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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03/15 22:33:43瀏覽511｜回應0｜推薦0 | |
| 戴著眼鏡的男孩 ※ 章《一》之八 20070724 我姐說我唱歌像殺豬一樣難聽，我回她一句「妳才是吧」。 然後我被拷芭樂了。 「孩子啊，你真的是太想不開了。」我走近，蹲在他面前。 我糾正他：「是女生才要嫁給男生，你應該要說『娶』才對。」語落才驚覺──我瘋了不成，跟他解釋這作什麼？ 笑容歛起，只見他蹙眉，像是在思考什麼似的……突然，他的超可愛笑容又綻開了，但這卻使我背脊涼了一下。 「暴力姐姐，」他喚了我聲，然後說：「那你以後娶我。」眼神閃爍著無邪以及……蠢真，令我壓抑住想巴他的衝動。 我嘆了口氣。 這小惡魔畢竟還是個孩子，連嫁跟娶都分不清楚，看來先前是我將他想得太過於心機了。我真壞。 原想收起對他小惡魔的稱號，但他卻在這時補了句：「還是不要的好，免得有人說我飢不擇食。」 可惡的思想超齡小鬼頭，馬上顛覆了我剛才的想法，甚至訝異自己怎麼會萌生「他很純真」的念頭，依舊是小惡魔一隻呀。 「呿！懶得理你。」我逕自走出浴室，反正不管他自己也會出來。 屋子安靜許多了呢，我往客廳一看，哎喲不得了──所有小朋友都消失了。他們該不會是用任意門離開的吧……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根本不曉得他們是誰啊啊啊！ 我看見阿凡的家人和他在客廳裡聊得很愉快，覺得不方便過去打擾，便決定悄悄走回房間。 伸了一個大懶腰後，過去將日曆一連撕了兩頁起來。 「唉……」看著手上那張可恨的愚人節，不免又長吁短嘆了起來。可被整慘了不是嗎？ 「你在嘆什麼氣呀？」 「嚇！」我又是一個大驚嚇。頭隱隱疼了起來──媽啊，這小鬼怎麼又進來了？ 為防止他的繼續騷擾，我決定和他攤白來問清楚。 「你叫什麼名字？」我坐在阿凡的床鋪，示意站在我對面的他也坐在床舖上。 「風如哲。」他據實回答。 我「哦」了聲，接著下一個問題。「那你為什麼要一直跟著我？」 「因為……」他沉吟了一會，說：「因為暴力姊姊要娶我呀！」我感覺到頭上爆出青筋三條，還跳動著。 「不想被我踹，最好給我老實說。」我使出畢生最有殺傷力的眼神威脅他，一個看起來像幼稚園的小男孩。 見他嘴唇翹得半天高，一副「我就不說，你奈我何」的欠揍嘴臉。 威脅宣告無效。這孩子真令人火冒三丈，不說就不說，還擺出一副「來揍我呀來揍我」的挑釁表情是怎樣？ 「算了。下個問題：你今年幾歲？」撇開他已遭受重金屬污染的心智，看他這副稚嫩的外表，頂多七、八歲吧，幼稚園剛畢業的年齡。 「我十歲，國小三年級。」 我從床上跌落在地板，瞠目看著他。 「騙人！你看起來明明像幼稚園剛畢業！」心裡的話不小心溜出口。 他不語。這樣的沉默，害我心中升起一股罪惡感，該不會這年紀的孩子已經開始介意別人說他們「小」了吧……咳，我指年紀。 我嚥了口水，說：「好吧如哲，我相信你十歲。」 這本來就是事實了。他悶著聲咕噥。 假裝沒聽見，我繼續下個問題：「那你和阿凡是什麼關係？」好到在人家身上扭來扭去，相信關係匪淺…… 他歪頭思索著，眉頭都聚成一塊說嗨了，還未想出他要的答案。見他臉都皺一團了，正準備放棄這個問題時，他突然喊聲：「有了！」 「大姊頭和小弟的關係！」他說。 我第二次跌坐到地板。孩子，你贏了。 正當我感慨著阿凡怎麼帶壞這純真可愛(?)的孩子時，門被推開了。 「蠢臻，我媽想跟你聊天……」阿凡看著坐在地上的我，露出疑惑的表情，眼神掃到另一邊，「咦，如哲你怎麼在這兒？」 小惡魔飛奔到阿凡身旁，抱住她的腰，阿凡看了我又看了小惡魔。 我從地板爬起來，拍拍屁股，往客廳走去。他們跟在我後面。 「阿姨你好。」我點頭向阿凡的母親問好。 「坐下嘛，別這麼生疏。」她笑著拉我坐下。阿凡的母親笑的時候，眼睛彎彎的，嘴巴旁有兩個小梨窩。或許用可愛這詞來形容中年婦人是有些不適，但看起來真的就是這樣。很可愛。 「謝謝你跟明慧平日對我們家凡凡的照顧哦！」臉上依舊掛著笑容。 只是我突然覺得好奇怪，談不上是哪裡怪。就是有一個點，但是我突然忘記是什麼。 「唉唷，您太客氣了，應該是阿凡照顧我們才對。」明慧搭著我，吐舌笑著。 我望向阿凡，小惡魔還是黏在她身上扭來扭去。 他蛆投胎啊！我在心底暗想。 到底是哪兒怪，總覺得，我不是第一次跟阿凡的母親說話，但是我們明明是第一次見面……真是想破我這豬腦袋也想不出來。 「宇臻！喂，宇臻哪！」 「小臻，阿姨在叫你。」明慧拍了我肩膀幾下。 「啊？」糟糕，我恍神了。阿凡的母親僅是微微一笑，顯然並不介意我的心不在焉。 「請問阿姨叫我有什麼事情？」 「沒什麼。只是看你眼神空洞，魂好像飛走似的，才想說問問你在想些什麼。」 我不好意思地搔搔頭，哎呀好丟臉。 明慧起身，說：「我去弄一下火鍋的東西。」 「我來幫忙吧。」坐在阿凡母親身旁的女子也跟著起身。 她是誰呀？ 「謝謝。」明慧說。 還來不及細看她的面容，她就跟著明慧進了廚房。 如果現在是卡通的世界，我的腦袋旁應該會有一團問號飛來飛去。可惜現在不是。 「對了，阿姨還沒跟妳介紹她呢，也難怪妳看來一頭霧水。她呀，是阿凡二姐。」 哦──我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趁著她們在廚房忙，我在客廳同阿凡的母親聊天，阿凡掙脫了小惡魔也坐在我們旁邊加入話局，而小惡魔則是又膩到阿凡身邊凡凡姐姐、凡凡姐姐地喊著。 阿凡被他亂得沒法好好跟我們聊，肚子一把火，就給了小惡魔一記拷芭樂。 然後他安靜了。 阿凡只是說著別理他、他等等就好了一類的話。果不其然，沒幾分鐘，那小鬼又黏在阿凡身上喊著凡凡姐姐。 ……這叫討打嗎？ 於是，阿凡又賞了他一記拷芭樂。然後他又安靜了。 明慧在廚房嚷嚷著東西用好了，大家可以到廚房準備吃火鍋了。 我們幾個人圍繞廚房的餐桌坐著，中央的火鍋冒著騰騰的熱氣。我們就像一家人一樣，天南地北地亂聊，從我小時候學騎腳踏車差點跌進水溝牽扯到明慧頭髮留了幾年，再從明慧頭髮留了幾年，又講到小惡魔前世一定是蛆才這麼會扭，然後又聊到了怡君的溫柔細心跟我們粗枝大葉的個性簡直南轅北轍。 哦對了，怡君還沒回來了！她前幾天回家去了，據明慧說是怡君的哥哥結婚，要她回去當伴娘。應該過幾天就回來了，我想。 「對啊，你們就不曉得小臻有多白痴，哈，她上、上次竟然叫阿凡把牙膏的泡沫跟著、跟著水吞進肚子裡耶！哈哈哈！超好笑的！」明慧邊說邊拍桌大笑。阿姨他們也被她誇大的反應逗笑了。 紀明慧小姐，她們笑的妳啊，是妳。 好吧，我承認她們在笑的時候還偷偷瞥了我幾眼。 這頓晚餐就在嘻嘻哈哈的愉快氣氛之下結束了。 約莫十一點，她們準備回家了，我跟明慧還拉著阿凡的母親和二姐的衣服要求她們住一晚再走，但阿凡她媽說明天還得上班，便推辭了我們的邀請。 她們回去了。剛在門口還要我們別送她們，趕緊去收拾收拾睡覺去。我們應了聲好之後，目送她們離開。 等等！哪裡不對勁……好像她們遺漏了什麼東西沒帶走似的，算了，可能是我想太多吧。 我甩甩頭，準備去洗澡吧，今天也累了一天了，回家還被小惡魔這麼一折騰…… 「凡凡姐姐──」奇怪，他們不是回去了？怎麼感覺耳邊傳來小惡魔稚嫩的聲音呀？ 我掏了掏耳朵，心想應該是我的幻覺。 「凡凡姐姐──」 幹。我終於知道是哪裡不對勁了…… 縱使有天使的面孔，小惡魔依然是小惡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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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連載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