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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03/05 22:25:08瀏覽478｜回應1｜推薦8 | |
***** 「陳醫師，兩點有三位病患預約掛診。」林護士把一疊資料放在桌上便走了出去，剩下陳醫獨自一人。 這是一間私人診所，位在明德大道的兩旁，此處可是各大商店爭相承租的土地，平常總是人潮熙攘、門庭若市，但今天診所內卻是空蕩蕩的，冰冷的氣氛的較人打了個寒顫。 診所內有兩片落地窗，框邊是木造的，上頭還雕有復古的花紋。以前營業總會把兩旁的窗簾拉開，讓陽光射入室內，但這禮拜物的清晨卻是拉上的，讓整個診陰柔到有點恐怖。 門被敲了幾聲，接著傳來張護士的聲音。 「陳醫師，我可以進去和你談談嗎？」 「請進。」張醫師顯得有氣無力。 張護士開了門進來，如果是平日她絕對會直接進來，但今天她不但先問了醫師，也沒有講接下來的預約病患是誰，只是站在桌前手中拿著一封信。 「張護士你有什麼事情這麼緊張？」 「醫師…我可能今天做完就沒辦法來了，謝謝你這多年來的照顧，這是我的辭呈。」她辭呈遞給了醫師，頭低低的露出了內咎的表情。 「….」陳醫師推了一下眼鏡，瞄了一眼辭呈，其實他早知道會這樣的，他不會怪罪張護士，因為繼續呆在這間診所，對張護士這位年輕的護理人員的確是非常的不利，甚至會一起毀了名譽。 「你以後要到哪裡就職？要不要我幫你介紹朋友的診所？」 「謝謝您的好意，我已經找到了還不錯的去處。」 「也是精神科的嗎？」 「對，但那是個綜和醫院，是金醫師介紹的。」 「金醫師是位有責任感的醫師，和他共事一定會獲益良多。大醫院對你來說是個挑戰，你有信心嗎？」 「我會盡力做到完美。」此時氣氛比剛才稍稍放鬆了點。 「其實你是位好護士。」陳醫師對她露出了一抹微笑，就像他平常在看診一樣。 「謝謝。陳醫師也是位仁心仁術的精神科醫師。」張護士又露出了剛才的神情。 「我不會怪你的張護士，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 「我知道醫師您不會怪罪於人，但這件事醫師您一定是無辜的。」 「或許吧…」陳醫師露出感慨的笑容，此時門也啪的一聲關上了。 ***** 十一點，現在是診所的休息時間，所有的護士都出去吃中餐了，剩下陳醫師看著手機螢幕發呆，他在等待螢幕上出現家人或朋友的號碼，而不是那些陌生的鈴聲或符號。 他稍微扳開百葉窗，朝縫隙中望了出去，現在不是適合鬆懈的時候，他不想在媒體前講出不利的證詞，或是被名嘴評論到體無完膚，他們沒有權力發言，他們根本不了解自己是被陷害的，他們只會看書面去評論一本異書，尤其在這眾口鑠金的國家。手機響了，是表弟的號碼。 「敏華嗎？你有什麼事？」陳醫師露出了高興的語調，因為家人已經兩個禮拜沒有和他通過電話。 「陳醫師嗎？我們是華報的記者，請問前陣子的那起事件是真的嗎？您真的有和那位女性病患發生關係嗎？請您和我們說明一下好嗎？我們真的需要更近一步的消息。可以嗎？」電話那頭是位陌生的男子。 「我說過，我是清白的，我是被陷害的，你們為什麼要一直煩我？」陳醫師有些憤怒，但這男子並沒有就此罷休還繼續追問。 「我们真的想知道真實的情形，並沒有冒犯您，請陳醫師你平靜的和我們訴說事情的經過好嗎？」 「和你們說你們會據實以報嗎？難道不會製造假新聞繼續抹黑我？」 「我想在手機裡講這些不方便還是我們找個合適的時間，您有時間嗎？」 「誰要和你們談，那天已經和你們談的夠多了，你還想怎樣？你是一定要讓我承認這沒發生的罪行嗎？」陳醫師把電話重重的摔在地上，手機裂了開來，剩下房內瀰漫著煙灰的焦味。他看了一眼窗口上的藥劑，接著他的目光被一個東西給吸引，他把那東西拿起來仔細端倪，這是一罐安眠藥，他突然有股想要自殺的衝動，不行…一股微弱的聲音拉住了他，這音調像極了一條弦，而這條弦卻被緊扣到快要斷裂的地步… 退後一步是希望向前一步是絕望 讓我把心擺盪 讓空氣周旋著迷網讓雲朵承載著惆悵 有人在唱歌？陳醫師開了門走出房間，診所內還殘留著昨夜的陰森，這不應該是中午應有的天氣，他迷糊了，真的。他扶著樓梯的把手往上走，有人在指引他方向，他沒有出力，但皮鞋卻在腳底用力敲打著，明明微小的磨擦卻被黑暗放大到惱人的地步。 唱歌的人到底是誰？他越走越快，但街梯卻好像永無止境般，每個轉角，都是一樣沒有標點卻等著把人吞噬。 最高樓，樓梯的上方有一扇門靜沉沉的關著，那扇門看起來有點老舊，但因為漆黑的關係沒辦法分辨出它的顏色，他把門打開，陽光頓時充滿了他的雙眼…接下來的景象把他嚇昏了，門外竟然沒有地面，而是垂直大樓的峭壁，陳醫師向後退了一步，但街梯沒了，只剩下如同夢魘的黑暗，他希望此時有個人能提著一盞燈指引方向，但這是不可能的，如果有的話，早就來了，陳醫師再次望向那扇門…他真的沒有辦法選擇了嗎？ 但此時 只剩死亡 在我耳邊清唱 踩著生命的最後一秒… 柔和的餘音...盤旋著高塔，久久不願離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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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散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