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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0/22 11:56:12瀏覽242|回應2|推薦2 | |
在我聽了無數次的「台灣好」後,計畫前往台灣一遊。有位在巴黎生活的台灣朋友卻有點擔心地對我說:「你不會喜歡台灣的,真的沒有廈門那麼漂亮。」我笑答:「我所認識的大陸人都讚不絕口呢。」 在不到一周的行程中,他協助我列了兩張滿滿的行程,從台北的溫泉,到阿里山的住宿,甚至包車司機的電話和周末午餐的建議。其實,他那些用心良苦的安排我幾乎沒有用上,我不過去了台南一天,想體驗一下台灣的高鐵,其餘時間都花在台北,這座我還會想再回去的城,儘管,它並非大陸人傳說中的完美。 文明禮儀令人欣賞 那天傍晚,出了桃園機場,天已是陰陰的。我搭上前往市區的巴士,將行李放入巴士的行李箱時,我發現那是一個要讓法國同行臉紅的行李箱,乾淨得就像自家車的後箱,台北的好印象就在這一刻迅速占領了我。夜燈一晃一晃地閃過,車內沒有人高聲說話。我知道,這點對於在巴黎生活的人來說,是一個遵守秩序的常態,無須刻意讚揚。但,這裡是台灣,一個華人社會。 後來,我發現我搭錯車了,上了一部繞道的公交,我看到公交車在郊區每一站停靠,上下車的人井然有序。一位六十來歲的大媽,上車後輕聲地問同樣高齡的司機:「你好,請問有到某站嗎?」司機回答:「沒有啦,要乘另外一部。」大媽說:「好的,對不起啊,謝謝你。」 在巴黎的公交車,上車的乘客總會和司機互相問候,不過就這麼簡單的禮節,卻讓我的心顫動了一下,在大陸,我為什麼沒有遇到這樣的現場? 台北的時間過得很快,我喜歡在那些乾淨的街道閒逛,在和巴黎奧斯曼建築比起來寒磣許多但是更親切的小屋喝茶;在每一次午餐晚餐享受可口又放心的中式餐點,這點,在大陸和巴黎,不是欠可口就是缺安全。 在台北的華山文創園區,年輕人排著長隊等待看普立茲新聞圖片展,而幾米外的廣場,一些非政府組織的義賣活動正熱情展開。我當然也去了簡直成為傳奇的誠品書店,那些席地而坐看書的年輕人讓我想加入他們的隊伍。也許是因為,正是這些簡單的點點滴滴,讓我看到一個華人社會的希望。 一天下午,就在西門町誠品對面的商場,我向一位在商場前擺攤的阿姨問路,她說:「好遠啊,你要乘地鐵。」我又說:「我其實想走過去,這樣可以多看看。」她馬上叫來正在忙著整貨的小弟說:「你一會兒再整理,先幫這位先生查路線。」 那一刻,一股感動的溫馨湧上心頭,暖暖的。 四月台灣,如我家鄉福建,一個雨水豐沛的季節。那一夜,台北暴雨如注,我卻突然染上毒癮般,想在晚餐後享受一下這幾天狂熱愛上的甜品。 友善問路溫馨暖意 問路時,一位三十來歲的女士撐著一把被風折了一半的傘,說是不好找,要直接帶我去。我跟著她在騎樓和大雨間穿行,走了約略七八分鐘,最後,在一個騎樓下邊,熱氣騰騰的紅豆沙鋪前停下,她和我說再見的時候,我想起了在上海的一次問路奇遇,當時報刊亭的阿姨連頭都不抬,指著櫃檯上的標示,上面寫著「問路一元」。 台北人的溫雅有禮讓我很享受這一周的假期。 相對於巴黎計程車的昂貴,台北的費用要合理多了,從台北的一個區到另外一個區,都是習慣性地打車。也許是走的路多了,自然會遇到問題,有一次從圓山飯店出來後,司機特意多繞一個道,然後告訴我說,特意從這裡走,讓我能更好地看圓山飯店的遠景。其實我無所謂那表上多了幾台幣的費用,我們對任何一座城市的計程車司機都不能指望太多,巴黎也一樣,但不能越過底線。 我一直以為我的台灣之旅一定是圓滿的經歷,因為我在假期中,有時間,不缺錢,守規則,有禮貌……我有所有製造快樂所必須的成分。 計程車司機突暴怒 但是,就在我將要離開台北的晚上,我和一位法國朋友在士林夜市搭上計程車,在高架橋上,看到司機開得極快,而且超車。顯然沒見過這種世面的法國人就問我,司機是不是喝酒了?我說,應該不會吧。他讓我問司機,為什麼開得這麼快,我們又不趕時間,而且不是走剛才來的路。司機一聽就高聲喊叫起來,你們走下面也是有紅燈要收費的啊。我說:「現在都幾點了,哪有堵車呢?還有,我不過是問一聲,為什麼你要這樣喊起來?」 到了下車時,我對司機說:「請給我一張發票。」司機突然暴怒:「這裡是台灣,是中華民國,這裡不叫發票,叫收據。」我們頓時目瞪口呆,法國朋友以為我在哪兒嚴重冒犯了司機。我問司機:「既然你都明白我要的就是收據,為什麼要故意這樣大聲喊?」司機繼續喊道:「我怕你聽不懂。」 當我們在車內等司機開票的時候,我把這件荒唐的事翻譯給法國朋友聽,那位法國朋友下車時以不關車門作為抗議。司機衝出駕駛座,在眾目睽睽之下高分貝大喊:「你這個死大陸人,X你媽,滾回大陸去!」 那一刻,西門町熱鬧極了,年輕的搖滾樂和迷幻的燈火和往日一樣,在視野所能及的範圍內飄蕩,而我卻失去了所有的快樂。 警察暗處詭異遠望 已經是夜晚11點了,我很清楚我只是一個過客,這會讓我浪費掉很多時間,還有旅途中的好情緒,但我還是堅持到警察局報案。我想,一個如台灣的良好社會,不應該這樣。在派出所裡,當值夜班的人問了身分信息,我如實相告,他讓警員給我們倒了兩杯水,之後我們等了大約兩個多小時,等到凌晨,毫無誠意的司機當面向我作秀般的道歉。 我記得他問我:「我這麼大的一把年齡,還要向你道歉?」我想,是啊,如果年齡可以成為一種藉口,那麼在這點上,大陸遠比台灣更有資格。 走出警察局的那一刻,我疲乏又有點滿意地對陪同的法國朋友說,台灣的警察還是公平的。然後,我看到停在門口的那部計程車,我掏出手機,在轉身對著車拍照的那一刻,赫然發現,那位協助調停的派出所所長就站在門口的暗處望著我。 那一刻,台灣讓我心驚肉跳。
歡迎點閱--馬車夫面面觀城市轉載文章102年10月 》民國奇女子鄭毓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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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雜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