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過一個女孩,或許那不是愛,只是喜歡,甚至,只僅僅於欣賞、心疼。 我們的互動大多在MSN上,沒錯,這是網戀。
女孩不是我的初戀,初戀之於我,已經是好幾年的事了, 事隔多年,對女孩除了回憶,還是回憶,感情已逝,記憶卻猶存。
我喜歡操控滑鼠,敲打鍵盤,和一般人一樣的PO文章, 和普通人一樣的看文章,吸收些許知識,宣洩些許生活中的不滿, 我的文章大多是不成文的辭彙,紀錄心情點滴。
女孩和我是在留言板上認識,我頭一次被那雙眼睛吸引, 於是我留了言,大致上問她為什麼不放全身的照片? 雖然不知道她會不會回應,但是這不是重點。
就這樣隔了一陣子,當我在看到她的留言, 她只說,那是自拍的,她是個自卑感極重的女孩。
那雙眼睛明顯是電腦修過色調,使瞳孔呈現暗藍色的光澤, 我閱讀了她的文章,裡面藏了許多的哀傷,這激發了我對她的好奇。
於是,我決定在去她的留言板,跟她索取MSN的帳號, 我想知道她的故事,讓她悲哀的故事。
請不要苛責我的記憶力,我早已不記得最初聊起了的原因, 我只是想知道她的內心,她的憂傷, 那顆被一層一層包裹住的傷心,一顆受傷的心。
「或許是因為我出身於單身家庭的關係吧!我不相信愛。」 這是她告訴我的,她很在意自己的出身,卻不會因此向命運低頭, 於是,我們才會有開始。
「嗯?」我示意要她說下去。
「我從小看著我媽跟著不同樣的男人周旋, 而我爸,總是在我面前告訴我一切,媽媽是多麼冷漠, 但是他,從未停下腳步看我,我爸,他總是忙於他的事業, 小時候,我什麼都不懂,還以為一切都是美好的,以為,我和大家都一樣 ...」
她停了一下,接著又說:「長大了,我學會我媽的冷漠, 而我也習慣了我爸的忙碌,看!我還是這麼大了。」 她還在句尾打上一個笑臉符號。
我想,就是因為父母的關係,讓她對愛產生不信任, 我曾在許多書上看過,這種不正常家庭的孩子, 往往都是破壞人家家庭的第三者,或是終生不婚的人。
「我爸的女人也不少,所幸他們是離婚的關係,或許我沒有對婚姻有著想像中的恐懼。」 她的這番話,似乎在澄清她不是我上述的後者。
「妳恨他們嗎?」我問。
「不,我已經習慣了,只是恨自己不能改變一切。」 語氣帶著自責,卻也表露堅強。
「嗯,我會陪妳。」當我key出這些字時,我自己有些震撼。
當時的我還沒想過我會接觸到網戀這種事情,曾經在書店的小說看到網戀的字眼, 周遭的朋友有些曾有過見網友的經驗,這麼看下來,見恐龍的倒是不少, 雖說如此,但是感情總是來得讓人措手不及,連呼吸的機會都沒有。
因此,我們仍舊開始交往, 縱使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恐龍,就算是恐龍,我想我也能接受吧!
雖然說是情侶,但是我們沒有見面,與其說不想見面, 不如說沒有機會,她是準備考大學的考生, 我則是要剛找到工作的社會新鮮人,我們各忙各的; 年紀差異也是我們的問題,我的身邊不乏是同年紀的女人, 不能否認,我仍會對某部份的女性保有好感,對她,一位只聊過天的女生, 沒見過面的女生,我不知道能有多久的熱情。
我們互相留過手機,我要求她在睡前撥我手機, 我只想知道她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 我們會偶爾聊天,女孩的聲音表露著活潑的氣息, 是年輕的關係嗎?還是個性使然?
在寒假結束後,她的生活變得很忙碌, 就連上線時間都變少,就連通電話時間也是有限, 我希望生活中,能參雜一點樂趣,這算是我們交往的前提, 我不想要讓感情變負荷,每天的工作下班, 只希望能多知道一點點關於她的事情,直到那一天,她不再打電話給我。
這一天,友人的妹子來找我,我們認識有段時間,她也表明了很欣賞我, 她是個不錯的女人,漂亮而且聰明,條件不錯,是我欣賞的類型, 這一夜,她哭紅著眼跟我說,她失戀了,要我陪她借酒澆愁, 在酒精的催化下,她再次向我表明心意,然而,她的觸碰像是烈火, 馬上點燃了我們兩人間的導火線,於是,我們理所當然的發生了關係。
隔天,我上線,女孩開始跟我抱怨她考試考差了, 她懷疑是不是因為我們的關係而搞砸了成績, 突然,我有些認清,我們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 雖然我曾在腦海中編織許多共同的未來, 但是,現在的我,無法參予她的生活,無論在她忙於學業, 她也無法得知我的世界,感情的距離,好像拉不近我們之間的距離。
她沒有留下隻字片語,但是那晚後,她消失了,不再出現在我的生活, 我想過,或許,她只是一時忘記了,亦或是手機被切斷, 我不加思索,就是不願意撥電話給她, 我想,這是我們的默契,不去一語道破,這也算浪漫。
我對"她不再打來",找了無數個理由,卻沒有打破疑問的勇氣, 日子正常過,只是空氣中增加了想念,減少了......屬於她的聲音。
這些年,我不想變更手機號碼,只因為等她的一通電話, 沒有希望她給我浪漫的告白,無須她悲情的抱歉,我只希望知道,她好嗎?
一直以為故事會在這裡畫下句點,直到我的手機再次傳來她的訊息。
【我要結婚了,希望你能來 ......】
昨天是她結婚的日子,婚禮辦在靠海的教堂,雪白的教堂,雪白的禮服, 她的新郎也是一身雪白,一百八的身高,長相斯文,並不算是出色,卻會讓人心安; 新娘也是一身白紗,烏黑的短髮看起來俏麗切清爽,始終只有淡淡的微笑。
當她進入教堂的那一霎那,空氣似乎飄來淺淺的花香,一種甜甜的香味, 她的視線掃了一下教堂內的每位來賓,我認為,她有注意到我, 而我,只能被她那淡淡的笑容震撼到無法言語, 因為,她的笑容中有股堅持,似乎在告訴我......我會幸福的。
我一直坐到所有人都散場, 心中還是縈繞著為了她而產生的開心,也為了我倆的關係而可惜。
走出教堂,我看見一位小女孩,身穿改小的修女服, 表情羞怯的遞給我一封信,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情書呢!
不過她說了一句引起我注意的話:「這是新娘子給你的!」
信一直到剛剛我才拆開來看,白色的信封,很有她乾淨俐落的作風,信的內容是這樣的:
「我得到我的幸福,是你告訴我要好好的尋找幸福, 我沒有成為人家婚姻的第三者,我也會好好的堅持我的婚姻, 還記得,在我停止打電話給你的前天晚上,我認識了我現在的丈夫, 那一天,是我生平第一次喝酒,我一直沒有跟你說, 我對我們的感情感到無力了,距離加上年紀加上一切一切的壓力, 終於,我還是放棄了,我選擇了他,只因為他會在我身邊, 我感到抱歉,卻也很謝謝你,最後,祝你幸福。」
哈!這有多麼諷刺, 她所說的那一天,不就是我和胖仔的妹妹發生關係的時候嗎?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我看完信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是阿胖的妹妹,就是我現在的女友, 她要我馬上去她家找她,順便幫她買有翅膀的生理用品。
故事進入尾聲,最後,我只想說,我還是幸福的, 因為曾經擁有,因為現在擁有,因為我們還會再有聯絡吧! 至少,等到我結婚,我也會邀她來參加婚禮。
謝謝妳,祝妳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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