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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1/08 15:04:45瀏覽3765|回應2|推薦12 | |
Spain 西 班 牙 Barcelona 巴塞隆納 那幾日,走在俯拾都是現代美的巴塞隆納,後來多少也能想像那些巨匠們迷離似的夢境,多少也能意會那掀湧的靈潮如何在他們的心波裡翻攪。 在第一個term結束時,接著來的耶誕節假期,十一月時我就已經把去西班牙和葡萄牙的機票買了,從倫敦到Barcelona(巴塞隆納)然後從Lisbon(里斯本)回倫敦,十二月中,英國還是蕭瑟的隆冬,出門還是必需裹著大衣,夜裡的溫度經常在零下,但那時的西班牙和葡萄牙卻還是豔陽高照的好天氣,白天裡的溫度多在十五度,南歐的熱情陽光即使在隆冬都未曾稍歇。去巴塞隆納的前一晚在Amy那裡過夜,因為整夜的聊天,話匣子未曾闔上。從倫敦到巴塞隆納很快,在飛機上也沒有機會睡,即使因為誤點而必須在巴黎CDG機場多待兩個小時,在那兩個小時裡我也沒有睡著,買的是法航的機票,因為需要在巴黎轉機所以也比較便宜。 抵達巴塞隆納時都還是昏昏沉沉的。那天剛好是週六,又是耶誕節前,整個城市就像平安夜裡的耶誕大餐,到處都是購物的人潮,到處都像是美麗的拼盤,百貨公司的人潮洶湧,購物的人們摩肩接踵地在街上,街上的燈海和過往的車燈連成一氣,五顏六色的霓虹燈加上曳著光燄的車潮,耶誕節前的巴塞隆納是在五光十色的豔影裡搖晃。在地鐵站等了好一陣子的地鐵,幾乎每班都是滿滿的乘客,大約等了半小時才有擠上列車的機會,拖著疲憊的身軀,我幾乎在列車上睡著,感覺巴塞隆納是很擁擠的城市,或許也是因為耶誕節的原因,空氣裡有種拉丁式的熱情迴盪,列車上好像有許多剛看完球賽的足球迷,整個城市和車廂都是浸在歡愉的氣氛裡。 到了應該轉公車的地鐵站,兩位好心的年輕人告訴我應該搭乘的公車班次,上車之後他們也熱心地告訴我應該下車的地方,感覺西班牙人和傳說中的一樣熱情,青年旅社位在山丘上,可以俯瞰巴塞隆納的部分市容,巴塞隆納是西班牙的第二大城,也是現代藝術和古典藝術互放光亮的地方;暖陽天天眷顧著西班牙,巴塞隆納是陽光滿溢的國度,陽光在冬季裡毫不吝惜的揮發,難怪沿著地中海的人民都是那麼樣的熱情,西班牙人如此,葡萄牙人如此,義大利人也是這樣,陽光愈多的地方,微笑也就愈多,陽光愈多,古銅般的肌膚也就愈多,走在巴塞隆納的街上,一個個身段窈窕的美女迎面而來,記不清可以看見美女的頻率,好像無時無刻都有美女自身旁走過,巴塞隆納是我記憶裡美女最多的地方;西班牙的小孩也是不怕生的,他們樂於和外國人嬉鬧,知道我的鏡頭對準他們,他們會熱情的向我揮手,相同的事件如果發生在英國,卻很有可能招來大人們的干涉,熱情和拘謹,這大概是拉丁民族和英國人之間最大的不同吧! 同房的是三個從美國來的年輕大學生,他們趁著在法國交換一年的機會到歐洲各地遊歷,有個女孩家住倫敦但在美國求學,另一個女孩家住紐約,男孩是菲律賓人也在美國求學,他們抵達巴塞隆納的時間大約和我相同,我們也在四天後一道離開巴塞隆納,後來的第三天我們多了一個日本來的中年男子,一個怪怪的日本人;有一些東方人住在青年旅社裡,有個香港來的男孩,第一天看見他時他還是好好的,第二天吃早餐時卻見他的眼鏡用膠帶黏著,我問他怎麼一回事?他說是在路上被兩個當地人搶了,曾經聽說西班牙的治安很差,倒是從那個男孩的身上得到了印證,也見到了一些結伴的日本女孩,好像也看到了幾個臺灣女孩;青年旅社的reception裡有個不多話的西班牙女孩,我從巴塞隆納的青年旅社想訂里斯本的青年旅社,介於巴塞隆納到里斯本的路程裡,我是沒有計畫的──一如從前,那女孩說里斯本的青年旅社不太好訂,因為千禧年的原因,大家都安排了假期,所以我當時並沒有訂到里斯本的青年旅社,我盤算著一個月後要從里斯本回英國,也只有到時候再說了,總不會沒地方晃蕩的;那位女孩非常的安靜幾乎是惜字如金的,後來的旅程裡我也不記得曾經遇過那樣沉默的西班牙女孩。 在巴塞隆納的那幾天裡,一個人走在這個聞名的現代藝術中心,領略著那些現代藝術巨匠們的步履,那必然是某種的遺傳基因根植在西班牙人的心裡,若非如此怎麼那些超現實的構圖都是在西班牙濫觴的,那些夢境般的想像和超脫的大膽用色怎麼會不約而同的出現在西班牙?巴塞隆納的建築是欣賞現代藝術的絕佳所在,Casa Batllo就以令人訝異的姿態呈現在人們的眼前,它的每一個陽台都像是鑲在牆上的一朵眼睛,仰望,那令人費解的現代美學就浮在觸目所及的面上,一朵朵眼睛露盈盈的空中飛舞,一朵朵眼睛也靈動地對你眨眼,Casa Mila是另一個現代美學的實驗室,就好像是科幻小說裡的場景,建築物是無以名狀的成立,一股超現實的風在建築物四周流竄著,無法形容的,驚世駭俗的,同時是晦澀也是光亮的引著人們昂首膜拜,爬上建築物的頂層可以遠眺另一個現代美學的實驗場域──Sagrada Familia,那一座歷經百多年來的施工,現在還在仔細推敲的教堂,走進教堂都還可以見到正在工作中的工匠,那是絕無僅有的教堂,恐怕也唯有西班牙人的心靈才會有那種破天荒的設計,我在第二天一早到Sagrada Familia參觀,它那既現代又巍峨的外觀著實令人贊歎,原本有懼高症的我卻不顧一切的爬上了它的最頂端,螺旋般的尖塔幾乎只容一人錯身而過,許久後,我便揹著相機開始膽顫起來,往下望,螺旋般的樓梯一覽無遺,在塔上,從各式各樣古怪的洞向外望去可以見到巴塞隆納的市容,還有那些點綴在教堂上的裝置藝術,仔細看甚至會發現7 up的汽水罐嵌在牆上,那可真是神來一筆;Park Guell是另一個惝恍的空間,由彩色磁磚黏貼的波浪在暖陽裡閃爍,彩鱗般的許多古怪造型就在山坡上起伏,有種難以言詮的美動感地在那裡蒸騰,難以羈押的熱情許是建築師Antonio Gaudi y Cornet Ca想傳達的,公園一早便有晨跑的當地人在那兒作運動,觀光客隨著日上三竿後漸漸地湧來,很多是歐洲各地來的小孩,公園裡的椰棗樹扶疏,倒有些北非的味道,其實西班牙不管是地理上或者是歷史上都和北非很接近,那幾日,走在俯拾都是現代美的巴塞隆納,後來多少也能想像那些巨匠們迷離似的夢境,多少也能意會那掀湧的靈潮如何在他們的心波裡翻攪。 問了一些當地人才找到畢卡索的美術館,館裡典藏著大師的心路歷程,從古典的養成到超現實的蛻變,從十三歲時的素描練習到晚年非常超現實的油畫作品,從寫實的人體到難解的詭異線條,似乎大師們的蛻變都是有跡可尋但同時卻又令人費解的,慕名而來參觀美術館的遊人很多,大家似乎都以自己的角度一窺畢卡索的奇異心靈。我在畢卡索美術館裡買了一件T shirt,是那幅畢卡索眾所周知的名畫---Guernica,但那幅畫卻不在館內,那是我最鐘愛的一件T shirt,每次穿著它出去總有路人們飛螢般的目光投向那幅畫的光燄。 Ramblas大道從市區直達海港,大道上是穠豔的耶誕瀰漫,有賣著花的商家,也有賣著寵物的小販,還有應景的耶誕禮品,大道的後半段是屬於街頭畫家的,遇見了一位大陸來的藝術家,他高超寫實的技巧叫人無法分辨照片和畫作之間的不同,因為如此,他的附近圍了一些駐足欣賞的人,我們後來聊了起來,他說是七年前到西班牙留學的,之前在北京的大學裡學古典美術,他說來到了這才發現這的美術水準卻不及大陸,幾年後和相戀的西班牙女孩結婚,在這兒也落了根,也有了小孩,平常就到處幫人作畫,他放下碳筆和我徐徐的聊著,突然很羨慕他吉普賽似的遊牧生活,他說西班牙各地一年到頭都有節慶,那兒有節慶他就往那兒走,他告訴我許多有趣的地方,因為愈接近耶誕節,各地的青年旅社愈有可能會歇業,我的那本青年旅社guide book也有西班牙青年旅社的歇業日期資訊,耶誕節期間幾乎每一家都是關著的,那是因為耶誕節在西方國家的地位重要加上西班牙又是虔誠的天主教國家,幾乎沒人會在那時作生意的,我順便向他問起那兒可以找到便宜的住處,他說你如果看到P的符號就表示那是個提供簡單住宿的地方,P代表peasion(如果沒記錯的話)在西班牙文裡表示簡易的住處,有些像是英國的B+B(bed and breakfast),但通常是不提供吃的;聊著聊著卻聊起了六四,六四屠城時他就在北京,似乎我認識的大陸朋友只要經驗過那段歷史的,心中都有一股難以宣洩的惆悵,他說真羨慕已經民主的臺灣,我笑著說如果你經驗過臺灣民主的亂象,大概會重新衡量民主的定義吧!大陸改革開放後到歐洲的人不管是合法或是非法的都一年比一年多,所有我旅行過的國家幾乎都見到了大陸人,機緣巧合的話會一起聊天,有時是在火車上遇見的,有些是在月台上,有些就在路旁,我的大陸同學小馬也說近幾年從她家鄉到歐美的就多的難以計算,大陸人在海外和香港人一樣──幾乎都是作餐館生意的。 巴塞隆納的古典美也散播在城的各個角落裡,只是她莊重的古典正被輕盈的現代自在地調諧著,若說巴塞隆納散著一種拉丁的熱情,那種熱情卻也是一種被古老的矜持所調勻的空靈,走在古老的Santa Eulalia大教堂裡,空氣中有那種古老的沉重,一種內弛的莊重灑在彩繪玻璃塑成的空間裡,教堂外的大街上是一處開放的市集,絡繹不絕的人潮都正為耶誕忙碌著。 在巴塞隆納的那幾天裡,我偶爾會到海港邊看著橘紅的暮靄將城市染紅,看繁忙的噴射客機正在橘紅色的稿紙上譜曲,畫過遊艇和商船的桅杆,夕陽的樂章是首雜沓的協奏曲,然後是星輝在夜裡點亮,看黑暗吞沒了紅光,星芒置換了霞綺。有天我在大道上遇見了同樣住在青年旅社的旅人,他五十多歲了,來自巴西,會說一些西班牙語,那日我們在尋找一條有名的巷弄,他以西班牙語向一位小姐詢問,沒想到那位小姐一聽他的口音卻以巴西的葡萄牙語回答他,原來小姐也是巴西人,已經在巴塞隆納住了兩年了,他們彼此開心的以葡萄牙語交談,感覺上拉丁民族的確有一種潛移默化般的熱情,那天在那大道上的書報攤,我買了一個我最喜歡的鑰匙圈,那是那個在達利超現實畫中出現的錶,那樣造型的鑰匙圈非常別出心裁;另一天,也在美術館附近的公園裡遇見了一樣住在青年旅社的義大利太太,她說她會在巴塞隆納待上十天,十天?那可有些久了,我很少在同一個地方待上超過五天的,我笑著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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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