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的幻影

 在西方世界，我們所謂的爭取自由，可以被理解為要掙脫或逃避懲罰性和威權式的待遇。…

 在一個體系哩，學生為了逃避「不學習」的後果才學習，這個體系就是既不人道也沒有效率，他的後遺症包括了逃學、偏差行為和冷漠。…

 那些不願造成學生的「奴性」，如蒙特梭利這些人，常常把信心放在一件事上，那就是他們相信年輕人會從「事物的世界」裡學到他們所必須知道的事，…換句話說，我們能否不要「把真實的世界搬進教室」，如約翰‧杜威所說的那樣；或者不要「毀掉教室而把學生直接帶入真實世界」，如伊凡‧依里奇建議的那樣？所有這些可能性都可以在非常吸引人的光輝中呈現，他們之所以不願接受，是因為忽略了最重要的兩點：

一、 沒有人可以在無人協助的真實世界中學得多少。關於在非社會性的世界裡可以學得多少的唯一證據，是由那些「野孩子」所提供的，他們據說是在不與其同族的其他人接觸的情況下養大的。在社會性的世界裡，不要正式的教育，人縱使可以學得更多，但沒有充分的教導也是不行的…。

二、 一個更重要的定律是，真實世界教人對現在有意義的事，並不為將來做明確的準備。那些要把「教學」降至最低程度的人，滿足於「無須準備」，滿足於學生可以循著自然發展的路線，隨著事件的正常序列進入將來…

正式教育是為將來做準備

 然而，正式教育的任務一直都是要建立一種行為，使學生在「將來」的一生中可以用到並且因而覺得愉悅。

 忠告──向學生解釋他將可以擁有更美好的將來，將可以享受人生，將會成功是不夠的，他必須現在就掌握一些技術知識。單純的勸導是沒有效率的，因為沒有足夠的立即報償。

 這是很困難的「作業」。教師所安排的條件必須夠強，才能和那些把學生引向不好方向的條件競爭。…

 教師總是可以用極簡單的方法以增強來取代懲罰──透過回應學生的成功而不是他的失敗。…

也由於清楚地標示進步而提供了極具價值的「內在報償」。…

 由於允許學生以自己的進度學習，設計教學最能給懲罰式的教法予以痛擊。學習慢的學生，可以從無法避免的懲罰(因為要跟上別人的進度)中解放出來；學習快的學生可以從等待別人的厭煩中脫逃…