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民的故事-童童-完整版07/04/2015-21-30(原標題阿明)c.

21.無國籍

湄公河景色雖美,仍繫不住愛好自由子女的心…

居於政治、經濟、軍事與國防之因,泰國不接收難民,只准暫居,不允許加入勞工市場,不打工,無法生存!!!

泰國人與寮人語言通,生活習俗近似,禮儀同,崇尙民主自由,人人尊重皇室,若在此定居,必可創造一番事業,阿民不能,難民都不能!

為生存,大家都得到聯合國的接濟,不至於餓死!舊米、臭魚、肉、蔬菜,都按戶口平均分配,在寮營長之下,設有區長,糾察隊,寮人自治能力強。

阿民6口與我同住33區,彼此互相照顧。靠分發,千篇一律的食物是吃不飽的,唯有吃老本!面臨坐吃山空,阿民檢查一下存摺,付了龐大的走難費、買下了大茅 屋,在屋後請人挖一口自家專用的井…已花了一大筆!4個孩兒的服裝隨著年齡也要更新,孩子又要吃好的,童建議:阿民,你可賣水!!!

辦事迅速的阿民,隔日見上他,已辦好手推車,上裝水桶,沿街送水,因收費較其他人便宜,水質又清,生意興隆!!!阿民又辦多2部水車,請1寮人幫打水,人一叫,即送水!

富家子弟的他,在百細,毎日工餘都騎威士霸-Vespa,載童到處兜風!後來載的是情人,今日的民嫂了。

已知:阿民有5個情人,1.富家高傲又美的女同窗,他暗戀,她則半知2.另一意中人,她知,卻冷若冰3.同事,早逝4.川壙人楊姓,轟炸中,亡5.民嫂。

毎個人都有她的愛情故事,他們倆同甘共苦,真愛!

民嫂在家教孩子學中文,童的倆個孩子,也請她教!童妻在家擺小攤,賣食品、香煙等日用品。童入城辦貨,買通營守衛,帶酒入營,營內禁賣酒,利厚,童只賣給熟人。你不賣,他人賣!泰酒咩孔-แม่โขง好喝!

生活,ok!晚間,童請阿民喝酒…

圖:聯合國救濟難民

22.打黑工

營中生活,ok!

晚間,童請阿民喝酒…

貧窮的寮人買不起自家住的茅屋,都住在各區的大涼亭,食住差,但,比當時的寮國擁有充份的自由!!!想,生活得好,就溜到營外打黑工。

許多年輕力壯者都這樣做,工薪雖廉,但,還比寮國多。

體弱的阿民受不了繁重的工作,請多一寮工代做,送50車水,各分半。1烏汶,曾到永珍讀書的寮都學生,得知阿民老師的困境,為他介紹1大商行的文職工,理帳、訂貨、點貨、出貨…1腳踢。中國老板也照顧阿民,給優薪。生活有著落,也有些儲蓄。

學生問老師:您為何不逃入廊開難民營?那裡有您的同事、朋友,還有數不清的學生。彼此能互相照應…

阿民言:我是戴著紅帽的‘社師’,天天宣揚社會主義的優越!有何面目見‘江東父老’?學生說:不必介意!當時人人不得不照本宣科。我們只聽,不信那一套!

啊!明白事理的好學生,他們並非書呆子,好樣的!!!

於是,阿民永遠奉行:學無先後,達者為師。

圖:.打黑工

23.達者為先

阿民永遠奉行:學無先後,達者為師。

難民營中,言論自由,可看多類書報,收聽多家電臺廣播…

時,寮國局勢變本加利,大量寮民逃亡,越人湧入寮!!!

難民營人口增至4萬人以上,天天有寮民入營,不勝負荷…

到外打黑工的更多!!!泰勞工示威,政府下嚴令,收容黑工的老板,罰重款!密報者有賞,阿民失業了。

ok!吃老本。

營中人,良莠不齊。賣淫、打搶、殺人、放火、自殺、欺騸…時有發生。

對前途失望者:日日酗酒,妻離子散,情人走,買春賣春…時時有聞。易老師被槍擊!

為自保,各區成立巡邏隊,每戶有2晚要值勤,15人一組,維持治安。

圖:達者為先

24.出國

為自保,各區成立巡邏隊,每戶有2晚要值勤,15人一組,維持治安。

寮營長與泰營長緊密聯繫,人口雖爆增,治安問題仍在掌控之中。

因來的人多,新戶口要等1週的時間,方獲聯合國的支援。營長呼吁:舊人要照應新人。聯合國救助的糧食不夠分配,飢餓會產生暴動。泰政府只好向寮方要求:勿製造難民!能否接收自願回歸者?寮方:歡迎,將給一切便利。

有部份人歸去,不久,又逃亡了!!!

阿民當然不吃回頭草!營中人口不減反增。聯合國壓力大,於是,要求各國接收難民。

西班牙、阿根廷、歐洲、澳洲、美國、加拿大、中國…响應,並分別派員來登記。

出國有望!!!

圖:出國

25.加拿大

西班牙、阿根廷、法國、澳洲、美國、加拿大、中國…分別派員來登記。出國有望!!!

阿民都登記了,也交了家庭成員表。唯1不登記的是中國!他說:再投入同樣的社會制度,不如死。當然,仍然有部份老人回去了。

最早來接收難民的是法國,阿民榜上有名。1移民官詢問,1記錄,旁邊有傳譯。最後,移民官言:請向他國申請,祝好運!各國甄選難民,都有其不同的內部規定,他們不會告訴你落選之因。

法國去不成,美國來接收,美國移民官言:ok!你等目下沒擔保人(供養者),須先轉移到菲律賓某島,在那裡的移民中心,作體檢、學英語、職業培訓…快半年至1年,可入境美國!ok?半小時後,請回覆。

阿民與太太孩子們商量,民嫂搖頭,言:雖說島上的待遇比這好10倍,仍不想做第2次難民。難民,我做怕了,民嫂垂淚。

阿民拒絕,從此與美國無緣!

不過,阿民仍讚賞:美國是1個尊重人民意願的國家,可說:Yes或No !

想:剛出獄時的阿民,吞了瀉藥,馬上去沖洗,丟掉牢衣,剪髪修甲,即吃麵去。

麵店有許多熟人,沒人敢問,只是點頭招呼!朋友端咖啡來送阿民,去付麫錢時,老板言:某某已代付。

鄉情是溫暧的,但,人人為自保,表面冷莫無情,內心卻是火熱!你敢問:牢中生活如何?實話,問者與說者,全死定!!!美言,那是違心之論,只好閉嘴!隔牆有耳,那是充滿密探的國家。

營中,人人可大張其舌。為明日掛上了橫幅:‘歡迎加拿大來接收難民’。

當然,營長會佈告,讓大家預知:日期、時間、何國來問話,勿外出,以免失去機會。

圖:加拿大

26.加拿大接收難民

阿民一家6口被加國接收,已簽下前往加國的機票欠款,無息,有工作後方分攤清還。2天後,接受體檢,通過,將有旅巴送到曼谷集合,飛加國。前後在10天內成行,請大家準備,並隨時留意佈告。

加國對決定做的事,非常迅速,同時,又很貼心。為免阿民日後擔保親屬的困難,你有何親屬通通請來!

來到難民營不足半年的民弟4口,老父母一行7口,都來了!!!

民弟4口被安排同阿民居魁省,不同的城市。移民官言:魁省無人接收7、8口的家庭,安省倒有1教會,要不要去?不,永無法踏足加國。加國是自由的國度,人們可以自由往來、定居,全靠各人的能力而定…

父母等全答應。

童1家4口也過關,唯體驗有問題,須留醫3個月,覆診後,ok!童等第2批到加國。

當晚加國使館人員,播放加國的風土人情…的影片,人山人海,大家見上了雪景,人們愉快地工作、生活。阿民關心的乃是政治,被政治嚇怕了!

不過,從簡單濃縮的畫面得知:加國公民有公正、定期的選舉,多政黨、多媒體,言論、集會、結社、遷徙…的自由,這,最基本的人權!

圖:魁北克省

27.魁北克省

阿民來到距首府魁北克市東北約1千多公里的安瑪市,寒冷自不在話下。

擔保者是一家運輸公司的老板,早已為他們租下3個卧室的公寓,3個女兒住1間大房,一雙層床,一單人床,小弟弟則佔1間小房,傢俱齊全,有新有舊。冰櫃內已裝滿飲料、食物…

擔保人帶1粤語的傳譯:請檢查,衣服有不合身的,集中起來,以便更換。

這公寓的租金300元/月,已代你們付了兩個月,其中1個月是按金。下個月起,你要自付,阿民掏出錢包:我全家財產只有80元加幣,不足交!!!

擔保人:勿擔心,本週起你已領有週薪,待會,請帶齊入境紙去銀行開戸口。

這2週你不必做工,我派人帶你熟悉本市,教你簡單的急用法語。超市、學校、便利店、藥房、診療所、醫院、警察局…都帶去看。

如何乘第幾號巴士可到工作的地方,買票、購物,這裡不還價。警察友善,犯交通規則,不能賄賂,否則罪加一等。

安排好3個女兒上學,第3週阿民上班去。開門、關門,每日有近80次車輛出入車房,車入內要清洗掉污泥或積雪,另有技師檢修,阿民要去拿機油、給車輪充氣、清洗厠所、為辦公室投郵、取信、搬用物…忙得很!呼叫器一响,到處奔,不只一腳踢,而是兩腿跑。

還好領的是同老工友一樣高的時薪$7/小時,每週工作40小時,抵稅後,凈得200元,每週全家食用100元(1980年)有餘。

這樣一年下來,也存有1,500元。

20,000多人口的小城市,失業率高,民嫂沒工,只好在家看小弟。

要趕上這裡一般人的生活水平,兩夫妻須同時工作,方能買車、擁有自家房子。

這裡不能呆下去了,到安大略省多倫多闖去!

圖:安大略省

28.多倫多

阿民告訴擔保人搬家的事,擔保人(童記不起長長的荷蘭名)言:我舉家移民加國魁省,懂講法語,比你們方便,落地滿地可全家只有1,000元加幣。一路掙扎至今,方擁有今天50多輛24輪大卡車,專運送金礦,另10部運油車,加上你知道的附設卡車修理房,不只修自家的卡車,還兼收外來的卡車。生意難做,資金週轉困難。金股跌,石油股上升,若雙跌,破產!!!

內人不是老早告訴你:見你任勞任怨,工作勤懇,學講法語,你已考取普通的駕車執照,也開了半年公司的老車,為公司在市區奔走。經理說:你開得好!你努力, 又進取,公司將在最近給你安排到卡車駕駛學校去讀書,學開卡車,不足1個月,就可領有執照,開卡車師機12元/小時,妻子不用做工也行!

擔保人繼言:試用期間兩個月,就給你簽2年合約,要為公司開卡車2年,方能轉行,要提前解約也行,須還清學費(約1,500元)。

不喜住安瑪市,我可安排你們到我滿地可、魁北克市石油運輸分公司去開卡車,目前正擴充中。當然,那是你簽約後之事了…

你老婆,我太太不是為她登廣告,讓她在家重操舊業,替人縫補、修改服裝(舊縫衣機,保太送),補貼點家用嗎?這裡的人喜新厭舊,不合意的衣服全丢了,沒生意,他們太浪費了,我早勸太太,這工作不行!她不聽!

阿民言:話雖如此,每週仍有一、二件衣服可做。

單保人搖頭:工作、生意不是這樣做,浪費時間與人力(給阿民上了寶貴的一課了)。

保太不服氣,出資給民太去美容學校學理髪,那裡兼有托兒服務。包學會,學費1,000元加工具500元。不足2個月,學成,領有証書,可開理髪店。

保太為民太刊登廣告,學生、老人收半價!時間:下午5:00-8:00。在家開的副業,仍須領有牌照,毎日都有5人以上來理髪。不足3個月,已還清學費等 1,500元,本來沒這樣快,全靠法裔豐厚的小費。快、手藝好!這是客人給民太的評價。保太感民太意誠,只收1,000元。

還要去多倫多嗎?擔保人問。

圖:多倫多

29.遊艇

擔保人問：還要去多倫多嗎?

在其湖邊別墅、遊艇中與阿民交談,都是公共假期期間,擔保人方有空。平日忙,乘其有機師的私人中型飛機,飛往各礦區視察。

擔保人繼言:勿羡慕我今日的成就,你一樣可以!待你有儲蓄,我引導你投資!

在遊艇中,阿民與擔保人垂釣,釣上了3尾碧古魚,今日晚餐有著落。

擔保人夫婦入房休息,民太及兒女們則在另一房午休,阿民負責燒烤…

一面燒烤,一面想:擔保人,工作繁忙。人生貴適意,90者稀,急急流年,湄水淊淊,歳月易逝,人心不足,到頭這一身,難逃那一日!!!

擔保人言:貧富,靠努力與機緣,勉強不來。

回家再作決定:去不去多倫多?

圖:遊艇

30.馬路上討生活,危險

回家再作決定:去不去多倫多?

與太太商量:父母、弟弟已在多倫多郊區,童也在多倫多。

家庭團聚,這是傳統觀念,其父母也來電:馬路上討生活,危險!!!

阿民馬上給童電話,要求:代租栢文,yes!童這座樓有兩個空置的單位,400元/月,二睡房,小弟只好住客廳。ok,請代我交款。

告知擔保人,擔保人說:好,尊重你們的決定,那裡有好人壞人,多關照孩子們。

由這裡乘巴士南下至魁北克市,西行到滿地可已入夜,即轉車,天亮就到多倫多。路程遙遠,民太要多帶乾糧、飲料、水果…休息站,要帶孩子下車活動活動,辛苦2天,不要緊。

阿民你要跟搬運公司的車,所有傢俱、床褥、沙發、電視等用物,全搬去!

車票、搬運、司機,租車,已派經理去辦,後天可成行,費用,我付。這是我最後的幫助,到了那裡,一切全靠你們自己了。一分努力,一分收獲,堅信你能做到,祝好運!

離開擔保人35年,阿民全家曾拜訪擔保人2次,各小住1天。擔保人也閃電來看阿民2次,年年都有電話問好,今,人已退休,但,仍拿電話查問孩子:公司的進度…

1個永遠努力,忙而不休的老人!

圖: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