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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7/28 14:06:49瀏覽1819|回應0|推薦0 | |
《西方偽科學種種》 第二十五章 超感官知覺和心靈運動
應該不含糊地說,萊因即使在某種程度上和本書所談的大多數人有稍許相似之處,但顯然不是一位偽科學家。他是一個非常誠摯的人,他工作認真,能力高強,不能輕易地加以抹煞,應該得到比本書這種粗略研究更為嚴肅的對待。本書討論他,只是因為他的研究成果作為現代心理學中一個引起爭論的新的“異端”,吸引了人們極大的興趣,還因為他是一位兩可的科學家的極好的例子,他的研究不能說是一時的怪念頭,然而,他卻是遠遠地處在正統科學的外緣。 美國的多數心理學家顯然都有一種很大的非理性的成見,比如說,要比英國的大得多,他們甚至對超感官精神力的可能性也要反對。作者本人在一定程度上也存在這種偏見。讀者閱讀萊因的具有高度說服力的著作時,必須意識到他本人具有強烈的信念,同理,讀者在讀本書下面的議論時,也必須意識到本書作者的成見。 萊因博士1895年生於賓夕法尼亞州的沃特盧,但是他的童年時期大部分是在俄亥俄州的一個小鎮上度過的。他年輕時曾在海軍陸戰隊服役兩年,後來進入芝加哥大學,1922年畢業。他從芝加哥大學獲得植物學博士學位,並一度在西佛吉尼亞大學教植物學。青年時期他曾想當新教牧師。就在那幾年當中,他的正統信念消失了,他開始向別的方面尋找支持力量,以維繫他保持至今的廣泛的宗教觀點。 正是在這種精神狀態下,他和他的妻子在二十年代初聽了亞瑟·柯南道爾爵士關於唯靈論的演講。這次演講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萊因寫道,“……很明顯,如果柯南道爾所相信的東西中有幾分真理的話,儘管在細節上可能誤入歧途,那也自有其非凡的重要性。僅僅這種可能性就是我多年來最感振奮的思想。” 這種感情促使萊因和他的妻子長時期埋頭於唯靈論的著作與實踐之中。“超自然探險”一詞,就是萊因用來說明這種早期探索工作的。1927年,他成為杜克大學的一名助理研究員,在威廉·麥獨孤教授(原為牛津大學和哈佛大學教授)指導下從事各種超自然力的研究。1928年他加入杜克大學教師隊伍,自1940年起擔任該校心靈學實驗室主任。 萊因的第一份試驗報告發表於1934年,題目是《超感官知覺》。其後又發表了《精神的新邊疆》(1937)、《60年後的超感官知覺》(1940年與別人合著)、《精神王國》(1947)。①他自1937年起編輯《心靈學雜忐》,這或許是科學的超自然研究史上最重要的雜誌,同時他還為一些通俗雜誌寫了大量文章。 萊因在他的著作和文章中提出,超感官知覺(簡稱ESP,包括傳心術和天眼通)已經由幾百萬次FSP紙牌實驗證明,不存在任何懷疑的餘地。這些紙牌上有5種容易辨別的符號,即正方形、圓圈、十字、星形和幾條波浪線。通常使用時每副25張,每種符號5張。近年來,萊因已把他的注意力轉向另一種所謂的Psi現象,他把這種現象叫做“心靈運動”,簡稱PK。這是精神控制物質的能力,例如借靈媒升空、信仰療法、房中鬧鬼等現象。讓受試驗的人把注意力集中在骰子的某一面上,用手搖或用機器擲骰子,讓被試者集中精力於骰子的一面上。萊因聲稱骰子的這一面朝上的次數超過了機遇。 萊因報告說,奇怪的是超感官知覺和心靈運動都不受空間和時間的限制。例如,被試者和紙牌隔開很遠的距離,超感官知覺仍起作用。被試者在洗牌之前就能叫出紙牌的花色次序,叫做“預知”。萊因寫道,“……不論被試者是叫現在打的紙牌次序還是叫將來要打的次序,得分記錄沒有明顯的不同。”預知現象使萊因很感頭痛,因為這就很難設計一次純粹的傳心試驗。受試者不是傳遞試驗者的思想,而可能是通過預知的超常視力“看見了”試驗的最後結果!由於每次試驗最後必須以某種方式列表顯示,因而要排除預知作用自然就是一件很困難的事了。 由於超自然現象不受空間和時間的限制,因此就不可能用任何已知的自然理論來解釋它們。萊因說,這就導至這樣一種觀點:至少精神的一部分是脫離物質世界的。這一事實給予靈魂、自由意志和人死後靈魂存在這些信念以支持。此外,假如超感官知覺和心靈運動存在,那麼在唯靈論明顯的騙局和假話後面,就證實有一種真理的堅實核心。比如,萊因認為靈媒、靈應盤操作者和扶乩發出的資訊,常常就是靠傳心術、天眼通和預知得到的。 萊因的著作還支援一般人認為動物有超自然能力的這種信念。他在1951年6月的《美國雜誌》上發表了一篇文章,題目是《你的愛畜懂得你的思想嗎?》。他這篇文章為上述觀點提出了例證。萊因相信,弗吉尼亞州裏士滿有一匹名叫“女士”的專門用來窺測人意的馬,就具有超自然的能力。他還講到加利福尼亞有一隻狗,嚎叫了一天,剛好在長灘發生地震時停止了嚎叫;還有一隻大牧羊犬,在附近工廠爆炸炸死它主人之前鑽到床下嗚咽。萊因認為,在這兩個例子中,狗對即將到來的事件具有預知為(參見他的文章《動物腦子的奧秘》,發表於1952年3月30日的《美國週刊》)。 人們究竟應該怎樣看待這些驚人的報導呢?是萊因博士和他的同事們給超自然現象建立了一種合理的經驗基礎呢,還是以科學標準來衡量,他的研究大可懷疑呢?由於對他的研究成果有利的事例在他寫的書籍和文章中比比皆是,而對他不利的事例則深藏在各種學術出版物中,因此本書將綜合持懷疑態度的心理學家們提出的重要批評意見,加以概要介紹。 對萊因最不利的事實是,能夠證實他的實驗結果的試驗者,幾乎無一例外地都是和他一樣強烈地相信超自然現象的人。持懷疑態度的心理學家們也作過幾百次試驗,而得到的結果是相反的。萊因把這一事實歸因於試驗者的態度對被試者有顯著的影響。如果這位科學家不相信超自然能力,那就會擾亂受試者超自然能力的微妙工力。萊因的批評者指責他是在實驗控制不嚴密的條件下進行試驗的,而且只挑選了全部試驗中的一個部分拿來發表。H.L. 肯歸納後一方面的批評(發表在1937年12月6日巴爾的摩《夕陽》報的一篇論述萊因的文章)說,“坦率地說,萊因教授是把那些猜牌連續走運的人分離出來,然後就引用那些好運氣來證明他們具有神奇的能力……” 這種所謂“選擇”,並不是有意地進行的,而是微妙地、不自覺地進行的。舉一個例子,讓我們假定在一間教室裏對100名學生進行測驗,以便決定對哪些學生要進行複驗。按照一般幾率,這些學生當中大約有50人的成績在平均數以上,50人的成績在平均數以下。試驗者斷定,成績好的人最可能有超自然能力,所以把他們叫去做進一步的試驗。在第二次試驗中,成績低的人再次被淘汰,成績高的人繼續進行試驗。最後,剩下一個人,他的成績在連續6次或7次試驗中都超過平均數。作為一個孤立的事例,這種情況是不大會有的,但是鑒於剛才描繪的選擇過程,這樣的情況卻是意料之中的。 一個能幹的試驗者自然不會象上面說的那樣笨拙。這樣舉例不過是要說明選擇的事是多麼靠不住的。再舉一個更好的例子,我們不妨設想全國有100位心理學教授讀了萊因的著作,並決定分別對一個受試者進行試驗。50位教授在分別進行的初試中沒有發現超感官知覺,他們很可能感到沮喪而放棄試驗,但是另外50位教授卻受到鼓舞而繼續試驗下去。這50個人當中,更多的人在第二次試驗以後又停止試驗,而其餘的人則將繼續試驗,因為他們試出了好的結果。最後,剩下了一位試驗者,受試者在他面前連續作了6次或7次試驗,獲得了很好的成績。不論試驗者還是被試者都不關心裏外99次試驗的情況,因而雙方都有一種強烈的錯覺,以為超感官知覺是有作用的。出現這樣情況的機緣本來是不大的。但是就全過程來說,這種機緣又是可能的(在愛爾蘭抽彩獲獎的機會甚至更少,但還是有人抽到了)。於是,試驗者寫了一份熱情洋溢的報告,寄給萊因,萊因在他的雜誌上把它發表了,讀者因而有了強烈的印象。 在這一點上,人們不免要問,“如果這位試驗者繼續在他的受試者身上試驗下去,難道他不會失望嗎?”回答是會的。不過,萊因又告訴我們,受試者在他們最初取得成功以後,他們的能力幾乎總是明顯地減退。此外,他寫道,“……試驗者一次成功之後,也可能會遭到失敗。有這樣的情況,一些研究工作者在一次或幾次試驗過程中,發現有超自然能力的證據,而在後來的試驗中,即使在同樣的試驗條件下,也不會那麼順利。這種失敗,……是由於喪失原先的好奇心和最初的熱情,這是可以理解的,但它清楚地表明超自然現像是非常難以捉摸的。”人們應該補充一句,從幾率來考慮問題,失敗也是可以理解的。 在對個人的試驗成績碰巧好或不好時,萊因也有許多“脫身之計”,利用好的成績來支持超感官知覺,而不是用另外的使它處於不利地位。比如受試者猜中的不是那張牌(稱為“靶子”),而是猜了前一張牌。這種現象叫作“前移位”。或者,他可能猜了後一張紙牌,這叫作“後移位”。越感官知覺的這種移位,甚至可能發生在前兩三張或後兩三張牌上!很明顯,如果這些情況都可以算數的話,那麼射中其中之一的可能性就會高於平均數。但是,如果算上移位也沒有射中,那可能要歸因於受試者的精神狀態不佳。他可能對測試有顧慮,或者感到厭煩,或是被來訪者弄得心煩意亂、對試驗者生氣、有病、疲倦、對試驗有懷疑、智力商數低、神經過敏、或是在鬧情緒。甚至試驗者本人,如果處於這些令人遺憾的任何一種狀態時,也會由於不自覺的心靈感應而幹擾受試者。這一切因素都被萊因分別用來作為解釋試驗結果不佳的原因。據他說,在擲骰子試驗中。效果不佳甚至可能是由於一個人“討厭”某一副骰子(他沒有告訴我們這個人是在試驗前還是在試驗後表示他討厭這副骰子的)。正如萊因所說,“最微妙的影響似乎都能幹擾這些超自然能力的發揮。” 當然,如果效果好,誰也不會去找“微妙的影響”了。但是如果效果降低,那就要開始尋找原因了。這當然是不難找到的。如果效果繼續不佳,試驗就會停止。如果效果極差,那就被認為是負的超感官知覺形式,這叫做“避靶性”。本書在前面談到魔杖的一章裏報導過亨利·格羅斯接受萊因試驗時的可憐成績。但是,最近萊因透露說(見1952年3月23日《美國週刊》),亨利根本沒有失敗!萊因寫道,“他只是不自覺地回避。”他還補充說,“僅僅出於巧合他不會有那麼多的失誤。” “避靶性”甚至在挪骰子的試驗中也可能發生。萊因寫道.“在超感官知覺和心靈運動中,轉移目標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在一定條件下會有一種趨勢,不僅避靶,而且有時會盯住靠近原來目標的靶子。我們不妨假定受試者想讓骰子3點一面朝上。結果不對。但是仔細檢查結果時,發現要的是4點的一面。4在某一方面靠近3,因為它是在3之後。同樣,2也是靠近的,因為它是在3之前。或者擲出的是6點,這是受試者在前一次試驗中想要的數字。這是一種“延遲作用”。自然,預知能力還可能使受試者擲出選作下次試驗用的一個數字。有了這一套訣竅,誰還能失敗呢?我自己就常常注意到,在芝加哥玩“26點遊戲”時,骰子有一種令人發火的傾向,總是在你不希望出現的點子上擲出極高的比數。 很明顯,除非把所有“移位”的結果都平均計入總結果中去,那就會得到一個失真的統計結果。如果把一次試驗公佈出來說明受試者“射中了靶子”,而把下一次試驗公佈出來說明受試者擊中了不是所要求的另一個靶子,那就根本不能證明什麼。把全部結果合在一起看,失誤的數字就接近于成功的數字。下面的話有力地表明瞭這個道理:“這種脫靶的現象,把成功的比率降低到平均線以下,而如果象在不少實驗中常發生的那樣比率一直下降,總的負差就會達到不能歸因於機遇的一點。”一個賭徒會說得更簡單些。他會說,他的手氣常常會連著好極了,可是中間常常又會連著糟透了。 下面是對一次超感官知覺紙牌試驗的描述。“……當一個發牌人瞧紙牌時,移位既有前移也有後移,而當另一個人發牌時,就只有前移的;移一張牌還是移兩張牌,這取決於試驗的速度。”難怪萊因把超感官知覺說成是“難以置信地不可捉摸”,有一種“易變性”、“不穩定性”和“不可靠性”,因而成為一種“最變化無常的能力”。 在評價杜克大學的試驗時,除了資料選擇之外,還必須注意“記錄誤差”。近年來在另外幾所大學所作的多次試驗,還證明瞭這樣一種情況:相信超感官知覺的人容易在記錄中出錯,而且錯誤總是對於超感官知覺有利的。例如,在斯坦福大學用1000張超感官知覺紙牌做了一次試驗。叫牌是由一個強烈相信超感官知覺的人記錄的。根據概率,應該猜對200張牌。最後的成績表明猜對的有229張。但是,這個人並不知道對這次試驗作了正確的記錄。當核對記錄時,發現有46次猜中是假的。這就把成績降低到稍微低於概率的水準。當重複這一比驗,而這個人知道在做記錄時,就只發現了兩次錯誤。 在萊因的全部研究工作中充滿著記錄錯誤的可能性。他的試驗是在上百種極其不同的條件下進行的,對試驗條件的描述通常是很含糊的。很少明確說出誰在記錄,怎樣記錄,或擔任記錄的人相信什麼。只是到了後期,萊因才加強了控制,以防止這樣的錯誤。值得注意的是,這種控制越嚴格,越感官知覺發現得就越少。他寫道,“……煞費苦心的預防措施造成了損失。在這個領域裏長期工作的試驗者發現,由於試驗搞得複雜、龐大和進行得緩慢,成功率受到了影響。各種預防措施本身往往使人精神不能集中。” 總而言之。煞費苦心的預防措施干擾了受試者的超自然能力。只有試驗是在漫不經心的情況下進行,而且是在對超自然能力堅信不疑的試驗者的監督之下進行,越感官知覺和心靈運動才能被發現。雖然萊因發現許多他認為具有高度超自然能力的受試者,但是卻找不出一個受試者能夠向其他大學的持懷疑態度的科學家們證明超感官知覺。當然他對這點也有解釋,但是“正統的”心理學遲遲不承認超自然現象的存在已得到證實,這難道不令人詫異嗎? 關於萊因的擲骰子試驗,克萊頓·勞森指出(見《斯卡爾恩論骰子》,1945年),要使一個轉動著的骰子轉到另一面(萊因說過,骰子的大小和重量不影響結果),必須有某種相當大的心靈運動推力。勞森寫道,這樣一種力量是很容易證明的,辦法是在一個真空罐下放一隻輕輕保持平衡的箭,受試者可以靠意念力使它旋轉。如果說靈媒能夠靠心靈運動舉起沉重的桌子,那麼靈媒肯定也能使這樣一種簡單的實驗裝置轉動起來。勞森和斯卡爾思想知道,為什麼萊因會忽略這樣明顯的試驗,反而去搞擲骰子的試驗。這種試驗象猜紙牌試驗一樣,在易陷入統計錯誤和不自覺的選擇這個陷井中去。② 還有另外一個棘手的問題。芝加哥人多年來喜歡在酒巴間和酒館裏玩“26點遊戲”。從一個杯子裏把10個骰手搖出來,玩骰子的人打賭,搖13次當中,某一個點子至少會出現26次。疲乏而厭倦的搖骰子姑娘,在每次搖出骰子記數時,顯然並不關心搖出的是什麼點子。賭錢的人則顯然拼命要搖出打賭的點子。為什麼年復一年這些記數單表明獲勝人數的百分比恰恰是概律所允許的數字呢?人們本來以為在這種情況下,心靈運動會起很大的作用。 亞裏斯多德寫道,有時不可能的事也有發生的可能;或者象查理·錢說的,“奇怪的事情偏偏就是容易發生的事情。”考慮到萊因已監督過幾百萬次猜紙牌和擲骰子試驗,而已絕大多數試驗沒有採取防止記錄錯誤的適當措施,如果他竟然沒有遇上驚人的好手氣,那才真是怪事呢。在一些早期的事例中,受試者甚至可能有意作假,因為他們往往是花錢請來的,而只有顯示出超自然能力的受試者,才能再次受試(在一副用來試驗超感官知覺的紙牌中,只要在3張牌上做點記號,比如用指甲在紙牌邊上劃一道印,就能使一個猜這副牌的受試者得到7以上的平均成績)。由於把好手氣作為超感官知覺和心靈運動的證據來看,並且給偶然的和效果差的試驗我出似乎合理的藉口,萊因是否可能已成為一場自欺欺人的大騙局的受害者了呢? 超感官知覺的支持者們指責正統心理學家們忽視超自然現象,對這一指責的回答只能是:那不符合事實。人們已經作了很多認真的試驗,結果都是否定的。舉一個突出的例子,斯坦福大學的約翰·庫弗教授,作了大量經過嚴格控制的試驗。這些試驗於1917年詳細發表在一本600頁的著作《心靈研究試驗》中。最近,萊因和其他一些人把庫弗的統計表又仔細檢查了一遍,想找出前移位和後移位等。他們堅持超感官知覺就隱藏在這些數字之中。但是其他統計學家把這看作類似於培根—莎士比亞學者們想要從莎士比亞的戲劇中挖掘出奇妙的密碼資訊的過程。 儘管根據已有的證據遠不足以作出結論,但是許多有才華、有聲望的現代人物卻已接受了超感官知覺。在哲學家和心理學家中,突出的有威廉·詹姆斯、亨利·小西克威奇、威廉·麥獨孤、亨利·柏格森和漢斯·杜裏舒。作家當中,可以舉出柯南道爾、奧爾德斯·赫胥黎、③吉羅德·赫德(他的《祈禱文前言》一書探討在祈禱中充分實現超感官知覺的作用)、朱爾斯·羅曼斯④、H. G. 威爾斯、莫里斯·梅特林克、吉伯特·默里爵士、厄普頓·辛克萊、亞瑟·凱斯特勒和其他許多人。凱斯特勒在他最近出版的《洞察力與觀點》一書中,說萊因的研究掀起了一場新的“哥白尼革命”。 聽說精神分析學家方面有接受超感官知覺的強烈傾向⑤。這可能使許多人感到意外。佛洛德本人曾就這個題詞寫了幾篇文章,指出借傳心術作的夢通常會走樣的,算命人可能偶爾獲悉當事人內心的願望;一個在睡榻上胡思亂想的病人,可能由於與精神分析家的心靈感應而產生思想混亂。榮格和斯特克是另兩位承認傳心術的著名精神分析家。一些當代的佛洛德學派的人,象紐約市的精神分析家南多爾。福多爾,要把精神分析學與徹底的神秘主義結合起來,結果是怪誕絕倫。福多爾1949年出版的《尋找所愛》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這本書討論了一位母親通過傳心術對尚未出世的嬰兒身心產生的影響,甚至推測胎兒的精神狀態有可能通過超感官知覺傳給母親。福多爾還為古老的胎記迷信辯護,他認為母親受驚的經歷能由傳心術傳給孩子。他舉了這樣一個例子:“一個美麗女人脖子上有一塊咖啡色的色斑,因為她母親在懷孕時曾把滾燙的咖啡潑在自己身上了。”就是這個有胎記的女人卻生下一雙沒有胎記的孿生姊妹,但是這一事實也沒有使福多爾感到為難,他指出,“……我們對於雙胞胎的相對感受性,還一無所知。” 這本書是由後來出版《意念說》的同一家出版社出版的。有意思的是,福多爾預見到哈伯德的許多研究成果,他也強調未遂的流產對於未出世的嬰兒的思想所能產生的損害。不過,在福多爾看來,這種損害主要是由於母親想把孩子打掉的願望通過傳心術造成的。他在該書“未出世的愛情生活”一章中,把慕男狂、色情狂和其他心理失常現象的起因,追溯到母親的性生活對尚未出生的嬰兒的影響,這無疑是佛洛德學派各種文獻中最奇怪的一種。福多爾給許多著名的精神分析學雜誌都寫過稿件。 厄普頓·辛克萊的《精神無線電》一書也值得評述一下,因為它是近年來超自然現象著作仲介紹天眼通的最著名、最引人注目的記錄。該書1930年出版,愛因斯坦曾為它的德文版作序。這是辛克萊的第二個妻子所作的一系列超常視力試驗的記錄。她試驗默畫出290幅簡單的圖畫,這些畫大部分是她丈夫在不同時間和不同情況下畫的。她那時正處於情緒低沉的時期,對神秘現象發生了極大的興趣。這種興趣是因辛克萊與羅曼·奧斯托賈的友誼引起的。羅曼·奧斯托賈是一個能猜透別人思想的職業表演者,在該書中以“簡”代稱。這位年輕的巫師身懷多種絕技,人們很難理解辛克萊夫婦怎麼會認真相信他。比如,他能夠在一隻密封的棺材裏呆上幾個小時。他表演魔術行業所謂的“大力士”。有一回在一次降神會上,他把一張34磅重的桌子升起來懸在辛克萊頭上8英尺高!⑥辛克萊夫婦認為這些力都是真的。 從《精神無線電》一書介紹的情況來看,天眼通試驗的環境條件是極其不能令人滿意的。辛克萊一生,總是受各種靈媒和巫師之騙。他20歲時寫的第一篇文章就投給了一家通神論雜誌。他最近的著作是講倫尼·巴德的10部小說。這套小說通篇充塞著超自然一類的東西。最後一本《啊!牧師講話了!》,充滿了對萊因博士的頌揚。它還描寫了由倫尼表演的一次信仰療法和幾次降神會,倫尼在降神會上對伯格森和佛蘭克林·羅斯福的亡靈講話。這本書的書名得自羅斯福降神會。在這次降神會上羅斯福為他在雅爾達會議上同意史達林的意見而道歉,這無疑是辛克萊所有小說中最令人難堪的一個場面。 辛克萊和他妻子在試驗中使用290張圖畫,他確認其中的65張被她默畫對了,155張“部分畫對”,70張失敗。書中對照地印出的這些圖畫,表明辛克萊夫人的速寫和她丈夫的畫非常相似,不過,有的畫需要顛倒過來才象。其實,用不著搬出什麼天眼通來解釋這些試驗結果。首先,一個具有直覺的妻子,對她丈夫非常熟悉,能夠相當準確地猜到他可能畫什麼,特別是當這幅畫是新近想到的,而且跟他們共同經歷有關的事情有關,就更容易猜中了。最初,畫的可能是椅子和桌子一類簡單的東西,但是這些東西畫過之後,選擇的範圍就狹窄了,再畫可能就是從最近的一些經歷聯想到的。 “部分畫對”的畫印出來的很少。它們是否象辛克萊說的那樣象呢?據說在各次試驗中共畫了290張畫。能否肯定這是所有試驗過的畫的確切總數呢?找一個“不算數”的藉口是容易的,比如頭痛、有件事煩心,或其他什麼。如果畫得不對,總不免要找點藉口,而且辛克萊肯定有辦法取消它們並且忘掉這碼事。畫對的,當然會仔細地保存起來。無意識的選擇過程可能正是這樣進行的。 人們只希望這些試驗能受到有資格的心理學家的監督,他們熟悉那些把實驗引入歧途的一些巧妙辦法。在論述超自然問題方面,辛克萊和柯南道爾同樣是有說服能力的,但是,對於在控制條件下進行試驗所必須的防範措施,他也象柯南道爾一樣非常天真。因此,不可能信賴辛克萊對關鍵性細節的記憶,正如不能信賴柯南道爾對諸如精神攝影術研究情況的敍述一樣。後來,當辛克萊夫人的健康狀況好轉時,威廉·麥獨孤教授在採取較好的防範措施情況下對辛克萊夫人又作了試驗,結果遠不能令人滿意。由於辛克萊1934年競選加利福尼亞州州長,她就不再做超感官知覺的試驗了。不過她偶爾本能地表現出明顯的超自然視力,仍使她的丈夫大為吃驚。 湯瑪斯·愛迪生是自命心靈學專家的另一個例子。他不僅相信傳心術,而且有一次上了職業江湖騙子伯特·裏斯醫生的當。這個江湖醫生透視人心靈的能力,並不比鄧甯格這些現代舞臺上的心靈主義者更高明。鄧寧格那套方法是魔術師們很熟悉的。但是,愛迪生獲得很深的印象,他寫信給紐約市的《晚畫報》,說他相信裏斯是一位真正的超自然能人。後來出版的《愛迪生日記和觀察劄記》,透露了他的一種看法,認為人類的思想與艾爾弗雷德·芬森的智能形成體和智能破壞體(見本書第六章——編者)驚人地相似!愛迪生表示深信,在人類的大腦裏有幾百萬普通顯微鏡下看不見的“情報員”,他稱之為“小妖”。他們為完成各種智力功能而奔波,受著“居於布羅卡⑦皮層裏”的“統主”的控制。愛迪生1931年逝世之前還在研究一種敏感件,以便與亡靈通訊。 愛迪生的朋友盧瑟·布林班克是另一種類型的例子。這種人儘管在實用科學的一個領域裏取得重大成就,卻有著奇怪的神秘觀點。布林班克常常通過傳心術和他的妹妹通訊,還能見到他過世母親的幻象,而且還堅信植物有一套敏感的神經系統,能夠對愛憎作出反應。印度人約吉·帕拉姆漢薩·約加南達在他的自傳中引用他的朋友布林班克的話說,“是的,我常對自己的植物談話,以便創造一種愛的振動,……一個人種一株花,細心照料,而這株花卻枯死了。但是另一同樣精心照料,卻能養出一株茂盛的植物。這個秘密……就是愛。” 在這方面值得注意的一本書是《奇跡背後的神秘故事》。該書為馬克斯·朗所著,1948年由洛杉礬的科斯蒙出版社出版。朗是休納研究基金會的主任,專門研究波利尼西亞群島和夏威夷群島卡胡納人的神秘傳說。該書論述了思想活力(卡胡納人稱為“魔力”)對物質的影響。朗近年來用生長中的植物來試驗這種魔力。他發現如果象布林班克那樣對植物談話,給它們愛和關心,它們就會比被冷落的植物長得快,長得茂盛。萊因博士最近在《美國週刊》(1952年4月20日)上透露,一位法國醫生和他的妻子能夠用精神力量刺激植物生長。本書第十章介紹的利特菲爾德醫生用蒸發鹽水溶液所做的研究,可以說是另一種心靈運動的現象。 查理斯·福特本人的試驗雖然不太成功,但他相信超感官知覺和心靈運動。他在一個月內作了1000次嘗試,想在走到能看出商店櫥窗中商品的距離以前,憑藉超人的視力“看見”櫥窗裏的東西。他的嘗試只有3次獲得成功,最驚人的是第一次。他在沿西42街走時,把注意力集中在前面的櫥窗上,立刻想到“紅雪地上的火雞足跡”(紅雪是福特當時最感興趣的東西)。他在《野性的天賦》一書中報導說,事實證明,櫥窗裏在粉紅色紙板的背景上,有幾條用自來水筆畫的象足跡似的黑色線條。 另一次,福特進行心靈運動的試驗。他寫道,“我一生最想作到的一件事,就是向椅子和桌子發號施令:‘集合!向前看!開步走!’讓它們服從我的命令。我試過讓桌子椅子服從我,……但是,那是一堆缺乏軍人氣質的傢夥。” 不過福特仍然認為心靈運動是一種“野性的天賦”。他用的術語是“遠距離傳物”,這個術語現在在科學幻想小說中已很普遍。物體、人、船隻,任何東西都能夠由擁有這種能力的人遠距離移動(從一個地方移到另一個地方)。“遠距離傳物”可用於商業上運輸貨物。太空船可以從一個星球遠距離傳送到另一個星球上去。福特認為別的星球上的情報人員常常捉人,或許是為了研究的目的,捉了就用遠距離傳物的辦法把他們弄走。他寫道,“我想,我們的人是被捉去提供情報的”。他的著作中充滿了男男女女神秘失蹤的新聞消息。1910年,一個女孩在中央公園裏失蹤。同一天,福特發現在第79號街附近公園裏的湖面上出現了一隻天鵝。這中間有什麼聯繫嗎?德克薩斯州的安布羅斯·比爾斯失蹤了。加拿大的一個安布羅斯·斯莫爾也失蹤了。福特問道,“難道有人在收集安布羅斯家的人嗎?” 福特認為,不只是地球上的人被遠距離地弄走,也許其他星球上的居民也被遠距離傳送到地球上來了。他們一定是返祖性人,即受到我們原始風尚吸引的人。“他們將會入我們的教會……他們會放下架子,來當大學教授。一經墮落,便會自甘暴棄,最後會成為我們的國會議員。” “捉狹鬼”是一種惡作劇的鬼魂,據說他們在鬧鬼的房子裏造成種種騷擾(1952年達頓圖書公司出版的南多爾·福多爾和赫裏沃德·卡林頓所著《鬼魂纏身的人》一書,是佛洛德學派關於捉狹鬼及其有關現象的研究成果)。福特還“相信”捉狹鬼是具有遠距離移動物體能力的兒童,或許在戰爭時期可以利用他們的。萊因博士曾在他的著作中推測,不斷增加的超感官知覺足以廢除戰爭(因為已無保守軍事機密可言),但是他的這種臆測還比不上福特的想像力: 姑娘們在前線,正談論著家常瑣事。警報:敵人進攻了。捉狹鬼姑娘們受命施展魔力。她們把口香糖粘在椅子下面。一個團燃燒起來,士兵們燒成一個個火炬。馬匹從燃燒的內臟裏噴出煙來。從落礬山脈遠距離攝來一片懸崖峭壁,敵人增援部隊在峭壁之下摔得粉身碎骨。尼亞加拉大瀑布也被搬來,向戰場傾瀉而下。 捉狹鬼姑娘們伸手取下了她們的口香糖。 ________ ①萊因的著作《新的精神世界》一書於1953年問世。這本書與較早的著作的區別,主要在於它強調宗教方面的推測和它以經驗為根據檢驗諸如上帝的存在和祈禱的功效等信念。萊因聲稱,把精神的現實置於科學的基礎上,“對於宗教信仰的作用,正如細菌理論對於醫學的作用。它將把宗教探索的範圍擴大到超過一切現有觀念的太平。”同時。萊因最近的研究計畫與“動物的超自然現象”有關。他列舉的一些試驗表明,貓具有心靈感應力和超人的視力,井暗示將出現令人興奮的消息。 ②超心理學著重於純粹統計上的證據,著重於它的一切隱晦難懂的方面。靈媒們則著重於為了某種奇怪的理由僅僅在黑暗中發生的現象。這二者之間有著明顯的和啟發性的相同之處。 ③見奧爾德斯·赫胥黎的兩篇文章,《說明越感官知覺、心靈運動和越自然現象的一例》(《生活》雜誌。1954年1月11日)和《事實與迷信》(《縉紳》,1956年9月)。 ④見《不用眼睛的視覺》,奧格登、魯特南譯,1924年。這部可笑的著作專門論述羅曼斯的大量實驗,這些實驗證明用顯微鏡可能看見視覺的退化器官,它存在幹全身皮膚的細胞中。因此皮膚既能“看見”形狀也能”看見”顏色,對某些類型的超常視力,作出了肯定的解釋。 ⑤喬治·德弗羅編輯的一部贊成心靈感應的心理分析報告文集《精神分析與神秘學》於1953年出版,《深入分析的新的面面觀》,簡·埃倫沃德著。1954年;《心靈感應假設在精沖治療中的應用》,朱爾·艾森巴德著,1952年;以及艾森巴德的兩篇文章:《精神病學對心靈學的貢獻:一篇評論》,載《心靈學雜誌》;1949年12月;《精神分析療法治療中的心靈感應》,載《明天》,1952年冬。 ⑥辛克萊在回憶愛因斯坦的文章(見1956年4月14日《星期六評論》)中再一次講到這個使桌子傾斜的故事。這個把戲是在人們熟悉的降神會圈子裏幹的。辛克萊透露,後來當著愛因斯坦和其他幾個物理學家的面,打算重複這次表演,但是由於屋子裏有“敵對的影響”而未獲成功。 ⑦保羅·布羅卡(Paul Broca 1824~1880)法國醫學家和人類學家。——譯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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