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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道是有「憶念勝」(三種殊勝之一)。可是,有些人、有些事,並不是想忘記就會忘記;也不是想記得、就會永遠記得。人心、意、識、念力真的是很奧妙。
在林口長庚就職時,曾經有緣與來自羅東聖母護校畢業的同事去到桃園某「道親」家「佛堂」聚會,富含文字般若,與文字遊戲趣味論道的初次緣份吸引我興趣。
家中傳來母喪那晚,也是從道場回到宿舍纔剛得知。初秋的夜裡微有涼意,簡單收拾手提包加上一件保暖薄毛線外衣即搭上「專車」南下奔喪。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在那仍然習慣以名信片,卡片問候的年代,少有電話,縱使有也是難得打電話,除非特別要緊的事;在龜山林口山上哪裡有專車(!?)是什麼樣的緣份聚合也說不清楚,也是一種福份。對方已經是事業小有所成,開著白色喜美的轎車,得知吾母喪事宜,主動開口載吾南下。原本就木訥的我,也不知說什麼好,一路上,心中默默持誦:「白衣大士神咒」。祈願、祝禱:觀世音菩薩大慈大悲、廣大靈感、救苦救難......三更半夜送達到省南醫後門,他再自己一人開回頭車北上回中壢。
時值年輕,也不懂人情世故,又加上是面臨喪事,前後始末,只顧自己的憂傷心情,從未正面正式道謝。雖然如此,心中曾生一念想:如此深恩終此一生必不能忘。🙏
畢竟是在醫院職場工作,很容易找到病房,卻只剩下寂靜的大夜班,無人的長廊、樓梯、暗淡的燈光;於是,再找到太平間,一個剛剛好躺著一具屍體約倆倍多一些的小空間房間。只見父親一人陪伴著一旁的已經慘白無顏色母親的屍體。在醫院暗黑的太平間對一般人而言是個忌諱的所在,對於有親人躺在這裡的人來說,就是一個短暫,過度「安身」的所在。我跪下來卻無言以對。
在就讀護校時間,印象中,母親就曾經獨自一人到省南醫就醫。這是我所知道的,應該是她自己有感覺到身體狀況的不適,而自己還可以自己行動自如,搭車出門就醫的時候,還與我見面笑容滿面的。待吾畢業就職於林口長庚之間,也曾經帶母親在自己服務的8 D 病房(心內,腎內科)治療。心臟功能衰退老化症狀,一開始會喘,然後,由於心臟功能衰竭回流循環差導致下肢水腫,原本苗條的人肚腹下肢異常腫脹;肚腹鼓脹必難以進食或是排便。經過專科利尿劑治療,反而瘦成人皮包骨,憔悴異常。回首,算來,不過短短倆、三年已經被色身的無法自主熬到身心靈苦苦惱惱。照顧者的父親也甚為辛苦。除了住院在病房那段時間的短暫陪伴,直到臨終,學護理的我並沒有照顧到多少,是心中一份虧欠與遺憾。但是,同時,又因為看到她的病苦,乃至病房內所見一些老人長期、慢性病患的苦,照顧者的無奈與無助,終於走到不可避免的「死亡」--人生終站,真實心理是為她感到解脫痛苦的痛快啊!
所謂:「長痛不如短痛」。人生自古誰無死(?!)有生必有死,打從一出生,人便朝著死亡的終點邁進,一日日、一年年、歲月終會催人老啊!
「世間的醫藥只能治人身病,甚至連身病也難以痊癒;唯有佛法能治人身心倆病。」緣遇剃度恩師上聖下開上人一席話敲醒吾決志披剃出家,修學佛法,期能以佛法「全方位」治人之病,補世間醫學之不足。
佛說父母恩重難報經云:
假使有人左肩擔父,右肩擔母,研皮至骨,穿骨至髓,遶須彌山,經百千劫,血流沒踝,猶不能報父母深恩。
又云:
欲得報恩為於父母書寫此經、為於父母讀誦此經、為於父母懺悔罪愆、為於父母供養三寶、為於父母受持齋戒、為於父母布施修佛。......
如若生前無以奉甘脂,死後難以厚歛;佛陀聖教福田慧語真實不虛,在十方三世的人間有此一方淨田可以「依教奉行」為三世父母、九玄七祖、寄達哀思與感恩。👣💡🙏
常言道: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對吾而言,若真要說不如事,應說十有一、二,也已經淡淡然。這都是因為有了三寶:佛、法、僧的智慧、清淨、福田、安頓吾人泛泛此生一世怯弱、飄蕩的身心靈。
平凡人的一生說不上豐功偉業,也無什麼胸懷大志,只要曾經有人欣賞您,您也曾經有心裡讚賞的人;曾經守護著該守護的人,也有人為您守護。如此,一生亦應無憾、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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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今年秋天是母喪38週年的忌日,農曆、國曆皆同一天的難得特殊的日子。提筆為文「今之手機打字」為誌以表追思母恩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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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t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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