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十五分送小孩到幼稚園後，直接開車上高速公路。雖然有點塞車，所幸仍然在約定的九點半，到達口試現場。我是來當口試委員，讓一位年輕人變成博士。 

這位博士候選人，瘦瘦高高，一臉憨厚誠懇的模樣。從他親自送初稿到我辦公室，到我昨天看完他的論文。我對這位難得的年輕人，還沒開始問，就已經充滿好感。因為他做得相當好，到目前為止，已經發表了四篇SCI 的論文。其中衝擊指數(Impact Factor)三點以上的，就有兩篇，相當不容易。他的博士研究，總共花了五年光陰。他的博士論文，以英文寫成，總共九章，洋洋灑灑一百多頁，參考文獻三百多篇。

 包括年輕人的指導老師，現場總共來了七位教授。說實在的，他的指導教授，蠻嚴格的。一般博士口試，通常五位教授來問即可。

 他的聲音有點小，甚至有點結巴及膽怯。儘管內容做了五大部分，十分豐富，卻在45分鐘內講完了。接下來，按照教授來的路程遠近，一個個分別發問。我因為學校最遠，首先發難。通常，我都先告訴口試學生，論文哪些地方格式不對，哪些地方字寫錯了。再開始問邏輯及討論問題。一個老師問二十幾分鐘，除了自己的指導老師比較少問題外，六個老師輪番發問，總共被“圍剿”了兩個多小時。一直到中午十二點半才結束。

現在要讀博士的管道，實在要比二十年前多了。可是畢業的要求，卻比二十年前嚴格。同樣地，因為念博士的人多了，千挑萬選的人，才能進大學任教。進了大學教書，還要要求發論文才能升等，不發論文請你走路。所以教授在大學裡任教，沒有研究、沒有發表論文，是很難生存下去的。也因為如此，我們的高等教育，才能繼續維持它優秀的品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