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乳牛

看了黃色稻穗後，M 君問馬克：為什麼背景是黑白的？馬克的想法是：黃色的稻穗，不會因為用黑白的方式呈現，就變成灰色的。因為我們知道稻穗是黃色的，會自然地替她上妝。同樣地，米勒畫中的人物大多看不清楚臉龐，但我們卻覺得好像自己就是主角一樣。眼睛與印象，都能在我們的腦海中產生顯影的作用。

最近，馬克覺得眼睛不太舒服，應該是長久以來用眼過度的結果。上班盯著電腦螢幕，回家則看電視及上網。馬克對這個世界的印象，主要是由眼睛這個感官所形成的，而且大多是近距離的事物。也因此，其它感官就比較沒有發揮感受的作用。閉上眼睛或摘下眼鏡時，常覺得不自在，世界變成灰濛濛的。

馬克的媽媽近年來飽受乾眼症之苦，常打電話跟馬克抱怨：眼睛一直覺得有東西掉進去。她年紀大了，身體不大好，但很喜歡出門旅遊，看看外面的世界，卻因為不容易找到玩伴而常關在家裡。上禮拜天，媽媽打電話給馬克：報紙上寫布希說step by step，那是什麼意思？馬克回答：就是一步一步走啦！問這個作什麼？她說：下次有機會可以說。

今晚還是覺得眼睛很不舒服，馬克就閉上眼睛，躺在沙發上。隔了一會兒，突然間覺得好安靜、好舒服、好像躺在柔軟的草地上……

三月中旬，馬克帶媽媽走苗栗通宵的挑鹽古道，一路崎嶇曲折來到飛牛牧場。如果可以回到從前，用倒退方向一步一步下山走的媽媽，肯定會「撂英文」：看我step by step!

綠油油的青草經黑色乳牛咀嚼後

調和成白色鮮奶

媽媽準備的營養早餐 至今仍回味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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