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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5/29 23:11:44瀏覽512|回應1|推薦6 | |
爾時大梵天王即引若干眷屬來奉獻世尊于金婆羅華,各各頂禮佛足,退坐一面。爾時世尊即拈奉獻金色婆羅華,瞬目揚眉,示諸大眾,默然毋措。有迦葉破顏微笑。 -《大梵天王問佛決疑經》- 「亮,如果要你用一種花形容人,你會怎麼說?」 正埋首書頁間的他被身旁突如其來的問句給分了心神。正專注心神時被打斷,年輕的臉龐隱隱瞧得出一絲不悅,但礙於禮數,他還是抬起頭給了回應。可這沒頭沒腦的問題,活似天外飛來一筆,叫人怎麼回答? 「要形容誰?」他淡淡的反問這個常黏在他身旁的人。 女孩微怒的白了他一眼,覺得他真夠白痴,竟然問這種用腳趾頭想也知道答案的問題。 「喔,妳嗎?」亮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呿,拐著彎問話誰會懂啊?雖然不解她做啥不明說,但仍老實的思考起這個問題。但說真心話,這問題難度實在太高,他對花一點也不了解,該怎麼說才好? 即使他很想回答喇叭花、圓仔花這種答案,但在怎麼不熟、沒常識也知道這兩種花的其他意含。講了,恐怕會被打到滿頭包,而對方又是這樣虎視眈眈的等著答案,讓他不由得跟著更加認真的思考起來。 玫瑰花嗎?不,一點也不像。 她啊,才沒那種嬌豔的姿態與外貌。平心而論,她不醜,白白淨淨的,但就是沒有那玫瑰花那種高貴的氣息。 那……百合花?他努力的翻著腦海中有限的資料庫,眼神迅速的瞄了她一下,馬上又否定了這個念頭。她一點也沒有百合花那種高雅聖潔的氣質。尤其她個頭嬌小,實在沒有百合那樣的挺立感。 唔,想來想去,好像公園種的雞蛋花和她的特質有幾分接近。花身圓潤,白中透著微黃,散發淡淡的香氣,不嬌也不豔,像是從天堂而來的純雅,卻又不失可愛。正打算開口回答時,女孩先出聲了。 「唉喲,你想很久耶,算了。」 女孩覺得問了個自討沒趣的問題,所以悻悻然的跑開了。問題,就這麼擱著沒有回答,而這一擱,竟然已經過了大半世紀的時間。 一日,帶著孫子在街上散步時,和一位年紀與他相仿的比丘尼迎面,皈依佛門的他也習慣性的伸手合十向那法師問好,對方也莊嚴的回禮和他寒喧幾句,離去前,還摸了摸他孫子的頭,直誇長相聰慧。 不知為什麼,這位法師的五官讓他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受,但他一時想不起來,即使對方已經踏著步伐離去,他仍不時回頭張望,總覺得就快要想起來了。 只見那位法師經過一株開滿了花的緬槴花時停下了步子,她彎下腰身,由散落了一地的落花中拾起一朵花型完好的,用指尖拈著靜靜的注視著,好一會兒後,她莊嚴的神情掛上一抹淡然的微笑。那一瞬間,他想起來了! 竟然是她! 於是,他脫口便喊了她過去的那個名,大聲洪亮的像是十幾歲的青年,而他的呼喊,更讓那位比丘尼一僵,拈著花回過了頭。 凝視著他好一會兒後,比丘尼懂了。但她沒多說什麼,只是掛著淺笑將那朵花夾在合十的掌中向他行了一個禮,然後便轉身離開。 一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明白,原來當年他覺得她像雞蛋花,似乎冥冥中也暗寓了她的命運。因為雞蛋花真正的名字叫緬梔,相傳便是當年佛佗拈於指尖的花。 人們說,這是來自天上的花朵,因為緬梔花型雅緻,氣味香氛,但卻無心。 一如她最後選擇離開俗世紅塵,捨棄了凡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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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