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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05/21 23:37:49瀏覽359｜回應1｜推薦5 | |
「謝謝光臨！」老先生朝要關上的大門彎90度的腰。 他抬起頭看著牆上的老掛鐘。6:10。外頭斜照而進的陽光映在掛鐘的玻璃上形成淡淡的漸層感。 老先生拿起掃把掃起地上的髮絲，動作緩慢而紮實，不一會兒的功夫地板便又恢復原有的乾淨。 正當他步出門外準備拉下鐵門時，一輛黑色禮車開到了「老董理髮」的招牌底下。一名頭帶黑色高帽、身穿黑色禮服的中年人下了車。 「可以幫我理個頭髮嗎？」中年人問。 「嗯…我們今天已經要打烊了，您要不明個兒…」 「我今晚要離開這，只要修一修，可以嗎？」中年人摘下高帽向注視著老先生，語氣和緩有禮。 「好的！」老先生沒有再多說什麼。 嚓嚓聲劃破店裡的寂靜，老先生專注地為中年人修剪頭髮，中年人的頭髮抹滿了髮油，極有紳士的味道。 「需要沖水嗎？先生。」 老先生用毛刷沙沙地掃著他的脖子和肩膀。 「不用，這樣就可以了。」中年人站起身從胸口摸出了一個皮夾，從裡面掏出一張鈔票交給老先生。 老先生打開椅子前方的抽屜，將鈔票放了進去。然後摸了摸屁股後面的口袋。 「不必找，謝謝您。」 老先生停了動作。 「謝謝光臨！」老先生注視著禮車直到消失在他的眼前。他轉過頭，忽然一顆綠格紫色底的皮球滾到他腳邊。 他逆著皮球滾動的軌跡由下往上看，一名小男孩跑到他的跟前。 「老爹，皮球是我的。」 「還有，我媽叫我回去前要來你這剪頭髮。」小男孩天真無邪的看著老先生。 「噢，玩晚了哦！老爹要吃飯了。以後不可以這麼愛玩，快進來。」 小男孩咧著牙。 老先生慈祥地看著他微笑。 ** 「老的，飯菜要涼囉！快上來嘍。」樓上傳來蒼老的女聲。 「是是是，要上去啦。」老先生熄了燈走上樓。 樓上是一個4、5坪大的閣樓，老奶奶坐在小方桌前正盛著飯，手抖阿抖著。 「有二個客人後來才進來。有一個小弟好可愛呀。」 「是阿珠的小孩吧！聽說她們倆今晚就要跟那個男人離開了。」 「哦！那男人終於來了？」他嘆了口氣。 「還等真久，我們女人就是傻。你倒是說說，你什麼時候要帶我離開這個小店」 「等招牌被拆下來，我就退休帶妳走囉！呵~~」 *** 「什麼！這裡有女人自殺咧！」 「還不是被男人拋棄嘛！自殺時還帶個小孩呢！」 「唉呀！真慘！」 「可不是，聽說那男人是個上流社會的有錢人，不過最近出車禍掛了。」 「是哦！所以說那女的之前是開理髮廳囉？」 「不是，理髮廳更早了，是一對老夫婦開的。」 「那人呢？」 「天曉得，入土為安了吧！不然你以為他們還在這幫人剪頭髮嗎？啐~~~」 怪手正無情地把「老董理髮」的招牌砸成稀巴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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