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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園血壓高中醫診所 西屯腸躁症中醫診所 西屯自律神經失調中醫診所
2022/04/09 21:35:52瀏覽42|回應0|推薦0

自律神經失調會造成的各種問題,尤其現代人工作家庭壓力大

容易有以下狀況:

廣泛性焦慮癥,憂鬱癥,抑鬱癥,恐慌癥,強迫癥,躁鬱癥,腸躁癥,膀胱過動癥

並伴隨頭痛,眩暈,失眠,臆球癥(喉嚨一直感覺有異物),胃食道逆流,耳鳴,睡覺一直醒,胸悶,胸痛,心悸恐慌,吸不到氣,易喘,胃脹胃痛,腸躁癥,頻尿,陽痿早洩,頭麻手麻腳麻,血壓高。

在相關門診中,尤其像是業務、設計、工程、教師、作業員等類型的職業,自律神經失調的狀況最為明顯

對於有慢性疼痛的人來說,若沒有重視自律神經失調,其嚴重性更是不言可喻。

自律神經失調可能危害機體的消化系統,造成脾胃不調,引發消化系統疾病。

有研究顯示,胃和小腸在晚上會產生一種對消化道粘膜有修復用處的化學物品tff2蛋白質,假如自律神經失調導致睡眠不足,就會危害這種物品的產生,從而大增胃炎、胃、十二指腸潰瘍、潰瘍性結腸炎等疾病的發作率。

偏頭痛:長期失眠引發偏頭痛的原因可能與顱內小動脈和毛細血管收縮致使腦部皮質缺血有關,這部分自律神經失調的患者除了出現睡眠障礙外,還會在晚上睡眠期間反復出現頭痛癥狀。

慢性疲勞綜合癥:本病在臨床上很多見,特別是女性失眠患者,她們常訴說自己疲憊乏力,即使臥床休息也不能緩衝疲憊部分病者還具有低熱、畏寒、頭浦、咽喉浦、心煩、急躁等不舒適癥狀。

此外,長期自律神經失調還可引發中老年人腦病、女性更年期綜合癥以及糖尿病等嚴重害人體健康的疾病。

所以專家強烈建議大家,千萬不要忽視自律神經失調的癥狀,大家應謹慎對待並應及時採取治療措施。

底下是自律神經失調所引起的癥狀,如果符合下列5點以上,可立即前往診所掛號尋求解決途徑

自律神經失調門診中最常觀察到的癥狀如下:

對睡眠品質不滿意

.上床後翻來覆去睡不著,往往需要躺30分鐘甚至更久才能入睡;
.夜裡醒來好幾次,多在2次以上,醒來之後很難再入睡;
.早上醒得早,比正常起床時間早醒30分鐘以上;
.總睡眠時間不足6.5小時;
.睡眠品質下降,醒來仍然感到困倦,感覺體力沒有恢復。

白天正常活動受到影響

.白天精神狀態不佳,感到困倦、疲勞,想睡覺;
.工作和學習時,難以集中精力,犯錯次數增加,記憶力下降;
.情緒上,感到緊張、不安、出現情緒低落或容易煩躁、發怒;
.社交、家務、職業或學習受影響等。

而自律神經失調治療真的不難!讓您減少甚至停用安眠藥與抗憂鬱西藥…恢復該有的身心平衡。

廣和中醫診所與廣仁堂中醫診所運用傳統中藥來調理過度緊繃、亢奮的情緒,依據中醫藥的學理來調理體質;多管其下,改變您的體質,調理平衡

不是單純以藥物來壓制癥狀;經過一系列的療程,很多患者就慢慢減少甚至停止安眠藥、抗憂鬱藥物等西藥的長期依賴,回歸到身體原始的平衡統合狀態,這就是身體原始自然和諧的狀態。

透過我們診治改善自律神經失調的患者都可以漸漸找回正常的生活品質,使用正確的方式將幫助您擺脫失眠的痛苦!

底下為診所相關門診資訊圖片

SSll15CEFDE5廣和中醫診所

考駕照〔美國〕安吉利卡·吉布斯                                         瑪麗安去考駕照的那天下午,艾立克森太太陪她一起去。                     “有個年紀比你大一些的人陪你去,或許會好些,”瑪麗安鉆進她旁邊的駕駛座時,艾立克森太太說。                     “也許上次你表弟陪你去,一路上話說得太多,讓你更緊張。”                     “是的,夫人,”瑪麗安說,聲音輕柔,不帶頓挫:“有個白人陪著,他們或許真的會滿意得多。”                     “呵,我想不會是為了那個吧。”                     艾立克森太太剛要說,瞄了一眼這女子板起的側臉,又吞了回去。瑪麗安在郊區林蔭的街道上緩緩地駛著。這是六月里第一個熱天,她們開上大馬路時,發現路上擠滿了開往海灘的車輛。                     “要不要我來開?”艾立克森太太問道:“我很愿意,如果你感到有點定不下心的話。”                     瑪麗安搖了搖頭。艾立克森太太盯著她那雙黑色、能干的手看,心里總有千百回地想著:家中沒有她真不知該怎么辦,還有先前雇用好幾個白人女子管家的那段日子是怎么熬過的,那些態度很隨便的女人認為替人作家事是貶低身價,而給人帶小孩更是莫須有的侮辱。                     “你開得好棒呵,瑪麗安,”她說:“我跟你說,別去多想上一次的事。那樣的雨天,在那么陡的山坡上開,任誰也會傾滑的。”                     “出四項錯誤才不及格的,”瑪麗安說:“我不記得路考官在我表格上劃的×號,都是我犯的錯。”                     “有人說那都是他們在暗示你得塞點紅包。”                     艾立克森太太心有懷疑地說。                     “不是的,”瑪麗安說:“那樣反倒把事情弄得更糟,艾立克森太太,這我很清楚。”                     車子在交通號志處右轉,開入一條邊路,停在路邊一小行車隊的后頭。路考官還沒到呢。                     “證件都帶齊了嗎?”艾立克森太太問?瑪麗安自手提袋中都取了出來:學開車的許可證,行車執照,還有她的出生證明。剩下的事就是耐心苦等了。                     “每天有個可靠的人開車送孩子們上學,可實在太好了。”                     艾立克森太太說。瑪麗安從她凝視的駕駛須知表格上抬起了視線。                     “家中的事也會輕易得多,不是嗎?”她說。                     “喔,瑪麗安,”艾立克森太太贊嘆了一聲:“我付給你的酬勞,抵得上你為我做的一半,我就心安了!”                     “又來了,艾立克森太太。”                     瑪麗安認真地說。她們相互看了一眼,露出親切的笑容。兩輛車門上噴了公家徽志的汽車在對街停了下來。路考官飛快地跨出車來,一身整潔的制服顯得精神抖擻且頗有軍人氣概。瑪麗安的手抓緊了方向盤。                     “那就是上次當掉我的那個,”她低聲地說,指著一個矮壯、趾高氣揚的男人,他正對排在車隊前頭的一名應考者發號施令。                     “噢,艾立克森太太。”                     “別緊張,瑪麗安。”                     艾立克森太太說。她們有默契地彼此交換了個微笑。最后來到她們車前的路考官不是那位矮胖的,而是個溫和的中年男人,他翻看她們的證件時,咧開很寬的嘴笑著。艾立克森太太踏出車外。                     “你不一起來嗎?”路考官問:“曼蒂跟我是不介意有個伴的。”                     艾立克森太太一時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不了,”她說著站到了路邊:“我可能會讓瑪麗安感到不自在。她車開得很好,路考官。”                     “沒問題,”路考官就著朝艾立克森太太擠了擠眼。他鉆進汽車坐在瑪麗安身邊的座位上。                     “在街角那兒右轉,曼蒂——露。”                     艾立克森太太在路邊上看著他們平穩地往街上駛去。路考官在一個小黑本子上作記錄。                     “年齡?”他們往前開了不久,路考官問道。                     “二十七。”                     他透過眼角看著瑪麗安。                     “該有一大群小黑毛頭了吧,呃?”。瑪麗安沒有回答。                     “前面街角左轉,”路考官說:“然后停在那輛卡車跟綠色別克車中間。”                     那兩部車離得相當近,不過瑪麗安沒費多大勁兒就把車擠進去了。                     “以前開過車嗎?曼蒂——露?”路考官問?“開過,先生,我在賓西法尼亞州有過三年的駕照。”                     “你為什么想開車?”                     “我雇主需要我開車接送她的孩子。”                     “你不是要在晚上溜出去跟小伙子約會吧?”路考官問?瑪麗安搖著頭,他還在笑。                     “現在看看你在下個街口左轉,然后在下條街中央再轉回頭,”路考官說。他開始用口哨吹出“天鵝河”那首歌。                     “有沒有讓你想起家鄉來?”他問道。瑪麗安將手伸出車窗外,在街上有條不紊地掉了個頭,然后朝著來時的方向往回行駛。                     “沒有,”她說:“我生在賓州的斯克蘭頓城。”                     路考官故作驚訝地說:“你不是南方佬?唉呀,可唬住我了,我還以為你準是從那邊來的呢。”                     “不是,先生。”                     瑪麗安說。                     “轉上緬因大街,讓俺瞧瞧你在車多的路上開得如何。”                     他們在緬因大街上跟著一條車龍后頭行駛過好幾條街,然后看見前面有一座水泥橋高高地跨在鐵路上方。                     “念念橋頭的那個路況標示。”                     路考官說。                     “'小心駕駛。天雨路滑,危險。'”瑪麗安念道。                     “你念得還真不賴嘛,”路考官驚嘆了一句。                     “你是怎么學的呢,曼蒂?” “我去年大學畢業的。”                     瑪麗安說。她的聲音有些不太能抑制了。車子爬上橋坡時,路考官大聲笑了起來。他笑得差不多連下面的指示都說不出來了。                     “在這兒停下來,”說著他抹了抹笑出的眼淚,“然后再發動。曼蒂大學畢業,真的嗎?真想不到呵!”瑪麗安把車開到了路邊。把排檔扳到空檔上,拉上了緊急剎車,等了半晌,然后又扳回排檔。她的面孔板了起來。在松開剎車時,她的腳滑離了離合器踏板,引擎熄了火。                     “唉,唉,曼蒂小姐,”路考官說:“別忘了你有大學文憑唷。”                     “去你的!”瑪麗安大吼了一聲。她猛地開動車子,車身搖晃了一下。霎時間路考官收起了他的興高采烈。                     “請駛回我們出發的地點。”                     說著,他在瑪麗安的申請表格中胡亂地打了四個黑黑的××。艾立克森太太在原處等著他們。瑪麗安把車停下之后,路考官跳了出來,在艾立克森太太面前粗魯地掠過,滿臉漲得紫紅。                     “怎么回事?”艾立克森太太問,臉色驚惶地跟在他后面看。瑪麗安低頭凝視著方向盤,嘴唇在顫抖。                     “啊呀,瑪麗安,又沒通過?”艾立克森太太說。瑪麗安點了點頭。                     “只是方式有點不同。”                     她說著將身子移向了右邊的車座。  +10我喜歡

任命由天   口南秀山           A市卷煙廠的大門外走來一個撿破爛打扮的中年人。他把一輛破自行車扎在廠門外的墻根下,邁步走進大門傳達室:“師傳,我到廠里找一個人可以嗎?”門崗老王頭攔住說:“你找誰?”“我找梁娜,”“她是哪個車間哩?”“包裝車間,”“你是她什么人?”“表哥!”“你是鄉下來的?”“老王頭上下打量著這個身穿舊制服,胡子拉碴的鄉下人,認真地說:“俺廠有規定,不準外人入內。不然,你先等會兒,我給包裝車間打個電話,讓梁娜出來見你好嗎?”“好,好,謝謝大伯!”       老王頭打過電話不大會兒,從卷煙廠里走來一位身穿工作服的短發姑娘。她不胖不瘦,中等身材,白白的臉蛋,雙眼皮,尖下巴:從她那雙小眼角上的幾道皺紋中,顯示出她已經是一個三十歲上下的大齡姑娘。她望著面前這位中年人,勉強一笑說:是你找我?”“是!”中年人點了點頭。倆人走出廠門外,站在一棵法桐樹下。“同志,你找我有什么事嗎?”她看著中年人問道。中年人從衣兜里掏出一張小紙條說:“這是你寫的啟事嗎?”梁娜接過小紙條看了一眼說:“是我寫的。”“梁娜同志,你把這樣的啟事包裝在煙盒里,是何苦呢?”“你別問啦,我是任命由天。”梁娜臉色突然變紅,她慎重地問:“同志,你叫什么名字,家是哪里人,干什么工作呢?”“我叫楊濤,老家江蘇農村。因家中貧窮,我初中沒畢業就流浪到這個城市撿破爛為生。”“你愿意同我結婚嗎?”梁哪問。“我是一個撿破爛的,你會看中?”中年人反問道。“俺的啟事寫得很清楚,“任命由天。”“梁娜,你不要那樣做,如果你看不上俺,我不強求。”“俺的終身大事交給上帝了,只是任命由天。”“你不要迷信,看不中,我馬上走人。”中年人說著就去推他那輛破自行車。這時,竟被梁娜抓住他的胳膊說:“楊濤,你對我有緣的話,俺堅決嫁給你。”楊濤無法,只好停下腳步倆人又談了起來。然后,梁娜又讓楊濤走進附近的澡堂里洗了個澡,刮了胡子。接著梁娜又同楊濤一起走進商場,給楊濤買了一身新衣裳。楊濤這一打扮與剛才全然不一樣了,胡子沒有了,變成了油光凈面,風華正茂的一位壯年人。梁娜滿意地笑了,心想,任命由天,終于找到了夢中人。       楊濤夲是駐A市部隊步兵連連長。入伍十年來,在解放軍這所大學校里,他刻苦學習,加強鍛煉,投彈,刺殺,打靶,項項優秀。從戰士到班長,排長,連長,他年年立功受獎。為了工作,為了事業,他卻把自己的婚姻大事給耽誤了。父母來信催他回家定親,他總是說工作忙,還說提倡晚婚是執行國策。至今他已年方二十九歲,還是個單身連長。前不久,全團軍事大比武,他所帶領的連隊連奪兩項第一名。這天下午,他剛從團部開會回來,一進辦公室就大喊通訊員,讓通訊員給他去買包"前進牌香煙”,不大會兒,通訊員把煙買來了。楊濤抽煙時不知怎么在煙盒里卷著一張小紙條,取開一看,只見上面寫著:誰要買了這包煙,五十歲以上者,我認你為干爸干媽:五十歲以下者,是女性我認你為干姐妹。是男性結過婚者,我認你為干兄弟。沒有對象者,我愿意嫁給你。任命由天:前進卷煙廠包裝車間一一梁娜。楊濤抽煙卻抽出一個征婚廣告:他想起自己年近三十歲了,至今還沒配偶,難道這是緣分嗎?他把這張紙條保存起來,經過一番思考后,決定去會一會征婚人。       楊濤自從那天與梁娜相見后,梁娜不嫌棄楊濤是個撿破爛的游民,她非要嫁給楊濤。楊濤呢?也真心看上了梁娜。兩人分手時,楊濤告訴梁娜說:“我有個堂哥在市東郊部隊里是一連連長,三天后的中午,你到軍營里去找楊連長,他會告訴你我在何處。”楊濤回到部隊后,他卻把這件罕見的婚事告訴了組織,營里便把這件事兒匯報到團里,團黨委領導同意楊濤的婚事。還決定在梁娜來部隊這天,組織派人去祝賀。       三天后的中午,梁娜打扮得非常漂亮。她乘坐3路公交車在市東郊部隊大門口下了車,她步行走進部隊大院里,在一名小戰士的引路下來到一連辦公室門口。小戰士走后,梁娜膽怯怯地走進辦公室,她心中好似揣著一只小兔子,怦怦直跳。她發現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著一位衣著整齊的軍人,他戴著一副墨色眼鏡,正在抽煙。軍人看見有人走進來,便立身站起,問道:“同志,你找誰?”“俺找楊連長。”“我就是,請坐!”軍人指著一張連椅說。梁娜有點拘束,一雙纖細的手不住撫摸著她的小挎包。“同志,你找我啥事兒?”軍人問。“你堂弟楊濤讓我到這里來找他。”“你是他什么人?”軍人又問。“我是他未婚妻。”頓時,梁娜的面龐像蒙了一張大紅紙似的,害羞地低下了頭。驀地,只見軍人摘下墨鏡,又摘下軍帽,笑著說:“梁娜,你看我是誰?”“啊!是你?”梁娜又驚又喜,莫名其妙地問:楊濤你,這是怎么回事呀?”“我夲來就是一名軍人,因那天買包煙,發現煙盒內有張小紙條,取開一看,是你寫的征婚啟事,我動心了,就化妝成撿破爛的到卷煙廠去找你,所以……”“真巧合,真巧合,真是天意呀!”“是的,我真想把咱倆的婚事寫篇小說讓人看……”梁娜望著這位英俊的軍人未婚夫,不由心花怒放,她向前一下撲在楊濤懷里,激動地哭了……     +10我喜歡

星  的  墜  落 (小說) 文/黃紅英(云南)   若不是十年前的那場風波,或許他們可以幸福的生活下去,直至終老。可是事不如人才是真正的生活,也或許生活的顛沛流離本該就是這個樣子。 在我的家鄉,村子叫做寨子,我的家鄉小竹寨,那是一個傳統而保守的山寨,閉塞的交通,封閉的信息,愚昧的山民,簡直沒有一點與社會現代化掛鉤的東西。 思會姐和青喜哥結婚的時候,全村男女老少歡天喜地,好不熱鬧,而我也只是猜測而已。因為母親怕我沖撞了喜神,硬把我鎖在了家里。我雖心恨得牙癢癢,但也毫無辦法。 思會姐和青喜哥婚后的日子煞是幸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們勤勤懇懇,不久便成了村里的“模范夫妻”。他們也想通過自己的勞動創造更幸福的生活。然而幸福總是短暫的,有時候很容易得到但更容易失去。兩年后的一個晚上,他們大吵了一架,甚至還轟動了全村。據說是因會婚后思會姐一直沒懷上小孩,村里的男人們開始對青喜哥發起了進攻,在他們認為已經結婚兩年了還沒有娃,那是絕對不行的。為此,青喜哥受不了村里人的奚落,便罵思會姐是不會生蛋的母雞,和公雞有什么區別?他們之間的戰爭從此拉開了戲幕。 其實,思會姐也有自己的苦衷,我也是后來聽母親說的。兩年內她也曾為自己懷不上孩子而著急,她怎么會不知道村里人的性子,她曾悄悄的讓吳神婆給她看過,吳神婆說她上輩子打死了一條剛出生的蛇,那條蛇的怨氣太重,恐怕她這輩子都懷不上孩子了。但要懷孩子也不是不可能,那就是吳神婆作法趕走她身上的怨氣,不過要一筆錢。思會姐一直沒告訴金青喜哥這件事,但從那以后她經常半夜起來給蛇燒紙錢,祈禱,希望有召一日奇跡會發生,然而奇跡是發生了,只是不是她意料中的。 思會姐和喜哥仍然沒完沒了吵吵鬧鬧的過著日子,昔日寧靜,和諧,模范夫妻的家早已不復存在。三年很快過去了,思會姐的肚子始終沒有鼓起來過,我看到思會姐仿佛老了許多,才二十八歲的人仿佛三十八歲,青喜哥揍老婆也成了習慣,也可能揍得累了,整日沉默寡言。我經常看到他頭發蓬松的蹲在墻角,褲腳卷得老高,枯瘦的手指不停的彈著煙灰。我還看到他的中指被煙熏得焦黃,他在那里吞云吐霧,他經常一口氣把一只煙吸到只剩一截煙屁股。也抽出了他的技法純熟與心狠手辣。即便如此,但金青喜從來沒想過要和思會姐離婚,即使思會姐自愿提出他也不同意,或許他是愛思會姐的,也或許他只是愛一種習慣,其實在他每次打了會姐之后,他也會后悔,自責,但他還是控制不了自己,他也一直活在矛盾痛苦里。還有一個他不離婚的原因就是村里的人絕對認為離婚是不可理喻的,那是要招人笑話幾輩子的事,或許這 就是農民,很多理所當然的東西他們覺得不可理喻,很多不可理喻的東西他們又覺得理所當然。 又一年過去了,看到和自己同齡人的小孩都可以幫忙做家務了,思會姐似乎達到了崩潰的邊沿。她決定把當年吳神婆說的話告訴青喜哥,也就在她說完的時候,“啪”的一巴掌又落在了她的臉上。他打思會姐為什么不早點告訴他這件事,青喜哥仿佛看到了一絲希望,他親自把吳神婆接到家里,好吃好喝的招待了她,最后請她給勤會姐“跳大神”施法,趕除思會姐身上的怨氣。我清楚的記得那天晚上,思會姐到家里去請母親幫忙,我也想去,母親起先不讓 ,后來在我的死纏爛打之下母親終于同意帶我一起去了,一到思會姐家,我差點以為真的遇到了“白無常”,吳神婆的臉涂得比白無常還恐怖,我猜她肯定是用石灰涂的,效果絕對不比現在的化妝粉差。我看到她有一雙超小的腳,我想她的腳肯定是我這輩子見到最小的一雙,七十多歲的人仍然神采奕奕。她手里握一把桃木劍桃,雙眼緊閉,仿佛自己真是一個女巫,母親和青喜個準備一只大紅公雞,一碗水,一把椅子,紙錢,用斗專滿的五谷。 十一點一到,跳大神的工作便開始了,吳神婆用灶灰把思會姐的臉涂得烏七 八黑,只剩兩只眼睛還在轉。然后再用繩子把四會姐綁在堂屋中間的椅子上,畫了一張符貼在勤會姐的肚子上,吳神婆便開始工作了。她先屏氣凝神,雙眼緊閉,嘴巴緊閉,我甚至聽到了她把牙齒咬得咯咯直響的聲音。一會后,她掂著小腳,圍著勤會姐轉圈,嘴里念念有詞,嗚哩哇啦,全是我聽不懂的語言,莫非她真的在說巫語?大約十分鐘后,我看到吳神婆累得大漢淋漓,轉圈的速度稍微慢了些。最后,我看她操起桃木劍以最快的速度刺向思會姐的肚子,我嚇得趕緊閉上了眼睛,待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只見思會姐安然無恙,可是大紅公雞卻鮮血淋漓的躺在地上。我想她真的是女巫嗎?我明明看到她把劍刺向思會姐肚子的,怎么會沒事呢?這個問題是我至今仍想不通的。吳神婆讓青喜哥把紙錢燒在裝滿水的碗里,再把思會姐肚子上的那張符也取下來燒成灰和紙錢灰放在一個碗里。最后吳神婆端起那碗讓人惡心的灰水走到思會姐面前,讓她把那碗灰水喝下去,我看到勤會姐的臉扭曲得幾乎變形,加上先前涂的灶灰更是猙獰可怕。她想哭但又不能哭,她想不喝,可她看到青喜哥那期盼的眼神,仿佛只要喝了那碗惡心的灰水就可以懷上孩子一樣的興奮,思會姐閉上了眼睛,接過碗一口氣喝得一滴不剩,思會姐也幾乎同時流出了眼淚,我看到金魚哥放心的笑了。最后,吳神婆用一塊不知畫滿了什么文字的紅布,把斗里的五谷挑了一些放在紅布里包起來,讓思會姐睡覺的時候放在枕頭下面,說是驅邪用的,還畫了許多大大小小的符讓青喜哥貼在家里的每道門框上,最后一張讓思會姐隨身帶著。 “跳大神”工作終于告一段落,大家都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大紅公雞被拔了毛洗凈扔進了鍋里,因吳神婆要吃完肉才離開,我由于長期的精神緊張狀態最后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當我醒來時,已是第二天早上,我一醒來便發現脖子上多了一根用紅線竄著的符,我嚇了一跳:“媽!”我大叫。母親告訴我是她求吳神婆給我畫的,帶在身上可以驅邪避鬼,是保佑我的。晚上,我偷偷的把它放進了我的秘密收藏室,脖子上只留下一根紅線,目的是為了逃避母親的檢查,還好母親每次只要一看到那根紅線就以為我帶在身上,兩年后,那根紅線終于斷了,家里的事也越來越忙,母親后來也就不了了之了。 一個月過去了,青喜哥在興奮中等待;兩個月過去了,青喜哥在焦慮中期待;三個月過去了,青喜哥在急躁中等待;四個月過去了,青喜哥在失望總等待;五個月去過去了,青喜哥在絕望中期待;半年過去了,青喜哥在等待中絕望!思會姐的肚子始終沒有動靜,青喜哥逢人便說吳神婆是騙子,騙吃了他家的大紅公雞和兩百塊錢。思會姐更加沉默了,每每看到別人家的小孩,她都開心得不得了,總要摸摸他的頭,拉拉他的小手,還經常帶到家里給他們做好吃的,但這些小孩回家后總要被罵甚至挨打,后來盡管小孩子們很懷念。思會姐做的吃食,但也不得不避而遠之。 時間過得真是飛快,轉眼一年又過去了,家家戶戶都忙著準備年貨,我也興奮得在家里跳出跳進,終于可以穿新衣服了。母親炸了一大碗酥肉讓我給思會家送去,我端起跑出了大門,我在思會姐家門口叫了幾聲,沒人應我,我聽到 從屋里傳來低低的啜泣聲。我推門而入,只見思會姐頭發蓬亂的坐在地上,屋里的東西亂七八糟,好似剛被鬼子掃蕩過。我放下酥肉逃也似的跑回家里,把我看到一切告訴了母親,母親放下手中的活出門了。后來聽母親說,思會姐下定決心要和青喜哥離婚了,她不想害了自己同時也不想害了青喜哥,她更不想讓青喜哥家絕了后,青喜哥是家里的獨子,他的母親在她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于是思會姐裝灑瘋灑潑,希望青哥同意,但我所了解的青喜個是打死他也不會同意的,就這樣鬧了一早上,最后累了夫妻兩抱在一起大哭了一場。后來,也就是在那個晚上,他們共同商策了一個巨大的陰謀,而后來這個陰謀還被實行,或許這個陰謀也是一場笑話。   就在那個晚上,他們想到了一個可以讓思會姐和青喜哥即不離婚又可以讓有孩子的辦法。那就是找一個弱智但又身體健康的女人來代替思會姐生個孩子,這個孩子由思會姐來撫養,當然連弱智女人一起養。元宵一過,在鄰村人的接受下,兜兜轉轉,終于找到了一個符合條件的女人。當思會姐把這個消息告訴母親的時候,她的表情好像剛懷孕的少婦一樣的興奮,事情很快定了下來。弱智女人三十五歲,家里人養了她這么多年,早就厭煩了,如今有人要,巴不得快點帶走她。五天后,青喜哥請了幾個村里的年輕人,帶了一筆錢到弱智女人家接親去了,這次的迎親顯得很凄涼,總共還沒十個人去,因為弱智女人娘家并沒有打發什么嫁妝,沒有鑼鼓,沒有鞭炮,沒有喜糖。只有弱智女人身上還可以看出一點喜氣,因為她穿了一身火紅的衣服,甚至連鞋子都是紅的,她的娘家還真好,給她準備了一套嫁衣,或許那套紅嫁衣就是她這輩子唯一穿過的一套新衣服吧!因為她到死那天穿的都是那套紅嫁衣。 村里的小孩叫著,跳著,青喜討小老婆回來了,大家快來看啊!圍觀的村民越來越多,我也趕去湊熱鬧,思會姐坐在堂屋中間,喜笑顏開,等待著那個即將代替她生孩子的弱智女子人。人群一下子靜了下來,并自覺的從中間讓開了一條路,我在老遠就看到了青喜哥他走在最前面,跟著他的是弱智女人。一身扎眼的火紅,她走路搖搖晃晃, 把頭壓得很低,雙手交握著放在前面,仿佛她每走一步都很吃力,終于挪進了家門,思會姐給弱智女人讓了座位,笑瞇瞇的拉著她的手。那一刻,我終于看清了她的容顏,聽母親說,弱智女人叫玉蓮,可是那一刻我真的無法把她的名字與她本人聯系起來。她長著一顆碩大無比的頭,四肢卻只跟十多歲的小孩差不多,她的頭發鍋蓋似的貼在頭皮上,顴骨突得老高,兩只眼睛更是大得出奇,撲閃撲閃活像一個火紅的大猩猩。她坐在那里,兩只眼睛怯生生的觀察著周圍的人。她甚至可能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那么多人看著她,甚至更不知道她的命運也將從此改變。 母親和幾個嬸嬸一起幫思會姐燒了幾桌子菜,請村里幾個德高望重的老人和以前去迎親的人吃了一頓。人們談笑風生,酒足飯飽,人群漸漸散去,就這樣算是給玉蓮辦了一場喜事吧!從此青喜哥成村里唯一一個公開有兩老婆的男人。 思會姐搬出了主臥房,到偏屋去住了,玉蓮代替了她的位置,思會姐整日忙里忙外。為了給玉蓮加強營養,她把家里平時都舍不得吃的雞蛋和臘肉都拿了出來,玉蓮不會說話,連耳朵也不好使,但看到好吃的時候,她的反應特快,那一刻絕對不會有人認為她是一個弱智。一個月后,玉蓮比來的時候白了胖了好多,可是思會姐竟然發現玉蓮還來月事,這事對思會姐的打擊可不小,對玉蓮的熱情也慢慢減退了些。 轉眼到了三月份,全村的人都開始忙于農活,青喜哥和思會姐也如此。他們每天給玉蓮安排好吃的便出門做活了,玉蓮在生活上都不能自理,時間久了,思會姐難免心生厭恨,經常罵青喜哥和玉蓮,玉蓮雖聽不懂思會姐說什么,可當她看到思會姐黑著臉的時候,便會悄悄的退出家門。 時間總在我們不經意間悄悄溜走,人總是自私的,人與人之間的交往大部分都是建立在利益上。思會姐對玉蓮的好當然也是有目的的,可一旦有一天玉蓮對她豪無利益可言的時候,那么她會改變,要么和她反目成仇,要么漠不關心。思會姐是好人,她選擇了后者,還有對待弱智也用不著反目成仇。因為一年過去了,玉蓮的肚子始終沒有鼓起來過,青喜哥和思會姐都絕望了,這樣的結局似乎都在人們的意料之外,感覺又好似在情理之中。從此,玉蓮成了人們排遣的對象,大家都指責她。有人說:“弱智也就算了,還連個娃都懷不了,活著做什么?”也有人說:“真是虧了,養了一年,什么也沒得到,趕走她算了!”又有人說:“思會姐對她那么好,她怎么一點也不爭氣,回報一下人家呢?”“唉!真是葬德啊!”總之沒有一個人不指責玉蓮而同情思會姐的。 玉蓮成了村里的第一個流浪人,雖然思會姐他們并沒有把她趕出家門,只是不再管玉蓮的吃喝,當他們下地做活的時候,即便有米有鹽玉蓮也不會做,于是她找不到熟的東西便吃生的,生包谷,生洋芋,生麥子,玉蓮過回了原始祖先的生活,很快的,她又瘦了下來,這次是又黑又瘦,更像一個大猩猩了,人一旦餓的時候什么事都做得出來,玉蓮也是人,這一本性是不會變的。又一次我去村頭的井邊擔水,我看到玉蓮坐在井邊的石頭上,目光呆滯,嘴里不停流著涎水,我猜她是被餓的,因為路邊走過一個小孩子,手里拿著半包餅干,玉蓮在那一刻的反應是極快的,她迅速搶過那半包餅干,一把全塞進了嘴里,我看到她的那雙手 ,很小,很臟,指甲很長,我看她好像被噎著了忙給她遞過去半瓢水,她看了我一眼,接過水咕咚咕咚一口氣全喝完了。她把瓢還我的時候,我好像看到她流出兩滴晶瑩的淚珠,嘴里嗚嗚啊啊不知在說著什么,我回家后把這一切告訴母親,母親雖同情玉蓮,但仍把玉蓮剛剛喝過水的瓢仔細的洗了三四遍。 玉蓮就這樣在外面游蕩了一個月了,村里的小孩見了她都老遠的仍石子,棍子,吐口水,有時小孩們用一截啃完了包谷棒子去逗她,有時用霉爛了的洋芋去逗她,有時用苦瓜去哄她,總之在那一月里,所有的大人小孩都充分發揮了各自的聰明才智,把一切可以用來捉弄人的手段都想了出來, 并都用在了玉蓮的身上。 玉蓮終于病倒了,思會姐不愿花錢給她看病,隨便找了一些不知什么時候買的藥給她吃了便不再過問,就這樣拖了一個星期,玉蓮的病不斷加重,她不出去搶小孩子們的東西吃了,她餓了也不再吃生東西了,她也不再被人們捉弄了。聽母親說,玉蓮只能在床上躺著了,玉蓮呼吸都困難了,玉蓮水都喝不下去了,終于在一雨夜,母親在大半夜的被勤會姐叫了去,我想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果然第二天早上,母親告訴我玉蓮死了,我覺得這在我的意料之中,所有我一點也不驚訝。 玉蓮的死對于思會姐家來說,是一件大事,是一件喪事,也是一件喜事。人們認為應該把玉蓮的死訊通知她的娘家人,玉蓮死了三天了,她娘家的人還沒來,第四天了,玉蓮的娘家人還沒來,第五天了,人們說玉蓮的娘家人不會來了。于是,勤會姐他們決定給玉蓮辦一場風光光的喪事,宴請了村里所有的男女老少,人們談笑風生,熱鬧非凡,酒足飯飽,最后熱熱鬧鬧的把玉蓮下葬了。 一個月后,有人說玉蓮死了真是活該,誰叫她那么沒用。 兩個月后,有人說,其實玉蓮死得蠻可憐的,死了連家人都不來看一眼。 三個月后,偶爾有人提起玉蓮。 五個月后,玉蓮從此從村里人的生活中消失了… 對于那件事,我一直認為母親也是幫兇,因為那個雨夜我不知道她們是不是又進行了什么陰謀。玉蓮的死是理所當然還是一個意外。雖然事隔多年,每每想起,我還是不盡遺憾,或許玉蓮的死真的只是一個意外,但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測而已。  我又看到思會姐了,她的白發更多了,青喜哥的腰也更彎了,他們從此不再提孩子的事了。 去年我在家隨母親下地干活的時候,路過玉蓮的墳地,我看到上面長滿了青草,我想,或許另外那個世界更適合她。   +10我喜歡

( 興趣嗜好偶像追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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