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的純情
下了夜班,連著兩天假,趁此回家一趟;時間尚早,干城車站人潮不多,我坐在候車室,手上抱著型哩,一陣倦意襲來忍不住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沒有掩住嘴;忽見前方一男子朝著我笑,這下真糗了,天啊!他居然朝我走了過來……
「請問你是嵐嗎?我是峰。」
峰?仔細一看,這不正是我國中同學!幾年沒見,模樣到變了不少,一時沒認出來;聊了幾句後他等的車到了,就此告別。
上了返家的客運,找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來,開始閉目養神,一個小時車程,我不擔心睡過頭,在車上是不可能太入眠的,雖然睡了並不沉,耳際仍不時傳來人生車聲鈴聲,提醒我身在一個喧擾的空間,腦中一邊想起剛剛的相逢;國中時只跟峰同班一年,記憶中瘦瘦小小的他總是安安靜靜的,不像其他男同學那麼活躍,但是功課不錯,總是排在前五名,對他也沒什麼特別的印象,畢業後他居然開始給我寫信,對我表示好感,對他沒啥特別感覺,但畢竟同學一場,就跟他有些信件往來,我總是客客氣氣談些無關痛癢的話,不談情事。
過了些時候,生理時鐘叫我睜開眼睛,看看窗外,已快到站,車上已快擠滿人,我拉了鈴站起身往車門前走,突然身邊一隻手伸過來,遞給我一張紙條,此時車子緩緩靠站,我順手接過匆匆下車,沒來得及看那隻手的主人是誰;下了車陣陣清風拂過,我整個清醒了,看看手中的紙條,只簡單寫著:
「能不能跟你做朋友?」
沒有屬名,沒有任和其他資訊,真是莫名奇妙,當下也不在意,管它的,回家去吧。
假期結束,我從家鄉小候車站上車,習慣網撤後頭走去,找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看著窗外風景一幕幕移動;不久,察覺身邊空位有人坐下,我仍然沒改變姿勢;
「小姐,請問你有看到我的字條嗎?」
「啊!?」我一驚,轉過頭,一位理著平頭的小子朝我笑著,神情帶點緊張。
「那天上車我就注意到你了,很想認識妳,又不敢開口,後來一路上妳都在睡,我就寫了紙條,可是交給你時你卻匆匆下車了,真想不到今天又跟你搭同班車」
喔喔!原來是那沒頭沒腦的紙條是他寫的,算起來還真有緣,於是我們就聊起來了,他正在當兵,剛好也是休假回家,來回都跟我搭同班車;到了總站下車後,兩人到車站對面冷飲店吃了一碗冰,互相留下聯絡住址,開始書信往來,而我的同學峰,自從那天我沒氣質的形象被他撞見以後,再也沒跟我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