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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8/20 20:49:37瀏覽574|回應0|推薦20 | |
鎮平庄的斑駁老舊國姓公廟內,許多的困惑恰如迷霧般,逐漸瀰漫顏程泉的腦海。「要建立台灣主體意識!所以得透過教育及各種手段,清洗去除台灣漢人,對中國的歷史記憶與文化記憶!甚至連祖先祭祀與民間神明信仰,也需得去除!因為台灣人祭祀的祖先與神明,都是來自中國!藉此將台灣的漢人土著化,以建立台灣主體意識!」這些,號稱代表台灣本土的民進黨的主張,正是總讓顏程泉,感到大惑不解不處。 「鄭成功真的是一個殺人魔嗎?誠如民進黨那些人所宣稱!」事實上,在「台灣本土化」的輿論潮流推波助瀾之下,多年來顏程泉亦深受其影響。不但附和所謂「本土潮流」,視鄭成功為殺人魔。縱然國姓公是從小保佑顏程泉的神明。但顏程泉甚至曾寫文章,稱鄭成功為屠殺台灣平埔族的「屠夫」。因為民進黨是代表台灣本土的政權,對抗來自中國的外來政權。因為民進黨是為了讓台灣人民當家作主出頭天,對抗荼毒迫害台灣人民的中國國民黨。或因為民進黨「台灣本土化」的聲勢浩大,不從者,即會被口誅筆伐;甚至被暴力恫嚇。於是顏程泉也不敢不順應「台灣本土化」時代潮流。只是當民進黨所謂的「台灣本土化」,竟是要將台灣的漢人族群,刨根挖底,趕盡殺絕。甚至做種族清洗,去除歷史記憶、文化記憶,與祖先祭祀及神明信仰。這卻讓顏程泉,不禁開始感到困惑。因為若將這一切代表國家民族,靈魂的部份都清洗去除。那本土化後的台灣人民,還有什麼? 「神明是無所不知的。正巧在廟裡,遇到國姓公顯靈。倘能當面向國姓公請示,問個清楚,或能解惑!」因為顏程泉的內心,實在有太多不解的困惑。正欲開口,請示國姓公。怎知,當原本跪伏於地的顏程泉,略抬頭之際。卻見牆邊長凳上,原本端坐的國姓公,一身神光漸暗澹。眨眼整個身影漸漸變得半透明。最後國姓公更有如一縷薄霧飄散,就此消失的無影無蹤。廟外深黑的夜,懵瞽孽龍尚有如漫天烏雲盤繞天空,但國姓公卻不消失不見了。這讓顏程泉,四顧張望,惶然不知所措。但這惶然之措也沒多久,忽而顏程泉只覺疲倦不堪,眼皮重得睜不開。不由自主,委身廟門邊的牆角,竟是昏昏睡去。方入夢,雖知身在國姓公廟內。但寤寐間,顏程泉卻覺身邊像是有千軍萬馬,人馬雜遝。甚是聽得戰鼓聲隆隆、鑼鼓聲喧天。起初顏程泉以為是廟外的廟埕,有什麼熱鬧的節慶。勉強睜開眼,想看個清楚。一睜開眼,眼前所見的景象,卻是讓顏程泉大吃一驚。 「原來我不是在鎮平庄的國姓公廟內。我看見一堵古代城牆,城牆有十幾公尺高,盤山繞嶺,甚是雄偉。靠近江邊有一個高大的城門,上方寫著"鳳儀門"三個字,城下有二個看似可讓船隻通行的大水洞。城門對面是一條寬闊無邊的大江,江邊的沿岸整齊排列一行古代的巨大帆船,帆船多得前後看不到盡頭。戰鼓聲隆隆不絕於耳,鑼鼓聲喧天,有如一場大戰將至。我看見城上士兵羅列,戒備森嚴,成排飄揚的旌旗,似寫著"清"字。城下無論江邊或山嶺,更是戰旗如雲,寫著"明"與"鄭"的旌旗,飄揚於成排的木柵深溝上,團團將整座城包圍。我剛從江邊的大帆船上下來,騎上了一匹馬,欲往國姓爺的大營。因為"國姓爺"要找我!於是我想起來,我的名字叫楊英。我是國姓爺麾下的戶部主事,也是專替他管大軍糧餉的帳房。是的!我想起來了。眼下是明朝永曆十三年,七月十七日。一心反清復明的國姓爺,正率十幾萬大軍,圍城南京。戰事正吃緊,國姓爺有事要找我,我可不敢怠慢...」X X X
說到春秋的「泓水之戰」。其大概約是─齊桓公死後。欲為天下共主的宋襄公,起兵伐鄭國。鄭國不敵,向強大的楚國求援。於是宋軍與楚軍,相遇於泓水。當時宋軍已在岸邊佈好陣勢,楚軍卻尚在渡河。因宋軍的兵力遠不如楚軍。於是右司馬購強,諫請宋襄公說:『楚軍多,我宋軍少。應當趁著楚軍渡河渡到一半,陣勢未成之前,我即發動攻擊。這樣才能擊敗楚軍。』然宋襄公卻回:『本王聽聞。做為一個君子,不該傷害已經受傷之人,不該抓擄老人與小孩,不該將人推向險境,也不該逼人到無路可走,更不該對尚未列陣的軍隊攻擊。現在楚軍尚在渡河,還沒全部上岸,若我對他攻擊,這是趁人之危的不義之舉,並非君子所該為。所以應當等到楚軍全部上岸,我軍再擊鼓而進。這才是君子之道!』楚軍已上岸,右司馬又向宋襄公諫請:『楚軍以上岸,可以進攻了!』宋襄公卻回:『需等楚軍擺好陣勢,不能趁人不備,方才符合君子之道。』右司馬購強,即說:『難道君主不愛惜我宋國臣民的性命嗎?將自己的心腹都曝於危險,卻只為了一個君子之義!』宋襄公怒斥:『住嘴!你再不回隊伍去,我就依軍法處置!』直到楚軍全部登岸,列陣完成,宋襄公這才命人擊鼓開戰。結果,宋軍大敗,宋襄公也被箭射中了大腿。三天後,即傷重而死。
名叫王秀之人,當時一被帶到了延平王的帥帳,即五體投地的磕頭。一邊淚流滿面,泣訴南京城的百姓,痛恨被滿清所迫薙髮留辮,不人不鬼。一邊又說舉城百姓民心思漢,其懇切之情溢於言表。繼之那王秀,即帶話說:『聽聞大明王師回到了南京。原本兩江總督郎廷佐大人,與提督管效忠大人,都打算大開城門,迎王師入城。無奈滿清朝廷有不成文的"潛規則"。即守城的將士,只要守城超過三十日。最後就算城池失去,那也就罪不及妻孥家人。因南京城守城將官的家人,現下多被質押在北京。所以郎大人與管大人,要我帶話給延平王。但懇請延平王,能夠寬限三十日。只要三十日一到。那郎大人、管大人與守城的將官,定當立刻大開南京城門,迎王師入城。』延平王聽得那王秀帶來的話,甚喜。當下,就回說:『現在四方歸順,南京早成一座孤城。本藩要攻南京城,不過就如反掌折枝。但今日你既已來降,又說家人被質押在北京,所以不能立刻降。既然如此,那我就準許寬限你三十日。因我王師,乃以仁義取信天下,又豈能不顧你家人生死。但約定的三十日一到,若你不降。那就是你毀約失信。屆時別怪我攻破城後,寸草不留!』 參將潘庚鐘,本是心思慎密,一眼早看穿那王秀演的緩兵之計的把戲。待王秀走後,潘庚鐘即向延平王進言:『國姓爺,顯然那人裝模作樣,不過就是清兵使出的緩兵計。千萬不可相信他說的話。應該盡速攻城。』延平王卻是自信滿滿的回:『我王師,從舟山島興師,進軍長江,歷溫州、瓜州、鎮江之役,一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發佈"海師恢復鎮江一路檄"昭告天下後,更是長江南北州縣,歸順者眾,顯見民心思漢。諒他郎廷佐與管效忠,豈能緩我的兵!而且偽清廷,確實有王秀說的不成文的潛規則。你們也不必多疑!』潘庚鐘聽了心急,即又稟說:『國姓爺,孫子兵法有云:"言詞低聲下氣的,必定有詐。沒有公開簽定條約,卻只是空口白話來講和的,必定有陰謀。"而那王秀就只是帶一張嘴來,講些空口白話。千萬不可輕信啊!況且國之大義當前,要降當就要降,豈還會顧念小兒女之事。定是那南京城中空虛,所以才使計謀,緩我之兵。所以我軍當更要立刻攻城,數日之內,當就可取南京城。為免夜長夢多。如此才是上策啊!』 延平王對於潘庚鍾的擔心與建言,實感到太過多慮。誠如延平王所言,自舟山發兵來,於溫州徵糧徵餉,徵木料以修船艦。王師所到州縣,各州縣無不納款歸降。亦不乏送來壺漿羊酒,犒勞王師者。六月,入江之後。瓜州、鎮江,此等扼守長江與南北運河咽喉的重鎮,亦是數日內,即被王師攻克。再別說,鎮江攻克後,一時更是天下震動。長江南北府州縣,四方納款歸降者更眾。乃至連清兵的提督,亦派人來暗通款曲,聲言欲伺機投誠。包括張煌言率兵溯江,前往蕪湖,亦是沿途州縣納款歸降,捷報連連。總之,鄭家軍此次入江伐南京,直如入無人之境,清軍望風披靡。且南京城四鄰的州縣,亦多歸降,使得南京城恰如一座孤城。如此局勢,自讓延平王充滿自信,認為王師要攻下南京,只是遲早的事。對於潘庚鐘的多慮,自是不以為然。即回:
延平王,展讀春秋,正讀到了宋襄公與楚軍戰於泓水。「不重傷」「不擒二毛」「不推人於險」「不迫人於阨」「不鼓不成列」對於宋襄公堅持君子之道,及以仁義對待楚軍。既不趁楚軍之危,趁渡河之時,對其攻擊。且就算楚軍已登岸,宋襄公也堅持必需等楚軍擺好陣勢,才鳴鼓開戰。結果,卻是讓宋軍大敗,連得宋襄公最後也傷重致死。對此宋襄公的仁義與對錯,正是讓延平王,滿臉的困惑,苦思不得其解。猛然抬頭,卻見甘煇帶領著一干將官入得帥帳,欲請戰攻城。且見個個將官臉上神情,肅殺直如秋風凜凜。驟見見延平王,放下手中的春秋,拍桌而起。霎時一身鎧甲鏗鏗,義正嚴詞,慷慨而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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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