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錯

外面已近天亮,天空漸露曙光，陽光微微透過窗口的玻璃照射進屋內，那是一種生氣勃勃的早晨氣息，馮敬軒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伸了伸懶腰，他今天起得特別早。

“多麼美好的早晨，真叫人忍不住要出去走一走。”敬軒說完後，推開窗戶的玻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在廣告公司上班的這些年來，生活作息日夜顛倒，已經有好些年沒有這麼早起身了。

女朋友惠惠剛從國外留學回來，昨天夜裡為了趕報告而錯過了接機的時間，當他趕到機場時，惠惠已經被她自己的父母親接走了。他們在電話裡頭約好今天在老地方見面。

“我等妳回來，等妳留學回來後，我們就結婚。”那已經是兩年前的事情了，敬軒許下等惠惠的承諾，惠惠還笑笑地點了點頭，敬軒至今依然清楚地記得惠惠當時燦爛的笑容。

他穿好衣服後，手裡握著紅色錦盒，他小心翼翼地打開錦盒，裡頭是一顆鍍了白金的蝴蝶型鑽戒，那是惠惠最愛的蝴蝶型飾品，鑽石戒指閃閃發亮著，猶如他的心也閃閃發亮著。

他帶著歡愉的心情，小心翼翼地把紅色錦盒的蓋子合上，他打算今天就跟惠惠求婚。本來兩年前該做的事情,為了讓惠惠可以安心地完成留學的夢想，他毅然決定等到惠惠留學回來才跟她提出求婚。

一顆閃閃發亮的石頭，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特別刺眼。陽光透過石頭的折射下，巧合地照到敬軒的臉上。這時他才發現放在客廳小桌上的一條項鍊，他看了一看，順手將項鍊放進口袋裡。

在早市的花店裡，敬軒選了惠惠最鍾愛的香檳玫瑰。玫瑰在早晨的空氣裡顯得特別嬌艷欲滴，他手裡捧著一大束香檳玫瑰，開心地邁開腳步離去。

他從早市裡走出來，經過公車站，一名身穿白色衣服、頭戴黑色鴨舌帽的年輕人正在分派“港式點心吃到飽”的宣傳單，他好奇地往該年輕人手上的宣傳單瞄了一眼後，繼續快步地往前方走去。

他終於來到了他和惠惠以前常去的公園，心情興奮的他選擇了公園樹下一個長凳的位置等待，手中握著準備求婚的戒指盒，滿心期待著惠惠的出現。樹上飄下了落葉，他抬頭一望，心想又是秋天的季節到了。

他回想起，他和惠惠也是在這個多愁的季節裡相遇，當時他在公園裡閒逛，正尋找著畫素描的題材，他看見了傻傻坐在長凳發呆的惠惠，一時興起，隨手就對著惠惠畫起了素描。

“你在幹什麼?”惠惠發現了他的舉動後，走到他身旁質問。

敬軒被對方突如其來的一問，嚇到心臟沒差點跳了出來，平時口齒伶俐的他忽然口吃起來，“我…我…”。

“你是在畫我嗎?”惠惠一雙大大的眼睛轉呀轉，好奇地問道。

敬軒看了對方一眼後，急忙又低下頭，點了點頭回答說“是的”，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神，深怕被對方當色狼看待，然後“呼”一巴掌過來。

“你把我畫得真漂亮，可以把這副畫送給我嗎?”她對敬軒似乎沒有任何責備的意思。

敬軒聽到對方的讚美後，立刻把頭抬了起來，非常開心地表示“真的嗎?妳真的覺得我畫得漂亮。”

女孩笑笑，點了點頭。

“那好吧，我把這副畫送給妳。”敬軒也開心地笑著。

鈴鐺鈴鐺的聲音響起，把敬軒從回憶中拉了回來，一名身穿吉普賽裝的女人從他的前面走過，原來是那女人手上的鈴鐺做響。他覺得眼前這名女人很面善，想了一會兒後，突然記起自己曾經見過這名女人。

在一個幽暗的空間裡，一名身穿吉普賽裝的女人曾交給他一樣東西，那東西是一條古老的項鍊，銀色的吊墜上寫滿了他看不懂的文字，裡面鑲著一顆閃閃發光的石頭。“當磁場交接，空間轉換，生命交錯時，你可以選擇，但也可能是你不想看見的選擇。”

馮敬軒神色狐疑地看著眼前的這名女人問道“妳到底是誰?這裡到底是哪裡?”。醒來時，他發現自己是睡在公車站的椅子上，那是他跟惠惠吵架後，唯一宿醉睡在公車站的一次。

他一開始以為那是夢，至到有一次從衣袋裡掉出那條鑲有閃閃發光石頭的項鍊時，他才知道那個不只是夢而已。他像是忽然從回憶中醒了過來，當他抬頭一望時，那女人已經失去了蹤影。

“當磁場交接，空間轉換，生命交錯時，你可以選擇，但也可能是你不想看見的選擇。”敬軒再次想起了這句話，腦海裡不斷地琢磨這句話的含意。

他有點懊惱，剛才應該追著那名女人來問清楚，他心想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到底是誰。他將玫瑰花和戒指盒放到一旁，伸手從衣袋裡拿出了那條項鍊，“吊墜上古怪的文字，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心裡納悶著。

肚子咕嚕咕嚕做響，這時他才發現自己肚子餓了，已經過了午飯時間，怎麼還是不見惠惠的蹤影，心裡開始埋怨起惠惠。他看了看手錶，已經是下午兩點半了。他從褲袋裡取出手機撥打惠惠家裡的電話，但電話一直無人接聽。

“惠惠應該是出門了吧，但怎麼連伯父伯母都不在家。”他開始覺得有點心煩氣躁，又不敢離開原來的位子半步,深怕惠惠來到時，看不到他的人會生氣。

遠處傳來了救護車的鳴叫聲，他好奇地探頭望了一下，又繼續坐在椅子上呆等，心想“惠惠怎麼到現在還不來，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

想到此處，敬軒趕緊搖了搖頭，不讓自己繼續再胡思亂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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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女子頭包著紗布，全身滿是鮮血地被推入醫院的急救室。一對老夫婦神色慌張，腳步急促地從醫院門口跑著進來，“我們女兒怎麼了?”，只見醫生對著他們搖了搖頭說，“你們要做好心裡準備。”

老婦人聽後立刻崩潰大哭，老先生忍住悲痛的情緒，雙手扶著哭得幾乎快暈厥的老妻。

在病房內，老夫婦兩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女兒，淚流滿臉。女子就這樣躺在病床上，迷迷糊糊地，極力地想張開自己的雙眼。

“怎麼會這樣?早知道，寧願讓女兒一輩子都待在國外不回來，就不會一回來就出事了。”老婦人哭著說道。

“沒有人會料到發生這種事。”老先生一邊安慰妻子，一邊擦拭猛掉的眼淚。

迷糊中，女子似乎想到有人還在等她，她用力地張開口，使盡了全身的力量，微弱地說著，“爸、媽，他還在等我，幫我通知他，幫我通知他……”惠惠幾乎用盡了最後一口氣來說完這句話。

“難道，這都是命。”老先生一邊感嘆地說著，一邊不停地掉眼淚。

“爸，媽，我好像聽到鈴鐺的聲音，是天使來迎接我了嗎?”惠惠開始胡言亂語起來。

“惠惠，妳不要嚇媽啊，那有什麼鈴鐺的聲音。”老婦人緊緊握著女兒的手，深怕女兒就這樣遠去。

惠惠聽到母親的回應後，只是笑了笑，便沒有再說什麼了。

她開始覺得全身輕飄飄的，耳邊不斷傳來父母親的呼喚聲，她很想回過頭去，但身體不聽使喚的一直往前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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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軒究竟還是忍不住了，用最快速的腳步，跑到附近的便利店買了麵包和牛奶來填飽肚子。他一邊吃一邊繼續坐在樹下的椅子上等著惠惠的出現，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他用手機不斷地撥打惠惠家裡的電話，但就是一直沒有人接聽。

他慌了，不祥的預感在他腦海中湧起，他開始擔心起惠惠的安危，心想“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沒有理由惠惠到現在都還沒出現，也沒有打一通電話給他。”

他再次看了看手錶，已經是傍晚五點多了，惠惠做事不可能這麼沒有交代的，他很了解惠惠的為人。

這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起，那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他心裡開始噗通噗通跳得很厲害，他拿起了手機按下了接聽鍵，手機裡頭傳來了一把熟悉的男人聲音，“我是惠惠的父親，惠惠想見你一面，麻煩你過來榮總醫院一趟。”

聽到榮總醫院這四個字，他忽然覺得青天霹靂，愣在位置上一動也不動，心忽然涼了半截，原本緊握在手中的戒指盒，也從手中滑了下來，掉在草地上。

戒指盒靜靜地在草地上，天空開始下起雨來，雨水淋在紅色的戒指盒上，像是淌著血的紅色眼淚。鈴鐺鈴鐺的聲音再次響起，一名女人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背影漸漸遠去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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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忽然下起大雨來，敬軒望著不斷從屋頂往下滴的雨水，他只能感嘆自己今早出門怎麼都不帶雨傘。在應該走往出版社交稿的途中，他卻只能在此避雨。

一名女生低著頭，手持公事包擋在頭頂上，朝敬軒這個方向跑了過來，她幾乎全身濕透了。

“今早的天氣還好端端的，怎麼忽然下起大雨來了呢?難道台北的天空真的生病了。”女生開始自言自語地埋怨道。

“應該是吧。”敬軒很雞婆地回應了那女生。

女生轉過頭來，看到底是誰在說話，結果看到是敬軒後，很是驚訝的，“怎麼又是你?!”

這時敬軒才注意到，眼前的女生就是前幾天在公園裡遇到的那位稱讚他素描畫得很漂亮的女生。

眼前女生的打扮跟之前在公園遇到時有些不一樣，這時的她是穿著上班族的OL裝，還束了個馬尾，“妳這樣子的打扮，我還真差點認不出妳來。”敬軒有點尷尬笑著說道。

兩個在屋簷下避雨的男女，一聊就聊了好幾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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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軒從醫院門口走出來，耳邊隱約傳來了兩位護士的對話聲音“聽說被撞的那個女人，是急著越過對面行人道見男友才發生意外的。”

“是這樣子啊，好可憐喔。”另一名護士回應道。

敬軒聽到兩名護士的對話後，無法置信自己耳朵所聽到的，腦海中不斷地揣測這句話背後真相。

“惠惠的男友，惠惠身邊還有其他人嗎?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惠惠不會騙我的!”

敬軒腦海中不斷地重複著那兩名護士的對話“聽說被撞的那個女人，是急著越過對面行人道見男友才發生意外的……”

“如果不是其他男人，那護士口中的男友是誰?而我，明明就坐在公園的椅子上等她。那兩名護士說的，都不是事實。對，不是事實……”敬軒心裡不斷地安慰自己。

他孤單地走在行人道上，整個人迷迷糊糊的，只曉得不斷地往前方走去，他已經無法再流淚，所有的眼淚幾乎都在醫院時流完了，現在的他心開始在淌血。他走到了今早經過的公車站，看了公車站一眼後，他累得走向公車站的椅子上休息。

他想起今天早上才開開心心地走過這裡，準備迎接惠惠回國，如今卻連送她最後一程也來不及，他不明白一天之內怎麼會有如此大的人生變化。他快瘋了，敬軒覺得這時候的自己真的快瘋了。

這時他忽然想起了那條古老的項鍊，從褲袋中拿出那條項鍊呆望著，他想起那穿著吉普賽衣服女人曾經對他說過生命交錯的事情。”

一張溼答答的宣傳單靜靜地躺在椅子上，敬軒無意中再次看到那張“港式點心吃到飽”的宣傳單，宣傳單已經被雨淋濕了，紙張也起了皺折。

天色到底暗了多久，他已經不記得了，只覺得眼前的路人越走越少，越走越少。他打開原本緊握的手掌心，再次看著那條古老的項鍊，眼前漸漸模糊起來。

天空上兩道藍光交錯著，像是閃電的藍光，不斷迅速地交錯著，快得讓人心慌，快得讓人不知所措。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當他一覺醒來，天色已經完全亮了，早晨的公車站人來人往的。敬軒看到一名男生從遠處而來，男生身穿白色衣服，手拿著一疊“港式點心吃到飽”的宣傳單，正派送給過路的路人。

敬軒看了那男生一眼後，想起自己昨天早上才在這裡見過這名男生，他隨口問道“怎麼你今天又來這裡派送宣傳單啊?”

那男生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回頭看了敬軒一眼後，“你是在跟我說話嗎?”男生有些遲疑地問道。

“是的，我是在跟你說話。我昨天好像也看見你在這裡派宣傳單。”

男生聽後覺得有點訝異，“怎麼可能，先生你是看錯人了吧。昨天我人還在台中，怎麼可能站在這裡?”

“是嗎?但我明明看到……難道是我看錯了。”正當敬軒還在猶豫著自己想法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神色驚慌地問那男生，“那幾天前你人都在台中嗎?”

男生心裡嘀咕著“怎麼一大早遇到個神經病，不斷問些怪怪的問題。”，他顯得有點不耐煩說道，“是的，我是今天清晨五點多才回到台北，所以昨天根本不可能在這裡派傳單。”

敬軒開始慌了，忙捉著那男生的手問道，“不好意思，請問今天是幾號?”

那男生有點被嚇到了，急忙回答說“今天是二十四號。”

“二十四號……二十四號……今天是二十四號，怎麼可能?!”敬軒喃喃自語，不斷地重複著二十四號這個字眼，他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希望可以讓自己更清醒些。

“今天是二十四號，那昨天是幾號?”敬軒再次問道。

“昨天當然是二十三號啊。先生你還好吧?”男生覺得眼前的男人莫名其妙極了。

敬軒像是忽然發現了什麼似的，飛快地往前方跑去，他想要阻止一些事情的發生。

身穿吉普賽衣服的女人鬼魅般再次出現在他的眼前，“你可以選擇，但也可能是你不想看見的選擇。”她再次對他重複著那句話，敬軒看了那女人一眼後，說道“我不會放棄可以再次選擇的機會!”

說完後，敬軒頭也不回的，往惠惠出事的地點跑去。

身邊的景物不斷迅速地往後倒退，他感覺自己像是進入了某種時光隧道的空間，手中的項鍊不斷地閃耀著光亮，引領著他往前方跑去。

“我一定可以改變，我一定可以改變結局，還來得及，還來得及。惠惠，妳一定要等我。”敬軒內心不斷地祈禱著，希望自己來得及阻止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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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於來到惠惠發生意外的地方，他急忙四處張望，尋找惠惠的蹤影，但怎麼也找不到。他開始慌了，就在這一瞬間，他看到惠惠就站在對面的行人道上，他拼命地向站在對面行人道上的惠惠揮手，想要阻止她越過公路。

惠惠一臉疑惑，敬軒情急之下準備越過公路阻止惠惠走過來時，惠惠早已跨出了腳步，緊張地先越過公路，朝敬軒的方向走來，一輛卡車這時從旁而來撞向惠惠。

敬軒激動異常地“啊!”了一聲，隨即暈了過去。

當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躺在房間的床上。他覺得頭痛欲裂，勉強地起身後，他看見房間牆上的月曆是1月2009年。外面是陽光普照的，但他的心是煩躁的，坐在床上不知所措。

“我到底怎麼了?怎麼會在床上?”敬軒正疑惑著自己的處境。

手機卻在這時候響了起來，他用手按著頭痛欲裂的頭，勉強起身地走向書桌前去接聽電話，他按了接聽鍵，手機裡頭立刻傳來了好朋友小立的聲音“喂，你怎麼現在才起床啊，都幾點鐘了。”

“什麼事啊?”敬軒有點不耐煩地回應道。

“你還問我什麼事?你不是答應今天要交稿給我的嗎?怎麼了，忘記啦。”對方的聲音顯得有點生氣而急促。

“交稿?交什麼稿?”敬軒開始覺得一頭霧水。

“你答應我，一月三十日會把畫稿交給我的啊。我們出版社要趕著下版，你別鬧了。”

“畫稿……”敬軒看了看桌上的畫稿，停頓了一下，他開始覺得自己意識有些不清楚，只能繼續說道“喔，我知道了，我想起來了。我一個小時後拿到出版社給你。”說完後，敬軒掛上了電話。

他洗刷完畢，換好衣服後，背上那黑色的背包，正猶豫著要不要帶雨傘出門，他往窗外看了看，外面的天空是一片陽光普照的天氣，他想了想，便決定不帶傘出門。

在走往出版社的路途上，他覺得有些怪怪的，但就是不懂怪在哪裡。一景一物是那麼地熟悉，卻又是那麼的不真實。天空上，劃出了兩道藍光，兩道藍光迅速地交錯著，發出了“茲、茲的聲音。

他看到了這怪異的現象，心裡覺得毛毛的，心想“那是什麼東西，是閃電嗎?”天空變得有些灰暗、灰暗的，可能真的要下雨了吧，敬軒心裡是這樣想著。

他一路走著，心裡終覺得有些不踏實，但又說不上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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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用光源折射的原理，利用可以反射光源的物件時，讓光源形成一個三角形的時候，光源就可以不斷地在三個不同的角度和地方循環流動著。

從這個點，去到另外一個點，再回到原來的點。沒有反射光源物件的協助，發出去的光源只能往前方流動去，絕無法反射回來的可能，光源也不會循環流動著。

相對的，只要有這物件協助，人同樣可以從這個點去到另外一個點，再回到原來的點。”身穿灰色外套的男人說道。

“那您需要找個人來做這樣的實驗嗎?”一名女人笑著問道。

“好，妳幫我物色適合的人選，來做這項實驗。”身穿灰色外套的男人對著那女人回應道。

“沒問題，一週內幫您找到合適的人選。”女人臉上滿是自信的笑容，她心裡早有一個適合的人選。

“記得，不能讓這個人知道，自己是實驗品。”男人慎重地說道。

“知道了，我辦事，您放心。這次的實驗一定能成功。”

原本靜默在一旁的女生，這時發出聲音說道，“這樣做好嗎?如果把人家搞到精神錯亂了，怎麼辦?”

“我們顧不了這麼多，這項實驗勢在必行，而且必須是秘密進行的，絕不能公開讓第四個人知道，當然包括那被用來實驗的人。”身穿灰色外套的男人說道。

“小師妹，做大事的人，不能太仁慈。更何況，我們並不是謀財害命，也不是殺人放火。實驗完成後，那人自然會回到原來的生活軌道上。”

“如果那人脫軌了，怎麼辦?我意思是說，如果那人沒有照著原來的情況去做的話，那後果……。”

“所以，我們當中必須要有人去引導這個人，讓他不會做出脫軌的事情。”男人繼續說道。

“小師妹，妳放心，我會引導這個人依照原來的軌道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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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軒，敬軒。”一名女生朝敬軒的方向走來。

“小曼，好久不見了。”

“什麼好久不見，我們前幾天不是才在學校見過。你還真會開玩笑。”那女生笑著說道。

“學校，什麼學校?!”敬軒發現自己一覺醒來，好像整個世界都變了樣似的，自己都被搞糊塗了。

“不跟你鬧了，我趕著要去餐廳工讀。”

“餐廳工讀?妳還在餐廳打工嗎?”敬軒不解地問道。

“你搞什麼嗎?我本來就在餐廳打工。”

“現在是民國九十八年一月?”敬軒忽然想起了那一覺醒來看到的月曆日期。

“沒錯啊，你畫到精神錯亂了，是不是?”女生沒好氣地說著。

“啊。不是，只是……”敬軒想解釋，但又不知道該從何解釋。

“不跟你聊了，我先走了，趕時間。拜拜。”女生說完後就直徑地走開。

待女生走了以後，敬軒還是越想越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走著走著，天空忽然真的下起大雨來，他準備跑到附近一家書店的屋簷下避雨，那是他第二次遇到惠惠的地方。

他忽然意識到什麼似的，愣在店外一動也不動。那是他開始跟惠惠互生情愫的地方，就在那一瞬間，他選擇了離開這裡，跑到較遠處的一家麵食店的屋簷下避雨。

不一會兒，他終於看到惠惠手持著公事包跑到那家書店的屋簷下避雨。“啊!是惠惠沒錯。”敬軒內心異常的激動，很想跑過去抱住惠惠，但他拼命壓抑著想跑過去的衝動。

他只能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她，緊握住自己的胸口，內心非常的悲痛“我相信只要沒有與妳相識，妳還是可以好好活著，妳一定可以幸福地好好活著。”

“沒有用的，逃避也改變不了事實。你仔細瞧瞧，惠惠身旁那個男的是誰?”這時敬軒耳邊傳來了一把女人的聲音。

“妳到底是誰?為什麼三番四次地如此作弄我。”敬軒開始生氣了，近乎是用咆哮的語氣著對著那女人喊話。

“我不是跟你說過，就算給你再次選擇的機會，可能也不是你想要看到的選擇。”身穿吉普賽服衣服的女人，站在敬軒前方的不遠處，冷冷地看著敬軒說話。

敬軒露出驚恐的表情，崩潰地坐倒在地上，他知道自己其實根本無法改變什麼。

“你該回去原來的地方了。”那女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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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我看見了我自己。我拼命地想改變一切，但是原來許多事情並不在我掌控之中。我相信事在人為，不過我還是輸給了命運。

我來到女友的事發地點，曾經想阻止一切發生……”敬軒躺在黑色的沙發上對著心理醫生說著“結果，我發現原來是我自己害死了她。”

“這並不是你的錯。”醫生聽了點了點頭說道。

“醫生，你相不相信人生有交叉點。生命可以如此地交錯和重疊。”醫生聽後，靜靜看著敬軒。

敬軒走出了看診的門口，外面是陽光普照的，他順著回家的路途走去，再次經過了那個公車站，耳邊再次傳來了鈴鐺鈴鐺的聲音，他的頭開始發疼，摀住耳朵不想再聽下去，眼前的景象一片恍惚。

他依稀感覺到有人拍了拍他的右邊肩膀，“先生，請問這是哪裡?我好像迷路了。”他鬆開摀住耳朵的雙手，一把熟悉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朵。

他回頭一看，看見了年少時的自己。他訝異地幾乎說不出話來，只能呆呆地看著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