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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紅衛兵的幾次奇怪遭遇 美國 沈寧
2016/03/21 22:14:37瀏覽439|回應1|推薦4

 

我與紅衛兵的幾次奇怪遭遇
美國 沈寧

前幾天﹐北京友人發來一份電郵﹐附件是陳小魯發表遲到的道歉。讀罷獨坐良久﹐回想文革期間幾次與紅衛兵的奇怪遭遇﹐卻是哭笑不得。
我和陳小魯是北京男八中的同學﹐文革發生那年﹐他是高三﹐我是高二﹐教室在同一層樓﹐斜對門。可我們家庭出身不同﹐按照毛澤東的英明教導﹐隸屬兩個敵對階級﹐你死我活﹐不共戴天。陳小魯的父親是共產黨元帥陳毅﹐新四軍軍長﹐上海市長﹐外交部長﹐國務院副總理﹐政治局委員。我的外祖父是國民黨高官陶希聖﹐委員長侍從室組長﹐國民黨中宣部副部長﹐國民黨中常委﹐蔣介石文膽。
因為家庭出身關係﹐我在學校十年一直努力裝孫子﹐整日默不作聲﹐低頭來往﹐只希望老師同學感覺不到我的存在。同時我也相信﹐外祖父名列毛澤東欽點的四十三名國民黨大戰犯﹐這般家世怎麼也瞞不住。每年十一﹐男八中和女附中合組一個體育大軍方陣﹐參加遊行。從九月一日開學﹐兩校男女生每天練隊﹐十分辛苦。九月二十七日﹐專門選我生日那天﹐學校通知﹐我不能參加十一遊行。全校獨一份﹐再沒有腦子﹐也都立刻知道我是什麼人家子弟了。
陳小魯那麼聰明的人﹐自然心知肚明﹐所以文革發生之前﹐雖然每天上下課﹐我們在樓道裡抬頭不見低頭見﹐可只會相互點點頭﹐幾乎沒有說過幾句話。不過我對他的印象不錯﹐從來沒有覺得他架子大。他那時候嘴脣下面留點小鬍子﹐每天騎個自行車﹐而且是輛很舊的破車。也從來沒見他穿過軍裝﹐永遠是一身灰藍色的普通制服﹐而且總把褲腳卷到腿肚子上﹐像個打魚的﹐很好笑。
六六年六月﹐中國遭了劫。學校中廳貼出大字報﹐宣言成立紅衛兵。老子英雄兒好漢﹐老子反動兒混蛋﹐一副對聯﹐看得我心驚肉跳﹐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可是紅衛兵們暫時顧不得我﹐急著打倒當權派﹐校長溫寒江和書記華錦。溫校長剃了陰陽頭﹐每天在校園裡掃地。華錦書記受不了侮辱﹐在監禁室裡自殺了﹐說是把褲帶綁在門把手上勒死的。
我在學校雖然裝孫子﹐可心裡從來沒有尊敬過老師,特別痛恨學校領導﹐他們天天喊叫階級鬥爭,強迫學生吃憶苦飯﹐禁止我參加遊行﹐批判過多少好人﹐坑害過多少無辜。我一直盼望有一天,他們自己也倒點霉﹐所以現在看到他們挨整﹐雖說不無同情﹐但也多少覺到高興﹐嚐嚐挨整的滋味﹐看你們今後還整人不。
我在學校雖然裝孫子﹐可心裡從來沒有尊敬過老師,特別痛恨學校領導﹐他們天天喊叫階級鬥爭,強迫學生吃憶苦飯﹐禁止我參加遊行﹐批判過多少好人﹐坑害過多少無辜。我一直盼望有一天,他們自己也倒點霉﹐所以現在看到他們挨整﹐雖說不無同情﹐但也多少覺到高興﹐嚐嚐挨整的滋味﹐看你們今後還整人不。
我們班裡有好幾個木楈地各軍兵種司令部大院的子弟﹐旭東﹐進東﹐小晉﹐皖平﹐冀才等等。同學樹東﹐因為家在西山軍區﹐太遠﹐平時住校。每週一和六﹐蘇製吉姆轎車開到校門口﹐勤務兵接送。當時吉姆車﹐只有黨和國家領導人才能坐﹐可知其父軍職有多高。這樣的同學﹐自然都是男八中第一批紅衛兵。也許他們有更要緊的軍務在身﹐顧不得隱藏身邊的階級敵人狗崽子﹐我。整個文革期間﹐我在學校裡沒有挨過罵﹐沒有挨過打﹐甚至沒有遇見過紅衛兵讓我報出身。我也覺得奇怪﹐但說不出道理來。
要說紅衛兵多少顧及一點同學情誼吧﹐有一次他們率領全體學生﹐趕往府右街﹐衝進一個院門﹐揪住一個女人﹐掄著銅頭皮帶﹐拼命毒打。我見旁邊站個青年﹐像是高一的同學﹐抱著他的妹妹痛哭。我看不下去﹐溜走了。後來知道﹐那個同學再也沒有來過學校﹐他的母親被活活打死了﹐只因為她解放前做過舞女。對那個慘劇﹐對那個同學和他的母親﹐我無限同情﹐一輩子也忘不了﹐更覺不能饒恕那些心狠手毒的紅衛兵們。
破四舊開始後﹐我們學校紅衛兵捉來宣武門的流氓集團紫錦隊﹐在中廳裡輪番毒打﹐說是練習如何打傷人內臟而外部不露痕跡。那天晚上﹐我從中廳走過﹐聽見一個紫錦躲在樓梯下面哼叫。他被打傷﹐無法動彈。我看了﹐實在不忍﹐便關了電燈﹐把他扶出中廳﹐然後拿自行車﹐推他離開學校。當時心裡恐懼得要命﹐兩腿發軟。一個反動派狗崽子﹐救護一個流氓﹐被紅衛兵抓到﹐兩個定要一塊打死?
拇宋揖筒桓业綄W校去﹐好在學校早已不再上課﹐沒人管。
兩個月後有一天﹐我悄悄到學校逛一趟﹐不想在中院碰見陳小魯。他還是穿著灰藍布衣﹐褲腳卷得老高﹐臂上沒有紅箍。他說﹕好久不見。我答:我不常來學校。爸爸媽媽都有病,在家休養,要我照顧。他說﹕過一個禮拜,紅衛兵要在天安門集會﹐你也來參加。我說:我又不是紅衛兵,紅衛兵開會,我參加算怎麼回事?他說:那天會有很多外地來的紅衛兵,不懂規矩,出了事不好,我們北京的紅衛兵要負責維持秩序。我說:我算幹嘛的,去了找誰?沒人會理我。他說:就說是我請你來的﹐有人問﹐讓他們來找我。我是咱們學校革委會主任,我說了算。
既然人家這麼看得起我﹐話說到這份上,我如果堅持不去﹐就太不識相了。於是一九六六年八月十八日,我這個出身反革命大戰犯的子弟,去了天安門﹐站在金水橋前。身後的紅衛兵,看見毛主席登上城樓,胸膛鼓裂,淚流滿面,揮舞手裡的小紅書,喉嚨喊啞。我看著他們的模樣﹐覺得又好笑又可憐﹐但我什麼都不能表示。那是我唯一一次看見毛主席﹐胸膛裡好像凍了一層冰﹐絲毫激動不起來。那個時刻讓我來天安門,佔去一個熱愛毛主席的紅衛兵的位置﹐真真的不該。
八一八之後﹐由陳小魯建議﹐成立起紅衛兵西城糾察隊﹐男八中紅衛兵自然是核心嫡系。也是老天不長眼﹐北京那麼大的地盤﹐西糾偏偏到西四頒賞胡同的九三學社機關安營紮寨。我家住在頒賞胡同十三號外文出版局宿舍﹐剛巧跟九三學社斜對門﹐於是便成了西糾的鄰居。院門外面牆上﹐貼滿大字報﹐陶希聖和母親姓名都倒寫﹐打紅叉。我們家人走在衚衕裡﹐鄰居大人孩子指指點點的手指頭﹐能在我們脊背戳出洞。可也許八中紅衛兵老早知道我的家世﹐從來沒有來找過我家什麼麻煩。
西糾沒顧上抄我家﹐可不知那裡什麼野雞學校的紅衛兵卻突然打上門。我扶著
腿殘的母親﹐躲出院子﹐隱身門洞﹐瑟瑟發抖。剛巧這時﹐一批西糾隊員騎車到九三學社門口。我們班樹東看見我﹐便問﹕你在這兒幹麼﹖我不敢隱瞞﹐答說紅衛兵正在抄我家。樹東一聽就火了﹕媽的﹐我們不抄﹐輪得到他們麼﹗嘴裡罵著﹐把車一摔﹐就往我家院裡走。西糾裡面我們班的大院子弟﹐也都丟了車﹐衝進院去。我閉住眼﹐心想這下子完了﹐非出人命不可。我們班那幾位公子爺﹐天不怕地不怕﹐發起脾氣來﹐真敢往人群裡扔手榴彈。
還算好﹐沒幾分鐘﹐剛纔凶神惡煞來抄我家的那些紅衛兵﹐垂頭喪氣走出院門﹐匆匆忙忙跑了。樹東他們隨後跟出來﹐對我說﹕別怕﹐以後再有人來抄你家﹐就過來找我們。我聽了﹐心裡很感動﹐連連點頭道謝﹐扶著母親回進院去。衚衕裡鄰居們圍著看見﹐都覺奇怪﹐怎麼紅衛兵西糾會保護國民黨反動派的狗崽子呢﹖他們以後再欺負我們家人﹐還得留個心眼才是吧。
後來雖然各處紅衛兵還是來抄了我家好幾次﹐我也從來沒敢真去找西糾求援。後來西糾離開了九三學社﹐樹東他們都當兵走了。後來我們又搬家到東單﹐再後來我到陝北插隊﹐離開北京。可樹東他們解救過我家一次﹐我終生不忘。到美國之後﹐我曾想方設法找到地址﹐給樹東寫過一封信致謝﹐也不知他收到沒有。
六六年底﹐紅衛兵們都到外地串聯去了﹐學校成了空巢﹐我大了膽子﹐時不時到學校觀望一下。像我這樣的反動派家庭出身﹐參加不了紅衛兵﹐當然也沒有外出串聯的資格。有一天我去學校﹐碰見高二四班的紅衛兵頭目三猛和伯宏。他們不可能不知道我什麼出身﹐卻順嘴問﹕你怎麼還在學校﹐沒出去串聯﹖我無話可對﹐又不願自報家門﹐便反問﹕你們不是也還在學校﹖他們說﹕他們已經出去串聯過了﹐現在回來值班。然後又說﹕想出去玩玩嗎﹖他們手裡有大印﹐可以給我開介紹信。我說﹕出去玩﹐誰不想。
萬沒有想到﹐兩位紅衛兵頭頭二話不說﹐隨手就給我開了個路條﹕我校同學沈寧﹐非黑五類出身﹐請沿途紅衛兵接待站予以接待。北京八中革委會。然後蓋上八中革委會大紅印章﹐交到我手裡。我看了﹐誠惶誠恐。我是非黑五類出身﹐我是黑五類都包括不下的最黑一類﹐國民黨頂級戰犯。可我什麼話也沒說﹐帶了還讀小學的妹妹﹐趕緊上路串聯去了。
文革是中國空前(但願能夠)絕後的一大劫難﹐中國人民在文革中經受的苦難﹐怎麼都記錄不完。我家十年﹐歷盡磨難﹐四分五裂﹐母親被折磨致死。我對文革的憤恨﹐無以言述。但時隔近五十年﹐讀到陳小魯的道歉聲明﹐回想起來﹐我與學校紅衛兵的幾次直接遭遇﹐卻又真是非常奇怪﹐似乎於情於理﹐都難以成立。
我在學校沒有挨打挨鬥﹐已屬非常。居然還被陳小魯請去參加八一八天安門紅衛兵接受毛主席檢閱﹐可謂天方夜譚。人都說西糾是惡中最惡﹐可西糾確實趕走抄家紅衛兵﹐救過我家一命﹐實出意外。而且八中紅衛兵﹐竟然給我開路條﹐讓我享受一次只有紅衛兵們才能夠享受的串聯特權。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因為什麼﹖我至今說不清楚﹐只好把這幾件事記錄下來﹐也算一段歷史。

——發表於《隨筆》雜誌2013年第6期﹐題目改為《北京男八中一段往事》

中央党校教授建议
全部开除118万裸官公职
 
据不完全统计我国有118万官员的妻子儿女全部移民国外, 自?涸诠
诘H喂僭薄V醒氲承A纸淌谧慕ㄒ椋菏飞隙烙械钠孑夤锞谷挥姓庋蝗郝愎伲淝资艉筒撇记那淖频搅宋鞣剑约夯骨咨砬巴喂垩捌湎冉旁降娜宋摹萍家约爸贫鹊鹊龋率匙谐院壤龆加畔妊梦鞣讲贰5侨匆恢毙镂鞣礁嗝宦洹夤致嚼搿癫涣纳罨鹑龋堑卸允屏ν鑫抑牟凰涝圃疲Х桨偌啤? 不遗余力、想方设法、绞尽脑汁地让国民反感、厌恨西方, 抵制和反对西方。地球上还有比这更邪恶的吗?
这些裸官让其家人把美国旗当党旗宣誓效忠美国,宣誓放弃对祖国的忠诚,对抗包括中国在内的美国敌人,而他们自已则潜伏于两会、政府高层, 谋划中国的“发展”。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政府, 够邪恶吧?
加入美国国籍的誓言:我完全放弃我对以前所属任何外国亲王、君主、国家或主权之公民资格及忠诚,我将支持及护卫美利坚合众国宪法和法律, 对抗国内和国外所有的敌人。 我将真诚地效忠美国。当法律要求时,我愿为保卫美国拿起武器,当法律要求时,我会为美国做非战斗性之军事服务, 当法律要求时,我会在政府官员指挥下为国家做重要工作。 我在此自由宣誓,绝无任何心智障碍、借口或保留,请上帝保佑我。
我们可以一睹如斯景观:妻子在海外主要从事家庭财产转移洗白工作,儿女在国外各大名校来回炫耀,全球各地有多处房产,世界各大银行均有存款……而父亲则在国内充当所谓的公仆并一直致力于把人民币变成美元,随时准备出逃。
俄罗斯国家杜马2013年4月 19日二审通过了禁止官员及其配偶和未成年子女拥有境外银行账户及存款的一揽子法案, 加大对“裸官”的打击力度,对触犯这项法律的官员处以500 万到1000万卢布的罚款或高达 5年的监禁。
普京质疑那些有海外资产的官员说:“如果这些官员不相信自己国家的经济,那他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让他们把钱存回本国,他们才会致力于建设和巩固俄罗斯的金融和经济体系。”他还警告公务员:“官员必须做一个选择:如果想担任国家公职,那就把钱存回国内。”2013年4月2日,普京签署了总统令:政府公务员必须在三个月内关闭所有海外账户并出售海外资产,否则将被解雇,拒绝申报财产者同样将被解除公职。
    普京和梅德韦杰夫,他俩不仅带头公示财产,还给力以制度反腐,如禁止官员拥有海外私产、打击裸官等,铁腕打苍蝇,更打老虎,许多官僚或遭解职、或被绳之以法,一时间俄罗斯官场出现了官不聊生的局面。廉洁奉公的普梅,缔造了风清气正的俄罗斯官场。
    俄罗斯做得到,我们为什么做不到?!

 

( 時事評論公共議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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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3/22 07:14
http://blog.sina.com.cn/s/blog_59b9ea270101bpit.html

http://wxs.hi2net.com/home/blog.asp?id=329
懇請不吝賜教?
保羅隨筆(paulhsu333) 於 2016-03-22 09:03 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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