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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或許
2008/04/27 00:25:16瀏覽202|回應0|推薦0

楔子 從前在新加坡─那時是在2001年的二月



 



新加坡的文化是混成的,連語言都是雜亂奇異的,街肆的人們說著生疏的潮州腔,還有那溢著奇怪口音的官方英語,偶爾也聽見馬來語和印度話,種族的界限在新加坡似乎是很模糊的



 



趁著轉機的機會在新加坡停留了一週,一週?很多人也覺得太長,原先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只是拗不過老卜的堅持,我的新加坡之旅從三天被硬生生的延長為一個星期。老卜是我在英國的樓友,讀的是法律,之前已經是執業一年的律師,曾經在上海工作過一年,也曾是新加坡政府的檢控官(我們稱之為檢察官),他是我們幾個裡第二年長的,由於說著一樣的語言,我和他特別的熟稔,他曾在南臺灣受過軍事訓練,也因此我們特別有話聊,偶爾會聊起彼此從前在軍旅裡的歷練。六月裡正為論文忙著焦頭爛額的同時,他卻愜意的偕同嬌妻到歐洲各國遊歷去了,說是因為要補償新婚時簡陋的蜜月。



 



去新加坡約莫也是因緣際會的,以前也曾在新加坡轉機過,印象裡的樟宜機場是我見過最現代化的,不過以前都沒有機會在新加坡好好看看的,一直到認識了老卜以後。二月底回英國參加畢業典禮,老卜那時也回去了,只是我們的時段不同,他的在早上,我的則在午后,大家都趕時間,我們那時沒機會在英國碰頭的,倒是在禮堂外偶遇了小馬,她見了我熱情的擁著我,我和她都是詫異的,原以為再見她應該是在明媚的蘇杭的,原來她沒有繼續讀她的博士學位,而是回到了寧波故鄉繼續的懸壺濟世。那時英倫的天氣依然冷冽,頸間都還繫著蘇格蘭的羊毛圍巾,偶爾還有飛雪,人們還裹著沉重的大衣。



 



新加坡卻是迥異的,赤道邊緣的新加坡似乎無時無刻的吐著火舌,連夜裡也不例外的,鬱悶的天氣挾著濕黏的熱汗,即使夜裡都覺得沉悶。對新加坡的第一印象和多數人是一樣的,感覺新加坡很乾淨,很有秩序,以前的老師Ann曾說新加坡的種族和諧與環境的整潔令人印象深刻,但就是因為新加坡的太過,而失了它的本色,相較之下,香港有著邋遢的五光十色,Ann曾在香港的British Council執教十年,她的看法倒是一針見血的。



 



初抵新加坡的那晚,老卜有個婚宴要趕赴,他把我在烏節路(Orchard
Road)
放下,說好十點再會合的,於是我就一個人在那條購物街晃盪起來,已經習慣了飄流的我對兩旁櫛比鱗次的大樓倒沒有什麼特別的印象,熱帶的夜稍稍轉涼,蟄伏在白晝的人們紛紛在大道上吸取夜的芬芳,夜間約莫是新加坡的秋天。



 



新加坡的文化是混成的,連語言都是雜亂奇異的,街肆的人們說著生疏的潮州腔,還有那溢著奇怪口音的官方英語,偶爾也聽見馬來語和印度話,種族的界限在新加坡似乎是很模糊的,媽祖廟旁矗立著印度教的神廟,市集裡的小吃從閩南的粿條到南洋的娘惹,連許多地名聽起來都有阿拉伯味。



 



老卜常聊起新加坡的懷柔政策,在一個中國移民(閩南、廣東、客家)居絕大多數的國家卻以馬來語當國歌,以回教意味濃厚的月牙作為國旗,連部隊裡下命令的口令都是馬來語,這說來是極其詭異的,連官方話都是英語更叫人覺得莫名的奇異,老卜說這些都是為了安撫國內的其他種族所採行的措施。那日經過一幢大樓,老卜說那就是政府官員聞之色變的肅貪局,新加坡素以清廉的吏治聞名,老卜說在他經手過的案子裡,曾有一名收賄約五百元臺幣的政府官員被他收押,罪名是接受不當款待,而所謂的不當款待其實只是一頓約五百元的中餐,當臺灣的李登輝先生批評新加坡的專制時,最好也順便看看新加坡的清明吏治,再回頭看看臺灣的黑金怪獸吧!新加坡最為人詬病的是他的獨裁政治,但是他的廉潔卻也不得不讓人佩服,或許在華人的社會中可能是魚與熊掌不能兼得吧這或許也是華人幾千年來的宿命與悲哀香港的法治儘管令人印象深刻但是九七之後的一國兩制早就讓香港的法治蒙羞,而台灣人喜歡標榜的台式民主充其量背後只是幼稚不健全的雙首長制與黑金派閥的傾軋,台灣有許多人老是喜歡嘲弄香港不民主,但是那些台灣人卻對台灣的無法治隻字不提,至於中國大陸就根本不必談了,我認識許多對大陸經濟成長抱持樂觀的人們,依我在大陸的經驗而言,大陸的突飛猛進是個事實,但是恐怕背後隱藏著更多更恐怖的危機,只是大家故意略而不談罷了,這裡面或許只有澳門人是最幸福的,因為他們對政治最不感興趣,澳門的人口少地方小,於是他們只對經濟有興趣,對於政治他們寧可選擇冷漠。



 



老卜住在十樓,從客廳望去可以見到遠方購物城的燈火輝煌,遠方的購物城聽說藏著玄機,五棟大樓仿手掌的形狀建立,手心的部位是一泉噴水池,中國人泰半都信風水之說,水表財,以手握住源源不絕的水,其象徵意義不言可喻,新加坡的噴水池很多,不管是飯店、購物中心或是公園,處處可見噴水池噴著清涼的水,新加坡的泳池也多,每個組屋單位都有配屬的泳池,那是因為新加坡的氣候燥熱,游泳消暑是最痛快的事!那晚老卜領我到當地的大排檔去嚐新加坡道地的口味,新加坡的大排檔類似臺灣的夜市,光顧的人們通常都是當地人,南洋的口味普遍的辛辣,嚐起來頗具特色,街旁販賣著各式各樣的南洋水果,有些是臺灣從未見過的。



 



另一日老卜帶我到當地一家著名的主題餐廳,毛家餐館在遠東廣場(Far East
Square)
的對面三樓,餐廳以毛澤東為主題,做紅衛兵打扮的服務生言必稱同志的服務方式叫人覺得莞爾,聽說許多大陸人對這家餐廳頗為不滿,想是根深柢固的意識形態恐非一日能打破的。那之後,老卜帶我到紅燈區去瀏覽,有著檢控官的背景的老卜說著新加坡的犯罪狀況,他說新加坡的流鶯多數來自於泰國,領有執照的妓女得定期接受篩檢以確定沒有傳播病毒的可能。後來又到當地的博物館參觀,說是博物館是有些牽強的,因為它的規模實在小了一些,館中陳列了一些二次大戰前後新加坡的歷史,一張當時的結婚証書其核發單位所使用的紀年竟然是中華民國,仔細一看是由當年國民政府派駐在新加坡的官員所核發的,新加坡原由小漁村繁衍起來的,移民多來自於中國東南沿海的各省,當時的新加坡由英國佔領,許多移民原也只是以經商為目的的,只是歷史的詭譎演變竟然就令他們在新加坡落葉生根了。



 



夜裡的新加坡顯然要比白晝吸引人,我們在碼頭附近閒逛,碼頭從前是廢棄的倉庫,整建後的碼頭有著刻意塑造的殖民地風情,新加坡河的出海口映著附近大樓的璀璨光影,波瀾裡有昔日捕魚的小船載著遊客泛著,船總會在魚尾獅前停下供遊人們拍照,粼粼的波光裡,新加坡染著自己的金碧輝煌。



 



老卜也帶我到他的母校去參觀,新加坡的升學壓力也不算輕,由於大學只有兩所,所以競爭的激烈可想而知,想老卜一路的過關斬將考上了第一志願,應該也是從小的書包沉重吧!國立新加坡大學的風景不算特別,意外的是見到了一大群的大陸留學生,處處聽得見大陸的口音,老卜說那是新加坡政府的一貫策略─以優渥的條件吸引人才,大陸的經濟實力早就不容忽視,新加坡政府只是看準趨勢罷了。之後我們到附近的海灘閒逛,說附近其實一點也不誇張,因為新加坡是個彈丸小島,島上的任何一點都能在兩小時內到達;沙灘上是一群正在歡慶通過會考的中學生,新加坡的學制與英國的完全一樣,那是由於之前的英國殖民背景加上李光耀又是劍橋畢業的高材生的關係,因此新加坡的典章制度處處可見英國留下的影子。



 



新加坡的歷史不久,但維護古蹟的心卻處處可見,新加坡亦師法歐洲的作法讓許多古蹟繼續的使用,並搖身一變成為著名的觀光景點,最有名的應該是Raffles Hotel吧!許多歐洲人都愛到那兒喝一杯,遙想著他們父祖輩那個時代的殖民地風情。



 



離去新加坡前,我到裕廊鳥園參觀,去看那兒著名的飛禽,鳥園的規模很大,園內的鳥種繁多,後來又和老卜一道去聖淘沙島,高空的纜車坐起來頗嚇人的,稍稍的震動都會引起一陣無由的心慌,聖淘沙島純粹是為觀光所建,觀光似乎也是新加坡的招牌,新加坡政府也一直從觀光上打響新加坡的知名度。



 



七日在新加坡或許真是長了一些,不過就像是我之前的旅行一般,飄流到哪兒就在那裡觀望。



 



 



 



 

(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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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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