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暐錄用我的同時, 我接到嘉新水泥初審合格的通知.

70 年代初期, 台塑還不出名. 嘉新水泥名氣最大, 聽說年終獎金18個月….

所有通過初審的應試者, 大學學業平均必需是75分以上.

第二關是智力測驗, 星期六, 將近千人聚集在大同中學的禮堂被烤了一整下午. 出來的時候, 每個人都垂頭喪氣, 彷彿自己是笨蛋.

當天晚上放榜, 我們都聚集在嘉新大樓門前, 等待看那紅榜上有自己的名字.

彩色的噴泉應該蘊藏無數幻想, 我們卻都沒有心情. 聽說, 每科只錄取一人, 共錄用10 人.

我不記得多少人通過智力測驗, 只知道大部份人走得垂頭喪氣..

星期日是口試, 在嘉新大樓舉行. 大樓裡辦事人員的桌椅都很氣派, 大家都戰戰兢兢, 充滿渴望.

第三關口試專業科目,我的運氣很好, 抽中的五個題目都會, 因此. 我再次又登山紅榜.

第四關好像是人事部門的口試, 問什麼問題, 我已沒有印象. 只是運氣好, 過關就是.

榜上已經不到20人, 化學好像只剩我一人, 我以為我會被錄取.

最後一關, 已經是下午快四點. 主持面試的是個充滿自信, 英俊挺拔的中年漢子. 他翻了好幾次我的自傳, 來回打量我好幾回合, 終於說, 如果有一個很好的機會要給你, 你願不願意更改你的自傳, 修正你所謂的做人原則?

我很正經的回答: 我應徵的是化學, 科學的工作看數據說話, 不能造假, 我不會因為各人利益改變做人的基本原則.

中年漢子對我的回答很失望, 沒有吭聲, 暗示左右, 面試已經結束!

我當場有所感覺, 悻悻然離去.

10分鐘後紅榜貼出, 化學沒有人被錄取.

當時, 我不知道為什麼不被錄取. 後來, 進入工業技術研究院, 感受到大機關的人事複雜, 才慢慢能夠體會 中年漢子心裡想的是什麼.

聽說, 那位英俊挺拔的中年漢子就是執行副總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