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一個冷靜的假期。
昨晚的這個時候夜還是一樣的充塞著寢室,不過十二點前沒有熄燈,因此宿舍裡通明的顏色令人不覺得室外很寒冷。所以幾次走出房間到走廊盡頭的廁所去小解,都會一愣的看見窗外的樹轟然地崩倒了,平常害羞紮根的土壤全都翻了出來,好像少女裸露的臉頰那樣紅透。
斜斜的下雨,橫橫的下雨還有快慢交錯的下雨。
很多人很喜歡用滴答滴答的節奏形容雨聲,好像雨就是那麼規律的滑落雲邊,一線一線的串成音符那樣。但是今天的雨就是沒有直直的下,反而理直氣壯的跟風玩起了你推我擠。窗外沒有棚子或屋頂遮蔽的東西全都遭了殃,腳踏車倒了一地,宿舍外面也淹起浩浩的大水,差一點就要涉水而去洗衣服,因為大雨下了一天的懶意而放棄。
風從下午就小了下來,接著是無止境的雨、雨、還有雨。昨晚其實雨還沒那麼大,提早就知道放假讓心情很愉快,好像多了半個日子的週末那樣。
室友開始約著出門唱歌,隔壁寢的朋友們遊戲上約好了戰端,砰砰的槍聲一下子擊垮了我對書本的微薄信心。
MSN很自然的打了開來,碰到了很不常見面的愛恩。
聊了很颱風的內容,很青春的一些定義。也不知道該笑幾次這樣愜意的颱風假,不過多幾次,恐怕善於玩樂的我們也不會感到寂寞。
而一聊天就不免臆語,喃喃的說自己最近還可以,有什麼什麼煩惱的。
即便自己好像成為了學長,成為了隊長好像應該多肯定了一些。
幸好生命是由很多很多的不確定所組成的。
本來打算很痛快的去看電影,夜裡去跟同學夜唱來度過颱風夜的夜晚。升上大學至今我還沒有跟同學出去夜唱,享受半夜裡奔放音符嘶吼歌詞,一腔的熱血可能在大一磨刀霍霍,沒想到大二的時分其他人的興致早已被寢室給磨壞,只要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看著螢幕就越來越滿足。
我有時候懷疑,是不是世界越複雜我們要的越少。
而不是我們只是越來越單薄的存在?
鏗鏘有力的句子已經是幾年前的事情,自己剩下來足以安慰自己的文句就是喃喃的把腦子理的東西敲打成一篇篇的網誌,像修砌房屋一樣一篇篇堆疊在心路粒塵裡,然後網誌一天天坐大,一天天變成將近四五百篇文章的一個地區。我私心的想用一些文句形容:「承受了那麼多的嘆息那麼多的感動」來形容之,不過這個網誌似乎又比嘆息和感動來的囂張的多。
多的是自己過多的話語,多的是自己賣命的事實,癡情的故事。
其實網誌的存在自己享受大過旁人閱讀,從過去的一些感動抽離出來,卻又埋首進入文字的那些修辭、吞吐之中。
好像抽煙的人喜歡尼古丁多過於煙霧。
颱風快要過去的夜晚,雨下得好忙好忙。
一整天用力的讀書看了才二十多頁的英文,還有一些該做完的作業而已。
上午睡得很結結實實,一直到中午才不甘不願的起來。昨晚打電動打到太晚了,打到四肢都顯得疲軟。
但是聊天雖然沒有很晚但是很扎實。原來約定才是真的。
而事實上是不管窗外的風雨多大,我們都必須認真的在人造的燭光下繼續生活。不管這盞燭光多麼的微弱多麼的卑微,或甚至是強的刺眼,一旦下定決心進入了這個強大的社會機器中,我們就放棄不了我們活著這件事實。
妳我如果都不朽,那喜歡妳就沒什麼意義了。
故事,好像應該這樣說才行吧。
我一直期待這個故事有一個很感人很感人的開頭。
而不是一個輕薄的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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