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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3/21 20:12:31瀏覽185|回應0|推薦2 | |
今年3月24日這兒意外放假,說是軍政府政變30週年紀念, 雖說立法單位還未條條通過,〈會有馬拉松的議程呼應總統的要求。〉 但假是放定了,阿根廷人又多了一個肥美的小週末去渡假休閒。 總是這樣的,跟公司裡的阿人說,他們也覺得這樣的一個嚴肅的紀念日, 到後來卻都是以渡假收場,只有少數人在進行追思與反省。 軍政府時期的事當年在電影「秘密檔案」中得窺一二, 那也是少數除了足球金童馬拉度那, 鋼琴家阿格麗希,網球甜心莎巴提尼之外的阿根廷印象─ 白色恐怖。 不知道怎麼定義白色恐怖的,可能是活在一種政治肅殺氣氛中, 類似文字獄或思想犯的一種集體恐怖狀態吧。 聽他們說幾個在排桌上打牌的朋友,隔天突然就不在了, 路上走著走著也會突然被抓進車裏,〈友人說當年她走在街上,有一個青年神色慌張地說要跟她走在一塊,假裝情侶,她拿著包包快走,之後那人被一群便衣抓進公寓。如果她真的讓他跟了,也有可能失蹤。〉 從通訊錄搜出的名字、跟隨身紙條紀錄的人名,全成了約談對象, 不分青紅皂白。 情治單位在當時成立許多拷問中心,其中一個於先前開放,成立了紀念館, 沒太多修補的現場,在電視中看來,頗為忠實地呈現了冷冰肅殺的氣氛, 牆上釘掛的照片聽說都是當年失蹤受到凌虐濫殺的受害者, 軍政府確是執行寧可錯殺一百不能放過一人的命令,冤死者不計其數。 其中不乏剛有身孕的,或是已近臨盆的年輕媽媽,生產後嬰孩即被轉送它處, 〈小孩子是無辜的?荒謬的慈悲。還是小孩子沒有思想的問題?又或是遭販賣?〉 母親則不留活口,大部分的失蹤青年聽說是被麻醉後以直昇機丟進河裏。 事過境遷,失蹤青年的母親們現多已是祖母之齡,以母親的韌性與執著, 在五月廣場成立了組織,不遺餘力地找尋這些被轉送的小孩下落, 且透過民間對話,爭取政府的重視,如今每年都有固定的遊行與抗議交叉進行中。 收音機常聽到他們的廣播,「如果你對自己的身分有所疑惑,請與我們聯絡......」 往者往矣,這些祖母們還企望自己的孫兒尚在人世。 歷史所發生的悲劇,總是切身者悚慄,憤恨,其他人如我同事, 雖曾身處其中,但那種氣味卻在眾多生之勞煩中稀釋,蒸發了大半, 那種噤若寒蟬,藉足球運動轉移人們注意力的時代, 成了一段不堪迴想,也不願去想的記憶空缺, 坊間出了一本書叫Nunca mas,記錄了當年恐怖時期的種種, 軍政府的惡行惡狀,令人髮指的逼供手段等等,為的是要人們記取教訓, 不要重蹈覆轍,可是,這算是誠懇嗎?是民間的誠懇,還是執政者的反省? 鄰近的智利也出了個皮諾切特,據說也害死了不少人, 受軍事審判時已神智恍惚,不時還法外就醫,過著他被精神凌遲的人生, 這樣的所謂魔頭,就算受害者家屬能當面給他兩巴掌,一槍,甚或是鞭屍, 但都很難削減那種深沉的苦痛,〈少數還能找到債主的歷史災難〉 面對那個垂垂老矣,眼神渙散,坐在輪椅上的魔頭, 仇恨很難爆發,除非一直記憶著那樣痛苦的強度。 更何況是受害與施害都已不復存在的情況了。 如何避免發生歷史的災難,或許是一個思考的面向, 但世局紛亂,理也難理出個頭,安身立命,為萬世立太平....... 書不要讀到牆壁去,難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