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機震個不停。她半夢半醒的本想推醒他，但轉念一想，他自有分寸。

她輕輕嘆氣，從他的懷裏滑出來。

半夜他起來過一次，到露臺撥了通電話回家。

她沒聽見他說甚麼，只知道他明天將要面對一個殘局。

這樣的局面，偏偏就是她所欲制止的結果。

方孟行不曾給過陶心伶任何承諾，因為他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

無法兌現的承諾，只會成為他們之間痛苦的烙印。

就像驚弓之鳥，方孟行更用力地愛她。

彷彿每一次見面也是最後一次。

他對她的依戀已經到了觸目驚心的地步。

她本該感到慶幸，可是這樣的愛，反而令她感到沉重。

她開始理解，當年方孟行為甚麼要向她提出分手。

如履薄冰的愛，到最後只會將他割傷，體無完膚。

方孟行留在她家過夜的次數越來越頻繁，彷彿他們才是眷屬。

陶心伶自覺從未如此幸福過，可是她生活上越順心，心裏便越慌張，這樣幸福的時光終究是要歸還的。連本帶利，她知道她將付擔不起。

那夜他們一起洗澡，熱水從花灑淅瀝淅瀝的灑下來，她替他擦背，突然伸手向前撫弄他的私密的部分，如今都是屬於她的。

他顫抖了一下，敏感的部分起了變化。

他回轉身，按著她的臀部推向自己，“這是妳想要的結果嗎？”

她咯咯大笑，“不不不，我只是……”

“只是甚麼？”他問，氣勢迫人。

她震懾於他的眼神下，這樣的一個愛人，能夠跟他相愛真是天底下最最最幸福的事。

能愛一天就是一天，每一天都是賺回來的，以後要她歸還甚麼也可以。

她踮著腳，吻住了他。

有那麼一刻，她以為自己置身於天堂。

從前他們總是愛得有所顧忌，漸漸的他們似乎再無所懼，公然的出雙入對，甚至打情罵悄。

“這樣真的沒問題嗎？”她問。

“我跟她說了。”

她圓睜著眼，難以置信。“你說甚麼？”

他握著她的手，越握越緊，“我跟她說了，我們會離婚。”

她的眼睛睜得更大了，口齒開始不清，“她，願意嗎？”

他笑著緩慢的點了點頭。

她歡呼了一聲，抱著他久久不願放開。

“但是我們還有一些問題要解決，妳再給我一點時間吧。”

如果她還不滿足，那未免太貪得無厭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