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那個20歲的自己的說法。〈跟別人的對話,暫時紀錄在這。〉
20歲到30歲是一個過渡,算是人生中很難走的一條棧道,
那根本不是什麼黃金十年,而是一個讓你實驗的十年,
你可以不斷嘗試,但總有終了,總有那個哨音吹起,手放下,
動作停止的時刻,而那時候你抓住的是什麼呢?
你就只能以那個你抓住的東西去過活。
我對青春也沒有鄉愁,老實說我也不挺喜歡那種狗日子,
好像所有的事都有可能,不過卻只是自己想像的,
沒有累積的,無法累積的歲代,讓自己跟身邊的人都累了,
就只單單地消耗,消耗,想看自己能被消耗到什麼地步,
衰敗到什麼地步....
那些聚眾嘩鬧的日子,那些年輕時因寂寞因好奇因魯莽因不甘因遠方的呼喚而到過的地方,
經歷的事,現在看來,好像隔了一道撲了塵灰的玻璃,不大能確認了。
那,在那個角落的人是我,或是在另一個角落的人是我。或我根本不在那兒。
在很多人生的路口上,特別是20幾,有時候轉錯了,
就迷失了好久,還得找回原來的路口,不然就會永遠迷失下去,
要這樣嗎?還是再走回原來開始的地方,一直都是一個迷失者的永恆疑問。
只是,有時也走不回去,我們又不是狗或鴿子,
而那些路口的招牌也常常會換,我們在一座不斷拆除更新的城市裏。
這似乎暗示著人生會有一個目標,一個聰明的人不會迷失,
也不會走錯的目的地,是的,應該有那樣的東西,
不要再像20幾歲把所有的事情都過度想像了,以浪漫名之,
什麼迷失也是件美麗的錯誤,或是我們漫無目的的娑遊很高尚之類;
而那些被收編的,被困住的他者,是向莫名的X投降了,
我還在我的自由畸零地種我想種的花,墾我想吃的蔬菜。
不是這樣的,那是一種那年紀的人常產生的幻覺,
覺得這樣叫做真正的活著,而那樣叫做行尸走肉。
但不是這麼分的。
這就是廿跟卅的分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