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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5/18 11:21:14瀏覽891|回應3|推薦9 | |
前晚我獨自一人坐計程車到醫院掛急診,還好肚子裡的寶寶沒事。 但從那晚起,志明已經有兩天沒理睬我了,甚至下了班也藉故留在派 出所未返家。一開始我還會積極打電話向他示好,得到的總是在忙沒 空的冷淡回應,到後來甚至不接我電話。我就這樣一個人關在家裡, 感覺整個人灰濛濛的,快要崩潰!這是我認識志明以來,第一次感到 被拋棄與不安,他什麼理由都沒給,就似乎單方面的宣判我出局... 鈴~鈴~家裡的電話在此時響起。 「喂,你好...」我接起電話,卻顯得無精打采。 電話那頭傳來陌生男子的聲音,「請問是蔡林玉枝的家屬嗎?」 蔡林玉枝!不就是婆婆嗎?我趕緊回答:「是,請問有事嗎?」 「我是嘉義觸口派出所員警,兩個小時前在阿里山公路上發生遊覽車 車禍,不幸地蔡林玉枝女士送醫不治,我們現在要通知家屬辦理後續 事宜。」 我聞訊後,激動地說道:「先生你有沒有搞錯?我婆婆人不是去進香嗎? 怎麼可能跑去阿里山!」 「小姐妳先不要激動,妳沒看新聞嗎?現場有訪問生還者,妳可以確認看 看...我先留下派出所聯絡電話給妳,我們已盡到告知責任了。」那自稱員 警的男子說完電話號碼後,便掛上電話。 我趕緊打開電視,轉到新聞台,剛好正在播放這則新聞,原來是進香團 在參拜行程結束後,臨時安排了阿里山之旅,卻在返程下山途中,遊覽車 突然煞車失靈,撞向山壁後翻覆。這時畫面拍攝到受輕傷的人員,正在肇 事現場等待救護。天啊!那人不就是住對門的大嬸嗎?就是她來揪團的! 志明知道這消息了嗎?我顧不得他是否會接我電話,趕忙撥手機給他,響 了很久都無人接聽,我只好硬著頭皮撥電話到派出所找他。 「你好,請問蔡志明先生在嗎?」 「志明啊!他去特勤交管了。」 「請問他什麼時候回來?」我焦急地問道。 「現在兩點半...應該快回來了!」 我情緒突然失控的哭著說道:「他回來時,可以請他趕緊回電嗎?他媽媽出 事了!」 「啊?好!我現在馬上通知他,妳別急!」原來慵懶的員警一聽到志明的母 親出事了,突然也變得很積極。 我一個人在家裡著急的等著,約莫過了五分鐘左右,我接到志明的電話, 這是他這兩天來,第一次主動開口跟我說話,他要我在家,他會南下去處理 。雖然只是簡短的兩句話,卻又讓我哭像淚人兒,我和志明竟然是在這種情 況下破冰... 在家裡等待的時間很難熬,真希望那是個烏龍事件。夜裡,我一個人躺在 床上輾轉難眠,突然聽見房門被打開,我嚇了一跳,趕緊起身查看。是志明 !他回來了,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憔悴。 「老公...」我輕聲的叫他。 志明並未答腔。 「媽她...」我抿了抿嘴探詢問道。 志明突然跪在地上放聲痛哭:「走了...媽走了...嗚嗚...我沒有親人了...」 一聽到他說沒有親人時,我趕緊跑向前去抱住他說:「妳還有我和寶寶!」 「妳?妳敢說妳是我的?妳走,我不需要妳安慰!」志明把我推開,我踉蹌 地跌坐在地。 「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突然變了個人?」我委屈地流下淚來。 「妳自己心裡有數,妳敢發誓妳沒有背叛我?」志明怒氣沖沖的望著我。 我啞口無言了! 「妳說啊?說不出話來了吧?」志明咄咄逼人的接著說:「我先前因為沒帶 妳去做不孕檢查而過意不去,自己就抽空先去檢查了。後來妳懷孕了,我也 忘了要去拿檢查報告。那天醫院因我太久沒去領,好意將報告寄給我,我才 發現原來不能生的人是我!妳叫我怎麼接受,妳肚子裡的小孩到底從那來? 」志明抓著我的肩用力的搖晃,接著說:「筱昕...我這麼愛妳,我媽這麼疼 妳,妳怎麼可以背叛我們!」 我哭著猛搖頭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是個意 外!」 「意外?哈哈!我媽真是太可憐了,或許她到死都還想她的孫子,結果呢? 她的孫子也只不過是個雜種!」志明發瘋似地指著我肚子狂吼說道。 「不准你這樣說!他不是雜種,他是我們的小孩...」我護著肚子說道。 「妳走吧!我要跟妳離婚,我不能忍受這樣的痛苦。以前的妳怎樣我不在乎 ,但嫁給我後,妳的一切我十分在乎!妳已不再是我從小到大心目中的那位 女神,妳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我應該早就要猜想到了!哈哈!我第一次遇 見妳不就是在汽車旅館嗎?我早該知道了!哈!我怪誰呢?我不想再看到妳 ,妳走!不走是嗎?好!我走!」志明對我咆哮完後,起身抓了車鑰匙出門 ,留下無助的我坐在地上痛哭。 這一夜我徹底被擊潰了,我兩眼無神地走出家門,在夜裡,赤著腳像個行 屍走肉般在大街上遊走... 吱~車子的煞車聲在深夜裡,格外的刺耳,碰! (圓山派出所) 現在為您報導一則新聞: 員警酒駕肇事,被害人竟為自己懷孕兩個多月的妻子,婦人於送醫後不 治,據瞭解肇事員警蔡志明為前日阿里山公路車禍事件,身亡者蔡林玉 枝之子,推斷因喪母心情不佳,酒後駕車肇事,只是萬萬沒想到會撞到 自己妻子,還造成一屍兩命。 「唉!志明他真是太可惜了,他會酒駕我真的不敢相信,每次都是他勸我們 喝完酒坐車回家的。」派出所一名老員警阿德說道。 搭腔的是資淺員警阿義:「對啊!幾天內走了老母、老婆,還有未出世的小 孩,也真難為學長了。」 「蔡志明先生掛號信。」這時郵差在派出所外頭喊道。 「我幫他代收吧!」阿德向前從郵差收了一封郵件。 「學長,我明天要去看守所,我拿給他吧!」阿義順手把郵件接了過去。 (看守所) 「學長,這裡有一封你的郵件。」 「嗯...」志明接了郵件隨即打開它。 蔡志明先生您好: 很抱歉!先前寄給您的報告資料,因工作人員疏忽,將一位與您同 名的患者資料混淆,造成您不便請見諒,更正報告資料如附件。 志明趕緊打開另一張報告表,上頭寫著”正常”兩字。這封郵件讓在看所守 的志明崩潰地哭喊:「筱昕...我對不起妳!」 後記: (一)志明因受不了打擊,在牢房裡,以被單,跪姿上吊自殺身亡。 (二)其實那一夜BOSS和筱昕是清白的,筱昕的壞習慣是進了房就脫衣 ,衣服是筱昕自己脫的。而那一夜,筱昕酒後呢喃喊著的是志明, BOSS原想再次佔有筱昕,也沒了興緻。但在聽聞筱昕一家的事件 後,BOSS出資在金山興建一座蔡氏墓園,將志明、筱昕,以及蔡 林玉枝女士共同葬於此處,並定期指派專人整理。 (三)陳達與周芳儀在結婚的第六年後才生了一位女寶寶,他們將她取名 念昕,以紀念這位對他們夫妻倆有特別意義的朋友。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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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