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租屋處的隔壁鄰居家多了一個新成員。

　　這一個多禮拜以來，常常聽到鄰居小孩「過來！」、「坐下！」的命令聲。

　　今天返家時，看到隔壁鄰居家門開著，媽媽跟小孩在小前庭收拾小狗造成的殘局，一邊對話。

　　「他跑到巷口就不敢繼續跑了，會自己回來。」小孩說。

　　「那很好啊，表示他還知道要回來。」媽媽說。

　　「媽媽你叫他好不好，又跑出去了。」

　　「你先把水管拿過來幫忙洗這裡。」

　　小孩命令小狗的音量不小，我回到房裡還聽得見。

　　又是一連串「坐下！」「坐下！」的命令聲，然後，小孩問了。

　　「明天要送去工廠喔？」

　　「你又不陪他，你的電視比較重要。媽媽哪有那麼多時間幫他弄這個。」媽媽一邊說，一邊還傳來刷洗地板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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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鄰居的這番對話，讓我想起哈尼小時候。

　　所有的狗狗跟新家庭相處，都是如此地不容易。嬰兒狗狗什麼都不懂，東西亂七八糟咬，廁所到處上讓人很傷腦筋。

　　哈尼也是一樣。

　　記得還是黑黑的小蝙蝠俠時，地上到處都是哈尼的傑作。為了讓他學會在鋪報紙的地方上廁所，我整天眼睛都盯著他，只要看到他聞地上，狀似要上廁所的話，馬上以最快的速度將他抱到報紙上，或是直接把報紙鋪在他一直聞的地方。漸漸地，哈尼學起來了，第一次自己走到報紙上尿尿是什麼時候我已經忘了，不過還記得那種高興與欣慰。雖然哈尼有時還是會忘記，甚至在他跳得上床舖之後，在床上尿尿的錯誤也曾有過。

　　然而，誰不是從犯錯中學習成長的呢？哈尼學會了自己到自己的廁所方便。但是事情還沒結束。

　　原本應該學會的哈尼，卻在青春期時喜歡跑到當時房間的巧拼上尿尿。巧拼表面凹凸不平很難清潔，更糟糕的是還會從巧拼跟巧拼中間的縫隙流下去。

　　那段時間哈尼被教訓得很可憐，因為怎麼講都講不聽，最後只能罰他站在他尿錯的地方，等到我們說「可以了」他才可以結束懲罰。

　　後來好像也漸漸地改善了，一直到他學會抬腳為止，哈尼尿錯地方的次數愈來愈少。

　　因為長大了想藉著抬腳撒尿做記號標地盤，又有一段時間，桌腳、椅腳、牆角常常會出現哈尼做的記號。這個實在是很令人頭大，因為是用噴的所以很難清潔。不過後來哈尼似乎也漸漸了解，要有報紙才可以抬腳，所以每到了新環境，我們總是很緊張地先準備好報紙鋪在牆邊，讓哈尼光明正大地抬腳。

　　「教」，本身就是一個需要有耐心的工作，無論是小孩還是狗狗都一樣。

　　鄰居的媽媽似乎想把狗狗送走，因為沒時間照顧。聽得出來小孩很不捨，但也知道小孩的確被媽媽攻擊到他的罩門。

　　要上班的父母，愛看電視的小孩，狗狗如果總是關著，沒人照顧沒人教導，當然只會搗亂。突然能了解為什麼許多父母總是反對小孩養寵物，但是卻又覺得這些都是能夠克服的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