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體：小 中 大 |
|
|
|
| 2017/07/27 03:45:40瀏覽255｜回應0｜推薦0 | |
| 阿民的故事-童童-完整版07/04/2015-1-10(原標題阿明)a. 1.前言 阿民與我同出生於寮南4,000美島。 這兒好山好水看不完,旱季大熱天,曬得雞蛋熟,風擺棕榈又涼快,夜裡湄公波濤拍岸,擾人清夢… 我們在島上過捉蟋蟀摸螃蟹的日子,為學中文搬家其拿、再遷居百細… 後一起逃難,又分別來到加拿大多倫多市。 60年的情誼,沒有誰比我了解阿民更多!他是30、40、50、60年後寮華的寫照… 人生如戲,漸遠漸近、漸小漸大、突倒述、拉、推、倒轉、左右、上下、來個雷雨、轟炸、最後隱沒… 因1個字1個字書寫,須長時間方能完成。一路寫一路修改… 為叙事方便,阿民-他,將使用第3人稱。 圖:4,000美島 2.任教 阿民-他在其拿市新華分校小學畢業後,到百細華僑公學上初中。3年,轉眼又畢業了。時,年18歲的他,畢業等於失業,家裡沒能力提供他出國升造。 當時,母校正欣欣向榮,校長聘用許多畢業生當義務教師,補充人手的不足。義務期1、2年,領取最低月薪,不計授課時數。 期間,他們(阿民、我…)要接受師資培訓,整個暑期要上課,校長、周、危等老師講教學理論、教法、心理學、為人師表… 吳校長言:在適當時間,大家要參加寮南國立師範(4公里)講習會,互相觀摩,屆時要阿民傳譯。 校長鼔勵阿民多研讀教師月刊、讀港台函授書院。同時,為搞好中寮文化交流,須通寮文。他,在4,000島已擁有寮文小學文憑,後用2年時間,在省政府認可的寮他旺夜校(百細市萬通頂)攻讀寮文,而取得寮文初中證書。 他為母校執教鞭7年,4年後,獲得寮國教育部頒發的初中教師證。50多位教員申請,只10餘位合格。阿民,他:寮文初中、中文初中、中文語文專修書院結業,通過。其姐,數學專修,數理不亞於蔡老師,唯寮文差,不符要求… 他,從一年級教到六年級,後,至初二、高二。 某晚,校長室被炸!!! 他,看清了教育圈左右勢力的爭奪戰。 圖:美麗的百細市河口 3.教育圈 某晚,校長室被炸!!!時,1964年夏天。 他,看清了教育圈左右勢力的爭奪戰。陸、臺奉行:‘沒僑教就沒僑務’,大多數土生土長的教員與阿民一樣,對政治沒興趣,在教言教,在商言商。 新一批教員與新的校長來了。新舊教員難合作,學生又分兩派,紀律失控,學生械鬥!最後宣佈停辦中學,校長與新老中學教員全部滾蛋。 阿民與本地教員接管學校,成立校務委員會,學校辦得有聲有色!因師資不足,只辦到中一。 他說:我捉住學生的手寫字,學生會了,真高興!教會學生唱歌、明白世界地理、中國歷史、算術求解、懂得體操、知書識禮、中國傳統美德…這是教師的神聖工作。他說:為培育下一代而盡自己的義務。 惜,好景不長,置空的校長職位,終須要有人。臺灣前後派來的兩位校長及教員,因管不了學校,而歸罪於本地教員不合作。校長僱用軍部特務機關,誣告30幾位 5至10年教齡的本地教員：在從事政治活動。軍部的審訉、威嚇自不在話下。阿民等人皆知:這個政治帽子不好戴,嚴重要坐牢、槍斃!因沒證據,只好放人。審者放言:不必淌這一渾水,你們好自為之。阿民等人,聘約未滿而一蜂窩散了… 於是他走進了社會大學。 圖:吳平校長最後與教職員及畢業生合影(吳校被炸而離去) 4.社會大學 阿民等人,聘約未滿而一蜂窩散了… 於是他走進了社會大學。他前前後後在商界打滾了6年,期間也到外埠大小城鎮執教6年,共12年。 18歲畢業,服務母校6年半+12年。時,年36歲的他,因就讀函授,學得一身學問,‘活到老,學到老’,他說。商行、酒厰、碾米厰、影院、膠袋、塑料 厰、報館都有他的足跡。才6年,做得8份工?非也,有的才2、3個月、半年。因他明白帳理,打算盤快如飛。請他去查帳,教新手、立帳…做得最久的是塑料 厰,4年。夜間為影院翻釋或報館編寫副刋。那是60、70年代初期的事了,鮮少計算機的年份! 他也同一蜂窩散了的教員一樣,到小城鎮執教、或素旺、他曲、永珍掌教。他曾當過校長、部處主任。最後,在永珍寮都中學當校委,另文詳述。 他,行事一言而决,不拖拉,專業,為人辦事,求辦好!不能,bye-bye。 掌教期間,一到署期,他必回老家幫老父炒咖啡。我居百細,天天和他見面,看他炒咖啡,火候、轉速、加糖、酒、牛油…有其秘方。炒後,我們一同到夏敦河游 泳。至於磨粉、包裝則僱用陶賽、娘莉打理。他說:僱用寮人之因,乃其性子直率,心想口說,不隱瞞。與今日,人群相相處、機巧、防患…不同! 逃難前,阿民遷居永珍。 圖:寮國地圖,百細(巴色)-永珍(萬象)有阿民的足跡 5.逃難前 逃難前,阿民遷居永珍。 60年代末,70年代初,寮國戰火永不停息。13號公路破爛不堪,橋斷,8小時的車路,要走2、3天。阿民,他有業務在寮南,毎年都要走在這條路數趟。 一次,由百細到永珍途中,北訕市的泥路,因天雨路滑,他所乘的客車,四輪朝天,連開車師傅5人亡,18人受傷,12人無恙,阿民是其中之1。 說無恙,其實頸肌扭傷,他回到家疼痛方發作。足足‘歪頸’1個星期才好轉。以後,再也不走13號公路了,借道泰國南下,雖用2天,手續麻煩,但安全。 數年不見,童也借道泰國北上拜訪好友,他結婚了,育有3女。他說:追得好慘,求5次婚,方成功。童笑:甘拜下風,僅有女男2人,求婚2次。 童要阿民帶去看左派電影,想了解陸方的文明與進步。電影散了,我們沒跟人群走大路,走在小路上,誰知,被2特務追捉,2人掙脫,拼命奔逃。聰明的阿民,他說:分散,老地方見! 我在小巷左轉右灣,方擺脫追蹤,來到老地方,他已叫2碗鴨麫等我,匆匆吃,在外頭兜一圈,方敢回家。當時,白色恐怖籠罩整個永珍。被捉者:遭恐嚇、毒打、勒索…甚至不見人影。 聯合政府於73年組成,73年之前是多事的年代,軍事政變多如牛毛。 時,阿民在距永珍17公里的塑料厰當總管,父母妻女則住7公里基乃摩區經營日用雜貨,生意興隆,因附近有1兵營,軍人5,000多。 陶瑪空軍司令與陸軍統帥古巴色不和,親率軍機組濫炸軍營,事敗,軍機被擊落,陶瑪墜亡。 流彈無眼,燒燬數家商店,只距阿民家5間房子。事件雖平息,為安全,附近人們統統暫避,阿明帶老母、妻女到工廠暫避3天。老父不走,要守店。 他說:人生於世,憂多樂少,唯工餘同3個孩子玩耍,才是人生極樂! 不管怎麼樣,他的中國心永不變。 圖:逃難 6.他的中國心永不變 人生如夢,大夢一覺72年,夢醒不見來時伴,為緬懷,繼續他的事績。 他說:我的中國心永不變,75年寮王國聨合政府及及可危,左派得勢,解放全國,寮王遜位,成立了人民民主共和國。寮王國聯合政府末期,親臺派寮都中學校長等員工,見勢頭不對,逃亡了。左傾的張校長接位,其馬前足,遊說阿民返校當1部處的主管,他對校長言:為教育而教育,不理政治!校長說:行!於是阿民放棄 了月薪高,年獎金優厚的主管工,為傳承中國文化的心,而接管了寮都中學,這份教員工,只足温飽。 寮國解放初期,親中。沒戰事,交通全面開通,窮鄉僻壤的民眾,包括華僑,一批批湧入永珍,有的來打工,有的來辦貨,因喜這裡的繁華富足,多人來此定居,一片繁榮景象。因生活好轉,‘和平鴿之歌’响徹雲霄。 寮都中學原有2,500學生,今人數突增至5,000人,原教員100人,也增至200多。阿民工作繁重,要安排學生就讀班級,安排教員授課,同時兼任初2班班主任及高中一些課程,最難搞的30寮文教員,也由他打理,一切辦得井井有條。 教育圈中,身居高位者,不易立身。校中擁有正式大學文憑的老師們,開始攻擊阿民,一個才只有初中正式文憑的老師也能當主管?教高中?在教師履歷表中言明一 切。有支持阿民者:您們才不合格!您們可領有前寮王國政府教育部頒發由教育部長連.因西向邁簽暑的中學教師證?他們無言! 鬼才的阿民,除了擁有寮南師範大學的專科研習証書外,後來又參加3個月永珍龍洛師範大學講習會,獲得了證書。憑這些證書,將可在現政府中更新。 他任高中課,其實是想了解各位教師的教法,與同學同時進修。有同學不明白的功課,他也能用最簡易的方法,去引導。 他對高中同學說:陸方文教領事已言明:畢業後,可獲優惠,申請入讀雲南、江蘇大學。領有大學文憑不難,像我(阿民)有基礎者,有縮成班,2年可成。 時機許可,將在永珍設立大學分校,讓無法出國者,能繼續深造,也讓因工忙者入讀夜校。 今日永珍已有一所蘇州大學分校。阿民不知,他已故。 好景不長,和平鴿之歌,沒人唱! 不是戰爭,而是比戰爭更殘酷!!! 圖:和平鴿再也不啼唱 7.和平鴿再也不啼唱 好景不長,和平鴿之歌,沒人唱! 不是戰爭,而是比戰爭更殘酷!!! 阿民為人喜自立,不依靠關係,他學歷不足,但孜孜不倦。他更不會去歌功頌德,一廂情願為領袖喊萬歲!他與純左派主任不同,只喊老撾人民民主共和國萬歲,中華人民共和國萬歲而已。至於領袖人物,留待歷史去評價,沒人能萬歲。 話續前文,校中擁有正式大學文憑的老師們,仍不服,擁護阿民的同事,拿著數份報紙,指給不服氣的老師看:這是阿民的筆名,評論、譯文、寫實…您們能寫嗎?夠格教中學語文?他們伸大姆指:棒!棒!夠格!夠格!原,長久以來,他們都在看阿民的文章。 不耐其煩的寫與教師履歷相關的文字,阿民說:是想讓阿萍明白:前,百細華校招聘校長,她想去應聘,委托阿民推薦。阿民與該校校董關係良好,但,婉轉謝絕推介。原因:1.沒教學經驗。2.學歷不足,只中文初中,若有英文大學文慿,自當別論,她無。3.她不明學歷對校長、主管、教員…的重要。要當教員,ok, 可介紹!她搖頭。 該校擁有一批學士,一碩士銜頭教師,要管轄他們不易,阿民有前車之鑑…不過,阿萍的精神可嘉!他鼓勵她深造!!! 惜,好景不長,和平鴿之歌,沒人唱! 不是戰爭,而是比戰爭更殘酷!!! 老撾高層從沒停止過政治鬦爭,,親中派失勢,親越派掌權。 教者,從學校、教員、學生,可知一國國策的變化!!! 阿民清醒了:教育與政治脫不了關係。 圖:夢醒 8.教育與政治脫離不了關係 老撾高層從沒停止過政治鬦爭,,親中派失勢,親越派掌權。 教者,從學校、教員、學生,可知一國國策的變化!!! 阿民清醒了:教育與政治脫離不了關係。 在左派校長掌政下,校內書報、雜誌、影片、海報、圖片…都在宣揚社會主義的優越性,阿民左傾了,他對學生大談:當前形勢大好,要為老、中人民服務! 親越政府一天比一天勢大,於是畫地為牢:10家成一組,人來人往,全要登記、報告;遷居須有通行證。毎週要參加2晚政治思想改造學習會;毎週2天須義務參加‘合作田’生產勞動。這些,大多數華僑都能應付。唯受不了的是:所有私人企業、工厰、商店,全要與政府合營!免稅、提升工人薪金,產品一律公價,人人皆 大歡喜!虧!虧!虧!不足6個月,沒錢進原料、貨品… 面臨停工,府方下令:原老板、店主：前,您們賺多了,今,須為人民奉獻… 寮國華僑80%從商,如此生意做不來,只好逃!逃!逃! 華人等富商逃亡,令老撾脆弱的經濟,雪上加霜!!! 寮人因工厰停工,生活艱難,也一起逃亡,於是,10室7空!!!你前腳一走,政府後腳即沒收你的不動產!這是變像的驅逐,不必開口的‘排華’。 不必開口的排華,高超的一著棋! 圖:棋 9.殘局 你前腳一走,政府後腳即沒收你的不動產!這是變像的驅逐,不必開口的‘排華’。 不必開口的排華,高超的一著棋!華僑面臨‘殘局末日’。 被稱做‘9指半’的阿民,因工傷,被切膠機,切斷半指。教書期間,他被學生偷偷的叫,童不允許。一向看好中、俄、越、寮共的他,今,頓悟前非,他說:通通是不確實際的理想主義者。申請陸護照,全家老幼全批下,唯阿民不批。後,得廖叔幫忙,取得返鄉生活的通行證,舉家回百細。時,永珍人口擁擠,秩序大亂,寮 政府號召人民回歸故里。他不要護照了,感恩廖叔! 在寮都的日子,生活艱難,阿民夫妻2人的月薪只足上街買20天菜。校方為補助教員,可訂‘校廚月菜’,收費較便宜。3菜1湯,青菜、豆腐、一小盤炒三層 肉,,幾乎天天是芋頭湯,因廚師是雲南人。能在外買一碗牛丸湯或2粒煎蛋,該餐就算很豐盛了。阿民不但天天在吃老本,還免費供應來自同鄉的2位靑年教員伙 食,為期將近2年,他毫無怨言。認為:政治與人沒有十全十美,希望能改善。 但,他徹底失望了,寮都5,000學生,只存1,000餘;200教員,只剩50人;校長、紅色主任不見了!!! 他們去哪兒?逃,做難民去! 圖:寮、柬、越政策雷同,製造難民 10.難民 他們去哪兒?逃,做難民去! 百細華僑公學1,500多位學生,只剩50人,他們去哪兒?逃,做難民去了! 阿民一向自立,努力養活自己,回鄉想重操舊業,炒咖啡。 永珍報曾刊登:百細附近的波羅芬高原咖啡豐收,誰知來到,一粒咖啡仔都買不到,想開咖啡厰,搞生產線,作夢! 看看百細報:永珍合作田,年產不菲!那是他每週末的耕地,收成個鬼!稻米已枯死…宣傳與事實不符。 湄水南奔,濁浪濤濤。時，78年的雨季,湄公河上游,大雨末停,北風仍緊! 他獨立岸邊,感慨萬千!尋童,童已入難民營;找老工友,陶賽與娘莉,他們無工可開,老早逃! 早晨,已不聞家鄉的公雞啼聲,夜間的狗吠聲,也聽不到!原來已被寮共吃光,殺光! 百細,不能住了!他決定舉家偷渡,找到可靠的蛇頭,變賣首飾、金條。一部份交偷渡費,其餘通過地下錢莊,匯交童代管。 講妥,3天後可成行,誰知湄水瀑漲。百細市,自有歷史,60年以來,最大的水災。 圖:湄公河水災
|
|
| ( 在地生活｜北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