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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2/13 12:02:39瀏覽73|回應0|推薦0 | |
操場的邊兒上,靠近教室的地方,有一根鏽跡斑斑的旗杆,高高地站著;上面飄揚著一面褪色很重的國旗。 學校的前面沒有路,只有一望無際的田野,能供人行走的,是田野間Neo skin lab 美容綿延的渠堰和縱橫交錯的地埂。學校後面橫流著一條十幾米寬的渠,渠裏整日流淌著渾濁的黃河水。渠上架了一座厚木板拼成的木橋,橋寬二尺,橋上沒有任何橫欄扶手。學生們每天就由這木橋上進入學校上課。 過了橋,是一條沿渠修成的土路。汽車、拖拉機從路上經過,黃塵漫漫。若刮北風,那些塵土便撲天蓋地沖進學校;搞得教室,辦公室經常有股濃濃的塵土味兒。不僅如此,學校周圍的花草樹木,也因此披了一層厚厚的塵土的盛裝。 張雲海的飯,都是用他自己從綠原縣買了,背到這所小學的一個電炒鍋做。做飯用的面粉,是從鄉裏那家面粉加工廠買的;菜,只能靠運氣,偶爾從小學後面路上經過的賣菜小販那兒買點兒。大多數時候,張雲海的一日三餐,只能吃沒有蔬菜的米飯和餅。 張雲海住的那間辦公室的牆根下,順序排列著幾個胳膊粗的老鼠洞。每天晚上,張雲海都會被從被子上,頭上匆匆而過的肥大老鼠弄醒一兩回。 為防止老鼠哪天晚上拿自己的耳朵、鼻子、臉蛋兒磨牙,張雲海每天睡覺以前,都會用磚塊仔細地把那些老鼠洞堵上。但,早晨起來,他總會看到又有一個,或者兩個老鼠洞,被智慧無窮的老鼠重新挖開。 這事兒,如果不是後來馬蛇給張雲海弄來老鼠藥,張雲海每天晚上根本就睡不了個踏實覺。 馬蛇,是每天在校園裏賣雪糕的一位中年男人。人很瘦,冬日裏,老穿一dermes 脫毛件褪色很重的軍大衣。夏天,則老穿一件舊到後領口和袖口磨開了縫的白襯衫。但無論夏天的衣服,還是冬天的衣服,都看不到一塊汙跡,總洗得幹淨而整潔。 張雲海課間站著同馬蛇說了幾回話,彼此就算認識了。 馬蛇瞅張雲海偶爾沒課,便拐進張雲海的辦公室,兩人互相遞了煙,一邊兒吸著,一邊兒聊天。一次,馬蛇問起張雲海的食宿,張雲海就說到老鼠晚間的侵擾,馬蛇聽後,很慷慨地表示要幫張雲海弄老鼠藥。果然,沒出兩天,真弄了幾包送給張雲海,並指導張雲海將老鼠藥放妥當了。 一天,馬蛇同張雲海聊完天,出去後,與張雲海一個辦公室的楊老師笑著問張雲海:“小張,你這麼好個後生,咋同馬蛇如膠似漆的好起來了?” 張雲海聽楊老師的話裏好像有點兒別的意思,就問:“我看這人不錯呀!你咋這麼說呢?” 楊老師接著說:“馬蛇是我們這兒出了名的地頭蛇,你老跟他在一塊兒,小心把你帶壞的。你來了的這段時間,就沒發現我們誰都不搭理他?” 張雲海那時,才第一次意識到,事情果如楊老師所言,學校的所有老師,似乎從不和馬蛇說話,甚至連禮貌性的見面打招呼都不做。 平時,張雲海與馬蛇在辦公室裏坐著談話,其他老師不僅從不插嘴,還經常幹脆躲到其他辦公室去。馬蛇除了偶爾來張雲海的辦公室坐坐,似乎也決不輕易踏進辦公室一步;大約也是其他老師對他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緣故吧! 張雲海還注意到,即使在最冷的天氣裏,馬蛇也只躲在背風的牆下忍著,而不進溫暖的辦公室來烤火。只有張雲海有時看了不忍,約他進屋來烤火,他才踏進辦公室。張雲dermes 脫毛海有課出去,他也隨了出來,決不多在屋裏停留片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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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