被接受！』國姓公意志堅定，毫不妥協。而玉皇大帝關聖帝君，亦為捍衛儒家家天下帝制，與忠孝節義，而堅不退讓。然其漲紅一張豬肝色的臉，說來說去，不外乎就是「聖賢之道不可廢」「天無二日，民無二主」「儒家家天下的帝制，是具優越性的制度」。左支右絀，張口結舌，情急處，甚至連「中國人比紅毛番還更野蠻。所以中國人不適合民主」「中國百姓就是必須像奴才那樣被嚴控監管，否則就會造反」這種話都說出口。總之雙方話不投機，毫無交集。於是開台聖王國姓公，使了個眼色。但見齊天大聖、哪吒三太子、濟公活佛，又在廟堂中鬧了起來。王禪老祖鬼谷子，甚至玩起了他的奇門遁甲。而廟堂中的眾忠貞，亦不甘示弱，挺身而出，彼此叫囂拉扯推擠。岳武穆神岳飛，甚至當庭廣眾拖掉上衣，裸露出其背後刺青的「精忠報國」四字，以示捍衛儒家家天下與忠孝節義的決心。霎時之間，原本和諧祥和的天庭廟堂內，由於眾神的憤怒，使得漫天陰霾匯聚而成烏雲密布。隨之恰如日落西沉，黑夜來臨，敵對的眼神如雷電閃爍，眾神叫囂聲更如霹靂雷鳴。

黎民來臨之前的黑夜，總是最黑暗。況是一人以治天下的威權帝制，要轉變成主權在民的民主制度，更是有如翻天覆地的變化。擁護玉皇大帝關聖帝君的忠貞，與支持開台聖王國姓公推動天庭民主的眾神，就此漸分成了兩派，集結成了兩黨。兩黨衝突就此越演越烈，兩邊神明甚至召來麾下天兵天將，齊聚於天庭廟堂之外，干戈相向。眼看天庭廟堂，即將崩潰。黑暗之中，雷電交加。但這種黎明前的至暗時刻，開台聖王國姓公也不是沒經歷過。當年為了存續華夏子民，一線命脈，渡海征台。「十去六死一回頭」傳說的台灣，那被人稱為鬼門關，被人稱為滅人山的蠻荒之島。經過了九個月的圍城，經歷了蠱毒瘴癘的瘟疫蔓延，與散兵屯墾的飢荒。最後黑夜終於過去，黎明終於到來，陽光終於再度普照。永曆十七年二月九日。荷蘭人終於投降，國姓爺也終於在台灣，等到了一個嶄新時代的到來。於是開台聖王國姓公知道，絕不能在黎明來臨之前的至暗時刻放棄。唯有秉持理念，據理力爭，堅持到底，那個屬於中國天庭的嶄新時代，終究會到來。就像二月九日那日，安平紅毛城，一片陽光普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